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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材?”郑福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对机械至少有基本了解吧,不是会修车吗?”虽然是两回事,梅衡远仍是朝她摆了摆手,“快去,不然我们可要饿死在这里了。”
“也不想想看是谁的错。”一讲到这个她就一肚子火,怎么会有人连一点干粮都不准备的呢?
“当然是因为你出现在我的飞机上害它暴毙的。”梅衡远凉凉地接口。
那种耍痞的态度真的让人厌恶。
“可恶……”郑福欣提起纤纤玉脚准备踹下去,而梅衡远则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脚踝以免她真的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这一触碰,郑福欣呆了呆,就连梅衡远自己也呆住。
轰,机舱外的雷雨下得更大,闪电照亮两个人相互注视的脸庞。
“你……”在他那双具有蛊惑力的眼眸下,她实在很难想起来自己到底想要讲什么。
“何事?”梅衡远对于她愣愣的模样感到满有趣的,呵呵呵……再多发愣一会儿吧!
“我发现你……”呀,快想起来自己原本到底要说些什么啊!可是郑福欣却偏偏找不到任何可以说出口的词汇。
“嗯?”梅衡远露出鼓励的微笑要她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你……”郑福欣停顿了好久,然后才说:“你发烧了。”
“什么?”怎么会是这种对话?梅衡远怔愣了一下。
“你的身体好热,我看看喔!”郑福欣颇为紧张地走到他身边想伸手探测他身体的温度,却被他给挥开。
“不用,先去看看通讯器材能不能用吧!”梅衡远冷冷地说着,但是他最生气的是自己居然有所期望。
搞什么啊!他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闹什么别扭啊!”郑福欣对于他这个举动可是万分不悦,直起身来双手叉腰,“又不是小孩子,生病了还耍脾气。”
“小……小孩子?”梅衡远差点狂吼,只是身体虚弱得根本没力气叫。
小孩子……嗯哼,很好,又是蟑螂又是小孩的,原来在她眼中他就只是个蟑螂跟小孩?真是……令人不爽!
“本来就是,明明身体不舒服还逞强,不是小孩子是什么?”郑福欣讲得理直气壮。
懒得理她了,还是自己起来比较快。可是当梅衡远才刚要撑起身子却又倒回去,还是动不了,他只得平躺着直喘气。
“你要做什么?”郑福欣连忙伸手扶他。
“通讯器啊,就算生病了也得赶快找人来救吧,不然可真的要挂了。”梅衡远没好气地说着。
“可是,你能动吗?”郑福欣担心地看着他。
“你不会扶我吗?”梅衡远斜睨了她一眼。
“喔……”他那种神情像是她问了一个世纪蠢的问题,让她听了心头颇不爽。
努力地把他扶到仪表板附近,她才注意到他的身材可比她高出许多,即便她已经算是女生当中很高的了,可是他还是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而且肌肉也很结实,丝毫没有多余的赘肉,真不晓得他是怎么炼的?
察觉自己的想法,她先是脸儿红了红,然后暗骂自己也快变成花痴了。
“你又在脸红个什么劲儿?”梅衡远淡扫了她一眼。
“要你管!”两个人湿透的衣服贴在一起更觉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全身发抖。
梅衡远见状仰头叹了口气,然后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俩大概都会冻死在这里。”
“咦?”郑福欣诧异地看着他。
“机舱后面应该有一床薄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把湿衣服脱下来吧,没东西吃是还好,要是两个人都倒下去那就不妙了。”梅衡远冷静地说着。
“把湿衣服脱下之后呢?”郑福欣异常平静地问道。
“等雨停啊!”难道还能吃饭?
“你说薄被只有一条?”很好,青筋已经冒出来了。
“我的直升机很少有其他人的。”梅衡远大概猜得出她想讲什么,不过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反应。
“你想听我的回答吗?”郑福欣笑意盈盈地露出一口白牙给他看,“请读我的唇,我——才——不——要……”
那个“要”字的语音才落下。她又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不要也没关系啊,那我就自己享用了。”梅衡远好风度地微笑着,那种微笑让郑福欣的拳头直发抖,“只要你感冒别传染给虚弱的我就好……”
好,有他的,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她受伤的分上,她的拳头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挥出去。“哼,人家说笨蛋才不会感冒,搞不好你要感冒还没办法……哈瞅。”她又打了个喷嚏。
“就这个时候当笨蛋又如何?”他可是百毒不侵的,凭她几句话就想让他发标?呵呵,别傻了。
好极了,没想到她居然输了,郑福欣只能不甘心地看着他笑得得意洋洋的脸,恨不得提起脚来踹扁他,就像踩扁一只蟑螂一样。
不想理会他,她往机舱后面去找找看,果然找到一条干净的薄被,嗯,还蛮大件的。
“喏,拿去。”郑福欣超级不爽地将被子递到他面前。
“过来帮我脱衣服。”梅衡远很直接地说。
“什么?!”郑福欣尖叫出声,叫她帮他脱衣服?有没有搞错!
“我不能动啊!”梅衡远用看笨蛋的目光看她,“确定真的只有笨蛋不会感冒吗?也有会感冒的笨蛋……啊!”腹部遭受攻击让他只好闭上嘴,她打起人来力道还不小,呵呵,看来是真的火大了。
居然把她当成女佣使唤?有没有搞错啊!这家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需要有人来解决他的小命?
郑福欣把手指扳得喀啦喀啦响,早知道就帮他保个巨额强制保险,这样就算在这里谋杀掉他也不会有人发现,然后她再去把那笔钱给领出来。
在心底闪过不少杀他的手法,倒是没注意到梅衡远看她的眼神是愈看愈有趣、愈看愈得意。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欺负她,反正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所以这样做是不是很坏,他也懒得去理会,反正,他被她的反应给迷住了,而且,愈来愈无法自拔。
咦?他刚刚想了什么?梅衡远忍不住皱起眉,他应该是爱夏影诗的吧……可是怎么好像根本没想起她呢?难道他真的这么容易见异思迁?
嗯……看来他得好好地想想。
“算了,就当是我还你的,这样一来就互不相欠了。”郑福欣可是对这家伙感冒到极点,若是能和他毫无瓜葛,从此老死不相往来那当然是太好了。
所以她只得超级不情愿地动手替他解开扣子,而且非常该死的发现,她的手居然在发抖。
“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只是帮我脱个衣服需要紧张成这样吗?”梅衡远好兴致地逗着她。
“哼,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善于脱女人衣服吗?”郑福欣一边说着一边用力脱掉他的衬衫,发现到他的体温在她微凉的掌心下热得令人心惊,“抱歉,本姑娘可不是大淫虫,只有死人在脱别人衣服的时候才会毫无感觉。”
“总之,你还是把我归类到烂人或是败类那一类的。”梅衡远非常无奈地说。
“难道你认为自己是好人?”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嘛!
“当然不,我可是立志要尝遍天下绝色,怎么可能会希望自己是好男人?”梅衡远呵呵笑。
“果然是个人间败类!”郑福欣过分用力地扯开他的皮带,愈想愈生气,真可惜没带宫刑器具。
“就算是又怎么样?至少我可从来没有欺骗过女人,没给她们我做不到的承诺,我不认为我有罪。”梅衡远说得理所当然。
“哼,你不过是把责任推到那些甘愿被你骗的女人身上而已,基本上来说,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替自己找借口。”郑福欣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骂,“想想如果没有期待怎么可能会谈恋爱?可是你却在人家认真地交出真心来给你之后,却狠狠地践踏人家的心跟人家分手,你真认为这样的你无罪?”
“一开始就说好的游戏规则,她们自己要破坏,当然与我无关。若是对我有所期待就别找我啊!”梅衡远反驳回去,“又不是我叫她们爱上我的,也不是我要她们对我认真的,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要我负责?每个人都自诩为浪子终结者,我只不过是要那些小女生别太高估自己而已,又有什么错?”
啪——
一记清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机舱之内。
“你以为要或不要爱上一个人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吗?人的情感可不是任你这样玩弄的,不会爱人就不要去害别人!”郑福欣冷冷地说着。
非常难得的,这次梅衡远却保持沉默,没有再回答。
他曾经想过,身边的女人没一个了解他,没一个真的能给他他所想要的,但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所找的女人类型根本就不是适合他的,他只是找他所想要的,但不见得适合。
想要的并不适合,但适合的又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人的一生总是在作这些抉择。
两个人之间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梅衡远没有开口,郑福欣也没有出声,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像是在时间的流动中冻结了。
“还是坚持不要脱掉湿衣服吗?”良久,梅衡远终于开口,像是刚刚的那十几分钟从未发生过。
“不用了,你自己多保重,不要造成我的负担就行了。”郑福欣可对他的好心一点都不领情。
“这么怕我会对你做什么?”梅衡远似笑非笑地说着,那种语调让人听了莫名地脸红。
“男女授受不亲。”郑福欣努力让自己的语调维持平淡,像是无动于衷。
“嗯……那我是不是应该要表示一下我的诚意?”
梅衡远露出诡异的笑容,让郑福欣一下子愣住。
“什么诚意?”郑福欣莫名所以。
“就是……”已经被脱得几乎全裸的梅衡远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那种懒洋洋的就感笑容加上他现在的情况,简直就像是一幅活生色香的引人犯罪图。“我不会侵犯你的诚意。”
“什……”郑福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结实地吻住。
这……这家伙不是虚弱到不能动吗?为什么还可以吻她啊?
郑福欣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左手臂已经攀上她的腰际,解开她的裙扣,拉下她的拉链,让她吓了一跳。
“喂,你不是……”郑福欣又羞又气,真是恨不得一掌打死这家伙,“既然你没事,做啥装这个死样子?”
“我哪没有事?我只是刚刚才发现我还有一只手可以动。”梅衡远笑得邪邪的,“不过我答应过不会侵犯你就一定会做到,因为若我真的想,你绝对逃不了。我现在可不想惟一可以照顾我的人到最后居然变成要我照顾,那我可就麻烦了。”
“哼,我不会丢下你先走吗?你在我眼里不过就蟑螂一只,我也不必对你多仁慈。”郑福欣冷哼道。
“啊……你不会的。”梅衡远勾起微笑,像是掌握了她的弱点,“若是你会,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
“那是因为我暂时不知道要去哪里,等我找到地方去一定就会丢下你的。”郑福欣真是恨死这个犀利的家伙。
“等到你找到的时候我大概也跟着获救了,到时候不需要你也无所谓。”梅衡远就事论事。
郑福欣在心底又痛骂他一堆脏话,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讨厌到很想宰了他。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不要扭扭捏捏的,染上风寒还传染给病弱的我。”梅衡远睨着她,即使受了伤,仍是高傲得欠人扁。
“哼。”郑福欣虽然很想坚持,但是想想他说的话也对,他身上受的伤有多重还不知道,要是到时候又因为感冒而引起什么并发症的话,她可是会感到内疚的。
算了,就当她是为了偿还人情,不然她宁死也不要再靠近他。
第七章
郑福欣脱去湿衣服,只留下单薄的衬衣若隐若现地遮住她曲线姣美的身子,不甘愿地也跟着窝进了薄被里。
“喂,你那件衬衣不脱掉吗?”梅衡远挑起眉毛问。
“怎么可以?”郑福欣惊叫,要是脱了她还剩下什么?不是平白无故地便宜了这个世纪无敌大色狼吗?
“可是,你那衣服也是湿的……”梅衡远颇为无辜地说。
“不用你关心。你睡你的啦!”郑福欣又想踹他了。
“唉,我也是好心……”梅衡远一脸遗憾。
“不用了,谢谢!”郑福欣咬牙切齿。
“但是……你这样也会影响到我啊……”梅衡远非常无辜地说着,“我需要干净和保暖以及干燥,可是你却是湿的……”
“不要讲那么暧昧的话。”什么湿的干的,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噢,听起来真要命!
“那是你心术不正吧,我可什么都没想。”梅前远摆出世纪无辜乖小孩的表情,表明自己真的是“心术很正”。
“哼,若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