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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生气,他会拥着她,告诉她,不可以吃哥哥的醋。
一开始,她不懂,什么叫吃醋。
后来才知道,当他盯着别的女孩看时,心口涌起那种酸的呛人,眼泪直想窜出的感觉,就叫吃醋,或许是虚无的醋吃多了,她最讨厌的调味料就是醋,那种味道会提醒着她,左克伦的温柔,从来不仅只为她。
而今后她决意放弃,也代表着,从今而后,她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她不再逾矩、不再破坏、不再……赖在他的怀里。
可是,还是渴望见到他。
她不懂这是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能让她执着至此,十几年不变。
她知道的是,思念日深,不能自拔,她喜欢他抱着自己的感觉,像是可以撑起全世界,撑起她小小心灵中,渴望有人陪着的那种感觉。
她一向独立自主,功课不用父母操心,毕业之后,工作也选择自己的兴趣,当个辛苦的财经记者。
她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也得到该有的肯定,她的付出,一向能得到相对的报酬,只有他……只有左克伦,她付出了多年的时间,得到的却并不如预期。
因为她爱,所以她愿意也不曾有怨,只是现在……好痛……胸口好箔…她挪动打着石膏的手,紧紧的按住太阳穴,硬生生的打断自己的思绪。
她不要再想着他,她不要!但是为何脑中总一幕幕的播放过往的画面,提醒着她曾经为爱不顾一切,提醒着她伤痛犹在。
左克伦!这个名字像是刻在她的心上,她该怎么样才能抹去他的痕迹呢?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她心脏不住狂跳,兀自压抑之后,扬起眼,迎向他深黑的眸子。
她朝思暮想的人碍…
纵使仍为着她昨夜拒绝他关心的话而挣扎着,随着夜深,左克伦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往病房而来,才推开病房的门,就看着她抱着头,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
“你不舒服吗?头痛?还是怎么着?”他三步并作两步,长手长脚的他,没几下功夫就到她的床前,扶住她的肩头。
夏敏故作平静的眼,闪过一抹挣扎的刺痛。
为什么?为什么还来?如果真把她当妹妹,大可以不用再来一遭,存心……存心要让她更难割舍。
急切的嗓音,温柔的手劲,就像他平常一样的多情体贴,在他名为兄长的照顾下,她一次次沦陷,无法自拔。
她挪动肩膀,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大掌,不想、也不愿再放纵自己的感情。
汪克伦一怔,深邃的黑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你今天好些了吗?”他凝着她低垂的眉眼,苍白的面容像是一张白纸,固执的眼执意的不愿望着他,直盯着白色的床单。
“好多了,谢谢!”她的手指扭绞着,在脑中搜寻着安全的字眼,任何不会牵情涉爱的字眼,不会让她泄露心事的对话。
多疏离的她啊!
左克伦敛眼,将双手背在身后,紧紧交握,止不住想拥住她的冲动。
她的垂眼是拒绝,拒绝他的关心、他的温柔、拒绝属于他的一切……某种无法解释的酸涩,在极短的时间权住他,疼痛再次扩散开来,直达四肢百海耐不住太久的沉静,她还是开了话题,试图像个专业的财经记者,而不是个暗恋他多年的痴心小妹。
“下个月就是资讯展,你这阵子应该很忙才是,怎么跑来了?”她细问着,在撞车之后,她的胆子被撞跑,没胆说情说爱,只敢说些安全的话题。
“我不放心你。”他沉着声音说,有着由衷的关心,黑玉般的眸子,再度紧紧锁住她。
刹那间,强装的镇定消失无踪,酸涩直上心头,窜上她的眼,直想涌出热热辣辣的水滴,她扬起头,深吸了几口气,把眼泪远了回去。
“就说了没事,你不用忙。”她转开眼,不想看见他眼中心疼的眸光,那会软化她离开的意愿,让她再也走不了。
“资讯展的事我会处理,不过那是白天的事,我会利用晚上的时间来看你。”左克伦知道她此时的矛盾,于是顺着她的话聊。
他不想见她苦恼的样子,也不想……看见她昨天冷绝的面孔,像是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前那般亲昵的日子。
“我过几天就会出院回家休息,你白天要工作,连晚上也不能好好休息的话,你的黑眼圈又要跑出来了……”夏敏连忙闭上嘴,绷带外的手指捂住红唇,像是她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的表情落入他的眼底,他知道她的惊愕是为了什么,他的心中再度一紧。
虽然说,夏敏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孩,老是破坏他的恋情,但是对于他的身体,她总是特别照顾,总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设想一切。
就连他伤她至此,她仍旧不改心志,仍旧将他放在最重要的地位。
“你别担心我,最好能在明天就能跑跑跳跳,要不然,我那些女朋友,要由谁来替我赶走她们。”左克伦薄唇一扬,试图将窒闷的气氛扫除,露出迷人的笑容,大掌小心的避开她额上的伤口,恣意的揉乱她的发,心中有了主意。
他喜欢她的笑,一直都很喜欢,他不要看她苍白的样子,再也不要。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才会受伤。
因此,他更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健康,他会在这段期间内,替她找一个适合她的男朋友,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夏敏咬着红唇,澄眸盯视着他,发丝间揉弄的大掌,带来热烫的暖意,一点一滴的渗进她的肌肤,那熟悉的亲昵重回心头,她有些莫名的感伤。
是呀,等她伤好之后,他们之间这些无言的默契与亲昵,就将随风而逝。
对他的坚持,早在清醒的那一刻就决定放弃,她知道她再也不会赶走他的女朋友,再也不会赖在他的怀中撒娇要赖。
就让她再堕落一次,利用这短短的几天,让她十来年的迷恋,有一个美好的记忆,再给她最后一次的沉迷吧。
“我会好起来的。”她一语双关说道,澄眸直视着他。
她的身体会好起来,她的心,也会好起来。
“这是什么?”左克伦突然被桌上的保温锅烫了一下,先是发现插头还插着,后来想到她的吃药习惯之后,他皱起两道浓眉。
“妈妈炖来的什么……什么顾全伤口的中药,说会让伤口好的快,她知道我怕苦,冷掉的汤药会更难下咽,所以带来保温锅保温,要我晚上喝完它。”夏敏睨了保温锅一眼,根本没打算把那锅汤汤水水喝到肚子里。
“为什么还这么一大锅?”左克伦带着责备的眼神瞅着她看。
一提到苦到不行的汤药,夏敏暂且忘记胸口的疼痛,恢复成那个为了不吃药,可以大动干戈、甚或哭天喊地的蛮横小女子。
“我才不喝。”她转过头,瞧也不瞧那锅汤一眼。
“喝了对你比较好。”左克伦好脾气的舀起黑色的药汤,立在她的身旁。
一闻到那呛鼻的苦味,她随即皱起眉头,小脸皱成一团。
“快喝了它,要不然我明天不来了。”左克伦一边徐徐吹气,将手中的汤药吹凉,一边则语出恐吓,这一招在以前,百试百灵。
只是,夏敏冷冷的接话,僵住的人是他。“好啊,你不想来,就别来了。”
他凝着她,眼神中有着不可错认的宠溺。“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巴不得我不要出现,但是这一次,我没打算依了你。”
他温柔的神情,紧紧揪住她的心跳,那种情绪好陌生,陌生到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怔怔的迎望着他,直到那呛鼻的药味在鼻前游走。
一低头,他已舀好一汤匙黑色的药汁,在她的唇前。
“喏,喝了它。”他轻声开口,声音好温柔,摆明要她和着眼泪把药吞下。
她双拳紧握,一颗心不听话的直跳着,不想喝,却也拒绝不了他的温柔。
她合该遇到这个克星,皱起黛眉,勉为其难的喝一口,苦的吓人的汤药顺着喉咙人食道,温热的液体带着浓浓的苦味,她忍下欲呕之为快的冲动。
“再来。”他状似温柔,却霸道的再舀上一匙,命令她再张口。
“我不……”她咬着唇,开口欲一言。
“我没喂过任何人吃饭,连老革老妈都不曾有过,你是第一个。”他神色自若的凝视她,漆黑的眸中有似真似假的神色,隐约还有一丝温柔。
他的话成功侵入她的胸口,抗议声没有下文,她皱着眉,看着他手中的药汁。
想起他低头为她把汤药吹凉的模样,那眼神、那口吻、那姿态,都让她心头五味杂陈,明明气恼他的霸道,却又觉得有些暖甜。
是吗?原来,对于他来说,她也有些特别……两人都没再开口,气氛有种莫名的亲昵,她苦着一张脸,一口一口的吞进苦涩的药汁,心头却泛起一阵一阵不该的涟漪。
终于,药汤见底,左克伦随手把碗摆回桌上,听见角落僖来徐缓的呼吸声,他转头,看见睡的正好的看护。
“这小丫头,怎么睡的这么熟?”他皱眉低语,口气中有隐藏的不满。
他进来这么久的时间,这看护竟然毫不知情,要是他不在病房里,夏敏身体不舒服时,这看护是不是仍旧熟睡不醒。
突然,他有个天外飞来一笔的想法。
“让护士回家睡吧。”他笑笑,温文尔雅的脸上蒙着笑意。
她嘟起嘴,正想抗议,却在讶异自己的反应之后,垂下眼,什么话也不说。
看到他对其他的女人那么好,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此不小的酸、小小的疼,那种情绪好熟悉,熟悉到她不知该如何回避。
那叫嫉妒!而她……似乎没有那个权利。
她好讨厌自己,明明知道得不到,所以想放手,却又想握住幸福的尾巴,得到他最后的温柔。
“夏伯父还在生气,不让我来看你,所以我每天晚上来陪你,别让护士当我们两个的电灯泡,好不好?”他兴致极高的笑着,像是找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瞧着他的眸光,明亮得像深夜里的星子,她心口一热,再一次,被他狠狠的震慑住,如果她还有一丝理智,就该拒绝他的提议,如果她还想从他的关爱中抽手,她该摇头,讽刺他的做法与态度……“好……”她发紧的喉头,在挣扎之后,发出令她意外的单音。
她拒绝不了他的温柔,一直都这样,不是吗?
明亮的大灯、宜人的冷度,墨色的办公桌后,是专心工作的左克伦,沉稳的气度,让他在三十来岁的年纪,却有操控大局的能力。
他的唇边总带着礼貌的笑容,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故装慵懒的眸光,将他的精明掩饰的很好,让人无法一窥真相,但今天他的笑容不再,宽广的额头上,浓眉总是紧聚。
昨夜,他跟夏敏聊到很晚,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他对将来的规画,从政治聊到财经,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第一次,他有意犹未尽的感触,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夏敏不是个美丽的瓷娃娃,是个极有逻辑理解能力的女人。
女人?!他露出苦笑。
他知道夏敏漂亮,这一点,在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但是在他的心里,夏敏虽然漂亮,但永远是个女孩,是他呵护在手心的宝贝,是个看到蟑螂会朝他飞奔而来的妹妹,从来就不能算是女人。
她对他的迷恋,他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他一直把她归类于妹妹对兄长的感情,就像恋父情结一样,找不到原因,也因此无解。
总有一天,她会长大,她会清楚她的感情,到那时,自然云开月明。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搞不清楚情绪的人,换成他自己。
门上传来敲门声,而后门被推开来,秘书放进最后一叠公文。
“陶小姐在会客室等你。”
“请她进来。”左克伦点头示意,李秘书退了出去,他试着整理心情,不想让好友知道自己的心事。
陶净遥推开门,没有见到垂头丧气的左克伦,而是带着笑脸的他。
“我听说夏敏出车祸了。”陶净遥开门见山的切人重点,她与左克伦已有数年的交情,每次见面总要斗上几句话,像哥儿们一样。
听到她的名字,左克伦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在乎的情绪在眉眼之间游走。
“嗯,身上多处外伤,手部骨折,可能要休息一阵子。”他咬了咬牙,眉间有散不开的愁绪,再也装不出虚伪的假面具。
“是不是因为我装成你的女朋友,害她一气之下…”陶净遥脸上满是自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件意外你不用往身上揽,她的伤……不是你造成的。”左克伦垂眼,长指爬梳过发际,挫折涌上心口,她的伤,不在身上,而在心上,而他是罪魁祸首!
陶净遥心细的发现左克伦的不同。
与他在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