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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吧！战争有铁的法则，我们是无法改变的。”陈福钦说得也有些无奈。
“事已至此，只能打下去，为了我们的志愿，也为了广大的百姓，阻挡在我们面前的一切都必须摧毁。”蔡锷说得十分坚定。
这也是陈绍一直追求的效果，让所有的将士和各级官员都能有一种愿为百姓付出一切的精神，把帮助广大的劳苦大众脱贫当成每个人心中的宏愿。
此时在玉溪城墙上，刘组五等人也听到了喊话，整个滇军的高级军官都开始吵了起来，投降者有，死战者也有，就没有一个统一。
“司令员，投降吧，桂军实在是太变态了。”
“是啊！司令员，现在退也没有地方退。”
“不能投降，大不了我们直接退回昆明，那里还有十万将士，就不信挡不住。”
“放屁，你现在跑得回去吗？你没有看到人家都是坐着汽车，你跑得过汽车吗？”
“我们可以派一队人阻挡。大部队后撤。”
“怎么挡，人家不鸟你，直接追你的大部队，而且你以为现在要是让将士们知道我们要跑，还有人挡住桂军的进攻吗？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你留多少部队在后面，我们一转身就会全部投降。”
“对呀司令员，要是我们不同意，对方就要开炮了，我们现在在阵地上还有三万多的将士，还被对方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桂军的炮击我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这样的小范围里，一旦遭到炮击，别说人了，就是蚯蚓都可以死上三次了。”
“司令员，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就这样直接被消灭。投降总比全部战死的强，现在是国内战争。就像两兄弟打架，受点伤不要紧，都是一家人，哪有你死我活的。”
“司令员，我表个态，要是现在面对的是外国侵略，我死也会和我的战士们死在前线上，但是面对桂军，我们没有必要。”刘组五身边的王爱楼说道，他是这里除了刘组五之外的最高长官。
刘组五喊了声：“都给我安静。”看着周围的将士们，除了几个要四战之外，其余的都是建议自己投降。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看着远处的战场。淡淡的说道：“给向桂军发消息，我要和蔡锷面谈。”
“司令员，你要去见老督军？”王爱楼有些疑惑的问。
“是啊，多少年没有见过他了，想当年武昌起义时的情景，岁月如梭，恍如昨天。没有想到现在就要兵戎相见，世事无常。”
“司令员，我们玉溪城里还有五万将士，你去了这里谁来指挥，要是桂军开始进攻我们怎么办？”一个参谋也问了起来。
“我现在去见蔡锷，就是为了城里的将士。”
“司令员的意思，是要连城里的将士一起投降桂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将情面。”一个师长狠声说道。
“你他吗找死，你怎么跟长官说话的。”王爱楼对说话的师长骂道。
“我不管，督军对我们不薄，难道我们就是这么报答督军的恩情吗？”这时旁边的三个师长级将领也开口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龌蹉心里，你们知道桂系讨厌你们这样的败类，投降后免不了被判刑。别以为你们几个平时的所作所为我们不知道，纵兵抢东西，克扣军饷物资，你们在我面前没有资格说报答督军。”王爱楼愤怒的说道。说完还不解气，直接拔起手枪对准那四个师级将领。那四人也拔起手枪，对准王艾洛的脑袋。看到自己的军长被人拿武器指着，王爱楼手下的三个师长也拔起武器，同时各自的警卫也举起武器，争斗一触即发。
“都给我把武器放下，现在这我说的算，你们四位要是当汉子，那我就成全你们，现在带领你们的部队，给我出去支援前面阵地上的将士，谁要是敢拖踏，别怪我执行战场纪律。”刘组五说得很大声。
四个师长中的一个，放下手枪后马上说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明知道出去就是送死，你这是借刀杀人，我要向督军揭发你的行径。”
这时候王爱楼哈哈一笑道：“你要发报是不是，那要不要我帮你发，把你克扣军饷，贩卖军用物资的事也和督军说说。”
“你，”四个师长被王爱楼的话吓得都说不出话来，要是真的被督军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那他们哪还有命在。
这时候，王爱楼又开口说：“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在战场上，有多少是你们的士兵，我一个军的将士全部在上面，你们呢？除了前沿的一个团之外，还有哪支部队是你们的？一群孬货。”
“好了，没有必要再争了，我不管你们是发报还是要干嘛，现在我命令你们出去支援，怎么还不行动，想要抗命吗？”刘组五一脸严肃的说道。
“不、不，司令员，我们错了，我们支持你。我马上叫人派人去通知桂军。”一个师长赶忙说道。战场抗命，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给昆明发报他们现在也不敢想了，到时候他们把刘组五扳倒，自己也要完蛋了。
“哼！一群怂货。”王爱楼收起手枪，讽刺了一句。面对王爱楼的讽刺，四人无奈的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就在战场上的滇军阵地，一个士兵拿着一个铁皮建议扩音器对人民军喊道：“对面的桂军兄弟，我们司令员要和蔡长官面谈，请你们暂时别进攻。”
之前听到桂军喊话，不投降就要开始炮击的时候，所有滇军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长官没有一点要投降的意思，不少的滇军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有的则是赶快挖深壕沟，要是真的不投降，好歹活命的机会会大点。当五分钟快过去的时候，不少的滇军都开始找地方准备躲避炮弹，不过自己阵地上响起双方长官要面谈的时候，所有的滇军士兵突然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而在第一方面军的指挥部里，蔡锷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秒针指针一点一点的接近十二。随着五分钟最后十秒的到来，蔡锷也在心里跟着数了起来：10、9、8、7、6、5、4、3、2、1。
看到时间已经到了，蔡锷和陈福钦两人对视了一眼，蔡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在他准备命令发起炮击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步话机响起了一则消息：“报告，这里是先锋部队，滇军传来消息，他们的司令员刘组五想要和总指挥面谈，先锋部队请示是否答应？”
听到这种消息后，蔡锷和陈福钦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希望炮击的命令下达下去，那样免不了又要生灵涂炭。蔡锷走到步话机，拿起通话器说道：“我是蔡锷，答应他们，会谈地点就选在两军之间。并且安排下去，我要让两军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松坡兄，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要是对方破釜沉舟，决死反击，那你的安全怎么办？”陈福钦有些担心。
“不会的，刘组五这人我知道，以前和我以前参加过南昌起义，是个汉子，为人也很光明。”蔡锷很自信的说道。
就在陈福钦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蔡锷摆摆手，整理了下军服，带上白色手套，挂上指挥刀。人民军的指挥刀只有达到正师级的军事主官才有资格佩戴。
陈福钦也整理了下军容，他准备和蔡锷一起去看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和蔡锷在一起去见刘组五。而是在后面，做好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两人出了指挥部，一起走上装甲指挥车。对于陈福钦的跟随，蔡锷也没有说什么。不多时两人就来到战场上，在第一军一师师长陈更鹏的陪同下，走向两军之间的缓冲地带。那里已经摆好一张桌子，两个椅子，桌上还有两个话筒，话筒的线连在一边的一辆装有音响的装甲车。
此时刘组五在警卫的陪同下，也走了过来。看着桌子上的两个话筒，和旁边奇怪的装甲车，刘组五虽然好奇他们的作用，但是一点也没有显露在脸上。
他比蔡锷早来一步，看着以前的老长官慢慢的走了过来，整理了下军装，迎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玉溪到手
刘组五走到蔡锷面前，敬了个军礼说：“老长官风采依旧，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两人的见面情景会是在这种场合。”
蔡锷也回了一个军礼：“我也没有想到，老天实在是太喜欢捉弄人了。”
打完招呼后，两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坐下后，蔡锷直接开口道：“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老长官几个问题，希望老长官为我解惑。”两人的声音经过话筒传出去很远。
“哦，我们现在是属于战争双方，是敌对关系，你有什么问题要来这里问我？”
“我想问问，桂系在两广做的一切都像报纸和广播上说的那样吗？”
“这是当然，我们不屑做那种欺世盗名之事。”
“第二个问题，我们双方为什么要兵戎相见，不要和我说李严平的事。”
对于这个问题，蔡锷也不想隐瞒什么，何况这种事也不怕别人知道，所谓是非由别人去评判，不可能管住天下人的嘴。
“你要是看到我们辖区内的百姓生活面貌，再对此下云贵地区的百姓，你就会知道，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我们不会无故去征伐，但是为了中华大地的百姓，有些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我没有去过，不过我百分百新人老长官的话，我想知道在两广地区的百姓是什么样的？”刘组五很认真的问道，这个问题不只是他想知道，就连他身后的滇军士兵也想知道，传说两广地区老百姓都很幸福，但是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幸福？
蔡锷呵呵一笑道：“很简单，不愁吃穿，少有所学，老有所养。明白了吗？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中华人民军所有的将士，包括后勤部门，每个战士都能识文断字，他们每一个走出去，最少都能直接拿到初中毕业证。”
“这怎么可能，百姓的事我相信，但是士兵们都是识字，你们太奢侈了。”刘组五惊呼道，他的声音也远远的了传出去。
“不信，那你随便在我军中，挑出一个士兵，你自己问问看。”蔡锷无所谓的说道。
“好。”刘组五说完，指了远处的一个人民军战士。那个战士也自觉的拿起武器跑了过来，向蔡锷敬了个军礼。
“你去回答他的几个问题。”蔡锷指了下刘组五对跑来的战士说道。
“是。”那个战士答复后，直接跑到刘组五身边。
“你在人民军是怎么职务？”刘组五开口问道。
“我是中华人民军的一个三级士官，只是一个普通战士，没有职务。”那个士兵低头对着话筒答道。
“你认字？”
“读书认字是我们士兵的一项必备训练科目，而且我们还经常接到去小学教书的任务。”
“你当了几年兵？一月多少饷钱？”
“我当兵五年兵，我的饷钱一月九块大洋。而且从不欠饷。”
“你们的军饷都是一样的吗？”刘组五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月九块大洋，按照现在的购买力来看，两块大洋可以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了。远处的滇军一阵哗然，人比人气死人，同样都是当兵，差距怎么这么大。自己一个月一个大洋，还时常欠饷，看看人家，一个月九块大洋，还不欠饷，当个一年兵，就可以讨个媳妇了。此时就算刘组五叫他们继续和桂系开战，估计这些士兵就直接哗变了，直接跑去投靠桂军。这月饷太吸引人，当兵还不是为了那几块饷钱。
蔡锷听到刘组五的问话后，内心一笑，这事成了。
“不是，我们按军衔区分饷钱。”
士兵的答话，让刘组五陷入的沉思中：看来自己败得不冤，看着身边这位桂系士兵身上的装备，一个士兵都装备到牙齿，头盔这东西在国内来说，绝对是头一例，就是在国外，装备的都不多。还有奇怪的上衣，和行军背包，长短匕首，手雷，这样的装备国内是绝对看不到的，最少现在自己只看到桂军有这些东西。更夸张的是，连一个士兵腰上都别着手枪，那要怎么和他们展开白刃战，一人一把手枪，一靠近就完蛋了。只能说是奢侈，自己一个十万人的司令的武器装备，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士兵的装备值钱。花花绿绿的装束，要是在丛林中，这样的衣服就是最好的伪装。难以想象，一个士兵身上的装备价值都可以武装三四个人了。暴发户，他陈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尼玛，太打击人了。
蔡锷摆摆手，叫那个士兵回去，等士兵走后，直接开口说：“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以前听到你和百里兄去广西办军校，以为是你自己在豢养私兵，陈绍只不过是你推出来的。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陈绍的地位在你之上，这让我疑惑了，他陈绍有什么本事，能让你们两个屈居于他之下。先在我有点明白了，不过我有个最大的疑问，但是我不想在这里问出来。”刘组五感慨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回答你，答案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