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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看来是那般可怜,然而骆效鹏没有半点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会和这些黑道分子扯上关系,若非酒和色,就是赌或毒,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怜悯用在他们身上太可惜了。
“这块地你的?”几个黑道分子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种荒山野岭也有地主。
“需要我拿出证明吗?”骆效鹏懒洋洋地问。“顺道一提,不只你们现在踩的土地,只要是从这里看得见的土地,统统是我的。你们最好下山去,比较不会影响到我。”
“如果我们不下山,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嘿,我们就是土匪,就是脸皮厚怎样?
“我是不能够怎样,不过警察总能够处理吧?山区的派出所就离这里不到二十分钟,只要我打个电话,他们会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再不然也会在下山的路上等著各位。我想各位应该都有些不欲人知的过去……”意思就是,大家都是有前科的人,最好不要再被警察逮住。
“唔……”不能否认,骆效鹏这样的威胁很有效。
在黑道混,哪个人不是或多或少有点不良纪录,惹得条子牙痒痒的?平常他们与条子就是死对头,路上见了都会绕路,这会儿要是真的在这种穷乡僻壤被盯上,还真是跑都没地方跑。
“哼!反正这臭女人也跑不远,我们就在下山的路上等著她,她有本事就在山上住一辈子,否则只要下山被我们逮住,看老子怎么教训她!”
几个凶神恶煞悻悻然走了,邓美琴兴奋地猛向他道谢。“谢谢你!谢谢你!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不必道谢。我刚才说了,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污了我这块土地。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你也走吧。”
说完,骆效鹏走向他的休旅车,准备离去。
“等等啊!”邓美琴赶紧追上去,死皮赖脸地央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你先收留我几天吧?等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就安全了,不然我会被砍死的。”
“你会不会被砍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义务要收留你。”他开的是农场,可不是慈善机构,他顶多送她一句箴言: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别这么说嘛!”看他没比刚才那些人好说话,邓美琴也急了起来,不禁怨叹自己不再年轻,无法用美色迷惑他。
年轻……美色……有了!
她眼睛一亮,立即涎著脸问道:“那个……帅哥啊,你结婚了没有?”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骆效鹏根本不想跟她说话,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没有对不对?哈!我就知道。”荒山野岭的,哪娶得到老婆?“不然这样好不好?我把女儿嫁给你,你帮我还钱,就当做是聘金你说怎么样?”她跟他谈起条件。
“哼!”骆效鹏的反应是一声冷笑。她女儿?不跟她一个样才怪!就算他这辈子会孤独终老,也不会去娶一个贪婪堕落的女人。
“唉!你别那副表情,我女儿可是和我一样漂亮,不信你看。”邓美琴赶紧从皮包里抽出照片,递到他面前。多亏她将女儿的照片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你看看,我女儿漂不漂亮?”
骆效鹏本来懒得瞧的,不过看在她强力推销的份上,他勉强瞄了一眼。
那一眼,让他原本打算立即移开的视线瞬间定住。这个女人没有说谎,她真的有个漂亮的女儿。
照片中那个大约高中年纪的女孩,面容清秀,双眼清澈明亮,白皙的皮肤干净无瑕,让人想伸手捏一把。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我?”邓美琴陶醉地看著,幻想二十年前的自己。
骆效鹏看了看妇人,她应该也曾经是个美丽的女人,只可惜现在历尽沧桑,看起来比寻常妇人干瘦苍老,只能说美人迟暮,青春不再。
“她是长得不错,但是我没打算娶妻。”他对婚姻的观感,不需要对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妇人倾诉。
“唉!你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怎么会不想娶老婆呢?告诉你,我女儿不但漂亮而且又能干,什么家事都会做,绝对会是个贤慧的好老婆,可以给你生一窝白白胖胖的孩子。”
孩子?骆效鹏心头仿佛被撞了一下,意志开始动摇。
他对她所说的贤慧老婆没兴趣,不过这些话牵动了他心底的一个渴望——他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可以继承他半生心血的子嗣!
骆效鹏根本不想结婚,他的母亲在他幼年时抛家弃子,以及前一任女友带给他的阴影,让他对女人深恶痛绝。
他才不会愚蠢到娶进一个女人,招来一个甩不掉的祸害。
这妇人的女儿是长得不赖,由她生出的孩子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基于优生学原理,要挑选孩子的母亲,当然得找个相貌还算像样的女人。
至于性格会不会像她们母女一样?他想只要好好教育,应该就没有问题。
如果这妇人的女儿愿意为了母亲替他生一个儿子,那么他倒是愿意替她偿还这两百万的债务。
“如果我不娶她,但是要她替我生个儿子,这样你们也愿意吗?”他问。
“啊?”邓美琴霎时愣住,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结婚,只替你生孩子?”
舒澐怎么可能答应?邓美琴暗忖。她那女儿的烈性子,她比谁都了解。
“不愿意就算了。”骆效鹏也不浪费唇舌,转身就走,他从不勉强别人。
见他准备上车走人,邓美琴心头一慌,什么都顾不了,连忙上前拉住他。“等等啊!你等等嘛,我没有说不答应啊!”
“那么,你是同意了?”骆效鹏回头看她。
“嗯……”她不同意,不等于自寻死路?
“那你女儿呢?她也会同意吗?”他又问。
“这……应该会……”这回邓美琴有点迟疑。她真能说服女儿吗?
“我要确定的答案,如果你无法肯定,那么这件事就不必再谈下去了。”
“会啦会啦!我保证她会答应。”就算女儿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逼她同意,毕竟女儿的幸福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当然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多了。
“不过——如果不跟我女儿结婚,只要她替你生孩子,那样牺牲太大,不该只有两百万,你必须付给我更多钱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接著就是谈价码,原本只要两百万能够救命就好,但是这会儿她胆子大了,心也贪了,想得到更多钱。
“那你要多少?”果真是贪婪的女人,希望她的女儿没这么贪心。
“三百——不,五百万!”邓美琴伸出五根手指头,一口气加码到五百万。
哼,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骆效鹏也爽快答应了。
“行!就五百万,不过就这么多钱了,将来孩子生下之后,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付半毛钱——即使你马上就会被人砍死也一样。”
他冰冷的嘲讽让邓美琴只能干涩地陪笑。“我知道。拿了这五百万,我们母女绝不会再跟你讨半毛钱。”
“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话。为了确定我们的约定有效,我会请律师拟合约,到时候只要请你女儿签名就行了。”
“喔……好。”邓美琴暗暗叫苦。还要签合约?那她要怎么让女儿心甘情愿签下去啊?
“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听到他还有条件,邓美琴脸皱得像苦瓜。
“我想亲自见你女儿一面……”
第三章
“这就是我和你母亲协议的经过。”
听完骆效鹏所陈述的事实,杨舒澐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大受打击,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然而白纸黑字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相信。
她被自己的母亲卖了!以五百万的代价……
五百万?她在母亲的心中只有这样的价值,只要五百万,她就轻易卖了她……
“杨舒澐?”杨舒澐过度苍白的脸色与沉痛哀伤的眼神,令骆效鹏有点担心。知道被母亲欺骗后,她显然受到不小的刺激。
“我没事。”她勾起没有血色的嘴唇,挤出一抹哀伤的笑容。“你知道吗?我真的庆幸,庆幸她没有在我十五六岁时就卖了我。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就算痛苦,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茫然失措,所以我该感谢她,给我这些年的时间成长。”
骆效鹏不赞成她这番自我安慰的话。“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感激她,她终究伤害了你,无论你几岁,她都不该这样出卖你,她根本没资格做一个母亲。”
她知道。虽然知道邓美琴根本没资格做她母亲,但她还是无法不理她。
杨舒澐别开头,任泪水默默淌流。
骆效鹏看了看她,忍住心头怪异的感觉,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是真的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骗签下合约,我允许你反悔。就算你不想履行这份合约,我也不会为难你,明天一早,你就可以下山离开了。”他不是个逼良为娼的坏蛋。
“那么我母亲……还有那两百五十万,你打算怎么处理?”妈拿了他的钱,他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吧?
“自然是追究到底。我不是漫天洒钱的凯子,付出去的钱,每一毛我都会确实追讨回来。”
他没说要怎么追讨,但杨舒澐知道,他绝不会让她母亲好过。
况且他想拿回那笔钱?
依她对母亲的了解,那些钱大概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妈能拿什么还给他?她要眼睁睁看著母亲去坐牢吗?
就算妈有千万个不是,终究还是她的母亲,她无法置身事外,冷眼看妈妈被人追债,甚至去坐牢。
但是——为他生一个孩子?!
天!这更是她无法想像的一件事。她能够出卖自己吗?她做得到吗?
“我……我没有说我不履行合约。”她心情混乱地道。
“你愿意?”骆效鹏尽量凝神敛目,不让自己心底的欣喜表露于外。
“我……我无法马上做决定,能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吗?”
望著那双茫然无措、哀伤又美丽的眼神,任谁都无法说不。
骆效鹏轻轻点点头。“可以。今晚你还是暂时先住主卧房,好好考虑一晚,明天做好决定再告诉我。”
“好的,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杨舒澐感激地低喃。他并不是她一开始以为的那种疏离冷漠、没有人性的男人,他远比外表给人的感觉还要温暖。
听到她感激的言词,骆效鹏脸色迅速一变,僵硬地驳斥。“你不必谢我。我愿意给你期限,不是因为我生性宽容,我只是不希望连睡著了还有人诅咒我,仅此而已,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大善人。”
他的一番声明,让杨舒澐稍微回复一点血色的脸庞再度苍白。
骆效鹏懊恼得想掌自己的嘴,不过见到身旁数双指责的眼神,他立即板起脸,自我防卫地吼了起来。“你们几个还在这里做什么?不赶快去睡觉,明天有体力上工吗?”
“喔。”大伙儿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去。
“夜深了,你也休息吧。”说完,骆效鹏也离开了。
一关上门,杨舒澐的情绪就崩溃了。她克制不住眼底泛流的泪,也克制不住想起自己被出卖的事实。
妈妈为了五百万,把她给卖了!妈怎会如此狠心无情呢?
小时候,爸爸还活著的时候,妈妈温柔美丽又贤慧,每天都会烹煮好吃的菜肴给他们吃,还会替她做好吃的点心、缝好多可爱的衣服。那时候,她好喜欢妈妈,真的真的好喜欢……
可是,自从爸爸意外过世后,妈妈就完全变了。她不是喝得烂醉,就是在外狂赌连家都不回,不再为她烧饭煮菜,不再替她缝制衣裳,当然更没有美味可口的小点心。爸爸离开人世的同时,似乎也把她们的幸福一并带走了。
“呜……为什么?”杨舒澐再也压抑不住,放声痛哭出来。
骆效鹏站在门外,就听到里头传来压抑的低泣声,然后是伤心的痛哭……
他握紧拳头,心口荒谬地抽紧。
见鬼了!又不是他唆使她母亲卖了她,他也没拿合约来逼迫她,她伤心痛哭,他愧疚心疼什么?
一转头,又看见那几双不以为然的控诉眼神,他顿时更加恼火。“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再不快点去睡,我就让你们整晚都别睡了!”
大家知道他真的火了,纵有满腔的义愤填膺,也不敢再表现出来,赶紧摸摸鼻子一个个溜回房间。
骆效鹏回头望著主卧房的门板,听著里头传来哀切的哭泣声,许久许久,没有转身离去……
经过不怎么平静的一夜,第二天,天才刚亮,大伙儿还是按时起床工作。
农作物就像孩子,必须细心呵护照料,尤其是苹果和水蜜桃这些高价又脆弱的水果,只要怠惰一天,就可能因为一时的疏忽造成重大损失。
“呵啊——”
几名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