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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她勉强笑道。
“妈眯,若是我结婚了,你要怎么办?”
她下巴再度掉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觉得呢?难道你不希望养妈妈?”她试着以开玩笑语气说道。
嘉铭偏着头想想。“很难说耶!因为一旦结婚了,会想自己组个小家庭,而且现在也不时兴‘养儿防老’,你看,现在不是有很多老人都自己跑去养老院养老。”
她笑眯眯地说道。
养老院!天呀,这是什么话?他才十岁不到,居然就讲出这样的话,她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居然想送她到养老院?真是白养了。
她因为太过震惊,反而说不出话来。
“所以妈咪你不能只靠我一个人。”
咦?她困惑地看着嘉铭,原先还嘻嘻哈哈的,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肃。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是光靠我一人,是没有办法一直守护着***。”嘉铭钻进她的怀中,紧紧搂住她的颈子。“所以妈咪你不能只爱我一个人,你要多爱一些人,这样才会有多一点人和我同样会爱你、保护你?”
“嘉铭……”突然她明白他的意思了,绕这么大圈,他原来是想告诉她这点。
真是的!差点被这小子伤透了心,对儿子这份怪异选辑的‘劝导’,她是既感动心疼,虽然他还小,没想到心思会如此细腻,远超过他这个年纪应得,而这些……都是她这个傻妈妈造成的,她还自以为能永远当他的保护者,可是现在看来,再过不久,就换他来保护她了吧。
她蓦地领悟到,嘉铭不可能会一直待在她身边,一旦他长大了,翅膀长硬了,就会飞出母巢,开创属于自己的人生,到时,根本不会有她介入的余地吧?尤其他要娶妻另组家庭时,而这无关死生离别,只是人生及人性的无常多变……想着、想着,不由自主感伤起来。
“妈咪!以前我总觉得你太保护我了,太以我为中心了,可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所以请妈妈开始要多为自己着想,好不好?”
湘君热泪盈眶的紧紧抱着儿子小小的身躯,激动得无法言语。
“妈咪!你赶紧跟耿伯伯和好,我很希望他当我爸爸,很需要他的,若是我将来长大后,无法陪在你身边时,起码还有他在呀,我相信,他也会很爱我们,很需要我们的。”
她静默好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耿伯伯和他和好,好不好?”
“真的吗?”嘉铭惊喜地看着母亲。
湘君微笑点点头,她不再犹豫了,在经过这么多人开导,尤其还被儿子有板有眼的诱导思考,若再想不通,她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若不是碍于此刻已晚,她恨不得立刻冲去找耿天磊,她要请求他宽恕,原谅她以任性和自私伤害了他们
的爱,然后请他帮她找出原谅自己的方法……再一次经营他们的爱。
她已迫不及待等明天的到来。
在这一刻她真心相信每个明天都是新的开始。
第十章
“耿总他和葛律师一大早就搭飞机到加拿大去了。”天磊的秘书陈美玲说道。
加拿大?听到这个答案,湘君顿时觉得好空虚,她难掩失望之情。“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们只是去处理一些房地产事宜,三天后就会回来了。”
“三天后?”她失声叫了出来,要三天才能见到他?
不!她无法等那么久,她想立刻就见到他。
“他们搭几点的飞机?”她急切地问道。
“是早上九点飞往洛杉矶的×航,预计从那转机飞往加拿大。”美玲低头看一下腕表,现在已经十点。“已经来不及了。”
她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下,立刻做出决定。“美玲。
你帮找查查还有没有可以到加拿大的飞机,倘若还有机位的话,帮我订一下,好吗?“
“你要去加拿大找他们吗?”美玲惊讶地问道。“出
了什么紧急的事吗?“
“对!非常紧急,是攸关一生的大事。”语毕,湘君已经闪出办公室,回去准备了。
什么事会攸关一生?美玲偏头思索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原来如此,看样子这对未婚夫妻已经雨过天晴和好了?这么说来,可以结束这一个月的炼狱生活了?
想到这一个月来,他们公司上下,全都快被已成工作狂的耿天磊操得去掉半条命了。根据“可靠”消息指出,耿天磊是被未婚妻抛弃,所以才会有这么恐怖的转变,为了避免全公司员工集体提出辞呈抗议前,她最好立刻打电话订机票,把这尊解铃人送到加拿大。说不定这样一来,三天后,一切都将恢复正常了。
美玲忙不迭拿起话筒,开始打给各家航空公司查询飞往加拿大的班机还有没有机票,可是当她查询时,却听到一件晴天霹雳的消息,今早耿天磊搭的那班飞机在起飞一个小时后,行经太平洋上空时,遇到强烈乱流,飞机突然断了联络,失去踪迹……现在下落不明。
湘君在得知消息后,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将电话挂上,走进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蜷曲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罚她不懂珍惜爱,罚她领悟得太迟了吗!
为什么她昨天不放胆将车门打开,大步地走进办公大楼去找他呢?说不定一切都会不同,说不定,耿天磊就不会搭上那班飞机,跑去加拿大,处理那根本不重要的房地产。
她的手紧紧抓住胸口,希望可以减轻胸口的痛楚。
泪水则不断奔流。
她恨老天爷的不公平,但她更恨自己,居然会愚蠢到把过去的一个月浪费在自怜上,以愚昧的方式做茧包住自己,想逃避伤害,却没发现到,无论做再大的茧都已无济于事,因为她的心已不在自己的身上,早就毫无保留地将心给了他呀!
她为什么要推开他呢?倘若上天注定天磊得要在今天死亡的话,她应该要好好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
寸光阴呀!但她做了什么?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更把宝贵的一个月白白浪费掉。
与其担忧他的离去会伤了她,为什么不善用每一刻能在一起的时光?
喔!这份领悟为什么会来得如此迟呀?
求求你,老天爷!可不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如果还有的话,她将会好好地珍惜他们在一起每一刻、每一句话、每个吻、每个最细微的呼吸……直到天命的来到。
求求你!她在心中悲切地哀鸣着,她愿意用一切,甚至是她的生命,只要让她还有机会碰触到他。
她一直哭泣着,直到哭累昏睡了过去。
“快点把门撞开!你们怎么拖拖拉拉的,若是她有个万一来不及的话,我要你们偿命。”亚兰气急败坏地命令开锁匠将湘君家的大门撬开。
当她得知耿天磊及季翔搭乘的飞机在太平洋失踪以后,便立刻冲了过来,她简直不敢想像,若是湘君得知耿天磊出意外的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崩溃——肯定,自杀——有八成的可能。
好不容易,锁匠将门打开,她一把推开人冲了进去。
“湘君!”她一边往卧室走去,一边大声嘁道。“你在哪儿?快点回答我,我知道你在家。”她将卧室的门用力推开,一眼即见倒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影。
她气急败坏地跑了过去,看到湘君两眼睁得大大还有在呼吸,她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小姐,没什么事吧?”锁匠站在卧室门口好奇地打量着。
亚兰从皮包拿出钱来,将锁匠送走后,才又回到卧室,并将所有的窗帘拉开,让光线泄满一室。
虽然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却无法驱走一室的哀伤凄冷,其实她难过的程度并不亚于湘君,尤其当她得知季翔也在那架飞机上面,她的心居然产生一股莫名的刺痛,而这份刺痛至今仍末消除。
当她转过身子正犹疑不知该如何开口时,才发现
湘君的不对劲……她捂住嘴巴,免得忍不住惊叫出声。
湘君双眼睁得大大,视而不见的看着前方,而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不停地从眼中溢出,枕头及被襦早已湿了一大片……
“湘君、湘君!”亚兰焦急地喊道,并伸手轻推她,连试了几次,一点反应都没有。喔,老天!这种情况比原先想像的更糟,亚兰吓得跳了起来,顿失方寸,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就在此时,湘君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刺耳的声音吓得她跳起来,但湘君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亚兰接起电话,是天磊的秘书美玲打来的。“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亚兰失声叫了出来。“嗯,嗯!
真是老天保佑。太好了,我会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谢谢你,喔,美玲,我爱死你了?“她把电话随意挂上,便紧紧抱住湘君。
“湘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磊、季翔他们没事,没事了!”亚兰兴奋地在湘君耳边大声说着这天大的好消息。“飞机遇到乱流,迫降在一个小岛上,机身是有点受损,但机上所有人员全都平安无事,他们没事呀!”
飞机因为通讯设备受损,直到十分钟前,才和台湾取得联络,告知平安的讯息,碍于当地通讯设备,天磊等人一时尚无法和国内亲人取得联络,所以由航空公司代为联络。
“湘君,天磊还活着,他还活着!”当亚兰兴奋地说完后,却发现湘君仍无动于衷,连眼眨也不眨,昔日那水灵动人晶莹的光彩,已经完全从眼中消失。
直到此时,亚兰才开始真正感到恐惧起来。
“从听到你出事的消息后,她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无论我和嘉铭怎么喊她,怎么叫她,她好像都听不到,好像已经对外界失去所有的感应。”
天磊越过亚兰,慢慢走到湘君的床边蹲下,所见景象,令他痛彻心扉。
在他脑海里,曾经想像过无数次两人再度碰面的景况,但他怎样都没想到竟会是这个模样。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她单独在一起。”他轻轻
说道。
亚兰牵着嘉铭,和季翔一起退了出来。
天磊心痛地望进她无神的双眼中,除了看见自己的缩影外,除此之外,毫无任何反应。
“我回来了。”他轻轻地说道,牵起她冰冷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得到我的心跳吗?我没死,我平安回来了。”他的喉咙疼得发紧,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再也忍不住,他一把将她抱起,紧紧拥在怀中。
“你听到了没有,我回来了!”他在她耳边大声嘶吼道。
“听到了没?”
怀中木然无动于衷的身躯,让他心碎了。
他做了什么呀?
他仰靠在床板,让她卧趴在他的胸膛上,让她可以听见他依旧跳动不已,如雷般的心跳声。
“我是个混蛋,看看我做了什么呀?昨天,见你人都来到外面了,却还是不肯进来见我,我好心痛,也很愤怒,觉得所有的自尊,全被你狠狠践踏糟蹋光了,一时昏了头,便匆匆决定去加拿大,就像头落荒而逃的野兽,夹着尾巴躲起来疗伤。”说到这,天磊露出哀凄的微笑。“谁知道……居然会搭上那个飞机,出这种乌龙……”
她依旧毫无反应。
“当我们在飞机上遇到乱流时,整个飞机晃动得好凶,并发出类似解体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我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可是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我脑海,让我整个人冷静不来,是谁?你知道吗?对!就是你。你可知道,当时。我脑子瞬间闪过什么样的念头吗?”说到这儿,他突然发出刺耳的干笑声。“我居然混蛋地想知道,若是我就这样死了,你会不会感到痛苦?觉得后悔,伤心不已?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产生这样的念头后,他随即涌起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愤怒。
“后来,我又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时,便立刻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死,一定要平安活着回到你的身边……”这时他已不在意她有没有意识,只要有必要,他会一直说不去,直到她苏醒过来为止。
“我从未信仰过任何神祗,在那一刻,我衷心向天上所有的神明祈求,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也不管是佛教、基督教,回教,只要是神,我都向他们祈祷,请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活下来,让我能平安无事回到你的身边。“他将她搂得更紧。
“不晓得是哪个神出力比较大,但我衷心感激每一位神祗,因为我真的平安无事回来了。可是我作梦也没想到,你居然已变成这个样子?”他痛苦的低语。“难道这是神在何处罚我?要我为活下来付出的代价?只因为我怀疑你的,曾经想要以死亡测量出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的念头?”他温热的泪水,沿着脸颊,绥缓落在她的发际,若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