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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一定很不舒服吧?就快到我家了。”他误以为是车子座位狭窄,让她不适。
“嗯。”
不久后,车子驶进私人车道,一整排欧式大别墅矗立在眼前,车窗外的景象立刻分散了她的注意——
“啊!好漂亮的花园……你每天都要经过这里?”
“嗯,我家就在这里。”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虽不是独栋别墅,可是独立的车道和宽敞的院子,以及时尚的设计感在在都教人吃惊。
“嗯。”
她赞叹地说:“好漂亮!”她大概一辈子也买不起这种房子吧?
“谢谢。”大概是看惯了,樊烨漓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是在见到她瞠大的双眸里写着意外和惊奇,他不禁怀疑起自己买到的是一块桃花源。
“下车吧!我们直接走这里的楼梯上去……”他停好车,从车后的行李厢中拿出桶装油漆和工具。
这间昏黄的地下车库,让司净妍终于意识到两人必须独处……思及此,再美丽的风景也进驻不了她的心思。
“你在发什么呆?”
“啊?没有……”她跟着他绕上了一楼,来到客厅。
清一色的纯白色调,要不是桌案上放着公文纸袋和几枝笔,她真会以为自己进入了一间没有人使用过的新房子。
“你都在这里办公?”
没有书房吗?
地打量起四周,这才发觉屋子里的冷清与空旷;不像她租的地方到处都可以看得到乱七八槽的东西。
“嗯,比较方便。”樊烨漓走进厨房替她倒水。
她跟进去,顺势望了一眼天花板——啊?起泡了!
“你有梯子吗?”
“当然有,就在那边。”他将梯子搬过来。“你不喝杯水再弄?”
“不了,你有没有鲜奶啊?如果我等会儿弄到呼吸困难、有中毒症状,你要赶快喂我喝鲜奶喔!”交代完毕,她欲爬上梯子,不意却被他按住。
他的掌心压在她的手背上,粗粗厚厚的,有股踏实感袭上心头。
“干、干什么?”
“我来就行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弄。”
就算他很认同她做苦工的耐劳能力,樊烨漓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上去,何况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劳工看待。
他拆掉手上的纱布,在她的注视下,拿着工具爬上梯子。
“先刮、刮掉那一层,等等,我先在地上铺报纸……”铺好报纸后,她有些担心的抬头看着他。“呃,你的手不方便吧?”
她没想到樊烨漓会主动帮忙,心里有着意外与惊喜。
他跟希杰那个软弱无力的读书人大大不同,而他这些让她—一发现的优点,也使得她对他的偏见渐渐消散。
“放心!不会痛了。”他说着,开始刮漆的动作。
看他认真的刮漆,手臂上的肌肉因他的动作而结实有力,脸庞上一向僵硬的线条和冷肃全都模糊了。
如果说素来冷情、寡言的他能够得到女性们的青睐,此时的他,无疑地更引人注意、更……吸引人!她怦跳不止的心跳声清楚地传出,用天价响的,她心虚的睨了他一眼……还好他没有听见!
“我、我去调漆好了。”她找了借口离开,免得自己因为看他而忘了正事。
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半晌后——
樊烨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现在是不是要上漆了?”
“嗯,你先下来,换我上去。”
“你告诉我怎么漆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拿你的钱怎么可以都叫你做!”她的工作都被抢光了,那她要做什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樊烨漓就是不肯下来。
要不是看在他高大的身影跨站在梯子两侧,司净妍早就冲上去抢位了。
“……好吧!帽子给你,小心不要碰到头发。我调得很浓,你刷薄一点,免得有‘痕’。”
“‘泪痕’?”樊烨漓一脸的不明白,不过他可没有如古人一样“不耻下问”,只是以一贯尾音上扬的语调来要求答案。
“因为之前的乳胶漆防水功效较差,所以才会一遇到潮湿就产生剥落的现象,现在我用比较好的漆,沾粘力够也比较浓稠,所以你打薄一点会比较快干,而且不会产生泪珠形状的凝固体。”
“原来是这样。”把点头表示明白,接过她递来的油漆桶,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刷。
“对,就是这样刷……再刷薄一点会更好。”
就这样,两人花了整个白天,在和谐的气氛下,完成了油漆DIY。
“……呼!”
跌坐在地板上,他们的身躯贴靠得很近,但因为两人都太累了,所以懒得移动,任彼此的体温以暧味的姿势传递着。“终于好了。”虽然一样是刷白色的漆,但影响美感的小缺点已经看不见了。“你看,是不是美多了?”
“是好多了。想不到刷油漆这么累人!”仰了一整天的脖子,樊烨漓这才明白油漆工的辛苦,难怪那天在拍卖广场里,她的火气会那么大了。
想到那天他要她把地板弄干净才能走,她肯定曾在心底咒骂过自己吧?!
“那当然啦,出脑力的人不简单、出劳力的人也不容易,各有各的领域。我就觉得很奇怪,有些人为什么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起干粗活的人?干粗活也是靠自己,不偷不抢,却要被人鄙视……”司净妍指的是希杰,他们之所以分手,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希杰看不起她外型像个“村姑‘吧?
而他,是不是跟希杰有一样的感觉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对她的鄙夷,他一一应该不会像希杰一样吧?!
听完她的长篇大道理,樊烨漓不禁笑问:“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噢!”她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澄清道:“我不是在说你。”
没和她争论樊烨漓率先站起。“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弄点吃的。”
“你会煮?”今天地有好几个惊讶。
“不然你以为我喝空气?”定眼一看,她的额际沾到油漆了。“你先去冲洗一下吧!头发都沾到漆了。”
“嘎?糟糕糟糕……”司净妍跳了起来,身上的懒虫都不见了,头发沾到油漆可是很难处理的。
樊烨漓指着反方向。“浴室在那边!白头翁……”她是急忘了,还是怎地。
“喔,谢谢!” 司净妍急急转身,脚不小心绊了-下,随即栽进他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她下意识的想退离,但是他的手臂紧搂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比方才还贴近,暖昧的氛围更是突地窜出,散边在空气之中──
“对、对不、起……,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司净妍红着脸抗拒着体内某种讯息。
见她在自己怀中那不安和娇羞的模样,仿佛他要吃了她一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打从心底喜欢这个主意。
“不放!”话落,他欺身压住地,唇瓣找着她的,狂取豪夺起来。
“唔……”她又感到四肢无力、头昏脑胀了。
一次的四肢无力可以说是害伯、第二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第三回呢?
她还能欺骗自己吗?
就在她思考之际,樊烨漓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女人,专心点。”
“你不可以吻我,这是不对的。”天吶!她终于找到声音了。
“这个时候才来说教,不嫌太迟了吗?”他压根儿不理会她的话,一脸的不在意。“何况,我还想做更过分的。”
他深邃的双眸转为炽热,传递着狂情,下半身有如被烈焰纠缠,陷入又热又胀的狂喜中,在在都提醒他,这个女人所带给他的影响力,他自然不会放过她。
见状,司净妍一阵心费神驰,猛地推开他,娇小的身躯钻出他的怀抱,想逃离现场;但樊烨漓动作更快,他颂伟的身躯很快就挡在她的面前。“想跑吗?”
“不跑难道送给你吃吗?”明白了他的意图,司净妍这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放心,今天我不会动你,我只是想亲亲你。”此话一出,樊烨漓后悔已来不及,暗骂自己何必充当圣人!
听到他的保证,她有着意外,不过也安心了许多。
他说到就会做到,不会出尔反尔。
至于她为何如此相信他?她归咎于这些天来对他的进一步认识。
“你再用这种目光看我,我恐怕会改变主意喔!”才说完,那个女人已经迅速跑离,他不禁失声轻笑。
看来自己还不能全然得到她的信任,不过,他有的是时间等她开窍。
而另一头,司净妍躲进偌大的浴室内,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他今天是怎么了?
虽说他们认识不久,但她就是知道他骨子里的狂傲性格,他不是个会屈服的人,但刚才却……因为她的害怕而停止了对她的挑逗。
挑逗?!
他刚刚的确在挑逗她、撩拨着她的感官,让她慌得差点就忘了矜持,而任由他为所欲为。
怎么会这样?
她讶异的望着镜中的自己,里面映照出来的她是惊惶而且苍白的,她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她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她才刚失恋呀!怎会马上就放任情感投注在其它男人身上?
难道……她心里期待着的,就是这么一天?!
轰!思绪再一次惨遭炸开。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置信,可是又无法忽略掉心中真正的感受。
自从他出现之后,除了咒骂他,她还动用所有情绪来讨厌他……这些举动,反而让她满脑子都是他!
今天他抢着帮她工作,是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使然?还是体贴她的另一种表现?
她非常确定不是前者,那么……是后者啰?
他突如其来的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是耍弄她吧?!一想到这里,她竟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女人,你睡着了呀?!”樊烨漓的声音忽然飘进她的耳中。
“没、没有!”她慌乱地打开水龙头。
“炒饭好了,快出来吃吧!”
“哦!”听见脚步声走远,她才松了口气。
幸好她躲在这里,刚才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好吃好吃!”
简简单单的海鲜炒饭,就收服了她的胃。
不过就是几只小虾、几粒丸子、几片海蜇皮、还有一点调味料罢了,竟然弄得比外面卖的还好吃!什么样的优点都给了同一个男人,上天真是不公平哪!
“我还有煮葱花汤,你要不要?”她这么捧场,樊烨漓自然也有了好心情。
奇怪,以前听人家的称赞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习以为常,但是她的一言一行,却令他找回许久不曾出现的雀跃。
“当然要!”她加快速度,扒完了饭,等着他端汤上桌。“你好厉害,这么会煮家常菜,是跟你妈学的?”
樊烨漓的动作顿了下,冷漠地说:“不是。”
没察觉到空气中的凝窒气氛,她继续又问:“那你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就会了。”那时候,爸爸终日喝酒,也不管他。为了不饿死,他跑去餐厅、面馆跟老板分莱、分食……要是自己不想办法填饱肚子,就会饿死……
他还没有被养父母收养前的那一段往事,不需要特别去记住,依然深留在脑海里,此生,他知道是不可能忘记了。
“哇,无师自通哦!你真厉害。哪像我,是搬出米才跟榆君一起学的,在家的时俟,我妈都不让我进厨房呢!她怕我把厨房烧掉……第一次学煎蛋,油都乱喷吓得我把蛋弄成‘散蛋’,好可怕……”
司净妍叨叨絮絮的说着,浑然末觉当她提到“妈妈”这两个字时,樊烨漓的面色变得多么阴沉。
“耶,你怎么不说话?”她终于发现樊烨漓的安静了。
“我听你说。”从来就没有亲人煎蛋给他吃,即便后来养父母收养了他,准备三餐的也是菲佣……带着亲情味道的蛋,他从没尝过,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
“这样不公平!我都讲了我的糗事,你也要说。”她就不相信他没有出过糗,人哪有可能这么完美?
“我没有什么好讲的。”樊烨漓站起来收拾盘子和碗筷,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哪有这样的?”她抗议,跟在他的身后嚎道:“不然我一个秘密跟你交换一个。”
“砰!”磁盘重重地摔进水槽里。
他阴郁地转过身沉声问:“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空气中的温情气氛云时变了,压迫感和寒意突然朝她袭来,明显的让人感受到和谐的气氛已然远去。
司净妍被这突来的改变吓到了。“我只是……”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他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说:“我没有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闻言,司净妍倒抽了一口气。
在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之前,樊烨漓却大声喝道:“不许你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