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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若他们没这份鬼心眼,他就不是柯慎桓!“好了,我没力气再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也不用再白费口水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开心你们没忘记我这个只会扯你们后腿的柯慎桓。”若说没被伙伴们的用心感动,他也不是柯慎桓。
“真的是不想去锳浑水,还是舍不得这里的某人呀?”孟天佑偏偏不肯轻易放过他。
“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柯慎桓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好友的无事生非、捕风捉影,“谷小姐只是对我手腕上的银手环感兴趣而已,才不是你们瞎想的那样!”
“哦?是吗?”只可惜一点也不具说服力,“其实你如果烦了她的整日纠缠,就将另一个银手环送她得了嘛!何苦硬要‘勉强’自己整日面对不喜欢的女人呢!”他老兄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备用手环好不好?“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再搬一次家,来个眼不见为净嘛!”摆脱纠缠的法子多着呢。
“你管我!”他的东西为什么要平白送人?“好了,我困死了,不理你了!”起身,要回卧室大睡一场去。
“喂,我今晚睡哪里呀?”不会真的要他睡洗手间吧?
“随你!”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什么真的客人,休想让他去为他安排。
“真是的,还大言不惭修身养性了呢,可我看这些年是白白浪费了。”还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嘛!不过——
孟天佑颇觉有趣地挑眉一笑。
这些年,柯慎桓似乎也不算是一事无成,至少,他的火爆脾气稍稍收敛了那么一点点。
银手环?
嗯,或许真的拘禁了这家伙的凶残本性呢!
又或许,他应该抽空去拜访一下那位爱环成痴的谷家姑娘?
“嗨——”充满朝气底气十足的响亮招呼,在视线瞥到非预定目标时微微减弱,“对不起,我似乎走错门了。”这位笑得十分甜蜜的年轻男子是哪一个?
“没错,没错!”孟天佑很热情地连连点头又摆手,“你就是那位谷小姐对不对呀?请进请进!这里的确是柯慎桓的地盘,只是他有事外出了,但很快就回来,请你先等一下!”呵呵,没等他上门拜访,可爱的娇客不请自来,他当然十分地欢迎。
“不必了。”治安警觉性很高的,对眼前这位太过热情的陌生人有点适应不良,“我先告辞了,很抱歉打扰了您。”转身,准备撤退。
“喂,谷小姐!”孟天佑一大步上前拦住了退堂的娇客,“我长得不算丑吧?我的样子也不算凶恶吧?我的待客之道也不算冷淡吧?”他的模样,不是他自夸,就算不是最帅的,但也绝对比那个不在的主人要好上十倍;他的礼貌,也绝对比那个柯慎桓要强上百分——“喂,喂!谷小组,你不要走嘛!”当他是毒蛇还是猛兽呀,干吗逃得这样快?
才不理会身后的叫喊,治安见前路不通,立即转身冲往身后不远处的楼梯通道。结果,只顾埋头冲锋,一个没留神,和大步奔过来的人一下子撞到了一块,一个站不稳,她险险地往地板栽去!
“你小心一点!这么大的女人了,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手中的大小袋子随手一抛,被撞的人反应迅捷地扯住她下栽的身子,及时地救她免于同地板的亲吻。
“哎哟喂!”被紧紧拉住的身躯不稳地在原地跳了几跳,治安龇牙咧嘴地大叫一声:“你轻一点啦!你抓得我好痛!”她不是石头,禁不起他的千斤力道啦!
“麻烦!”救人一命反遭被救之人嫌弃,自诩为“愚公”的人显然十分的不爽,紧握在谷家姑娘肩上的大手如被火烫一般地又迅速松开,“不知感恩的女人!”
“谁说我忘恩负义呀?”治安站稳了身子,立刻反驳回去:“谢谢!行了吧?可以了吧?您老大满意了吧?”她又不是故意要撞到他——他?瞪大的眼眸在看清对面的大人物后,立刻笑眯眯地弯成了月牙,“啊,是你呀!谢谢你救我于水火哦!刚才我没看清楚,抱歉哟!”任何人她谷家姑娘都可以得罪,但只有眼前的这一位“伟大”的人不能开罪!弯弯的月牙眼偷偷溜到“伟人”的左手腕间,忍不住吸一吸口中再一次开始无边泛滥的口水。呜,好想占为己有!
果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变脸如作戏。
“惺惺作态。”柯慎桓无奈地叹一声,深感无力,“你的身后有歹徒还是老鼠呀,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是——终于有不长眼的人肯对你伸出魔掌要劫你的色了?”他戏谑地扫过谷家姑娘的上上下下,开个小玩笑:“难得哟,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吧?”二十四五的女人了,竟然还没有男朋友,他都替谷家姑娘着急呢。
“柯慎桓!‘谷家姑娘笑眯眯的圆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的舌头这么毒?“什么不长眼的人才肯劫她的色?哼,她哪里长得不如人了?用力地推开眼前的人形障碍物,姑娘她要走人。”喂,喂,谷治安!“柯慎桓懊恼地再度伸出”魔掌“拦住生起气来的娇客芳邻,”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好了好了,不气不气,我向您大姑娘道歉总成了吧?哪,你看,我这么晚了还出门,是为了采购招待你的零食哎!好了好了,来,笑一个,笑一个嘛!“
“谢谢!”圆脸依旧绷得紧紧的,治安姑娘望也不望身前的人一眼,“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以后恐怕也没时间去您府上叨扰了。”哼,她可是很有原则的谷家孩子。
“喂,你难道真的这么小心眼呀。”柯慎桓连忙晃一晃左手腕间的银手环,亮出杀手锏来,“你不是很喜欢它的吗?你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肖想它很久吗?怎么,你准备放弃啦!”
“反正你也不会割爱的,我再肖想又能怎样?”话虽如此,绷紧的圆脸却忍不住开始软化下来。
“至少你可以每天看到它呀!”柯慎桓叹口气,心里十分看自己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的悲惨境地?堂堂的大男子汉,竟还比不上一个破手环在一个女人心中的地位!
“是哦,我每天可以看到它。”只能看,却不能拿到手中,又有什么用?望梅止渴?哼。
“或许我可以让你拿在手中仔细地观赏观赏?”他提议。
“你说的喔!说话要算话!”弯弯的月牙眼重新开始眯起眼来,治安已经忘记了姓啥名谁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忍不住伸手捏捏娇客芳邻漾笑的脸蛋,柯慎桓脸庞上的纵容任哪一个长眼的人也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叫我这么——幸运,有你这么一位好邻居呢?”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倒霉”两字,免得自己真的“祸从口出”,招来霉运。
“呵呵,呵呵,哪里哪里!”治安十分大度地放他一马,决定她的火气就此打往。
“那么,现在我有幸请谷小姐去吃宵夜吗?”柯慎桓很是绅士地弯腰一礼。
“早说过了,你不用这么客气嘛!什么‘谷小组’,直接喊我治安就可以啦!”伸手大大方方地挽住柯绅士伸出的右臂,谷家姑娘很是好相处的样子。
“那,治安!”柯慎桓立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原本阳刚气十足的男子汉面容此时此刻笑容甜腻得让人目瞪口呆,“走吧,今晚我请客!”转身,带着芳邻行往楼梯间而去。
“好呀,好呀!”雀跃的娇客芳邻很给面子地露出欣喜的表情来,“柯慎桓,我忘了问你,你怎么也喜欢爬楼梯呀?我以为没有人肯像我一样舍弃电梯不用,却要傻气地爬楼梯了!”
“谁说的,我不是也很喜欢爬楼吗?我认为爬楼梯好处很多——”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壮硕一娇小,一沉稳一活泼,一问一答,慢慢转出目瞪口呆之人的视线范围,身影消失,对话也渐渐消失在楼梯间中。
太……太……太——天下奇闻!绝对的天下奇闻!
被可怜地遗忘在角落的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一副深受打击、惨遭抛弃的凄惨模样。他是——客人吧?可为什么没有人肯问一问他饿不饿呢?
呜,也不想想,他与她如今和和气气、把酒言欢的局面是哪一个功臣促成的!
哀怨足可以匹敌谷家姑娘的人,唇角却缓缓扬起欣慰的笑容来。
慎桓,或许真的找到他的手环了,真正的手环,真正禁锢他凶残煞气的——手环。
沉思间,悦耳的手机铃声轻轻响起,他笑着掏出手机来。
“喂,是我。对,他很好,非常好——他的银手环?或许他不再需要了——”
曾经的鲁莽,曾经的凶残,曾经的血腥,曾经的阴狠,曾经的狂嫉,曾经的桀骛——如今,似乎真的在消失中。
温柔的,温和的,细心的,阳光的,沉稳的,耐心的——而今,正在不经意中缓缓酝酿。
一个崭新的柯慎桓。
他,再也不需要外在的禁锢。
“柯慎桓,你有点奇怪。”
“奇怪?”不停地为谷家姑娘夹菜的手不由停了片刻,隐在光影中的方正脸庞有一丝丝的不自在。
“是呀!”埋头大啖美食的治安依然埋首美食中,填满食物的嘴巴却仍能忙里偷闲,“以前的你在我的印象中很是、很是——”该怎样讲明?治安有点为难。
“很是怎样?”被指控“奇怪”的大男人更是一脸的紧张。
“温和有礼貌吧!”治安小心地斟酌词语,“和你给外人的感觉有很大的出入哎!”明明长得虎背熊腰一如小说中那种鲁莽的大刀客,应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汉子,谁知本质的性子却恰恰与外貌相反,甚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给人的感觉是,十分的——滑稽。
“我的性子不好吗?”柯慎桓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也不敢眨。
“不是说不好啦!”谷家姑娘为难地抓抓头发,偷偷瞄了似乎沉下脸来的人一眼,决定不再冒险,“其实这样子的男人最受欢迎,呵呵,对、对,温和有礼貌的男人最受欢迎的!呵呵。”
“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温和有礼貌”的男人真的沉下了脸,“治安,我认为咱们是朋友,是可以谈心的好朋友。可你呢,你却从来不曾真正地拿我当做朋友看!”
“没有呀?”轮到治安愣住了,她抬头,呆呆望向自诩为“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我一直以为你很烦我,不会认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难道不是这样子吗?”他将她当做了朋友?
“我烦你?”柯慎桓低声怪叫,“如果我烦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让那个人有机会靠近我十米以内的距离的!”猜想一下,她谷家大姑娘一年多来却进出他的地盘几百遭了?
“意思是你这一年多来——”难道不是她的赖皮才能缠在他身边的吗?
“意思是我把你治安当做了朋友!”否则,他才不欢迎她在他的地盘上进进出出!
“啊?”治安也回他一声怪叫,“朋友?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废话!”白痴呀?他从来不会与人虚于委蛇、假模假样的好不好?
“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谷家姑娘惊喜地握紧双拳,一脸的开心,“朋友哦,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那种朋友哦!”见他认真点头,她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赚到了,赚到了!
“明白告诉你好了,”柯慎桓坦白告之他心目中朋友的定义,“我所认定的朋友也只有这一种而已。其他什么所谓‘认识便是朋友之类’的话语我是从来不屑的!”要么是肝胆相照的生死至交,要么只是“认识”的脸熟之人。朋友两个字,在他的心中,向来是很神圣的。
“哇——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哎!”治安从来不知也有人和她一样也是这样给“朋友”两个字定义的!“纯粹的朋友哦!不是随随便便说的那一种哦!”
“那当然。”柯慎桓认真点头,看得出来十分满意谷家姑娘的表现,“治安,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真正的朋友。
“当然愿意!”一年多的相处,她谷治安真的很喜欢这个外表与内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大男子汉。
“那——”他爽快地伸出右掌来。
“从现在起,谷治安和柯慎桓是朋友了!”治安也很开心地伸手与他的右掌交握在一起。
“朋友。”柯慎桓认真允诺。
“啊——我好开心!”治安一把捞起桌上的茶杯来,恨不得跳起来庆祝一番,“来,咱们以茶代酒,干杯——”
“好,干杯!”柯慎桓很上道地与她大力地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心情是同样的舒畅,笑容是同样的灿烂。
朋友。当符合心目中苛刻的要求,真的拥有了一位朋友时,那种心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柯慎桓,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