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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开二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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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自己宝刀未老,至少能保有百杯不醉的功力,可是以现在微醺的情况看来,可能是痴人说梦。
  “来,再喝一杯。”
  “不,我已经不能再喝了。”她拒绝道。
  “你醉了吗?”以她的酒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醉了。”
  “别骗了,你的酒量甚至比我好。”他轻笑道,好整以暇的将背靠向了椅背。
  终于要进入主题了吗?敖玫君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而为了放松自己,她学他将背靠向椅背。
  “何以如此说?”她问。
  “因为你不只一次舍命陪过我,每当我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你却清醒得像是个滴酒未沾的人。”他微笑道,“事实上我曾经不只一次怀疑,你是不是以茶代酒骗了我。”
  他这样说,是想引她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呢?“为什么我要陪你喝酒,还有,你是为了什么原因喝酒,竟需要用‘舍命’这两个字?”如果她没恢复记忆,应该会好奇这两个疑点吧。
  “没什么,我心情不好,所以你陪我喝。”他轻描淡写的带过,绝口不提夏郁蓉这三个字。
  “为什么我会陪你?”他会把夏郁蓉的事说出来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她忍不住咀嚼这两个字,难怪她会为他两肋插刀,痛不欲生了。
  “那时候是朋友,但后来你便成了我的妻子。”他紧盯着她接着说,像是怕她会就此认定他们只是朋友的关系似的。
  敖玫君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像在思考般不自觉的举起酒杯喝了数口红酒。
  “我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当然。”
  “我们俩真的曾经结过婚吗?”既然她都已经失去记忆了,他为什么不就此罢手?她真的想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有我们的结婚证书,你要看吗?”
  她摇头。“我们结婚多久?”
  “三年十个月又十三天。”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说。
  易验宬的凝视让她紧张的又灌了一大口红酒,而他则大方地替她在满了一杯。
  讨厌,他到底想干什么?三年十个月又十三天?!他还真数得出他们结婚至今的日子,他到底想表示什么?
  不管了,反正她必须尽早摆脱他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从我们结婚到我后来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多久?”
  “五个月又零七天。”
  “将近半年?”她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红酒后才从杯缘上看着他问:“可是我却依然是个处女,这是为什么?”
  “你……”他似乎吓了一大跳,“你恢复记忆了?”
  “不。”
  “不?”
  “我有个医生朋友,是她告诉我的。”
  “但是……怎么会……”
  “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跟我说这个?”
  易验宬点了下头。
  她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的再度举杯就口,殷红的液体随着她喉间滑动的次数逐渐消失杯中后,她终于放下酒杯开口。
  “遗忘一年记忆的我回到故乡后,那些邻居总质疑我那一年到底做了什么,怎拿得出那一大笔钱来偿债,”她说着轻耸了下肩头,而右手则不由自主的轻抚上左手腕上淡淡的两条疤痕,“我必须要有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理由。”“你自杀过?!”易验宬难以置信的抓起她的手,瞪着上头那颜色早已变淡的伤痕,霎时感觉心口像是突然被人插了一刀般的痛苦,她竟然自杀过?!一次的火灾,两次的车祸,再加上她的自戕,他到底有几次差一点就失去她?老天!
  “听好!”他霍然攫紧她的手,“再也不准你做出这样的傻事听到没有?”他紧盯着她,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的说。敖玫君呆愕了一下后,用力的抽回手。
  “放心,我现在不会再那么傻了,因为在这世上还有我很在意的人。”
  他的眼睛迅速地眯了一下。“欧昱峰?”
  其实她指的是那三个情如姐妹的同居人,并不是欧昱峰,不过为了那个谎言她当然点头,而且还刻意摆出腼腆尴尬又含羞带怯的表情。
  顿时,两人陷入沉默。
  易验宬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泄露了他难忍的愤怒与决心,她是他的,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夺走她!
  看着剩下的半瓶红酒,他在心中如此对天发誓。
  第八章
  “小心点!”
  反手锁门,易验宬不理她的挣扎与抗议,依然将醉醺醺的她圈在怀中。
  “我没醉,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陪着我。”他拥着她走向客厅的沙发。
  “这里好热。”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道。
  他脱掉她和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它们挂在衣架上,转身却见她摇摇晃晃的走向客房。
  “我想睡觉。”她在被他拉住时醉眼抬头道。
  “房间在这里。”他将她转身欲带往主卧房,怎知她却忽然伫足不前。
  “那是你的房间,不是我的,我的是那一间。”她转身指着客房道。
  易验宬一听,眼中倏然闪过一抹惊异,她想起什么了吗?
  为了让她回来可以找到他,这三年多来,即使他有能力购置独栋的洋房,他依然坚持守在这里,连屋内的装潢与布置也丝毫没动过。只是他没料到这一等竟是三年,幸好老天有眼,如今她终于又回到这个属于他们俩的世界了。
  “我们是夫妻,理所当然要睡在同一间,为什么你会认为那间才是你的房间?”他试探性的问。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也许她根本早就想起他了,只是不愿承认而已,想想昨天在“原力”时,她不是一见到他就吓昏了吗?
  该死!他怎会没想到这一点?而她之所以不愿承认他,端想以前他是如何冷淡的对待她就知道原因了。
  “没有为什么,这是事实。你又不爱我,跟我结婚也是为了赌气,最重要的是我当时还是个残废,任谁也不会想爱我的,所以分房睡很正常。”她笑着说,但语气中却仍掩不住落寞与伤心。
  “我爱你。”
  “不,你爱的是夏郁蓉,我只是她的替身,一个残缺不全的替身。”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醉意早被哀伤完全覆盖。
  她果真全部都想起来了!
  此刻的易验宬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她还记得他,故意隐瞒事实无非也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尚未释怀;而难过的是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无情、冷落,以及他曾深爱夏郁蓉的事实。
  人总要等失去了,才会知道什么是珍贵的。
  他是爱她的,要不然夏郁蓉也不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只是他没发觉而已;是的,他是爱她的,要不然这三年多来,他的感情生活也不会像个古井般连一点涟漪都波动不了。
  “为什么突然离开?”他盯着她问。
  “她回来了,这里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她喃喃道,同时感觉头似乎愈来愈重,重得连双脚都快支撑不住自己。见状,他将她揽进怀中,承受她所有的重量。
  “谁告诉你她回来了?”
  “电话响个没停,我以为是公事还是急事,结果都是她。”她靠着他的肩膀无力地说。
  “你可以等我回来再说,为什么不告而别?”
  此时,她忽然抬起头来,以朦胧的眼神看着他。
  “我等了三天,可是你都没有回来,连通电话都没有。我知道我们完了,再等下去也只是更显出我的寡廉鲜耻。我离开,是想留给自己一份尊严,也想还给你应该得到的幸福,以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做了什么?”除了冷落、伤害她之外,他还做了什么值得让她道谢的事?
  敖玫君朝他微微一笑。“替我还债,还照顾我。”
  闻言,易验宬冲动的握紧拳,用力的捶了一记墙壁。
  他该死的就只会替她做过这两件事,然而可笑的这并不是为了她,而是基于诚信道义,为了约定与推卸不了的责任而做的,因为那是他们婚前的协定,而她的双脚之所以会伤残也全是为了救他。
  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除了珍惜疼爱她一辈子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偿还了。
  “我想睡觉。”她将头再度倚向他的胸膛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怎么发生的?”他背靠向墙壁拥着她,还不想放开她的接着问。
  “那天晚上我离开这里,外头下着雨,我觉得头好痛,想过马路到对面的便利商店买药,后来就被撞到了。”她据实以告。
  “你不是想自杀才去给车撞的?”他惊悸的问。
  “我不是……但,大概吧,被车撞后除了短暂的剧痛外,原本的头痛心痛、寒冷、四肢无力的不适感全都随之消失,那感觉很轻松,我比较喜欢。”她说。
  “不!”易验宬在一瞬间将她拥紧,低声地呐喊着。
  “你别抱得这么紧,我的胃不舒服。”她挣扎道。
  易验宬闻言立刻慢慢地放松了力道,继而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自己。
  “你在医院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失去了过去一年的记忆?”
  “嗯,医生也查不出原因。”
  “那你的脚呢?又是怎么好的?”
  “不知道,车祸开完刀后它就可以动了,除了下雨的时候会痛,走路有些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我想睡觉。”
  “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带你去睡好吗?”他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
  听到这个问题,她突然沉默不语。
  “玫君?”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她像是陷入回忆般,忽然低声的说。
  “为什么?”
  “那记忆好痛、好苦,我不想再回到从前,不想。”她瞬间紧抓住他,连指甲都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他不忍心的又将她拥紧。“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看到他之后就想起了一切,不能让他知道我还是只对他心动、心痛,更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三年多来的感情生活根本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心仪欧昱峰,从来没有。”她喃喃自语的对他说道。
  听到这里,易验宬思绪被震惊得一片混乱,原来她骗了他那么多。天啊,根本就没有第三者,她的心始终在他身上。
  这不禁让他欢愉得浑身颤抖,于是他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亲吻她,这是他们的初吻,却契合得天衣无缝。
  他结束那热吻,但他的嘴却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已被酒精催化的敖玫君不禁茫茫然地凝视着他,心想自己大概在做梦吧,才会梦到他在吻她。随后,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放松全身的力量。
  而易验宬则迅速地拥住她,然后打横的将她抱进主卧房里,他的不,应该说是他们的床上。
  从今以后,这张床就是他们共享的,只有他们两人。
  为了让她可以睡得安稳些,他轻柔地脱去她身上的外衣,并替她盖上棉被后才转身走进浴室。
  十五分钟后,他仅着一条内裤钻进有她的被窝内,像拥有全世界的幸福般紧拥着她入睡。? ? ?
  第二天早晨,敖玫君头痛欲裂的从易验宬的怀中醒来。她并没有发现他,因为久违的头痛占据了她全副的注意力,她记得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刚下海时的第一个月才有,后来不管她陪客人喝再多酒,也都没再有过这种折磨,怎么现在……
  易验宬!她记得昨天跟他去吃饭,然后好像喝了不少红酒,之后……之后……
  她痛苦的瞪着顶上的天花板,再将视线往下移到墙边那令她感到似曾相识的家具上,最后,她的视线落到身旁紧拥着她,仍熟睡的易验宬脸上。
  “老天!”犹如被火烫到般,她迅速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也吵醒了原本熟睡的他。
  “怎么了?”他睡眼惺忪的问。
  敖玫君不发一言的立刻翻开被单下床。
  “等一下。”易验宬瞬间清醒过来,马上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拉住。
  “放手。”挣不开他的手,她转身面对他命令道。
  易验宬朝她摇摇头。
  “我不会放开你的。”他坐起身,而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棉被顿时向下滑落,露出健壮、充满男性魅力的胸膛。
  见状,她迅速地转移视线,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地脸红。
  “你想做什么?”她冷声问。
  “坐回床上好吗?”
  “不。”她怎能忍受坐在几近全裸的他身边?他的胸膛和他都不属于她。
  “我们是夫妻记得吗?”
  “你忘了我丧失记忆吗?”她回道。
  他突然不语,却以若有所思的眼神凝望着她,看得她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放手,我要回家了。”她又挣扎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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