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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除了赧帝,还有他的四哥、五哥在得知此事后,对回国的他肆意地虐待、欺辱。他自娘胎时就身中剧毒,十五岁之前一直羸弱不堪,命不由己,无力反抗。而他的母亲,那个倾国倾城的舞姬,早就在生下他的时候疯掉了,无法保护他。而与他形貌相差甚远的曲池,其实是她娘在他去皇都时,收养的孤女。
十五岁时,他为逃离四哥和五哥的虐待,毒发身亡,被丢弃在城外的乱草堆中。幸好黎元子云游路过,发现了他还剩一口气,救下他来,悉心调养。后得知他身份,便亲自带他入楚宫觐见楚王,要收其为徒。从此,他废寝忘食地吸收着所有的知识,尽其所能地习武强身。他内力不好,手法却练得奇快无比,是矣连有武林公子的宣于谨也躲不过他的鸿羽十二针。
而今他拥有的一切,是拿血泪换来的。当年羞辱他的人,除了赧帝,基本已经被他处理掉。要说一个人的恨意有多深,她虽然恨叔叔害了父母,但她的父母仍健在,这恨也及不上他身上那一道道难以抹灭的伤,来得更沉,更深。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幼时的伤害,给他造成了那样的心理压力。他一定是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同别人一般的鄙视他,才不愿意让她知道,将她圈护在另一个世界。
突然,他嘎然失笑,那笑声,低沉,却又尖锐地戳进她心中。
“原来,你想知道的是这些事?”
“奕哥哥,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根本……”
“那我就告诉你,你听了,可不要害怕啊!”他轻柔得声音,突然喷在自己耳畔,好像鬼魅的低唤,冰冷,勾魂,令人禁不住地发颤。
他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奕哥哥,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他一掌推倒她,身子重重压了上来,热气喷上她的小脸,她却冷得发抖。
“当年我十三岁,被父王送到宫中。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她被他鸷猛的气势逼得不得不随他说了下去。
“因为我美,我是所有兄弟姐妹里,生得最美的,尤胜我娘当年。”他呵呵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幽冷得让她倒抽口凉气。“父皇当年从还是皇子的赧帝手中夺到我母亲,两人关系一直不好。但当时赧帝已经掌握了宫中大权,即将登位。为怕赧帝翻旧怨报复他,所以他送来了他的亲生儿子,一个美得令寻常男人见了也会心襟动荡的小小男童。果然,赧帝收下了,数十年眷——宠——不——衰!”
她霍然瞠目,脑中闪过那三个字——“数十年”,呼吸愈加急促,那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在皇宫中,唯一拥有自己宫殿的少君。为什么赧帝能如此轻信于他,就那么听他话地执行了那个攻打鬼方国的计划?而耶律镇恶的事,何以能让赧帝在议和大会上,没有提出半个字来,仅是贡上一些钱银和传国玉玺就摆平了?
“你知道么?那年你跟我一起去皇宫给他祝寿,我为了隐瞒你,没有住进本就是我的宫殿。夜里你知我去了哪里么?为什么在通神天威楼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却连吱会一声也没有,就能顺利离开皇都?”他突然执起她的右手,那镶着羊脂玉镯上的红宝石在黯淡的光影下,显得血艳而阴诡,“这镯子,便是我那夜侍寝后,从皇帝的宝库里,挑来的。”
“奕哥哥……”
她轻唤一声,伸去碰他,他却突然退开了身,呵呵呵地轻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那样凄创,悲凉,嘲讽,憎恶。
“我答应过不骗你的事,亦都是权益之计。你知道了么?”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突兀地一扬声调,带着一种撕裂的狠戾。“当年你才三岁。那日,在后花园里遇见你,你可知道之前的每一天里,我是如何在赧帝身下夜夜承|欢,吃了多少媚药,喝了多少烈酒,又饮了多少……”
她突然扑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猛摇头,“别说了别说了,奕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揭开你的心伤,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兰儿,轻轻都……”
“都爱我,是吗?”他轻轻抚上她的手,缓缓地拿开,递到唇边,烙下一吻,冷潭般的眼眸中泽出阴幽的光色,她虽看不到,但心底的恐惧担忧,更加高涨。
“奕哥哥,你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你相信我啊!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好……”
“呵呵呵,轻轻害怕了。是啊,你应该害怕的才对!因为,我使了多少阴险的计谋,才将你从姬凤倾手中夺了回来。”他凑近她的小脸,突然吮上她细嫩的耳珠,呼出一口暧昧至极的热气,震得她一颤,浑身冒出小疹,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教她彻底化石。“更因为……”
“因为,当年赧帝还在犹豫要不要对祈帝下手时,我告诉他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立即就下令动手除去这条根。可惜啊,宫人们尽忠于祈帝,全部倾力救助祈帝一家逃出宫外。”
轻轻的心,赫然紧抽,无法置信,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记忆里,那个最可怕的夜,母亲为了护她,被烧伤了一半的身体,而父亲为了救出她们俩,几乎被烧死。后来一路奔逃,直到逃离了追兵,父亲一度气绝,要不是他们落在巴子国附近的山里,母亲用尽了一身的灵力,再加上采到的仙果给父亲吃,他们一家早就不存在这世上了。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当年誓言要保护的漂亮大哥哥,会是其中的那一个始作怂恿者?!怎么会,怎么可能?
“之所以要攻打鬼方国,是因为当时得知,你母亲曾在那里拜师学艺,所以以为你们一家是躲到那里去了。三百年限即到,赧帝亦害怕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中,所以也才应了我的计谋。呵呵呵,可惜他想不到,此一举没找到花向晚,倒引出了她的女儿,花芷兰。明着看是一场大胜仗,实际却是掀开他尚朝灭亡的序幕。哈哈哈——”
他狂笑出声,灼热的气息,如融流般喷在她冰冷的小脸上,那颤抖的身躯烫帖着她,却有一股森寒、阴彻的气流,在周身翻涌着,好似地狱的炼火,一遍遍灼烧身心。笑声越来越强,越来越烈,疯狂得掀动起四方纱幔,震得整个大床,也嘎吱作响。
那冰冷的发丝,缕缕拂过她震惊的小脸,似根根刚针般,戳在心尖上,疼得入骨入髓,却还在继续张狂着,嘶喊着,仿佛在炫耀着它的强大。
她惊得一动也不动,任那刺耳的笑声,惯穿周身,夺去身体内,一寸寸的血液。
―兰儿,杀了赧帝,灭了尚朝。―
―兰儿,你要替娘和爹报仇,替我们报仇——―
当年母亲的恨,母亲的怨,母亲的绝望,在这一刻,鲜活得近似眼前。
她的仇敌,究意是谁?
兜兜转转多少年,为什么放在眼前的事实,扭曲,变质了?
为什么她梦里最温柔,最向往的人,变成这样?
还是……他本来就这样?
―兰儿,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多么狡诈的人!―
姬凤倾不只一次这样告诉她,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他妒嫉姜霖奕,说的气话。没想到……没想到……
“够了,不要笑了,不要笑了——”
她蓦地狂吼,扑上前,想要捂住他的嘴,可是当手碰到他的胸口时,大片的冰凉,沾湿手掌,冰冷的水珠,滴打在手臂上,一滴又一滴。
他声音嘶哑道,“现在,你还敢说,你爱我吗?”
―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自己心中的恶魔……―
“爱,我爱你。”她拌着手,爬上他湿冷的面容。
她感觉到,他明显的一颤。下一刻,她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兰儿,你又骗我。”
幽魅的声音,冷戾得,满含杀气。他的大掌直接抚上她的脖颈,轻轻一个用力,便疼得她几乎无法出声。
“奕哥哥,我……相信你……我爱你。”
她没有挣扎,只是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面容,那满心的伤,正在流血,正在哭泣,他心底的恶魔在啃噬他的心,折磨他的心,她要拉回他,不能让他再被恶魔伤害。
他赫然松开手,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定在床上,俯下身,重重地咬住她的唇,一场狂风爆雨般的吻,蹂躏得心口一片腥咸,焦涩,可她知道这点疼,如何比得上一个才十三岁的男孩子,被千百种怪毒日夜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仍在忍辱偷生的疼,更疼,更可怕。
他如恶兽般,紧紧掳住身下的猎物,舔舐过她冷湿的颈,声音冷得尤似极北的风,徐徐吹进她蛰疼的心底,“我知道,你心底最爱的还是姬凤倾。那晚从边境救你回来,你唤了她整整三百次。要我,不要杀他。”
他每说一句话,冰冷的水珠都敲打在她的脸上,她眨眼时,落进她大睁的眼中,一丝刺疼,从眼底传出,一瞬间,她瞧清了他的面容,痛苦,纠结,阴黯,而潮湿,那双狭长的眸子,长睫不断地抖动着,波光婉转的眸底,有一个脆弱的灵魂,死死地挣扎着,渴望求赎。
“奕哥哥,不是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
他突然,毫无预警地冲|进她体|内,狠戾而不留半分余地,捣进她心垂深处,开始肆意的搅|弄抽|戳,他看她的眼神,又深,又邃,又疼,又恨。
原来他一直不相信她,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还活着,活在她心中,他无法释怀,他时时担心害怕她会回心转意去寻另一个男人。他将她禁锢在他亲自划定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守着,呵护着,隐瞒着。
“奕哥哥,你听我说,我不会……离开你。我爱……”
他赫然俯身,嘟住她的嘴,长舌重重地汲吮她的蜜|液。狂猛的攻击,让她娇喘不叠,再难出声。狭眸腥红一片,此刻在她面前,只余留下一头深受重伤的野兽,除了以攻击来保护自己,似乎再没有别的办法。
她凝着他的脸,吞下了他的眼泪,一颗一颗,苦涩,却又甜蜜。
当他调转她的身子时,她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姜霖奕,不管你是谁,我爱你。
一如,那个清风飘雪的夜廊下,他捧着她的脸,她亦第一次含住了他的泪。
―我爱你,不管你是谁。―
他没有停止侵略,但是,他烙下的吻,温柔如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呵护。他眼底的幽光,渐渐褪去。她知道要他不再害怕,还需要很多很多,只要他没有推开她,她就会死死缠着他,用一生的时间,去努力抚平那些伤痕。
―大哥哥,不哭不哭。以后兰儿保护你!―
―大哥哥,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粗重的喘息,和着娇娆的低吟,盈满华帐,亦久久不歇。
她无力地昏迷前,仍能瞧清他的面容,她很想抬手抚去那泪水,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在她体|内释放了一切,眼光却仍是那般悲凄低迷,还有害怕。他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一刻,他沙哑的声音里,颤抖得厉害。
“轻轻,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
就是再用多少卑劣的手段,也不能让你再离开我身边。我知道自己很可怕,我是恶魔,比起姬凤倾那横冲直撞的狠辣,我更阴毒、自私,无耻,下贱。
即使如此,“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烙下爱语时,她无力地垂下眼眸,只想着,等醒来,一定要再告诉他一次,不不,是很多次,直到他不再害怕。每天,每时,每刻都让他知道。
她相信,只要努力,他十年的梦魇,也有被涤清的一天。
可她未料到,醒来时,又是另一场猝不及防的风瀑。
第2卷 第37章 夺宫高潮
中秋宴不久,宫中再次举宴。据闻乃太司命大人为楚王祈福,后得金丹三枚,楚王服之,身体大好,特此举宴,不过是仙宴,入宴者仅只楚王血脉相系之人。顾也算是一场家宴。轻轻还有几日才会嫁进王家,故而这场家宴便没有参加。
但自那晚后,她就没再跨出少君府一步。隔日,她在王府的用具全部搬来,也没住进曲池事先安排的院落,而是与姜霖奕一处。
窗外的清风拂来,即被屋内置好的暖炉给温热了,扑在脸上,也没有冬日的朔寒,窗棂上的风铃儿,轻轻叩响,桌几上的茶壶,正汩汩地冒着清烟,浓郁的茗香,缭绕一室,虽看不到,也知道这幅景色是如何地怡人,惬意。
而心,已经沉进冰海底。
虽是日日相对,夜夜同眠,他和她的距离似乎变得好远好远,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一夜之间,他就变了个人似地,即使他每一夜都热情地抱她,却再没说一句“我相信你”,只是一再救赎般地说着,“兰儿,不准离开我”。
她一再保证,会相信他,不会离开他,爱他。偏偏,他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