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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双对约会的事告诉他,毕之晚等着他的回答。
“我知道了,明天我过去接你?”
兴奋的直点头,毕之晚克制不住的直说着明天会如何如何的有趣,其间不断提及的人名让电话这头的萨齐忍不住吃味。
“之晚,”他突然开口。“你和你弟弟好像感情不错?”
“嗯。”毕之晚的话里有着掩不住的骄傲。“之皓小我两岁,从小我们两个就很亲,你不知道,之皓他很聪明,联考时我是死命才攀上一间国立大学,他却轻轻松松考上最高学府。不过他没去念,反倒跑到我们学校做我学弟。还有,他——”
意识到她可以就这么谈她的宝贝弟弟一下午,萨齐忙止住她。
“好了、好了,反正我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见过啦!”毕之晚提醒。“那天在PUB我弟不是有来接我吗?”
他想起来了,那个将毕之晚从他怀里抢走的小子。
“啊。”他轻声低笑。“我很期待明天能见到他。”
“之皓也这么说呢!”她回的毫无心机。“他也说很期待见到你,我想你们一定会处得很好。”
他也这么想——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之晚,”他的声音突地转浓。“有人在电话中吻过你吗?”
“什……什么?”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在现实中害怕我的吻,那么隔着距离该会好些吧。”他的声音像低鸣的大提琴。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毕之晚结结巴巴的回答。
“你懂的。”他像叹息似的说。“你感觉不到吗?我正吻着你的耳,轻轻的……”
毕之晚的喘息加重。
“接下来是你的唇,你能感觉到我正咬着你吗?你喜欢我吮着你的——”
碰然一响打断萨齐的描述,他将听筒拿开些。
随后叶澄的声音便透过听筒模糊的传进他耳里
“之晚!你怎么流鼻血啦?!你——”
笑着挂下电话后,萨齐忍不住在心里承认,玩弄毕之晚真的会让人上瘾呢!
第二天出现在她家门前的,是个英俊、和善、无害的好青年。看着他,毕之晚几乎要怀疑起昨天跟她通电话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人?
那些话真的是他说的吗?什么吻着她的……
不能再想!毕之晚一面斩断思绪一面捂住自己鼻子,再想她又要喷鼻血了。
这厢的她满脑子黄色废科,那厢的毕之皓却早已经眼对眼的评估起萨齐来了。
外在是无可挑剔的一百分,内在嘛——他不带笑意的弯起唇——大概同他一样归属阴险狡诈那一派。
所以才会被老姊这种超好玩的家伙给吸引吧!他在心里下结论。
“我是萨齐。”他脸上的表情比毕之皓更看不透。
礼貌地伸出手,他听不出什么意味的道:“之晚大概常受到你的‘照顾’吧?”
“好说。”伸掌与他相握,毕之皓同样假笑地回答:“自家人不多照顾,难道要麻烦不相干的外人吗?”
霎时,两个男人之间像有火花在闪。
松开手,萨齐转向毕之晚,故意轻捏她的鼻,不怀好意地问:“你没事吧?昨天电话挂的那么急……”
“没……没事。”胀红了一张脸,毕之晚难得显出女儿态。
“今天我们要去哪?”他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
“游——”才兴奋的喊出一个字,毕之皓适时的轻咳让她一惊,抬手拔拨自己头发,她细声细气道:“之皓和小雯说想到游乐园。”
原来你就是始作俑者?萨齐投向毕之皓的眼这么说着。
不行吗?毕之皓回以挑衅的眼神。
对他们这些小动作,两个钝感女人全没注意到,高高兴兴的携手坐上萨齐的车,毕之晚才探出头轻声催促。
一路上,多半是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笑,就连到了目的地,也是两个女孩说定了集合时间,然后便各自拖着自己的男伴离开。
察觉到自己正挽着他的手,毕之晚不好意思的松开。
见到她的举动,萨齐幽幽一叹。“原来你还是怕我。”
“我才不怕!”被他激的又抱住他的臂膀,毕之晚完全没注意到他脸上诡计得逞的笑容。
拉着他玩遍所有称得上惊险刺激的游戏后,毕之晚累得往一旁供人休憩的木椅上一摊。
“好久没玩得这么过瘾了。”毕之晚闭着眼带笑地叹。
看她一脸汗,双颊也红的像要透出皮肤来的模样,萨齐也不由得笑了。
替她擦擦脸上的汗水,他想起毕之晚恣意欢笑、玩得像个疯子的模样,唇畔的笑意就更浓了。
视线一转,他瞄到前方气氛十足的建筑。低头将毕之晚还闭着的眼撑开,他笑着问:“前面有鬼屋,我们去逛逛,顺便喘口气好了。”
“鬼……鬼屋?”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好兄弟”
的毕之晚说起话来都快打结了。“不……不好吧?”
“为什么?”看到她颊上的红突地消去不少,萨齐兴致更高了。“难道你怕——”
“我才不怕咧!”生平最恨被人看不起,毕之晚跳起身拉着他往前走。
不过愈靠近那全黑的诡异建筑,她心里就愈后悔。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站在入口前,毕之晚再问萨齐一次。
萨齐点点头。
走进漆黑的鬼屋里,毕之晚主动的握住萨齐的手。“你……你别放开我喔!”她强作镇定的叮咛。
“不会的。”反手握住她,萨齐循着荧光绿的指标往前。
沿途什么都没见到,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及偶尔闪过的光。
“这是什么鬼屋啊?”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萨……萨齐,是你在说话吗?”毕之晚的声音慌张地响起。
“当然是我,难不成你以为是——”
“别说那个字!”毕之晚急急截道。
感觉出她话里的恐惧,又发现掌中的她的手又湿又冷,萨齐后悔不该激她进来。
她是真的很怕呢!
用力地握握她的手,萨齐柔声道:“我们就快出去了,你别怕。”
毕之晚这次没反驳,已经被满室的暗及那些闪来闪去的光吓得半死的她,只希望能早点重见天日。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会疑神疑……呃……“那个东西”,她总觉得分不清从眼角闪过的到底是光?还是那些穿白色衣服的……
好不容易见到远方有微微的日光在闪,毕之晚总算松口气,心里不断想着再绕过这个转角就到了,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或许她太忙着鼓舞自己,一不小心,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撞到什么东西,碰的一声跌坐在地,只意识到自己的手空了,下一秒,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惊慌的响起——
“萨齐!你在哪?”
站起身,她胡乱摸索。
“你……你在哪?”
她穿过一些黑布,愈走愈不知自己走到哪儿了。
“萨齐……萨齐……”她开口叫着,没发觉冒出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害怕的喃念:“你不是说不会放开我的吗?”
不管是张眼还是闭眼,眼前全是相同的黑,她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刚才闪来闪去的光,也没有那个看来很诡异的绿色指标。
“萨……萨齐……”嘴里虽鼓起勇气喊着,毕之晚心里却开始毛毛的怀疑起来。
她真的还在那栋建筑里吗?她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进另一个世界,那个黑黑暗暗、传说有十八层的……
“萨齐!”这么一想,她喊得更急了。“你到底在哪?”
“之晚!”男人的声音虽不知是从哪传来的,可对她而言却宛如天籁。
“我在这!”她大声喊着。
“你别动,我会去找你的。”他的声音透着安抚。
“别怕,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伸手揉揉泛红的鼻,毕之晚开始一叠声的喊,只是声音中满是泪意。
然后泪眼朦胧间,她见到一团火光由远而近,那是萨齐,手里拿着打火机,满脸焦急的神色。
克制不住的冲向他,毕之晚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她一面抽泣一面呜咽地说:“好……好黑、好可怕、我一直喊……一直喊……”
“嘘……别哭……”
被她的模样搞得整颗心又乱又疼,萨齐托起她的颊,唇又怜又宠的落在她脸上,接着又移到她紧闭的眼,吮着她不断送出的泪珠。
“对不起……”在吻与吻间,他不断道歉。“之晚……对不起……对不起……”
唇轻轻擦过她的,随后游移到她耳边,轻触着她耳,萨齐很心疼地说:
“乖,别哭了,我带你出去好不好?我们去找之皓,然后就回家?”
点点头,毕之晚大力的吸了吸鼻子,一手让萨齐握着领她出去,一手还揉着仍不断泛泪的眼。
被吓得不轻的她就这么恍恍惚惚时被送回家,恍恍惚惚的上了床,然后恍恍惚惚间她才想到——
她的初吻没了!
在一个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萨齐的唇短暂的擦过她的。
想不出有什么感觉的她,临睡前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萨齐会不会觉得亲她的时候有鼻涕的味道啊?
唇舔舐过她的耳,蜿蜒而下来到她白嫩的颈,毕之皓几番啃咬、吮吻,微微的痛混着麻痒,让怀中的女人忍不住发出小猫似的细鸣。
“小雯,”他的声音粗嗄,紧贴在她耳边警告时,唇还忍不住的轻嚼。“阻止我,否则我会——”
“放开我!”
女人的声音突然亮起,但却不是来自怀中,而是发自蹲在紧拥的两人旁,双手撑着下颚看戏看得正高兴的毕之晚。
“我是替她说的。”见毕之皓双眼凶狠的眯起,她急忙指向整个人埋在他怀中,只露出一双桃红耳朵的小雯。
“你要她阻止,可是我看她已经被电得七晕八素说不出话来,所以才好心——喂!之皓,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你——”
“姊”字还未出口,毕之晚已被自家老弟拎进屋里。
将手上大杀风景的家伙往屋内一丢,再大力的将门关上,毕之皓拍了拍手后才回头。见到月光下小雯羞涩而美丽的身影,几乎又要克制不住的上前蜜吻。
甩了甩头,也甩去眼中残留的欲望,他仅是握住她微颤的小手,唇靠向她耳边情话不断。
到他舍得放走这惹人怜的小女人时,已是近一个小时后,而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的毕之晚,也早就等得整个人昏昏欲睡起来。
门一开,毕之晚差点像颗球似的朝后滚,勉强止住身子,抬头就见毕之皓像根本没看到她似的,迳自跨过她挡路的身躯,举步往楼上走去。
“之……之皓。”快速的爬起身,毕之晚跟在老弟身后一脸诌媚样,双手像猥琐小人似的交互摩挲,讨好地叫道:“之皓大帅哥……”
门当着她的面碰然关上。
摸摸差点被撞塌的鼻子,毕之晚像只小狗似的耙着门,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大概是被她烦够了,毕之皓没什么好脸色的打开门。看她利落的窜过门缝、钻上沙发的模样,让他几乎想丢根骨头给她啃。
关上门,他一面走回书桌前一面骂:“下次我跟小雯在一起时,你再来打扰看看,我非把你……”
听着他的威胁,毕之晚只是傻笑。被他警告过几百遍了,也没见他真的动手扁过她。
不过等毕之皓说完,她还是意思意思的抗议一下。
“是你自己要人家阻止的……”
“你猪头啊!”毕之皓转头瞪她。“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说那句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希望女人别真的照做,谁会真的想被阻止啊?”
“那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呢?”她很有求学精神的追问。
“要不是圣人,要不就是X功能不全。”毕之皓下结论。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在心里记下。
见老弟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毕之晚忙逮住机会开口。
“之皓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她终于明白自己是生了什么病,她终于理清为什么萨齐能引起她这么多陌生而奇异的感觉。
她喜欢,甚至是爱上他了。
所以才会总是惦着他,所以他的影子才会总在她心里徘徊不去,所以才会——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唇——挂念着那个仅只是轻触的吻。
于是便越发不能忍受在他面前的自己。
听他夸赞她,她的心就痛得难受;看他温柔而疼惜的眼神,就会想他看的是谁?
真正的她?或是外表的那分虚假?
她不要他喜欢温柔、美丽、有女人味的毕之晚,她要他喜欢这个自己——冲动的、粗枝大叶的、好像没什么优点的家伙。
他会喜欢吗?
“不可能。”
听完她的问题,毕之皓残忍地回答。
看她嘴一扁,好像随时要放声大哭的模样,他才不甘不愿的接了一句:“开玩笑的啦!”
从小,只有自己可以让姊姊又哭又笑,整得她被卖了还帮着数钞票;从小,只有她总是挡在幼时多病的他跟前,替他打倒那些胆敢嘲笑他的蠢小孩。
时光茬苒,隔壁的蠢小孩成了他的莫逆之交,小时在他心里像个英雄人物般的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