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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烫发?”
他这才发现,她竟然烫了卷发,头发也略略长了些。这样的她,中性的味道淡了不少,配上晨醒时的慵懒,看在眼里别有一番韵味。
“最近很流行卷发。”当看到解雨那一头长而卷的波浪时,她便不由自主也烫了这个头发。原本以为等再和他见面,头发一定会长到足够的长度。
“不是很适合你。”他轻轻拨弄着她额前散下的一缕卷曲。他喜欢她干净的齐耳短发,喜欢她中性的打扮。她没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其实是个清秀耐看的漂亮女孩。
“哦。”这样性感而张扬的发型,也只有解雨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蛋才配得上吧。
“怎么了?”轻抬起她的下颌,察觉她眼中的失落。
“没事啊。”她扬唇一笑,有敷衍的味道。
“那就好。”不知是粗心还是没有花太多心思。他似乎总是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话。
第5章(2)
“啊,泽脉,快放手!”她忽然想到什么,一双手急着去解他双臂的缠绕。
“为什么?”他微笑着反问,黑瞳幽幽地直视她。
“我……”让她怎么开口,深吸了一口气,“我该去买药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内不吃的话……”
环着她的双臂蓦地紧了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透出的,“你是说,避孕药?”
始终低着头的人没有注意到黑瞳中混合着惊讶、怒意与伤痛的复杂情绪。
“只能是哥们,不是吗?”她抬眸淡淡地反问。眼中有隐不去的期盼。
而黑瞳早就在迎上她的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温和,在双臂松开的同时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当然,快去吧。”
“嗯。”她应着。慌忙地穿衣离开。拼命咽下喉间的叹息,却顾此失彼地控制不住眼底的泪光。
无语注视着她失落地默默离开。唇边始终保持的笑容才点点瓦解,双手已不自禁地紧握成拳。
他竟然有些介怀,介怀她的委屈、介怀她的忍气吞声,而更介怀的,是自己佯装不知地冷漠相对。可是只能冷漠,因为他太清楚,自己的承诺,只能给那个会帮他得到纪氏的女人。
黑瞳黯然,自己不是只打算将她视作简单的陪伴吗?为什么会越来越多地被她牵扯出不该有的莫名情绪来。
这陪伴,他迟早会放手的。终有一天会放手给她幸福的。只是现在、目前,仍贪恋着不愿松开,哪怕一分一秒。
为什么会这样。
邱卓拼命咬着唇,却还是止不住眼泪地滚落。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被裁员了。
回到家,无力地瘫睡在沙发上。她再也不要动了。就这样睡死算了。事业一团糟、生活一团糟、爱情……更是糟到没法再糟了。
“卓?怎么这个时候会在家?”
慌忙坐起身来,快速擦去脸上的泪,却没办法止住抽噎声。
“怎么了?”他似乎看出端倪,大步自楼上走下来,挨着她坐下,黑瞳中盛满了关切。
“没什么。”她转过头,想挤个笑容的,却是个糟糕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大掌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受委屈了?”
听到他如此体贴而温柔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汹涌而出。
“泽脉,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什么都做不好。”她抱着自己,却仍觉得浑身发冷。
心痛她这无助的模样,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真傻。你做管家不是做得很好吗?”
“这是两回事。”她咕哝着。
“卓。”他温柔转过她的头,直视她的黑瞳中写满了诚挚,“做我全职的管家吧。我会付比别人高的薪水,我会让你每天都充满了成就感,我会是个很爱护员工的好老板。”
“泽脉,我没有心情开玩笑。”四年的大学生涯,年年优等生,她完全有理由成为一个更有成就的职业女性。
“我是认真的。”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敛起眸中隐隐闪动的歉意。
“我不要拿你的钱!”她仰头,语气异常严肃认真。
她不要,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这样暧昧不明了。再拿他的钱,她变成什么了。他包养的女人吗?她那样迫切地想离开纪家,就是不想再寄人篱下、就是想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如果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他,和那些被有钱人养着的没有自尊靠身体吃饭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半晌,才缓声道:“好吧,就当做我没提议过。”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说罢,便起身离开。
他生气了?
可是,她真的不能答应。那可怜的自尊,已经是她仅剩的东西了,在身心都给了他的今天,如果连自尊都失去的话,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静静凝望着窗上的倒影,脑海中却全是另一张脸。那张委屈、受伤而又自尊极强的秀美脸庞。
他长长叹了口气,“齐叔,让那家公司收回裁员的决定吧。”
恭身立在旁边的人面无表情地应道:“是,少爷。”
下命令的人沉默了片刻,又补上一句:“不要让三十岁以下……不,三十五岁以下的男人出现在她工作的部门。”
齐叔眼中有着明显的诧异,却还是恭敬道:“是。”
“去办吧。”放下窗帘,回首时唇边已带上淡然的笑。
回去时,应该就可以看到她咧嘴欢笑的样子了吧。有多久没看到她那样笑了?好怀念。
“可是少爷,董事长下个星期就要宣布和井上家联姻的最终人选了。”
“我知道。”他已经收买了井上雄文的秘书,以井上雄文的名义给爷爷发了信函说希望联姻的对象会是自己。外有对方的点名要求,内有自己与解雨的绯闻压力。爷爷这次除了自己,还能选谁。
“说是在泽怀少爷二十岁生日时宣布。”
“齐叔,你想说什么?”黑瞳紧盯着眼前同自己绕圈的人。
“少爷,邱小姐需要避开那天吗?”
是的,他差点疏忽了。泽怀的二十岁生日,她一定会得到消息并被通知参加的。
“不要让她出现。”虽然纸包不住火,还是忍不住做出了掩耳盗铃的决定。
自己竟然为她选择了逃避现实。或者说,根本是他自己在逃避现实?
他筋疲力尽。这爱的泥潭,越挣扎,反倒陷得越深。可他深信,自己终将全身而退。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他纪泽脉所不能掌控的,不是吗?
她是不是不小心撞到幸福之神了?
公司竟然打电话通知她继续上班,并且调岗到了她喜欢的企划部。这还不算,公司更是补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自己以示对人事部工作疏忽的歉意。更让她激动的是,企划部因为去年的出色表现,被奖励全部门去泰国游一周。而她这个新兵,也被批准一起参加。而最想让她惊声尖叫的是,那个解雨要结婚了。虽然一直以来这个纪泽脉的绯闻女友同自己的生活并无交集,可是乍听到她要和那个酒吧老板结婚的消息还是开心到不行。即使知道纪泽脉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可还是贪心地希望至少在自己陪伴他时,他的心里不要记挂着别人。
“泽脉,我们今天干一杯吧。”她在晚餐时,好心情地拿出红酒。
“什么事得意成这样?”被她的快乐感染,黑瞳中也微熏欣然。
“公司组织我们下星期去泰国,整整一周。”她边说边蹦着,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佯装皱眉,“怎么好像和情人幽会一样兴奋?”
“胡说什么,都是一些上了年纪、有家庭的人。”不过幸好,女孩子倒都年轻和自己相仿,还不至于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这样的假小子,对年轻貌美的也没有杀伤力。”心情很好地调侃她。
“你不是就很年轻貌美吗?”她得意地冲他咧嘴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起笑来。咬唇不语。
黑眸将她的小心翼翼收入眼底,心下泛起针刺般地疼痛来,连绵不断。
“不是说喝一杯吗?”他笑着打破沉默。
“是啊。”她眼睛亮了亮,吵着为他斟满。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干杯。”她先干为尽,豪爽得像个男孩子。
他拈杯轻,微笑着看她脸颊慢慢泛红。
她果然还是不胜酒力。
“再喝一杯吧。”她又给自己斟满。
“卓。”他轻握住她欲举杯的手腕。
“怎么了?”她酒兴正浓。
“答应我,只在有我的地方才喝酒。”
“嗯,我答应你。”她很爽快地点头应允。
他笑,放开手,任由她喝个尽兴。
“泽脉,不要走。”闭着眼在床上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他爱怜地为她抚平额前的碎发。自那天他说不喜欢,她就将头发修剪回原来的样子了。
“泽脉,答应我好不好。”她皱着眉哀求。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轻吻上她的额。这一刻,只要能保留住她的喜悦,即使她说要同他进教堂,他都会欣然应允。
“帮我找他,帮我找陈默好不好?求求你。”
柔和的眸瞬间结为冷冰,轻抚着发的手就这样僵硬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他?”他强压着胸口翻腾的怒气,沉着声问。
“要找他,我要找他……”一连串细碎的呢喃,却没有他要的答案。
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站起身来。黑暗中,那挺拔的身影僵硬地离开了房间,重重关上房门。
“泽脉?”
邱卓找遍了一到三楼,却根本没有纪泽脉的影子。
昨晚明明还一起喝酒的,怎么会一大清早人就不见了呢。
虽然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却是明摆在眼前的。他竟然不告而别了。
“可恶。”为什么这样匆忙地离开?为什么不叫醒自己呢?为什么不留下只字片语好让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委屈地蜷缩在墙角,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从来都是这样突然地出现,突然地离开。不告诉自己多久后会重逢,不给自己联系他的方式,不做任何能让她安心的承诺。
自己在他心目中,就真的只是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个人吗?
第6章(1)
沙滩、海洋、棕榈。这些的确很适合受伤的人来疗养。整整六天,眼看着同事们欢笑嬉戏玩得不亦乐乎。她却只是像个傻瓜一样,握着手机坐在海边无措的望天。
他现在会在哪里?每天都打电话回去,奢望电话那头会突然传出他那醉人的声音,而答复的自己却永远是冰冷的嘟嘟声。
“邱卓,笑一个。”同事明娟正举着相机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她勉强地挤出个笑容想配合。明娟颇为扫兴地放下相机,“邱卓,拜托你开心点好不好?你今天再不好好放松一下,明天可就要回上海了。”
那就回去吧。反正待在哪里,对自己而言也没有太大区别。
“明娟,我有些不舒服,先回酒店了。”扔下满脸问号的同事,强忍着心间的落寞快步向酒店方向行去。
紧握的手机却突然在这个响起,望着那个陌生的手机号,心跳突然加快。是他,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他。
接起电话,低沉而热切的声音在那头深情地唤道:“卓。”
只是一个字,便惹得她眼泪如雨而下。
“你在哪里?”她强抑自己的激动,努力平稳气息。
“在曼谷机场。”他的声音仍是那样低沉。
“在泰国?”她惊呼着,险些跌落手上的机器。
“卓,我想见你。现在。”他第一次直抒对她的渴望。那样强烈而迫切。
“好,我马上就来。”
她立刻飞奔到酒店门口,截了一辆出租,直奔曼谷机场。
远远地,就看到那个挺拔俊逸的身影。
欣喜地快步奔至他面前。
“卓。”黑瞳触到她的那一刻,似乎长长叹了口气。
未等她反应,他已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仿佛恨不能嵌入自己体内一般。
邱卓不知道被他拥抱了多久。周围的喧闹声、广播中地勤的提醒声、飞机起飞时的隆隆声,全部都听不见了。只有他的均匀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他在自己身边。这,便是她在乎的全部。
终于,他放手松开她,黑瞳却仍眷恋着不放,“走吧,我要找个地方住下。”
他自己找地方住?邱卓这才发现,齐叔并没有跟随在他身边。
他微笑着牵起她的手,“别看了,就我一个人。”
“泽脉?”
他很反常。这一点也不像是连下星期吃顿晚饭要预用多少时间都会计划好的纪泽脉会做出的事情。到底这六天发生了些什么?
“卓,什么也不要问。就这样陪着我就好。”他垂眸,语气舒缓从容。
“嗯。”她应着,“我们去找酒店吧。”
邱卓望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