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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鞭的血肤中,疼入钻心。但最疼的还是脖子上的扼力,让她肺中空气尽失,渐渐地没有力气。
奕哥哥……奕哥哥……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好疼……好疼……
任副官叫喊,司马睿也不管再往前便是楚军势力,一路狂奔,发泄连日来的担忧和怒火。当他知道索于磐是同周芷兰相遇,两人相斗时,被炸进戏水中失踪的,他真恨自己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大恶女,而非留到今日成为大祸害,害得他寻不到小磐,那可怕的失落感日夜折磨他,方让他明白,世间最重要的,无非是那个人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
突然,夜空中炸响一朵火红的焰色,映亮了整个苇丛,映亮轻轻绝望的眼眸。那焰色好似蛇般,以S形扭转上升。
―轻轻,这是戴家研制的信号弹,形状各不一样,代表的意思也不同!像这个,点燃后像蛇一般的,可以用来代表求救、寻人!那个像花的形状,可以代表发动总功……―
那可是……奕哥哥来了么?
“发现晋军余孽!”
一声如虎的吼声响起,仿若平地一声雷响,震慑人心,熟悉得让人心脏亦为之一顿。
宪之,那是宪之!
轻轻想叫,想呼救,可是火辣辣的脖子,让她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了。
而司马睿发现有大军在附近时,立即调转马头,低笑道,“周芷兰,你休想回到楚军去,我要慢慢折磨你,为小磐报仇!”
他一收鞭子,轻轻的身子便如秋叶般,无力地飘起,落到了他的马背上,他猛一催力,往回疾奔。
不,她要回去,回奕哥哥身边去!
拼着最后一丝力,轻轻摸索身上暗藏的一把匕首,狠狠插下马儿,马儿惊嘶一声,扬蹄不前,她又用力一划,一扭,更痛得马儿原地打转,这翻动向终是引来了远处的楚军。
华宪之一马当先,华纶和华海紧随其手,当见着司马睿时,轻轻突然被甩离了马背,司马睿一声低咒,就要重新掳人。
“奕哥哥——”
轻轻终于扯出沙哑的声音,令华宪之等人立即明白。
“来人啊来人啊,找到公主了,找到公主了。”
“晋王也在这里——”
华宪之扑上前抢人,另两人敞声大喊。
轻轻只看到一蓬焰眼的火光,猛地朝她这方飞来,那速度之快,眨眼功夫,带着无匹的力量,抚倒了四下高高的苇丛,当那力量欺近她时,一股熟悉的茗香,带着丝丝的水气,飘过鼻端。她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来人,只窥到那一角雪亮的衣袂,意识即被黑暗吞噬。
“轻轻……”
姜霖奕急切低唤,当瞧清她模样时,心中狠狠一揪,抬头看现正与华宪之缠斗的司马睿,杀气爆涨,抱起轻轻,站起身即下令,“华宪之,给我擒活的!”
几条人影纷纷飞来,落在姜霖奕身边,一看到轻轻的模样,俱是一震,愤慨即生。
屠越人却紧张地抓起轻轻小手,号脉,“少君,快送公主回营,她伤得很重,失血过多。”
姜霖奕狭眸冷缩,身心一颤,便觉得满手浸着腥液,怀中的人气若游丝,呼吸浅得几乎快没有。当下也顾不得那方缠斗结果,纵身跃上战马,直往回奔。
飞驰的马蹄,落如鼓点,却都及不上他混乱成一团的心。
他后悔,当年在晋溏国时,他们害了轻轻第一次,就应该将他们一网除掉。留待今日,又如何重伤于她。该死的晋溏国,该死的司马睿,他决不姑息!
每低头看一眼,她泥泞的小脸,满布血痕,痛苦地扭曲着,唇儿因为呼吸困难而不断开瞌,隐隐地有血水从唇角溢出。他已经封住她周身大穴,腾出一只手,给她输送内力,以稳住她的心脉。
冷风划过脸庞,刮疼了脸,抽疼了心,排山倒海的悔意,烧红了他的眼。
无雨,却有水珠落下。
“轻轻,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轻轻,你不能失言!”
他捧着她的小脸,大吼出声,吼声撕裂了漆寂的夜色,前方大营的炽亮火光越来越近,而怀中人儿的身体,却一片冰凉。
。。。。。。
轻轻回营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楚军大营。整个鲜花军团,初时把大帐围了个里外七八层。足足一天一夜后,屠越人方出大帐,宣布已经渡过危险期时,一片压抑的低呼声才传出。
众将领看到如此深得人心的场面,莫不感叹万千。而经由申汝默说明,才知道此次大战未损及兵力,即扭转大局,获得如此大的胜利,多亏了轻轻在开辟的第三战场,鲜花兵团们的不懈努力。
姜霖奕在当晚亲至鲜花军团大营,与华宪之深谈三个时辰,华宪之便调集了一批人手,离开大营。众人并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而在此一周后,晋溏国三十六个郡城,其中半数传出发生了一种瘟疫,得之者三天即死。一时间,整个晋溏大军人心惶惶,粮草不济,士气大损,士兵全担心着家中长辈妻小,而开始无心作战,甚至有少部分冒着杀头的罪也要逃回家乡。而司马睿一夜之间,斩了千颗脑袋,暴戾的行为没有收敛,更加嚣张。其搬师回到皇都军驻扎的黄梁坡时,又闻皇都士兵正在鼓动监军刘强叛国的消息,一气这下携持了刘强的母亲和妻儿,才压下动乱。
在三国联军内乱之时,楚淮大军迅速收回了失陷的城池,同时收容下从皇都来的百姓商贾,还有从丘齐国逃难而来的人,均得到妥善安置,楚淮国声望随之大涨,令诸国惶惶不安起来。
真所谓偷鸡不成舍把米,本欲搬弄是非击楚淮实力的一策,落得如今下场。
当轻轻醒来时,丘齐国君在宣于谨的两国游说下,终于决定停战,两国重新缔交友好盟约。申汝默更借着母亲的圣名,亲自安抚来投靠的士兵。大战,开始进入收尾合谈阶段。
曲池端着刚熬好的鸡汤,来到姜霖奕大帐外,将汤交给门卫,便依依不舍地离开。
因为轻轻刚被救回时,姜霖奕就宣布,未得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若非鲜花军团是轻轻的属下,怕是连帐门都不会让等。这下帐外,可安静得不得了,都是为了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疗养空间。
帐内,姜霖奕接过鸡汤,望了眼帐帘,轻叹一声,回床揽起仍昏睡中的人儿,一口一口小心地哺喂。
本来轻轻可以清醒,不过屠越人摒弃传统方式,让轻轻在昏睡中疗养内息,需得再几日才会清醒过来。
指腹划过削尖的小脸,狭长的眸子中,流露出清晰的伤痛和自责。
想起第一次给她换药,即使她在昏迷中,那血淋淋纵横交错的伤,都让他忍不住想挥师北上,{奇}毁掉该死的晋溏国,{书}将那狡猾的司马睿碎尸万断。{网}可惜那小子不愧是索于磐教导出来的人,当夜他的人包抄围剿,都让他一人逃脱了回去。
“轻轻,你这样子,教我以后如何敢再让你独自去杀敌!为什么你就那么倔呢?”
沉睡中的人,呓语出声,“奕哥哥……奕哥哥……别走……等我……奕哥哥,我会回来……回来……”
幽邃的眸色,划过一抹沉伤,他紧握住她的小手,将人儿揽进怀中,一遍遍回应她的呼喊,“轻轻,你已经回来了,别怕,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别怕……”
―奕哥哥,你相信我一定帮你夺到天下。―
傻丫头,天下,哪有你重要。为了你,我可以毁尽天下。
司马睿,赧帝,将为今日之痛,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昱日,突然传来晋溏国大军的进攻消息。司马睿率领仅存的五万大军,以及汤猛所掌握的六万皇都大军,以自杀般的攻势,朝楚国王都的方向杀进。骆子云带十万楚军迎战,欲血前耻。
如此时机,司马睿为何毫无理智,胡乱发兵攻城,众皆疑惑!
后来才传出,那日清晨,司马睿帐前突然出现一具赤|裸的尸体,看后,竟然是索于磐。而令人惊讶的是,除了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外,脖颈下的身体全似遭受鞭伤和各种可怕的摧残,血淋淋一片模糊,几乎瞧不清原来的肌肤。
当场司马睿狂吼一声,抱着人进了帐,不消一刻钟后,便不顾所有将领的劝阻,宣布集兵攻打楚淮。
此一典故,后来被花兵们编撰成“晋王冲冠一怒为蓝颜”的精彩说书段子,在新王朝中广为流传。
深夜,屠越人帐中,仍烛火通明。
帐中驻方的人,高大的身影掩去烛火,投下一抹黯影,罩住了面前的屠越人,更显得他此刻的面容阴沉许多。
“唉,这事教少君知道,他非得赐你死罪不可。轻轻可是他心头的宝,听说上次去巴子国取药引,暗卫失职,死了百多人,连轩辕七杀这跟在他身边近十年的人,也被罚以鞭刑。你没瞧见骆子云的模样,他可是在我这里躺了三天,才带伤离开,去将功赎罪的。少君赏罚分明,犯错便从不姑息。”
那人影微微一颤,咚地一声跪下,火光一下耀亮屠越人的面容,他无奈一叹,担忧而伤痛。
“屠大夫,您只要说需要什么药引,我拼死也会去找回来给公主治病。华真不怕死,只后悔当日没有护好公主,让司马睿如此折磨她。”
跪在地的华真亦一身伤,他回来时就三花匪打了一顿,后来又受姜霖奕责罚,若非念及轻轻,怕早没命了。他躺了数日醒来未来得及报告,轻轻也仍在沉睡中,众人还不知道轻轻有眼疾。
帐内一片沉寂,华防患未然刀切地望着屠越人,他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屠越人紧揪着眉头,心中亦是难受非常。半晌,他回头取出《医典》,开始查找明目的办法。
时间一分分过去,书将翻尽,却一无所获。
“屠大夫……”这声唤,颤抖,紧张,仿佛将死之人攥紧着那一丝的希望,此刻紧紧攥着人心,阵阵生疼。
第2卷 第28章 情深似海
华真面容愈发地萎缩下去,他这才刚醒就跑出来,被司马睿的部属所伤以及受罚的伤,都足矣要他的命,可是他放心不下,姜霖奕当初将轻轻交给他时曾说过。
―身为主子的护卫,你的命就是她的。护卫她不受任何伤害,就是你毕生的责任。即是伤及一根头发,你便得拿满头青丝做偿。―
“屠大夫,若要以眼换眼,就取我的眼吧!”
他一咬牙,狠狠道出,这份决心,是他接下保护之责,已坚持不移的信念。没有什么伟大的因由,只因,他是她的护卫。
屠越人一听,面容一片纠结,“要是如此,那倒好办了。可是……”
突然,帐帘一掀,一抹更加魁武的身影出现在帐中,并着屠越人也跪下了。
“屠大夫,若他的眼睛不行,就用我的!”华宪之语音铿锵,神色绝决。他在帐外已经候了段时间,对情况也十分了解。
屠越人未及开口,门外又窜进两人来,正是华海和华纶,二人齐声要献眼睛。
烛火激烈地跳动着,映在四张恳切而义无反顾的面容上,坚定不移的口气,舍身为主的决心,都令人动容。
“你们不要这样,就是献上你们的眼睛,对轻轻也于事无补啊!都给我起来。”
可是四人的坚持,毫无动摇,似乎真要屠越人想出办法,他们才会起身。这股子牛劲儿,恼得屠越人在帐中来回走动,绞着脑汁想办法。
烛色寸寸微缩,突然一阵跳动,他停止了走动。
四张脸齐齐望向他,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四张脸上跳跃着,四双充满期望的眼,灼灼生光,让屠越人也忽生了几分的信心。
“这次恐怕你们又要冒着生死,走一趟巴子国了。”
“为治好公主眼睛,我等愿赴毒龙恶沼之地。”
四人齐应,皆叩首以示决心。
屠越人一笑,抬头时却见门边立着一雪纱绯衽的绝色男子,不知已来多久。神容不由一僵,“少君,您是……”
四人一听他唤,旋即转头,俱是一脸地惊色。
姜霖奕这方踱步进来,拣着旁边磨药坐的方椅,轻揽雪袍落坐,行止间出奇地优雅淡定,面容和缓,看不出一丝波动,但浑身散发的淡漠,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室内一片紧窒。
他看也不看那四人一眼,温淡的目光索在屠越人身上,屠越人暗自一寒,不由微微垂了眼眸,不敢直视那双洞彻人心的狭长细眸。
“屠大夫,本君也想知道,轻轻的眼疾是什么情况?”
屠越人扫一眼四人组,轻叹一声,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因为他现在只是听华真说起,未做详细地检察,只能说个大概。
“好。那就待明日轻轻醒来,再麻烦屠大夫细下诊断一番。”
屠越人躬身应是,姜霖奕又道,“我此番深夜来拢,其实是为了轻轻身上的双龙蛊毒。”
屠越人立即抬头,“紫极草已经送到?”
“正是。”姜霖奕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匣,递给屠越人。
小匣入手冰凉,屠越人面色又是一惊,“这……这可是冰玉匣?可藏物百载,亦不腐损的奇玉。”
姜霖奕微微勾起唇角,但并无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