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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苓高兴大笑“哈哈,济世县本来就是最好的!算你有眼光!”
梵景道“在下来这县上有段时日了,却不知何处较为有趣?”
竹苓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放眼这济世县,就没姐姐不知道的地方。”
梵景道“哦?那么”
竹苓道“这满街的桃树可是最受人欢迎的,然后,便是太白楼了。那里的大戏和糕点绝对是最好的”
梵景连连点头。
陆卿言侧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摸样,唇畔那抹淡淡的笑意一直未消。他想,这济世县,的确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春去夏又来,济世县桃花纷飞如雪的场景已不复存在了。梵景也是在那叶片越发碧绿油亮的时候,离开了济世县。那日陆卿言恰好有人找,所以竹苓便只身一人去送了他。
济世县的城门不是很高,也没有那种巍峨庄严之感,到透露出几分秀气来。梵景背上背了个老大的包袱,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给竹苓道“呐,这个给你。”
那是一座大约一尺余长的木雕美人,用的是黄花梨木,所以整座木雕都呈现出一股温润的黄来。美人杏眸菱唇,眉目间一派飞扬,着了身黄色纱裙,腰间一截长鞭若隐若现。
竹苓惊喜“呀,这不是我吗?”她爱不释手的摸过那木雕美人的脸,指尖纤细白皙,拂过出一片光滑。做的真的很精致,简直就是她的翻版
梵景点头,星辰落月般的眸子含着笑意,他道“这大江南北在下已走得差不多,所以,苏小姐若是以后来皇城,凭此木雕,便能找到在下。到时,在下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竹苓被他勾起兴趣,连连问道“大礼?什么大礼?”
梵景神秘一笑,道“到时小姐来了便知晓了。”
竹苓撇嘴,还耍神秘咧不过皇城嘛她应该是会有机会去的,毕竟大姐他们在那边嘛于是她点头“行吧,到时去了一定找你。”有礼物谁不想要啊而且还是这么精细的木雕,嘿嘿。
梵景收了笑意,深深望了眼竹苓,吐出一口气道“那么,在下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苏小姐。”
竹苓挥手,笑眯眯道“去吧去吧,一路顺风啊”
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恋啊,好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吧梵景摇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竹苓又看了一会儿,接着便也离开了。哎,他的木雕做的真的很好,这么快就离开,真是可惜了不然她也可以弄多些好东西的竹苓叹息的望了眼手里的木雕美人,心情又亢奋了起来。
是她啊是她啊!以别人做原型的木雕她有不少,可是以自己做原型的
哦,她荡漾了
辰时已过,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小摊小贩也开始吆喝了。竹苓走在人群中,身边嘈杂的声音让她唇角稍稍扬了起来。
济世县的确是最好的地方了啊
她一人晃悠悠的往县衙的方向走,还没进门,就见着陆卿言送着一人出来了。
那人是一身衙役打扮,却不像是济世县上的衙役服。只见陆卿言笑着与他说了几句什么,他便恭敬的一抱拳飞身上马而去。经过竹苓身边的时候,马匹踢踏,带起一股狂风。
竹苓望着那人策马飞驰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没骑过马
陆卿言早在出门时便看到了她,此刻见她怔怔出神的看着后面,便上前道“五小姐,看什么呢?”
竹苓没理他这问题,只道“那人是谁?”骑马的姿态太帅了啊啊啊!
陆卿言道“邻县衙门的人,说是要举办龙舟赛,邀请本县去做评委。”自从竹苓让他天天戴着那木簪后,陆卿言还真就没换过缎带了。天天都是长簪束发,倒是很符合他那气质。
温润如玉,古朴优雅。
竹苓眼睛一眼,立时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龙舟赛?那是什么?济世县从没有这节目啊!”
刘二小姐想倒贴
据《本草纲目》记载,苦丁茶:苦甘入阴,延性养年。南人取作茗,煮饮,止渴明目。味苦、平、无毒。
————《济世医报》
陆卿言笑道“这是当地的一个端午习俗罢了。”
义州城的地理位置有些奇特,两面环水,一条主街各自通往外县与药山。所以当地人在端午那日便会举行些例如赛龙舟、吃粽子的活动。济世县没有充足的水源,自是没有这习俗。
竹苓也是头一次听到这名字,心里自然是欢喜期待的不得了,天天缠着陆卿言要他提前出发。陆卿言被她磨得没法,只得应允。
“书呆!书呆!!!”竹苓心情亢奋的敲着陆卿言的房门,声音越来越大。
她身后的廊柱上挂着两盏灯笼,此刻也晃悠悠的随着夜风起舞。
原本黑漆漆的房内燃起了烛光,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在窗上。竹苓见状心情越发的激昂,手下力度也与她的心情一般,异常亢奋。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了开来。陆卿言披着件外衫,满脸倦怠。见着竹苓一双杏眸熠熠生辉的瞧着自己,他心里满是无力,抚额叹息道“五小姐,怎么了?”其实压根就不需要问,因为看她那副打扮就知她所谓何事了。
连包袱都被肩上了,想做什么还需要说?
竹苓是从吃了饭就窝陆卿言房里不肯走的,非扯着他不停的问义州的风土人情,明显心情已经亢奋到一定境界了。他也是没料到竹苓的兴趣会这么大,否则一定会到要走的前几天才告诉她,省得自己平白受了这么些天的摧残。不过之前他不是把她给劝回去休息了吗?这才过了多久,怎的又来了
竹苓直接推开挡门口的陆卿言走进房内,那背在背上的大包袱也重重甩了陆卿言胸口一下。
陆卿言抚着重伤的胸口低咳了一下,接着便带上了房门。
总之,不管怎样这摧残还没完就是
竹苓进了房,便转身兴奋道“书呆,该出发了吧。”她一阵阵的摩拳擦掌,还紧了紧身后背的黄绸包袱,一双妙曼的杏眸不停眨巴着,卷长的墨睫扇子般扑扇,竟是说不出的可爱引人怜惜。
陆卿言现在可没心情欣赏美人,他这阵子已经被竹苓折腾的精疲力竭再无力去想其他。可叹他当年腹背受敌毫无退路可走时都没感到无力无奈过,这苏五小姐果真是个人才。
他抚额,忍住那即将逸出口的叹息道“五小姐,这城门可得天亮才开。”
这外头黑灯瞎火的,再赶也得等到天亮吧?出发?也亏得她说的出口
竹苓整个表情都阴了下来,显然对他那委婉的拒绝很是不高兴。她拧眉打量了他一阵道“你难道连开城门的权利都没有吗?简直是浪费这济世一把手的名号”她最后那句话有些碎碎念的抱怨感,声音虽小,但陆卿言仍然是听到了。
他向来温文儒雅的脸此刻是怎么看怎么带着丝抽搐。
济世一把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说的他好像是个地痞无赖的头儿一样。
“就算是那城门开了,可外头漆黑一片,如何走山路?”
从济世县出去,必须得翻过那座药山,再沿着那条羊肠小道走上一天光景,才能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义州城。因着那药山是座尚未开发的荒山,车辆马匹是无法通行的。就是当年宫里来迎接苏兰草时,也是在义州城接的人,并未来到济世县里头来。所以这也是陆卿言为什么让众人早休息的原因。不仅要徒步爬山,还得赶一天的路,不休息好哪来的精力?
可惜其他人是休息好了,他却
他叹了口气
竹苓低头沉思了起来。其实走山路并不算什么的,早些年她和三哥可没少爬过。夏季夜晚闷热,山上却是凉爽舒服到不行。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躲山上避暑的。可是这书呆她瞄了眼斯文儒雅的陆大人。就瞧着他那副样子都不是个会走山路的,大白天的都能没长眼睛的往毒蛇嘴里撞,这要真让他赶夜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哼,说起这个都有气。要不是姐姐正好在边上,他非得升天不可!
五小姐,你却不知若是你不在,人陆大人压根就不会让蛇咬
她颓然,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什么时候出门?”竹苓颇为怨念的将肩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扔。哐,一声轻响。
陆卿言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脸心惊的看着那包袱“五小姐,你这包袱里头装了什么?”
怎的他听到了瓷器的撞击声?莫不是被她折腾的幻听了?没事哪会有人带什么瓷器?
陆卿言惊疑不定。
竹苓不在乎的一摆手,自动自发的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水,这才刚入口,便立即苦的她直咧嘴。
“不过是些小东西,有啥可好奇的?喂,不是姐姐说,你这茶可真苦!”还带着股药味,什么东西!
这茶是陆笙先前送来的,说是夏日得降降火气,喝点苦丁茶会对身体好。不过他倒是一直搁那没时间喝。先前竹苓在是老吵他,好不容易把人劝走了,他却累的只想休息。
陆卿言叹气。对竹苓口中所诉的那个‘小东西’报以很大的怀疑。
依他看,就算她说是个‘小东西’,那也是个重量级的‘小东西’。
竹苓见他没回话就光杵原地发愣,又道“哎,你东西整理好没?到时就能直接走不浪费时间了!”
陆卿言黑线,默默走到衣柜边将早就收好的包袱拿出来。拜托,前些天就老催着要他弄好,还亲自现场指导呢,怎的一转眼就忘了?
竹苓也是真忘了这么回事。她见陆卿言拿出包袱,满意的弯了弯眉眼,接着道“书呆,你看姐姐这身衣裳如何?”她站起来,摊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
这衣裳便是陆卿言答应要送给竹苓的。今日她刚回房便见着衣裳搁桌上,便特意美美洗了个澡,换上新衣裳来敲响他的房门了。
迫不及待的想献宝来着。
陆卿言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这云纹锦的织物果真不凡,就是她那种浑身全是痞气的人穿身上也透出几分矜贵与华美来。一双杏眸生的水润,顾盼间敛了丝飞扬的神采,立即将她那稍显秀丽的面容变得出色了起来。
竹苓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类型,但胜就胜在那举手投足间透出的张扬与狂傲。虽有大部分的人都不喜这一类型的女人,但却也不是没有人欣赏。
恰好那陆卿言就是属于那一小撮欣赏的人。
他弯着眉眼淡笑,先前的不悦之情早已不见“自是很好。”
竹苓兀自低头絮絮叨叨“呐,书呆。你这布料确实是轻薄舒服,姐姐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陆卿言但笑不语。
这出自御衣坊的普通布匹已是极为名贵的了,更何况这云纹锦还是御衣坊的镇坊之宝,不好才怪。
他看着她满脸开心的摸着那竹节黄衣裳的一角,一副既欢欣又满足的摸样,唇畔何时温柔的扬起,都不自觉。
此行去义州的人并不多,陆卿言只带着陆和一人,而竹苓这边,则是苏大夫硬要她带着的苏白芥。理由是竹苓疯起来陆大人或许会管不住,有了白芥在一边守着,就不怕竹苓翻天。
陆卿言自是不会拒绝,含笑着应允了,一行四人便此上路。
因着季节的关系,药山上许多的野果已经成熟,竹苓随手摘了一堆,苏白芥识趣的替她接着,任由她吃完一粒捻一粒,暂时充当起会移动的储物盒。
陆卿言与陆和走在最后,见得他们并未注意这边,陆和便道“公子为何让那苏白芥跟着?”这苏五小姐一路与那苏白芥说说笑笑的,倒是把公子给晾一边了,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陆卿言勾唇一笑,温雅俊秀之极,他凤目满是意味深长的望着苏白芥,缓缓道“让他来,自是有用处。”
陆和不明所以,却也识趣的不再问下去。因着此刻陆卿言的摸样,着实让他想打寒颤
就这样一路安详的走着,在经过一棵异常茂密的树下后,忽然冒出一道人影来。
竹苓正巧与苏白芥说什么说的正兴起,冷不丁窜出一个人,自是被吓了一跳。不及多想下意识的甩鞭而去,温润的黄色夹着阳光,直直扫向那人。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往姐姐身上撞。”
那人“哎呀呀”的叫着,却未被鞭子扫到。只因后退时被脚下的树根绊倒,往后摔了跤,走运的避过这气势汹汹的一下。
竹苓也认出了那人是谁,她收了鞭子余怒未消道“你怎么在这?”
那人有着一张圆如满月的面容,小鼻子小眼的,嘴却张的老大,此刻正毫无形象的仰躺在地,满是油腻的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的,花成一团。正是那疯狂缠着苏半夏想嫁给他的刘家小女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缘无故抽人,想杀人吗?”她的声音本是略粗的那种,此刻的哭诉声却是掐着细细的嗓子所说,格外让人受不了。
竹苓立时黑了脸,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