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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们之前日夜默念的那句“信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名存实亡?
她一咬下唇,尝到了腥咸,抽不回手,心更一分分地抽疼着。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她?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从另人的嘴里说出来,那意味,就完全不同,那件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奕哥哥,你到底要掩饰什么呢?
“这药,屠先生已经看过,确实是好药,你若不爱喝,就让屠先生去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他捻过她的小脸,对上那双红肿的大眼,用指腹轻轻摩挲,眉宇拧起。
她却垂下眼眸,闷声道,“你自己知道。”
“轻轻,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
“不是那种默契——”
她突然一扬声,打掉了他的手,身子一迳往床里缩退,他却不容她退缩,握住她的脚踝,定在原处,倾身上床,拉过她的手,她的身子跌进被子中,他俯身而下,不再让她胡乱动弹。
他大掌又钳住她的小脸,沉声喝问,“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样的默契?”
“我……”
他突然沉下身,重重压在她身|上,“是这种默契吗?”
声音中有明显的懊恼,不想动作开始变得粗暴。
“你……起来——起来——”
她挥拳捶打他,他自不还手,狭长的眸,冷淡地凝着怀中激动的人儿,她打得并不痛,但他的心却一阵阵抽疼,眸底溢出无奈的悲伤。
而她的脑海中,却一直旋转着下午,女人间的那些令她极为不安的对话。
“我当然要找像大哥那样,只疼嫂嫂一个女人的专心男人做相公了。”曲池语意朗直,一副势在秘得的模样。
月盈笑道,“可是我听说耶律将军几代单传,怕是耶律老将军会多给他的孙儿纳几门小妾,以便传宗接代呢!”
这话让曲池颇为不悦,轻轻急忙从中调停。姜月盈似乎不觉有异,又挑唆起谢怡然来,“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也未尝不可。我父王也有两个侧妃,她们的身份有利于巩固我家的权势。母亲常说,男人在当世立足不易,若能宽心待人,助夫婿成就大业,委屈自己一点也未尝不可。这一点,宣于夫人应是最清楚吧?”
谢怡然听之,虽然眼神略黯,但也不可反驳,“这,便是当世女子的命吧!”
“你们怎么那么悲观啊!我才不信就没有例外的男人。当年祈帝不也只有一个妃子嘛!”曲池冲口而出,轻轻都来不及阻止。
姜月盈却道,“可是他们幸福不过三年,就没有了啊!你说,人活着有希望,还是死了好。所以我觉得奕哥哥要娶了丘齐国的公主……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越是如此,越是让另三人生疑。首先发难的还是性直的曲池,“你刚才说什么。我哥怎么会娶丘齐国的公主?你胡说!”
谢怡然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知道,宣于君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护送他小妹高阳公主来和亲结盟的。”她看向轻轻,轻轻立即满脸煞白,她便有些后悔,本想再说什么时,宣于君和江陵君便到了。
“晏语轻轻——”
他声音陡然拉高,扯回她游走的心神。
“你放开我,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发生如此大的事,他都不告诉她,还要把她蒙在鼓里。难道非要等到她嫁进门时,才发现他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姐妹么?!
他锁住她双手,喝道,“你说过要相信我,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别人说一两句,你就什么都相信了。”
“你又知道别人只是说了一两句吗?人人都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蒙在鼓里。应该我最先知道的事,为什么我却变成了局外人般,最后一个知道。你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吗?”
前世时,臧天朔便是这样对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娶的是天使。而她还在傻傻地等待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直到他亲手牵着他的小新娘,走到她面前,她才恍悟,自己一直是最白痴无知的那一个,自己骗着自己,骗自己要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那枪林弹雨里的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情。可是到头来是什么?
她什么也没得到!
只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子弹,是他送给她那一世,最后的礼物。
空洞的大眼里,潮涌着深浓的恨意,他看着她恨恶的表情,心中一怵,无法相信眼前人的突然改变。
“轻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他起身,将她重新抱进怀中,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安抚道,“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还有,你要明白,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从来,他的骄傲,他的坚持,在她面前都不得不化为乌有。她不知道,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放下那副面具。可是,他是个男人,并非圣人,他亦有他的难言之瘾,并不欲她知道。
她无力地闭下眼,放松了身子,心仍暗自紧揪着,抽疼着。
“奕哥哥,对不起,我……好怕……”
“我知道。”他轻叹一声,用手温热冰凉的小脸,“不要怕,一切有我,相信我。”
“奕哥哥,我要把眼睛尽快治好!”
“嗯,我已经派人出去寻药,相信很快就回来了。”
“奕哥哥,你不要瞒我事。我怕……”
“我不瞒你。待我这几日忙完了,就都告诉你,可好?”
她略挣扎一下,“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跟我说?”
“因为,现在什么也没有!你教我说什么?”
“可是他们明明说你……”
他点住她的唇儿,“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信我了?”
“我……”
他轻轻一叹,道,“高阳公主确是属意与我联姻,不过她亦清楚我心中只有你。我连皇帝的长公主都不要,又怎么会娶她。你呀,就知道乱吃飞醋。”
终于听他这般一说,她心下一松,才溢出一丝笑意来。
“好了。现在不害怕了,就早早休息。未来几日,我许会忙着丘齐的事,你不可再听别人胡说。”
她这才乖乖应了声,睡下。他守着她睡着,才悄然离开。
。。。。。。
接下来的日子,轻轻便将一门心思放在鲜花兵团的新目标上。白日里,一早便和华真出门,晚间才回。待在王府中时,多在屠越人的院落中,和芝芝一起磨药。
她刻意回避姜月盈的靠近,未想让曲池受了委屈。
这日,新娘装送来,她才忆起已有几日不见曲池,为讨回失落的感情,她让花厨子做了曲池喜欢的糕点,便要亲自送到少君府。在那里私聊更安全,畅怀。
一切准备妥当,轻轻带着芝芝阿金,由婢女引路,准备出门了。
刚行到王府门口,却忆起少带了件东西,“啊,我忘了把我们刚做好的那套香芬浴膏带上。”
“奴婢记得公主放在桌上,我这就去取。公主请稍候。”一个婢女离开。
但芝芝却突然闹起肚子疼,不得矣,他们带芝芝去茅厕所,轻轻在庭院外焦急地等着。心说今日真不是好日子,怎么还没出门就撞上这些麻烦事儿来。
来回踱步,心下越发地不适起来。
看不见,真的很麻烦。若她能行动自便,根本不用听别人乱说什么,自己亲自去瞧瞧就知道了。何必中了小人奸计,害她和奕哥哥闹脾气,反伤了感情。现在他一定忙着夺嫡之事,她本不应该如此任性跟他乱呕气。
突然,一股异风袭来,轻轻一怔,好似看到一抹白光闪过。
“轻轻,你怎么在这里?”一只大掌握上她的手。
“奕哥哥,你不是今日跟宣于君有约在外么?”
“我突然好想你,所以就先来看看你。”男人突然抬起她的小脸,俯下脸就要吻她。
那扑面而来的味道,十分陌生,她心中一突,伸手将人推开,喝道,“你不是奕哥哥,你是谁,竟敢大胆……”
一力突然横过腰身,她又被男人拉回了怀抱,下颌被紧紧钳住,“呵呵,虽然看不见,反应也挺快的。”
这声音一转,她霍然明白,“姜玉诰!你想干什么?来——唔……”
他吻得又急又狠,噬去她所有挣扎,她运功劈出一掌,也被他轻易化去。他的武功虽不算上乘,但应会生病中的她也是绰绰有余。长驱的舌抵着她娇嫩的小舌,不给一丝退缩的机会,重重的汲吮,疼得她倒抽凉气,又想抬膝攻击,却被他长腿一劈,将她卡住,推抵上背后的廊柱,正好撞到她未好的背伤上,疼得她又是一口倒抽,失了力量,他俯身探出,吻得更深。这方直吻得他欲罢不能,才微微放开她,瞧着那双肿红的唇儿,狭眸中欲色更浓,心中的掠夺意识更加强烈。
他邪勾唇角,一笑,“如此娇美的可人儿,谁不想日日常伴左右。七哥可真是不知惜,居然放着你,去跟高阳公主游湖。实在令我替轻轻你不值啊!”
本欲反驳的轻轻,听闻时,心中一紧,明知这是挑拔的话,血色却陡然褪去。
第2卷 第33章 不见
烟波浩渺的河面上,一艘华丽的画舫,徐徐而行,迤逦出一弯潺潺鳞光。
在彩纱环绕的观景楼中,两位绝色男子把酒言欢,却各怀心事。
宣于谨瞥了眼船头,笑道,“瞧月阙和高阳的模样,这婚事并非无一希望。你可得好好答谢我,要不是我事先做足了功夫,今日就没这么顺利了。”
“要讨功,待我大婚时,自然少不了你的。”
宣于谨见他折眉远眺,问,“怎么,你又在担心你家小肥猪的事了?那日,真是吵架了?”呵呵一笑,折扇潇洒一收,“小夫妻吵架,总是床头吵来床尾合。你送点东西哄哄她,不就行了。”
“不是这件事。”泠冷的目光,落回手中玉碟,深邃的幽光中,沉淀出一抹深忧,那是经年累月沉积的伤。
宣于谨恍悟,“你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过往,也没错。不过,小猪她应非那些世俗之人,该是能接受的。”
轻折的眉头,却又是一揪。玉碟一置,雪纱袍掠走桌沿,转向了那冷雾浮绕的河面上,久久不语。
宣于谨这才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来,“奕,你们已经经历那么多,且之前还以那样的默契奇谋地制胜三国联军,你应该有信心。”
“谨,她并不是你。且,我和她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抬起右手,腕上那道深刻的疤痕,清晰在目,微眯的狭眸映着波光流色,却失了往日神彩。
宣于谨转头一看去,赫然一惊,身形一下晃到姜霖奕面前,伸手执起那只手腕,沉呼道,“你对她使了缚心咒?为什么?什么大事需要你耗用自己的心血?现在你身子经历上次大劫,脱胎换骨,但是那缚心咒的反噬之力尤胜当年他们对你下的毒啊!你疯了!”
宣于谨一声大喝,姜霖奕却挥开了他的手。
“我不会再让她参与任何战争。”
“可是,依她的性格,绝不可能坐等你回来,而什么都不做。我听说,她的鲜花军团收集情报的能力,已经是相当了得。迟早……”
突然,宣于谨瞠目一顿,“你用缚心咒,还是因为姬凤倾?!”
是了是了,他对轻轻唯一最没有信心的事,便是她曾经深爱过的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而且,姬凤倾封她为唯一王后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尚朝。现在之所以她还蒙在鼓里,全是他一力阻挠,将消息封闭了起来。可这无疑是螳臂挡车,终有一日要暴露。可他竟然为了这种事,而用上那样强大的咒,即时轻轻忆起一切,他将受的苦,万胜当年万毒钻心。
若非爱惨了的人,是不会这样傻地拿自己的生命来下这样容易被破的咒。
为了轻轻,本来他们还要再筹划两年的大计,现在也被他要求提前实施,所以他才带来了高阳公主,促进齐楚两国的联合。
宣于谨轻叹一声,一手搭上了好友的肩,“真应了师傅说的,你这辈子的情劫,真会要了你的命!”
姜霖奕转身时,却是展颜一笑,那笑轻柔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化在一片潺色中,看得宣于谨心中愈加的不安,却听他道,“谨,你不明白,当年我初入皇宫时,这劫就定下了。”
“十五年前?”
“对。或许……比那还要早……”
两人目光相接,悠然若水,那抹记忆中的轻痕,被轻轻划开。
。。。。。。
与此同时。
姜玉诰懊恼地闪过轻轻的又一计突袭,不敢置信,这女人出招一计比一计狠辣,上次想断了他的命根子,这次居然暗藏匕首想断了他的脑袋。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甘。
忆及她在七哥怀里时,那份纯柔娇俏,乖恬妩媚,笑若芷兰初绽,都让他无法放手。为什么她对他和七哥,差异如此之大?这让他心理很不平衡。从小,周围的人都拿他和七哥比,他们容貌相似,气质相近,但功业却是大大的不同。虽然他贵为嫡世子,从出生以来就享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