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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和人私奔了?,杨舒澐讶然张大小嘴,原来这就是他痛恨他母亲的原因。
“因为我母亲,我一直不怎么信任女人,也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可是在我大二那年,我终于陷入爱河,和生平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的女孩交往。我深爱著她,恨不能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只为赢得她一抹笑容。”
杨舒澐苦涩一笑,没来由地感到心酸与嫉妒。
“我们交往了两年,我全心爱著她、信任她,以为她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没想到……到了大四,每个人的课业都减少许多,只有我修双学位,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她。原以为只要熬过最辛苦的一年就好,没想到她却不甘寂寞,投向……我好友的怀抱。”
“天哪!怎么会这样?”杨舒澐好为骆效鹏心疼。先是他的母亲,再来是他的女友,她们为何要这么伤害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我深爱的女友竟然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我。”当时,他真希望自己眼睛瞎了,就不必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好可怜……他们不该这样伤害你的。”她深深地、心疼地看著他。
她竟然同情他?!骆效鹏气愤又不敢置信地瞪著杨舒澐。
就算他不幸一连两次受到女人的伤害,也轮不到她来表示同情!
“你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而天下的女人全都一样,都是不可信任的雌性动物。”
“那只是少部分的特例,碰巧不幸被你遇到罢了。你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会对自己的感情以及深爱男人忠实的好女人。”
“你是在说你自己?那么这会儿,你是在自我推销啰?”他讥讽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舒澐一下子染红面颊。“我的意思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好女人,你应该相信人性,别老是带著怀疑的眼镜看人——尤其是女人。”
“可惜得很,我对人性的光明面已经没什么信心——尤其是女人。”他把她的话掷回她脸上。“再说我已经花钱买了你,你在这段期间就必须对我忠实,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答应这桩协议。”说完,骆效鹏像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掉头离去。
他已经说得太多,不想再谈下去了。
“你——”回应杨舒澐的,是甩门的声音。
说了半天,她还是没能撼动这头顽固的蛮牛半分,刚才那番苦口婆心的规劝,全是白说。
她忍不住用力叹息,再一次见识到他的固执。
晚上七点,蓝天农场的主屋固定在这时间开饭。
在房里闷了一天的杨舒澐,终于能下楼来透透气,不用再担心遇到老是板著脸的爱玉,或是一见到她和男人说话就要抓狂的骆效鹏。
虽然为了长久把她“关”在屋子里,他已经去买了一台平面液晶电视放在房间里,但是整天对著不会和她说话的电视,还是问得叫人快发疯。
有机会和大家见见面,听大伙儿说说笑话,她才觉得生活不那么贫瘠乏味。
用过了晚餐,大伙儿照例移驾到客厅,准备他们一天最轻松的休闲娱乐——看电视、聊天。
而爱玉收拾了碗盘,到厨房去忙了。
杨舒澐在餐桌前发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好回房去——现在她已经不是客人,不能老是一吃饱就躲回房间里。
她想了想,先走进厨房里,轻声喊道:“爱玉?”
正在清理残羹厨余的爱玉略为一怔,没有回头,僵硬地问:“什么事?”
“我是想……不知道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每天在家里没事……”
她不想家里永远有个人瞪著她,决定主动朝爱玉伸出友谊之手。再说,她也是真的想找点事情做。
爱玉立即转头看她,显然有点惊讶,不过望著她一会儿,爱玉又回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挖苦地道:“不用了。你现在可是蓝天农场的老板娘,我怎么敢叫你做事呢?这不是要害我被骆大哥责备吗?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毕竟你晚上要伺候骆大哥,已经够‘忙'了。”
爱玉这番酸溜溜的话,惹得杨舒澐面色窘红,尴尬不已。
“只是一点小忙,不要紧的,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必了。你去做你的大小姐吧,厨房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厨房是她唯一能捍卫的地盘,爱玉不会允许任何人走进来,抢走她的工作。
“可是……”杨舒澐真的希望能帮忙做点事,别让自己感觉像个废人,不是吃喝就是睡觉。
“那就让她帮忙切水果吧。”骆效鹏的声音突然传来,骇著两个女人,不知他何时走进来的。
“如果厨房的工作你不想让给她,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替大家切水果、泡茶,交给她应该没问题吧?爱玉?”
既然骆效鹏都亲自开口了,爱玉岂有唱反调的道理?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指著冰箱说:“里头有一些水果,你去切来给大家吃吧。”
“谢谢你。”知道有事情可以做,杨舒澐开心地露出笑容。
她拿出杨桃和葡萄,神情愉快地切切洗洗,骆效鹏倚靠在厨房门边,专注地凝睇著她,火热的眼神像要将她吞噬。
杨舒澐知道骆效鹏正看著自己,近来,他经常用那样的眼神盯著她,尤其是夜晚……
她悄悄转头偷觑,他果然还大剌剌地盯著她,她忍不住懊恼地瞪他一眼。
你收敛一点好不好?
What?我做了什么?骆效鹏还好意思装出无辜的表情。
收回你的视线,你的眼珠子快黏到我身上了。她鼓起双颊瞪大眼。
噢,是吗?我还真没发现呢。他耸耸肩,痞痞地一笑。
两人双目交会,不断用眼神无声地对谈,不过杨舒澐是气得美目圆瞪,而骆效鹏却是痞得让人想将他踢出去。
最后是爱玉受不了了,发火把骆效鹏推出厨房。
“骆大哥,拜托一下:厨房里已经够热了,你别再用那种想把人吞下去的眼神替厨房加温了。快点,出去跟大家吃水果聊天去。”
骆效鹏无辜地摊摊手,乖乖走出厨房,临走前又投给杨舒澐一记火热的眼神,暗示他有多么期待夜晚的来临,却换来杨舒澐娇嗔的白眼。
他已经用行动表达得更清楚了,他会多么善于把握让她“受孕”的每一分钟!
“谢谢。”杨舒澐真诚地向爱玉道谢,感谢她赶走那颗热死人的大火球。
爱玉神情一愣,片刻后才不自然地冷哼:“谢什么?我才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讨厌你们眉来眼去,噁心得要命!况且他那么大的个儿站在那里,实在很碍眼。”
杨舒澐笑了,已经逐渐习惯爱玉的冷言冷语,也不再那么在意她的冷脸。“没关系,我还是感谢你,不然他像尊门神站在那里,我都不知道水果该怎么切了。”
爱玉瞄了眼她正在切的水果,冷淡地说道:“杨桃不能那么切,农场里的男人都很挑嘴,你横切成一小片,中间会有籽和梗,他们懒得吐出来就会乾脆不吃。要纵切成一条一条的,去核去籽,再把林大婶做的梅子粉倒旁边,让他们沾著吃。”
“这么麻烦啊?爱玉,过去你一个人要忙这些,一定很辛苦。”杨舒澐感慨地道。哪像她,只要想办法照顾好自己,偶尔分神照顾一下不负责任的妈妈即可,还不算太辛劳。而爱玉一个年轻女孩,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这么一大群男人,辛苦可想而知。
“习惯就好了。”爱玉虽然还是板著一张脸,不过脸部的表情柔和多了,至少不再把杨舒澐当成仇敌般死瞪著她。
“在这里工作不但辛苦,而且很苦闷,没有几个女孩子受得了,而你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我想
你是真的很喜欢效鹏,才会为了他忍受寂寞待在这里吧。“杨舒澐心口涩涩的,有点儿疼。这是嫉妒吗?为了那个霸道的男人?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那你把我想得太肤浅了。”爱玉不以为然地回答。“没错!我承认我是喜欢骆大哥,但我不只是为了他才留在这里,我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像你这种都市来的女孩子,不会了解我的感受的。”
“我……我了解。我也很喜欢这里,真的。”杨舒澐赶紧澄清,坦白自己也喜欢这个地方。
“嗯,那是最好。反正你至少得待到孩子生下来,就算你讨厌这里也没办法提前离开,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自然是最好。”说到最后,爱玉反倒劝起她来了。“好了。如果水果都准备好了,先端出去让大家吃吧。”
“好。”杨舒澐将刚洗乾净的葡萄倒进沥水盆里,然后连著一大盘杨桃一起端出去。
她亲自为大家准备水果,大伙儿高兴极了,很赏面子地将那些水果一扫而空。
见大家高兴,杨舒澐自觉好像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也感到很开心。
骆效鹏默默注视她的笑颜,发现自己难以把视线移开。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就是有办法吸引他全部的目光,让整屋子的人全都自他眼前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
发现自己似乎对她太过著迷,骆效鹏陡然不悦地抿起了唇。他不该忘记女人是多么无情善变的生物,她是女人,一样能再带给他同样的伤害。
而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即便是她。
自从低调地公证完婚后,杨舒澐和骆效鹏开始了两人的“新婚生活”,当中有甜蜜也有苦涩,偶尔还有点烟硝火药味,为平淡的农场增添不少乐趣。
骆效鹏看杨舒澐外表清清秀秀、纤纤细细,原以为她是个软脾气、好揉捏的女人,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温和,但意志坚定;她纤柔,但性格坚韧,没有任何事能够轻易击倒她。即使得知母亲出卖了她,她也只允许自己伤心一个晚上。她坚强面对人生的勇气,说真的——有时连他都不禁佩服她。
瞧瞧他身旁那些原本鄙视她的人,不知何时一个个全倒向她,甚至连原本敌视她的爱玉,对她的脸色都好了许多,最后他发现,只剩自己一人孤军奋战。
而她也以坚定如石的顽强意志力,逐渐渗透他的生活,
当然,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只想抱著她,狠狠吻住那张爱和他作对的小嘴。
“你说!为什么不准我在这里种草莓?”
杨舒澐手插纤腰,嘟起小嘴,气鼓鼓地瞪著自己的“丈夫”,还踮起脚尖努力把娇小的身材撑高,好跟高大的骆效鹏相抗衡。
她原本曾经发誓,要像对主人一样敬畏、听从这个丈夫
可是过没多久,她就忍不住与他杠上了,因为他实在太霸道,简直会气死人。
像这会儿
瞧瞧!这男人有多么无理又小气?她见堆砌果园的石墙缝隙空著可惜,想利用它们来种点草莓,但是他硬是不肯答应,还嘲笑她的点子很天兵。
“草莓本来就该好好地长在土里,你想种在石缝里,难道不荒谬吗?”骆效鹏厌恶地投反对票。
自从新婚的“蜜月期”过了之后,这女人愈来愈有自己的想法,也愈来愈会出馊主意,企图改造他的农场,令骆效鹏头痛不已。
譬如
她提议在屋侧的空地上,种满她最爱的白色玛格丽特。
气人的是,他还真的替她弄来一堆花苗,为她在屋子四周种满那种对他而言与杂草无异的见鬼玛格丽特?!
然后,她又突发奇想,说要在门前辟出一块空地,植上柔软的草皮,再摆上一组木制的桌椅,说是可以让大家在户外享受自然的空气,晒一下暖暖的阳光,喝杯悠闲的下午茶。
刚听到她的想法时,他差点没嗤之以鼻。在这忙碌的偏远山上,谁有那闲情逸致坐在门前喝下午茶?
晒太阳?哈!大伙儿整天在果园里忙碌,晒的太阳还不够吗?
不过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果真乖乖替她种上草皮,并且弄来了一组原木的休闲桌椅,把原本呆板、毫无特色的前庭弄得像欧洲小花园,满足她可笑的愿望。
事实上,最近傍晚大伙儿忙完了正事,也确实喜欢窝在那块角落,随意坐在草地上,赏赏花、喝喝饮料、聊聊天,每个人都对她的点子赞不绝口。
好吧!他承认她前两个主意是还算不赖,但现在——她竟然妄想在石头堆砌的矮墙上头种草莓?!
他可以容许她在主屋周遭改造、玩花样,但在他视为圣地的果园里种东西——尤其又是草莓?他疯了才会答应!
“我很喜欢做点心,草莓是很好的材料,如果下山去买,太远又不一定新鲜,如果随时有新鲜的草莓可以用,我就能经常做点心给大家品尝了啊。”
“你……确定吗?”他讥诮地问。意思是:你做的点心能吃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