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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应着,“我们去找酒店吧。”
邱卓望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
这或许是他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了吧。没有齐叔鞍前马后地打点一切;没有豪华轿车代步;没有高级套房可以安身。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的反常让她强烈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手轻轻抚上他略显憔悴的面颊。他睡得好沉,这几天看来没怎么好好睡过。
趁着他睡得正熟,自己也该快些回去了。再晚,明娟可能就要报失踪了。
欲抽回自己被他紧握的手,却不料他像守财奴守着宝物般牢牢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放开。
她无奈地摇头浅笑。就由他这么握着吧,反正离明天还远得很。
昨天还很严重的头痛,似乎好了许多。
纪泽脉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这一觉睡得很好,已经多久没这样沉沉地睡过了,这或许该归功于那个假小子吧。若不是她的陪伴……
人呢?
这才意识到房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别人。
难道她已经走了?紧握着她的手一整夜都只是梦幻与错觉吗?心下微微生出失落来,在这最需要她陪伴的时候,她竟然抛下自己走了。
听到有人转门把手的声音,不禁纳闷,难道非五星的酒店客房服务都不知道按铃或敲门吗?
“你醒了?”
脆亮的声音让他眼前一亮。黑眸连忙去循声音的主人,只见她正拎着食品袋冲他咧嘴笑,“我特地帮你买了糯米饭和椰汁哦。”
“楼下没有自助早餐吗?”他问,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先生,麻烦你看一下时间。”都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早餐?中餐都快开始供应了。
他抬腕看表,不由皱眉,“这么晚了。”
多年来,晚睡早起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他是个拿着秒表生活的人,每分每秒都掐得恰到好处。似这般放纵自己地睡到中午,是自读书起便再也没有发生过的事。
邱卓看他知道时间后那样不悦的表情,揣测着他今天应该又会有满当当的安排吧。回忆起两人共处的日子,他哪一回不是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开。这回,应该也是有什么公事正巧路经泰国吧。
“怎么光看着我吃?你不吃吗?”不知是因为饿了,还是因为是她特地买来的,那样平淡无奇的东西他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饿。”看着他吃,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更何况,很快就要分别了,她不想分神在食物上,只想集中全部精力好好地把他看个够。
“你的行李还没拿来吧?”没忘记她是跟着公司同事一起来的。
“嗯,我过会儿直接去机场就行了。”
“去机场?”他放下手中的食物,黑眸中泛起波动。
“是啊,明娟会帮我把行李打包带到机场。应该晚上就能到上海了。”
七天的假期,一转眼竟然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只因为昨天他的突然出现,原本索然无味的七天一下变得好幸福。
“是吗?”他垂眸,敛住了所有心思。
“你呢?接着会去哪里?”反正不会是上海吧。老天才不会这样厚待自己。
“不知道。”他淡淡一笑,眼神似是茫然。
他这是在防备自己吗?他的警戒性一向很高,商业上的事从来不在自己面前透露半句。咽下心中的叹息,自己不过是想知道他会出现在地图的哪一块,好在思念他时看看地图上的那个国家来排解相思罢了。
现在是几点了?
瘫睡在床上的人懒懒地将手伸至眼前。看到时针已指向三。唇边逸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自己来了泰国,她却已经离开了。没有她的泰国,自己能干什么?除了窝在酒店中,自己还能干什么?
门外再次传来转门把手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张气呼呼的脸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么在我走时不拦着我!”重重地将行李扔在地上以表达对他的不满。
回想起在机场接到的那个电话,她几乎没气疯了。
“喂,邱小姐吗?请问,少爷是不是在您那里?”
“齐叔?你不知道纪泽脉来泰国了吗?”
“他平安无事就好。”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长长松了口气。
“齐叔,泽脉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遇到了一些打击,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一下。”
……
瞪着那个在床上仍是一脸温和的人。明明遭受了打击,明明就是来泰国找自己的,明明就不希望自己走,可却硬是不肯开口。害自己误会他很忙,虽然很想多同他待一会儿,却因为想到会影响他的工作而不得不离开。真是越想越气恼。当她接了电话,一把抢过明娟手中行李往机场外飞奔时,她都能猜测得出同事们目瞪口呆的样子。
嘴角的弧度不再是淡淡的,黯然的眸也渐渐焕发出黑水晶般魅人的光芒,“看你很积极地想离开,以为你讨厌泰国呢。”“我讨厌你才对。”一把握起他的右手,莹莹的眸闪亮地望着他,“真的很讨厌你这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什么事都认为自己能解决,不是说了让我帮你分担的吗?不是说了由我陪伴在你身边的吗?不是说了我是……你最好的哥们吗?”
“卓。”他动情地唤着,手,捧起她小巧的脸颊,低沉悠扬的声音因情动而微颤,“请帮我分担,请陪伴在我身边,请不要离开我。”
是因为遭受打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是因为希望身边有人陪伴才这样说的吧?即使知道那些不是发自内心的表白,可由那样悦耳的声音以那样真诚的方式说出来,邱卓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毕竟,这是纪泽脉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对自己袒露心扉。
“泽脉,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的。”将他的右掌贴上自己的面颊,那样温柔地轻蹭着,以自己的方式给他安慰。
“我知道。”他缓声道。贴着她面颊的手慢慢后移着,当那透着暖意的掌停在她白皙颈项停止的刹那,他突然俯身,深深吻上她的唇。
彼此吻了有多久了?邱卓只觉得双耳隆隆作响,脑袋也模糊成一片。是缺氧了吗?他们这一吻是不是已经超越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接吻时间?
他不愿松开,真的不愿意。只是这样简单地吻着她,心内所有的烦乱和波澜便奇迹般地趋于平缓。只因为心中笃定的知道,哪怕全世界都放弃了自己,她也会守着自己、相信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开始依赖这种感觉,并且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
可是,纪泽脉是不需要陪伴也不可以去放心依赖的。脑海中突然过这个念头。手,也不由自主地拉开了怀中人。
终于结束了……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以补充这个世纪长吻而耗费掉的氧气。
虽然将她人拉离自己,可双眼却又眷恋地攀上她。一看到她那样贪婪吸着空气的样子不禁想到鱼缸里吐着水泡的热带鱼。忍俊不禁。
抚胸喘了好半天,才总算平稳了呼吸,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很擅长游泳吧?”
“嗯?”
“我也要去海边多练习才是。”她用拳捶着胸口,“否则,会因为肺活量太小而死在你手上的。”
被她那样可爱的反应逗乐了,握过她一双粉拳,阻止她再自己捶自己,眼中闪过促狭的光亮,“练习的方式有很多种。”
“是吗?”傻傻地仰头反问,轻易又被吻个正着。
咦?她眨动着双眼。不是刚刚才吻过吗?刚才不是拉开自己了吗?为什么又吻了?
“怎么办……”吻罢,叹息般在她耳畔呓语。
越来越抗拒不了了。明明想要拉开她,却情不自禁反而拥得更紧。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沉湎过什么,现在这种感觉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沉湎?
应该不是吧,只是因为那个失意而暂时生出的小小失落吧。
第6章(2)
静坐在游船上,随着湄南河悠然前行。
“小姐,买串花吧。”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一双溜圆的眼直直注视着邱卓,写满了期盼。
他手上的花串散发着浓馥的香氤,邱卓不由生出好奇来,望着那缤纷的香花串问:“这些都是什么花编成的?”
“兰花,茉莉花,还有爱情花。”
小男孩虽然年幼却是察言观色的行家。眼见自己说爱情花时,邱卓下意识瞥了瞥身后那个倚栏而立的高大男人,连忙嘴上抹蜜道:“小姐,这花买了,可保佑你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的。”
邱卓闻言,愣了愣。长长久久?永不分离?她哪里敢求永恒,就是这几日的相依相伴,都已是天赐恩宠了。
“谢谢,我不买了。”她带笑摇头,眼中却有掩不住的深深遗憾。
“给。”一张十元的美金被递到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愣了愣,刚才只看到这个男人的背影,却没想到正面是那样俊美高贵。泰国出现漂亮的人不算稀奇,可漂亮之外还有这样不凡的慑人气质,却真的是难得一见。
“怎么了?不收美金吗?”那样好听的嗓音比湄南河上温柔的细风更让人神清气爽。
“收,收。”小男孩连忙接过钱,双手合十地朝向邱卓。
邱卓迟疑的眸自小男孩身上转至身后那个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这该是在他面前提都不能提的忌讳呀。他怎么会主动掏钱呢?
纪泽脉含笑向前迈了一步,回了小男孩的礼,自他手中接过香花串,然后以无比自然的动作将那花套在了邱卓的颈间。
“先生、小姐,祝你们的爱情之花长久飘香。”高价卖出货物的人开心之下又免费奉送了一句讨好之辞。
闻言,纪泽黑眸微垂,敛下的情绪让人猜不透。
始终紧张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人慌忙解释道:“那个……他误会了……我从来没想……”
她似乎很急于澄清彼此的关系?难道真的就这么讨厌同自己的牵扯到天长地久吗?
“算了,不过是小孩子。”直直打断她的解释,声音也不复刚才的温柔。
他还是生气了。
邱卓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立回船旁,只留给自己一个冷冷的背影。
手轻轻抚上颈上的香花串,那清香变得有些扰人。这花串是摘好还是不摘好呢?还是摘了吧,省得他看了心烦。可是,手却迟迟不愿动作。因为毕竟,这是他头一遭送自己花,无论是不是一时兴起,都好想珍惜。
咬咬牙正想摘下,手却蓦地被人牵上。
“走吧,到岸了。”说话人的声音已然回复了惯有的柔和。
她微微松了口气,小心探向他那双漆黑的瞳,却发现平静的眸中看不出丝毫内心讯息。
已经消气了吗?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不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
不动声色关注着她的人,也因为她那开心一笑眉宇间微染喜悦。
“呀,好热闹!”走出码头,竟然是一片熙熙攘攘的街市。
她开心之下忘乎所以地牵着他快步前行。
“榴莲,天呐!味道比新加坡的还重。”
捏着鼻子快速逃离贩售热带水果的摊位,脚步却停留在了各色小吃摊前。
“想吃果脯?”他微笑着问。
她点头,眼睛仍直直望着竹篮中的果脯。
“给我一斤。”又是一张十元美钞。
“我……我有泰铢。”她想阻止他继续烧钱,却已经迟了。
“我也有泰铢。”他亮了亮刚刚找零的泰铢,不以为然地将果脯塞入她手中。
“喂。”她想给他上一堂用美金等于送给别人宰的常识课,却被包中手机铃声给打断。
“明娟吗?”
“东西吗?对,就寄到那个地址。”
“谢谢你。”
挂断电话的同时,不由长长地吁了口闷气。
“怎么了?”他这才意识到,自那天她去而又返,不知不觉,已经又是一周了。
“没什么。”她指着前面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呀,那是什么?好像很好吃。”
“卓。”他又岂是这么容易就会被骗到的人,“是不是公司方面脱不开身?”
“没有这样的事。”她叹了口气,“再也不会因为公事而脱不开身了。”
看到他眼中的不解,她摇头一笑,“我不干了。”
“为什么?”那个公司的老总应该没有胆量开除她才是。
“纪氏会怎么处理一个无故旷工一周的员工呢?”她反问。
见纪泽脉相对无言,她不以为意地笑道:“喂,不要这样。是我炒老板的,才不是被开除的呢。”
自己真的是很过分。在公司组织的长假结束后竟然还无故旷工,所以即使公司没有提出开除,她也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你不是很在意那份工作吗?”仍清楚记得她因为被无故开除而委屈地倒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