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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避我。”他直指而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看到我就想逃,展夜韬和你有说有笑,甚至碰你,怎么不见你逃避?”他没看过展夜韬那家伙什么时候和外人聊过天,但他却关心起她的身体?
韩翼捏紧她的右肩,似乎想将先前展夜韬遗留的温度揉掉。
“那是两回事……请你放手!”她痛得小脸皱在一起。
“能帮你的人是我,何必虚情假意对其他人好。”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委托人,但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不是骂我、讽刺我、就是看不起我?对于慈音的困境,我也很急呀!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能怎么办?”
她的问句让韩翼一震,手劲不觉放松。她的逃避其来有自,原因都是源于他。
“我要你自行撤销委托。”他不想接,但碍于老板的命令不得不答应,所以只好从她下手。
“我不会放弃的。”
韩翼定定地凝住她勇敢迎视他的眼。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强夺你的清白,而且让你成为我的禁锢,永远回不去你心爱的育幼院。”
他空出一手,修长的指尖从她额心往下轻抚,霸道地游走她因抗拒而涨红的脸颊,往下来到颤抖的菱唇、纤细的颈项,不安分地解开她衬衫扣子。
男女经验丰富的韩翼,轻易看出她的生涩,想藉此吓走她。
她的出现弄乱了他的世界,而他一点也不想改变。
“吻,应该是温暖的,不是像你这样!”倪雅喻推开他,奔出厨房,屈辱受惊的泪水悄悄汇聚。
拿起放在客厅的衣物,她朝厨房大喊:
“我不会放弃,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帮助那些孤儿,我都不会放弃!”
这次,是她跑开。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她的初吻,他竟然问也不问就强夺走,最后还以此恐吓她,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哪里错了?
每个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家平平安安、家人能永远团聚在一起吗!
孤儿也不例外呀!
她已经失去父母,她不想再失去好不容易拥有的家园“慈音”。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的家不知何时会消失?
她真的好害怕……
倪雅喻一个人走向公车站牌,边走边挥去颊上不争气落下的泪水。
袭来身上的寒风,呼呼地吹。
热泪,也变得冰冷。
十二岁的男孩躲在厨房门旁,探出半边脸,偷偷看着煮饭给他们吃的胖妇人张罗晚餐。
没多久,饭菜香弥漫整个厨房,男孩贪婪地大吸好几口气。
他的吸气声被胖妇人发现,他右耳被她粗短的手指紧紧拧起,躲在门外的身影顿时无所道逃。
“你又想来偷吃是不是!”胖妇人朝男孩右耳大声斥喝。
“我没有!”他只是站在旁边而已。男孩吃痛地缩起颈子。
“那你鬼鬼祟祟在那里干嘛?”
“我肚子好饿。”他老实说。
正在发育中的男孩,根本受不了一天只有固定饭量的三餐。
“分明就想偷吃,还说不是!”
“我没有!”男孩再次强调。
“你这孩子居然这么爱说谎,我一定要把你交给院长处罚,叫他罚你没有晚餐吃!”胖妇人拽着男孩的耳朵走出厨房。
“我没有说谎!”小男孩拚命地想摆脱妇人。
“你还说没有!”妇人气不过,动手拧打男孩的手臂和大腿,每说一句就拧一下。
“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后是不是要去当作奸犯科的社会败类?难怪一出生就被亲人丢掉!”
“我没有说谎——没有──”
仰靠在沙发椅背的男人,喘着气自梦魇中惊醒,细密的汗珠满布额际。
“冬天睡觉流这么多汗,要不要紧?”
半夜,尉天浩一回来,就看见在沙发上睡着的韩翼汗流满身的样子。
韩翼看清自己的所在地,于是呼口气,身体往前倾,手肘撑在膝上,双掌捂住自己的额穴,搓揉紧绷僵硬的额心。
“没事。”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事隔十五年,童年的情景却依然清晰。
“恶梦?”尉天浩依旧笑脸迎人,从酒柜拿出酒瓶及酒杯,为韩翼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韩翼没有说话,仅以冷哼作为回答,仰头饮尽杯中物。放下酒杯的同时,眼角余光发现蜷曲在沙发另一头的纤瘦身影。
“她怎么在这里?”经过今天下午的事,还不死心?
“自己看。”尉天浩将桌上一张纸条递给他,上面写着:
韩翼如果醒了,请叫醒我,谢谢。
雅喻
“你应该算清醒了吧?”尉天浩笑问。
“不用理她。”看见倪雅喻平稳的呼吸,显示她正沉睡的模样,韩翼披了件大衣,抓起酒瓶,打算出门。
“不一起喝?”
“我到顶楼。”
“那还是算了。”尉天浩敬谢不敏,他宁愿洗个热水澡,也不想做冷风里的酒国英雄。
韩翼出门后,倪雅喻被细碎的声音扰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客厅里,她只看见笑咪咪的尉天浩。
“你醒了。”
“韩翼人呢?”
“在顶楼喝酒。”
倪雅喻思索了下,毅然穿起外套。
“尉大哥,麻烦你给我一瓶酒哈啾!”她打了个喷嚏。
“我建议你别学那个怪胎。”
“没关系。”
第五章
冬夜,连呼吸都变得不再透明。
来到顶楼的倪雅喻,吸了吸鼻子,小嘴呼出白色雾气煨暖冰凉的双手。
她坐在离韩翼三公尺远的地方,偷偷打量他。
“好冷喔……呼。”半夜跑到这里喝酒,他不冷吗?
韩翼默不吭声,似乎想将她当成透明人。
“你手中拿的是项链吧?你的吗?”她看见垂落在他手掌外泛旧的红色结绳。
闻言,韩翼收起项链,依然默默仰头灌酒。
倪雅喻耸耸肩,对他的冷漠不以为意,搓了搓发冷的双手。
“喝酒应该可以暖暖身体。”
“啵!”一声,她打开酒瓶,啜了一小口。
“嘶……好辣!”她倒抽一口气,感觉体内有一把火瞬间从喉咙延烧到胃里,拚命用手X着半吐的粉舌。
笨蛋!
这女人果然又笨又丑!这是韩翼唯一的感想。
静谧的城市,或许也因寒冷而沉沉睡着,光害少了许多,甚至能看到天际间几颗星子,隐隐约约闪烁淡淡光芒。
“没想到城市里能看得到星星。”喉中的烧烫退去后,倪雅喻仰头静静欣赏。
“慈音夜晚的天空,也看得到星星,而且有很多很多……多到数不完,连银河都看得到喔。你看过银河吗?”她转头问他,得到的依然是他的沉默,她撇撇嘴,仰头继续说着。
“每当慈音里的小孩子有不愉快的事情,云姨都会和我们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她告诉我们,天上的星星是天使的眼睛,天使很容易就能看到地上的小孩乖不乖、用不用功,只要努力做个好孩子,天使就会帮他实现愿望,他有多努力,天使就会有多努力。”
“你在说梦话吗?我不想听。”韩翼狠狠灌了一口烈酒,终于开口。
“你不相信?”
“骗小孩的事,我何必信。”他看到的只有现实。
“我相信,云姨也这样相信,所以她很努力保护慈音,更希望能藉育幼院找到她失散多年的儿子。”
“幼稚!”韩翼冷哼。成立育幼院和找儿子,根本是两回事。
“韩翼,难道你的心,曾在育幼院里受伤?”
今晚在西餐厅上班时,她想了很多,包括从他们认识至今的交谈、以及X保全其它成员说过的话,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结论。面对他,有了另一种视角,惧意、怨怼也一扫而空,剩下的是充满酸楚的心疼。
她在想,他的敌意,是否因此而起?
“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张老师热线’义工?明明全身上下找不到可以看的优点,少自以为是了!”
“你为X保全做事,所以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只是说话苛刻了点。
“在这里工作能得到极高的待遇与名誉,我是贪心的恶人,心地远比你能想象的还要丑陋可怕,不是什么善心人士。”
伤口或许能愈合,但留下来的疤痕却是丑陋不堪的!
“你是好人。”倪雅喻坚决。不然,不可能出手救她。
这丑女是鹦鹉转世吗?!
“你还学不乖?”韩翼看着她,黑瞳中隐隐燃烧愠火。
“什么意思?”
他逼近她,黑眸深处的愠火渐渐转为欲火。“夜色很美,星光难得灿烂,天气又冷,两个人抱在一起,铁定很温暖。”
“不要开玩笑,我很正经在跟你说话。”她戒慎地往旁边挪一公尺。
“只要你肯当我的女人,陪我玩玩,我就接受你的委托;委托结束后,一拍两散,你滚出我的视线,别再找我麻烦。”他开出条件,灼灼如炬的目光直锁住她。
被他看得不自在,倪雅喻起身,不想再多留。
“你喝醉了,而且你的老板早就接了委托,指名由你完成。我上楼来陪你喝酒的用意,就是希望你能摆脱自己的心结,不要耽误工作。”
他来到她面前。“你想,我的老板会听我的说辞,还是相信一个八辈子也碰不在一起的陌生人——你?”
“你威胁我?”
“谁叫你笨得学不乖。”
“我也说过我不会放弃的。”她坚定回望,也学他狠狠灌一口酒,以示决心。
倪雅喻不熟悉酒精的喉咙,根本禁不起烈酒的折磨,只能扭曲着小脸猛咳,小脸呛得红通通。
韩翼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她纤瘦的身躯里流着倔强的血液,只可惜,她的倔强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麻烦!
“你笑什么?”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取笑她,倪雅喻不禁甩甩愈显昏沉的脑袋瓜。
“笑你蠢。”
突然,他只手定住她的后脑,刻画了冷峻线条的坚毅脸庞瞬间俯下,温热的薄唇扎扎实实覆住她略显冰凉的小嘴。
他霸道地辗转吸吮她口中残余的酒香,以齿嚼咬她的唇瓣,甚至在发觉她的抗拒时,另一只粗实铁臂揽住她的纤腰,紧紧将她压向他,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
火苗,就在男女肢体的摩擦间,转瞬被点燃。
“唔……”挣扎不得的倪雅喻感觉到,有种比烈酒还强的热度,迅速窜烧至四肢百骸,熨烫着她的神经末梢──
痛苦,却又温暖得能抵御所有寒风。
渐渐地,愈来愈热……
渐渐地,夺走她所有力气和知觉。
倪雅喻过热的体温及无力的双腿,让韩翼猛地抬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手上的劲道也跟着敛下。
“该死,你在发烧!”
最后,他接住她软瘫的娇躯。
“三十分钟前,她在哪里?”
坐在床沿的项初衍放下听诊器,将昏睡人儿身上的棉被重新盖妥,半眯着眼问站在床边、神色阴郁的男人。
“顶楼。”韩翼冷冷回答。
“做什么?”
“喝酒。”
“一个人?”
韩翼沉默了五秒。
“还有我。”干嘛搞得像问讯一样!
“只喝酒?”项初衍暧昧的眼神摆明了在问:有没有穿衣服?
韩翼瞪了他一眼,拒绝回答。
项初衍没好气地瞟了韩翼一眼,懒洋洋地收拾医疗用具。
室外温度不到十度的三更半夜,不会喝酒的人竟然在顶楼吹风喝酒,倪雅喻又不是无敌铁金刚,已经感冒的身体不发烧才怪!
而他,凌晨两点半在家睡觉被紧急呼叫器吵醒,驱车冲回公司,还快被韩翼杀人的眼光瞪出两个洞,何苦来哉?幸亏他是医生,早就练就随时入睡、随时应付状况的能力,否则,“夜不闭户”会死人的!
“情况怎样?”韩翼按捺不住,换成他问。
“她本来就感冒了,半夜吹风加重了她的症状,才引起发烧,醒来后吃个药、多休息就没事了。还有,最好有人留在这里照顾她,以防突发状况。”项初衍叮咛着。
“什么突发状况?”
“感冒加上喝酒,她也许会吐。”项初衍看出韩翼眼中清楚告诉他的讯息──“这算什么突发状况”,于是补充:“她很虚弱,不可能独力爬到浴室。而这里,刚好是你的休息室。”
翻得再白话一点,要是倪雅喻吐得一塌糊涂,她也不可能马上整理干净,倒霉的是韩翼。
项初衍果然看到韩翼大骂脏话的眼神,突然发现,就事论事、总是冷静到近乎无情的韩翼,也有兵荒马乱的时候。终于证明韩翼是个人类,感觉还不赖!
“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韩翼坐进沙发,打算闭目养神,以应付“突发状况”。
喂喂喂!这是对待救命医生的态度吗?
唉!反正他也习惯了。如果从韩翼口中听到“谢谢医生、谢谢的N次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之类的话语,他真的会从椅子上吓得站直,保证不倚靠任何东西。
项初衍摸摸鼻子,回自己的休息室补眠,在碰到门把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哀怨地回头望了一下。
唉,倪雅喻生病了,一群嗷嗷待哺的男人该怎么办……
“唔……”身体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