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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许源冷汗直掉。“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好。”毕之晚突然笑了。“我答应到调查室来。”
许源放松的一笑。“那——”
“等等。”毕之晚阻止他。“有一个条件,只要室长换我当,要接什么案子、要针对什么人都由我决定,这样可以吗?”
许源呆了,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年轻人第一次转过身来,看着毕之晚,他吹声口哨,满眼祟敬。
“那个……那个……”许源开始结巴。
“所以我是不可能到调查室来的。”毕之晚下结论。
“我到这儿来只会觉得挫折愈大,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被我搞疯。”
许源在心里猛点头。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找我?”
“就是监控王夕良那天……”解释完来龙去脉后,他还自以为幽默地道。“我跟萨齐提起这件事,他还说得等他跟你算完帐后,看你有没有命再说,可见他对你的感情啊……”他笑得直摇头。
“他对我的感情怎样?”毕之晚紧张地拉住他。
“这……”疑惑地看向她,许源说:“这应该你最清楚才对。他这么担心、这么紧张,甚至还为了你说要取消任务,怎么你反倒问起我?”
“为我担心、为我紧张?这是不是表示他不信任我能够保护自己?”毕之晚喃喃自语。
“就算你是无敌铁金刚、神力女超人,甚至是一部装甲战车,他还是会紧张的。”回答的是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
“为什么?”毕之晚不懂。
“因为他爱惨你了!”年轻人一派对爱情不屑的模样。
“他、爱、惨、我、了?”毕之晚指着自己一字一字的说。
因为爱我,所以担心我!因为爱我,所以对我的迟钝生气!
想到自己还曾反问他为何担心,想到他听到这句话的感觉,毕之晚忍不住冒出呻吟。
“我要走了。”毕之晚起身。“谢谢你们解答我这几天来的疑惑,虽然不加入你们,不过要是需要我,我很乐意帮忙的。”
“真的?”
许源才问完,刚刚还站在他身前的毕之晚已经跑出门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喃问:“什么事这么急?”
“会情郎啊!”年轻人嘲讽地回答。
一心一意想早点见到萨齐,毕之晚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看她的奇怪眼光。匆匆赶到业务一课,顾不得正是上班时间,她张口喊:“萨——”
有人掩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旁角落。
“珍珍?”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想找萨课长?”孙珍珍小声问。
毕之晚频点头。
“现在不行,有个女人来找他,他们已经关在课长办公室里快一个小时了。”
孙珍珍将所知的情报全告诉她。
“女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总裁的女儿,最近刚回国。有传言说——”她看看四周,接着靠向毕之晚耳朵旁。“张课长的事以及公司愿意对我既往不咎,甚至替我解决高利贷的问题,都是因为萨课长的关系。”
“那很好啊!”她还是找不出孙珍珍话里的重点。
“萨课长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你不觉得奇怪吗?”
孙珍珍努力点醒她。“有人说是因为他和总裁的女儿已经订婚了,下个月他就会升为副总裁……”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这是毕之晚的第一个反应。
孙珍珍怜悯地拍拍她。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你没见到那个千金大小姐。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气质那么高雅又温柔的女人,男人怎么舍得下这样的女人呢?何况还附送大好前程。”
心里窜起一点怀疑,毕之晚想起在萨家时,萨妈妈曾说过的话,萨齐当时说会解释,后来发生太多杂事,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难道萨齐真的——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说着便要闯进办公室。
“之晚!”孙珍珍急忙拉住她。“你现在不能进去,萨课长说过严禁打扰,现在撞进去小心他——”
毕之晚停止动作,一双大眼看向紧闭的门扉。
孙珍珍说的没错,她现在不能进去,萨齐还在生她的气,要是她这么撞进去质问他,万一这件事又只是个误会……
不行、不行,还是冷静点的好,她可不想再见到萨齐生气了。
和业务一课的一堆闲人一起守在门前,别人是兴致勃勃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到一点八卦,她呢,则是紧张兮兮地站在那,希望门里的人快点把话谈完,希望萨齐会原谅她,希望那个总裁千金别真的长得那么美,希望……
“我听说你有了女朋友?”
不同于室外的嘈杂,办公室内静得几乎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林毓桦端坐在沙发椅上,轻轻的、带着微微的试探问。
坐在她正对面的萨齐点点头。
“会影响到我们的婚事?”话里透着淡淡的幽怨,林毓桦那双美得出尘的眸子像满含情意似的瞅着他。
萨齐笑了。
“你希望我说会,还是不会?”
美丽而娇柔的外表有一瞬间的动摇,林毓桦咬咬唇,露出半抹惹人心怜的笑。
“我能说什么呢?”
“好了。”欣赏够美人的娇态,萨齐直接道:“把你那套收起来吧,林小姐,有什么事我们不如摊开来说。”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美人蹙着眉,迟疑不安地回答。
“还是想扮娇娇弱弱的千金大小姐吗?我宁愿跟那个留美的商学博士说话。”
林毓桦安静了半晌后才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表面上装作无行为能力的草包美人,实际上却用这种方式削弱别人的戒心、达到自己目的?”
“干嘛说的这么难听?”她没否认。
“我知道的不只这些。”他淡淡一笑。“我还知道因为总裁不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接掌公司,所以你才决定找个好操纵的傀儡丈夫,藉此得到掌控公司的权力。”
“这是谁告诉你的?”眼中精光一闪,林毓桦神情一变,看来就像个浮沉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企业家。
“你说的啊。”他故作不解的回答。
“我?”
“嗯,你的行动、你话里偶尔露出的深沉意味,全都透露出你的企图。”
看着他许久,林毓桦美丽的红唇划出狡黠的弧度。
“喂,说真的,抛弃你的女朋友,和我合作怎么样?”
“不嫌我难操纵?”他轻佻眉。
“我不想操纵你,我提供的是个平等的合作方针。”
她看着他道。“凭我们两个,一定能将公司带进另一个新的纪元。”
她极力说服。
“我父亲的思想太保守,认为女人只要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我相信你不同。嫁给你,将我父亲从总裁的位子上拉下来,我愿意把总裁的位子让给你,自己做个执行副总裁,我相信——”
愈来愈兴奋的语调被萨齐的笑声打断,林毓桦含怒地看向他。
“你笑什么?以为我只是空口说白话,没办法做到吗?”
“不是的。”他摇摇头。“这件事要早几个月提,我会答应,但现在……”他一笑。“不可能。”
“就为了那个毕之晚?”这件事萨母早跟她提了。
“萨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那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塞事你真做的出来?”
“我不是聪明人,我只是个笨蛋。”脸上的神情似笑似非,萨齐看着地面的眼神更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不要江山、不要美人,我要的只有那个小笨蛋毕之晚。”
“她比得上我吗?”女人的虚荣浮上心头,林毓桦高傲地仰起头。
“客观来说,”他诚实地回答。“比不上。”
“那么——”
“不过,在我心里——”他摇摇头,但笑不语。
“你……”林毓桦的眼透着迷惑。“你实在不像我原先以为的那个人……”
最初父亲对她提起萨齐时,那充满赞赏的态度让她对这男人兴起好奇,真正见过后,又觉得他太难看透,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人物,于是心里已经将他从傀儡候选人中剔除,今天来找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藉着萨母透露的讯息,解决两人间暧昧不明的关系。
只是,他的表现又让她改变主意了。
她怎能放过这样的人才呢?只要双方达成共识,她相信他们会是最合适的夫妻,偏偏他……
“毕之晚到底能带给你什么呢?”林毓桦问。“我实在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会选择爱情这种虚幻的东西。”
“她给了我什么?”萨齐陷入沉思。
原先发现她时,只将她当成可以带来乐趣的奇异生物,然后慢慢的,视线总追着她,思绪里也总是有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好像都牵绊着他,直到那天知道她鼓励公司的女同事追求他,那一直潜藏在心里的感觉就整个爆开了。
他想要她,想拥有她的心、她的人,想要她也和自己一样为了对方神魂颠倒,想把所有的事都和她分享,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她给了我什么?”萨齐又重复。他微侧着头像在思考。“我并不真的明白。我只知道,我从她身上得到的,是我愿意穷极一生去守护的。”
看出她的疑惑,萨齐好心补充。
“这种感觉,只要你遇到就会明了了。”
“看你这模样,我倒希望永远别遇到。”
知道他和她之间是没希望了,林毓桦主动站起身。
“看在我们曾相过亲的分上,结婚时记得发张帖子给我。”走到门口,她又突然回头笑道:“不过看伯母的态度,这件事大约不会太容易成功吧。”
“我母亲?”他唇角轻扬。“那不是问题,只要给她时间,她会喜欢之晚的。”
“你好像很有把握?”
萨齐回的理所当然。“只要你认识之晚就知道啦,这世上没人不喜欢她的。”
林毓桦翻眼向天,无法忍受一个原该是聪明绝顶的男人却成了爱情傻瓜。
旋开门,她走出办公室。
门开了,所有人匆匆回到工作岗位上,就连业务二课几个八卦成员也围在别人办公桌旁装作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
毕之晚看着她此生所见,最美丽的长发美女在萨齐的陪伴下走出门来,整颗心霎时一凉;这世上除了瞎子外,大概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吧。
呆呆地看着她走出业务一课,毕之晚一点也没发现萨齐正一脸无奈地站在她跟前。
“如果我是男人,”她自言自语道:“我也会选她……”
“可惜你不是男人。”将脸贴近到两人鼻尖相触,萨齐难得的笑得凶恶。“而且现在变性也来不及了。”
“萨……萨齐……”一回神就见到自己等了许久的人,毕之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忙心虚地笑笑:“你好吗?”
“我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她,萨齐冷冷地开口。
“呃……”支吾了半晌,毕之晚决定速战速决。
“我有话要跟你说。”
接着她辟哩啪啦地说出一连串道歉:
“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是世界第一大笨蛋……”
一开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了解毕之晚似乎打算当着大家的面对他道歉,他才一手紧紧捂住她那张嘴,一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办公室退。
用脚踢上门前,他仍旧不能免俗的交代大伙不准偷听,大伙也照往例的直点头,然后在门关上后,争先恐后地将耳朵贴上。
靠着办公桌,萨齐将毕之晚锁在自己身前,双手圈着她,他问:“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我明白了。”低着头拉着他领带末端,毕之晚小声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发脾气了,你——”她抬起头笑得很自得。“爱死我了对吧?”
低头咬咬她挺翘的鼻,萨齐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毕之晚只是笑。
“毕之晚小姐,麻烦你摆出一点反省中的样子好吗?”他戳破她的头。“那天是谁说我是个会强迫女人的烂人?又是谁完全不懂我的心思,还一个人沾沾自喜的说自己多厉害?”
“是我。”举手承认后,她紧抓住他衣袖。“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是真的不懂,而且你也太……所以我才会……我是被你吓到了,你从没那样吻过我——”
“我才被你吓到了咧!”抱紧她,萨齐将脸埋进她颈窝。“看见你走进那个房间,看见你和王夕良那家伙周旋,再看见你无力的让他抱上床,我整个人被你吓得都快疯了!”
任由他抱紧自己,毕之晚说话的声音有点模糊:“对不起,可是我……我从来没被人担心过,所以那时才无法了解你的感觉。”
“没被人担心过?”
“至少不是这么明显的方式。”毕之晚解释道。“我从小就很强,所以很多人会来请我帮忙,他们会说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或是谁谁谁很过分什么的,不过因为他们自己不敢去做,所以才要我出面。”
萨齐静静地听着。
“大家都认为我一定可以解决问题,久而久之在我心里也认为我是个很强的人,插手管事时我也从不认为我会受伤。慢慢的,大家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