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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次……我是喝多了。”
将她的紧张、局促和不安尽收眼底,许久才缓缓道:“我只是想找你一起吃顿饭叙叙旧。”
“吃饭?”
“没空吗?”
“有,当然有。”刚刚失业,有免费美餐,为什么不吃呢。
他微笑,示意司机开车。引擎刚刚启动,却因为有人在车外叩窗而重新熄火。
“哥,真的是你?”打开的车窗外,是一位明眸皓齿的漂亮女孩。
黑眸不确定地审视了半晌,很快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惊喜笑容,“泽颖?”
“嗯。我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前排那个人像齐叔呢。”女孩甜甜一笑,连邱卓都为之心动。
“怎么会来上海的?”他温柔地问,眼神中溢满了关心。
“和妈妈一起来看舅舅的新别墅。”
“妈妈……也来了?”黑瞳黯了黯。
“嗯,哥,我要走了,妈妈还在等着我呢。”
目送那个玲珑的身影消失不见,黑瞳才幽幽收回。
“开车吧。”说时,头已望向窗外,思绪似飘向了现实无法触及的遥远地方。
邱卓望了望自己面前空空的西餐盘,又望向纪泽脉那分毫未动的牛排。
“还饿?”他含笑问,眼底却没有笑意。
邱卓摇头。
纪泽脉突然微微叹了口气,“我让齐叔送你回去吧。”
他说时,已站起了身,显然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
“啊?”她没有反应过来,当意识到他要离开,连忙道,“那个……那谢谢今天的款待了。”
他打发人的手段一点也不高竿,可是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抗议呢。
乖乖跟着齐叔走出酒店,心里却仍在为他的情绪而担心。真的很不放心。
“小姐?邱小姐?”已经打开车门的齐叔轻唤着神游的人。
“齐叔,我不是很放心泽脉,他好像心情很不好。”
是刚才那个女孩吧,那个叫泽颖的女孩。原本还心情不错的纪泽脉显然是在那个女孩出现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他一直是个那么善于隐藏感情的人,能让粗心的自己都轻易感觉出他的低落,那个女孩对他的影响力看来很大呢。
“邱小姐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亲自去楼上看一下?”
“上楼?”
“少爷就住在楼上。”
“我可以去吗?”他情绪不佳的时候,会想见自己吗?
“小姐不是少爷的哥们吗?”齐叔以恭敬的口吻微笑道。
“嗯。”没错,他们是哥们。无论他承不承认,自己是一直是这样看待他的,哥们现在有难,自己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那齐叔,我先不回去了。”
她必须要确认他无恙才能放心离开。
“他住在712房。邱小姐可以到服务台……”待齐叔抬头,哪里还有邱小姐的影子。
邱卓站在房门外。深呼吸了好几次,却还是鼓不起勇气去敲门。
“大不了再被打发一次。”
想着,毅然地伸手去按响了门铃。
“邱卓?”门内人显然没料到会是她,“不是让齐叔送你回去了吗?”
“可是我不放心你。”她不懂拐弯抹角的那套。
“不放心我?”黑瞳中微有不解。
“你没照镜子吗?”
“什么?”
“你脸上,写着大大的‘郁闷’呢。”
他忍俊不禁,“进来再说吧。”
邱卓进入房内,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很简单整齐的VIP套房,“我以为你会住总统房的。”
他笑,有些落寞,“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的。”
她一愣,因为他是不受宠的孩子。
“别傻站着了,随便坐吧。”
他自桌上端起半满了酒杯,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一口吞下杯中的液体,悠扬的声音缓缓响起,“刚才那个,是我的妹妹。”
“怎么从来没在纪家见过?”他有妹妹吗?她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从小就跟着妈妈在欧洲生活。”他重新将酒杯斟得半满。
“那也就是说,你妈妈其实刚才也在?”那个女孩似乎是有提到过“妈妈”。
“嗯。”他的笑没法染上那双冷眸,再次将杯中酒饮尽。
“太奇怪了,既然是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他用手支头,笑得有些自嘲,“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很复杂吧。”他抬眸对她笑。
触到那个伤感的笑,邱卓不由心头一酸。那个会哭会生气的纪泽脉,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悲伤时都只会挂着笑了。
“泽脉。”
“呵。”他摇头,想再给酒杯添酒,却发现瓶已经空了。
“真的很复杂,真的很复杂。”他呢喃着,自小到大压在他心头的那块阴暗。那个自他出身起便不得不背负的重担。甩了甩头,起身自冰箱中又取出一瓶未开启的酒来。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有钱人家,离婚什么的都很正常的。”应该是那样的吧。有钱人家的少爷,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又爱上更年轻更有财势的富家千金,所以重新组成了家庭。故事片中都是这样演的。
“那借腹生子呢?”他微笑着睨她,眼底满是伤痛。
“啊!”她连忙遮住自己的唇,却已经无法阻止那声惊呼。
“很有意思吧,纪泽脉来到这个世界原本是肩负着很伟大的使命的。”大少奶奶多年不孕,盼孙心切的纪老爷便让自己的儿子从一个高智商的穷大学生那里“借”来了孙子。
一切自起始便已经错得离谱,而在这个闹剧进行到第十年时,失踪多年的小叔带着满月的纪泽怀回到纪家后,错误更是衍变成了一场闹剧。
自纪泽怀出现的那刻起,他的存在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抬眼望了望已是面色惨白的邱卓,视线又转回手中半满的酒杯,“看来,我是喝多了。”
说着,又仰头饮尽杯中残酒。
第4章(2)
“妈妈,能不能抱一下泽脉?”
“妈妈,泽脉哪里做错了?”
“妈妈……”
该死,为什么怎么喝都不能忘记那些呢。怎么喝都忘不了。
“只是抱一下……也成了奢望……”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猛地,肩上一重,一双温暖的臂膀自身后将他圈住。颈间有滚烫缓缓滑下,那因他而起的泪直烫到他那暗无尽头的心脏。
“泽脉。”她在他耳边温柔地轻唤着。
仅仅是想象都无法承受的事,他却一路经历忍受过来,那颗曾经柔软而脆弱的心上是不是已经布满了斑斓伤痕,深到他都忘记了疼痛。
“你今天可没喝香槟。”他声音柔缓,拉开她双臂的动作却是那样决绝。
“不早了,你该走了。”避开她的视线,站起身来欲去开门。
“伤痛堆积着,只会越来越重地压在心上,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分担?”她再次自背后搂紧他,不让他逃避。
“邱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哑声问。
“我只知道,你现在很脆弱,需要的不是烈酒,而是有人安慰、有人陪伴。”他为什么不能善待他自己一点?再这样强撑下去,身心都会崩溃的。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让你走你就走。”他现在的确是非常脆弱。脆弱到了要控制自己都变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我不,我不能放任你这样独自躲在黑暗中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她抱他抱得更紧。不允许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叹息的同时已转过身,一双瞳孔散发着魅人的光芒,“你又何必硬要闯进来。”
自己的心早就如冰窖般黑暗、阴冷、没有了生机。那样一个不堪而狭隘的地方,囚着自己一个人便已经够了。
“我们……我们是哥们不是吗?”她怯怯道。感觉到他环上自己腰肢的双手。
无语注视着她,那泛红的脸颊,那扑扇着的睫毛、还有那头微乱的短发,为什么这些看在眼里,渐渐变得如此让人心生渴望,他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脆弱滋生,“那今晚,就陪着我吧。”
邱卓怔忡地仰起头,为他话中的含义。
“后悔还来得及。”他缓声道,环着她的双手却不断收紧,直到压去两人之间所有的空隙。
这样毫不保留地紧贴着他,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听到他规律的心跳甚至是他身体的渴望。
羞涩地低下头,给出了答案却是毫不迟疑的,“不后悔。”
她怜惜他。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可是自那次,看到那个在花墙旁无助痛哭的他时,她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想保护他的念头。她想守护着他。虽然知道自己很可笑。他是那样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人物,哪里需要平凡的自己去守护。一直压抑着这个荒唐的念头,压抑得这么深这么好,直到今天看到这样脆弱而无助的他,将她心底的所有不舍和情感全部勾起。如果一生一世的守护是奢望,那至少一生可以有这样一次也心甘情愿了。
“你很够哥们。”悠扬的声音中混入一丝因情欲而起的沙哑,性感到让人失魂。
勾起她纤巧的下颌。既然彼此已经达成一致,那就没有闪躲的必要了。
黑瞳直视入她眼底的同时,唇也霸道地欺上了她的。
该怎么办?她闭上眼,除了紧张根本不知该怎么办,被他吻着,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他的掌渐渐自腰间向上游移,所经之处都仿佛被点燃般炙热发烫。完全没有经验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想闪躲却被他那样紧地圈住根本无处可躲。
突然,一只掌移至她胸前,恶作剧般重重地捏下。
“啊……”她诧异地睁大眼,正对上他早已守候的,满是坏笑的幽深黑瞳。同时,他的舌已借机窜入她口中。
眸中笑意渐浓,为她竟然无知成这样。
没关系,他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好好教导她。他纪泽脉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的舌,那样霸道地攻入她口中,完全让她失了方寸。她今天才知道,原来接吻并不是简单的双唇相碰,而是这样纠缠而夺人心神。她开始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无力地攀着他的颈,傻傻地跟随着他给出的节奏。这如双人舞般的韵律,让她完全迷失了方向。
“泽脉……”羞涩喊着他的名。怀疑这样快速的心跳,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倒上床的那一瞬,心下生出恐慌来。这属于成人的世界,真的要由眼前这个男人来带领自己进入吗?
一眼看出了她心底的不安,柔声在她耳边安慰,“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说时,他的吻已温柔覆上她闪动的睫,而那双修长的手渐渐自颈间渐渐探向她的禁区。被他十指渐渐挑起的情欲开始涌动澎湃。她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在意识模糊前,疑惑着为何那双倒映着神情迷乱的自己的黑瞳,仍是那般冷静而清醒。
纪泽脉深深注视着身下因自己而意乱情迷的人,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过完整属于自己的东西。想紧握着不放的,全部眼睁睁自指缝溜走。
她?是自己要握住的吗?
心未给出答案,十指已深深插入她指缝,做好了掠夺的准备。
闭上眼,切断所有的理智和思考。今夜,他决定不让自己孤单,他决定找一个依靠。
在她因被撕裂般疼痛而失声尖叫的同时,他,得偿所愿。无论怎样,他终于完整拥有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昨晚真是喝得太多了。
他实在不该这样不理智。
翻身的同时,猛然忆起身旁应该还有个人。
倏地睁开双眼。黑眸掠过空空的半边床时,微微沉了沉。
她已经走了吗?
坐起身来,瞥到地上散乱成一团的衣衫。不对,她还在。
起身穿戴整齐。
果然,在客厅沙发上,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她。走近沙发,发现她睡得仍异常香甜。
难道在自己身边睡不好吗?他笑,掩饰着心中淡淡的不悦。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大作。他快速地自桌上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齐叔的声音,“少爷,打扰您了,我们还要赶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回大阪。”
“我知道了,办一下延时退房,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沙发上那个人扇动着长长的睫毛,一双晶莹的眸已然注视着他。
“抱歉,吵醒你了。”他将电话收入袋中,露出歉意的笑。
“没……没关系。”避开他那黑水晶般的瞳仁,生怕不小心又引燃了心底残留的火苗。
“你再休息一下吧,房间中午十二点才退。”他很客气地嘱咐着。
“嗯。”她垂眸。竭力掩饰着面对他时生出的尴尬。
“我还要赶飞机,下次再见吧。”
她不敢抬眸,语气却是平和自然,“好,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