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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严重?“嗯,所以你千万别娶我。”
他摇着首。“这个理由我驳回。”
“驳回?”
“没错,你说什么行为不检,事实上你的处子之身是给了我,我没说错吧?”说完便拍拍手,像安排好了似的,金儿竟咚咚咚地抱着一团被褥进来,不由分说的迳自摊开。
这是什么?当日激情的血证?她明明藏起来的,这卖主求荣的金儿!不,可恶的人是他,一定是他收买了金儿!瞧着血证,她就算再不满也只能面红耳赤,还能说什么?
但一旁的柳忠贤可着实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教出来的女儿可没真成了浪荡女地教他汗颜丢人。
见她无话可说,姚常焰满意地继续说道:“好了,至于你软唆你爹贪赃枉法之事,也不尽然是事实,就我所知,你叫你爹对付的人都是一些佞臣,像你们拉了宝亲王下台,表面目的看似贪心他的家财,事实上他为恶多年,在京城无恶不作,你们抄了他的家,取来不义之财,不少人拍手叫好。
还有,你们贪污朝廷的银两,对象与名目也是多有选择,像水旱的灾银你们就连动也不会动,还有边防军粮的拨发,你们选的粮商多是些贪渎高利的商人,你们既强收了他们的回扣,又要他们保证粮草的品质,这么说来,你们既取不义之财,却又盗亦有道,没有真的危害到国家的利益,否则,莫说国法不容,连我都早早要拿下你们的脑袋了,哪还由得你们继续作乱?“
他的一席话,说得柳家父女哑口无言。原来他们的作为他都一清二楚嘛!
“这个……”柳忠贤尴尬地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呃……松儿,既然太子已明察秋毫,你、你就快快答应嫁了吧。”他干脆回头劝女儿认分嫁人。
“我……还是不能嫁。”她怯怯的再次拒绝。
这声拒绝引起了柳忠贤的抽气声,因为他看见太子已勃然变色,模样若非想杀人,就是想自杀。这该如何是好?
“松松……松儿啊,问题都解决了,你……你为什么还……还是不嫁?”他都快教太子给吓疯了,不知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人将柳家上下全捉起来,一起砍头?
“我有我的理由。”她撇开首。
“说,说出真正的理由,否则我由不得你不嫁!”柳常焰青筋暴跳,一怒之下击碎了身侧的上等红木桌。
众人皆惊跳起来,柳忠贤更是吓得差点没躲进太师椅下。
“松儿,你快说,究竟什么原因不嫁?否则大家今日的小命都不保了!”柳忠贤心急如焚地猛摇她的肩头。
“爹,你摇得我脖子要断了。”她难受的说。
他这才住手。“你若真怕脖子断了,就快给太子一个交代。”他咬牙催促。
“是啊,大姐,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连累了家人啊。”连小妹柳如柏都忍不住说话了。
“是啊,大姐,皇上下旨的婚事是谁也违逆不了的,再说,太子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你们早就情投意合,甚至知道你逃婚,他还一路追去找你,听说还救了你一命,如此情深义重,为什么你还不肯嫁,我也觉得很好奇。”柳如风幽幽的说。
情深义重个屁,那家伙自从逮到她后,回京城的这几天简直折腾死她,让她夜夜筋疲力尽,无一夜好眠,到现在下腹部还有些疼着呢!
柳如松臭着脸正想发作,随即瞧见几双不谅解的眼神,被逼急,这才叹气,吞吞吐吐的说:“……其实真正的理由有两个。”
“哪两个?”柳忠贤在瞧见太子杀人的目光后抢着问。
“唉,好吧,我说了,其一跟爹有关。”
“跟我有关?”他愕然。
“嗯,我答应过过世的娘要照顾你一辈子,所以我决定终生不嫁。”她终于说了。
“你答应过娘……我知道了,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会不在意名声的随人中伤,甚至帮忙自己中伤自己,搞得京城无人敢上门提亲,为的就是不嫁,要留下来陪爹到老?”柳如风惊愕的问。
“没错,娘过世时,我才十岁,你八岁,柏儿更小只有五岁,娘不放心咱们没人照顾,又担心爹看似精明,实则心机不深,只要有小利就容易遭人陷害,臻妃的事就是一例,所以我不能放爹一人不管,他身无老伴,又膝下无子,身为长女,当然有义务照顾爹到终老。”
柳忠贤闻言感动不已,只差没痛哭流涕,他父女本来就感情好,但想不到女儿为了他竟然肯放弃自己的幸福,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老泪纵横。
“松儿,你这么做,爹实在愧对你娘,愧对你娘啊!”
“大姐,爹是我们大家的,你怎能将责任自己一肩扛起,我想过世的娘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爹更不会要你牺牲幸福陪伴左右的。”柳如柏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似地说。
“没错,柏儿说的一点都没错,爹不会要你牺牲幸福陪伴我一个老人家,事实上,爹正有意续弦,但因发生臻妃的事,所以将事情耽搁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姐妹三人。”柳忠贤腼腆的说。
“真的,爹要续弦了?”柳如柏第一个拍手大喜。
“嗯,对方是前将军夫人,也是个寡妇,去年经媒婆介绍认识的,长得很美,身子也很健康,交往了一段时间,爹很满意。”
“太好了,那么事情就解决了,爹有人照顾,大姐也可以放心嫁了。”柳如柏兴奋的说。
大伙全高兴地看向柳如松,她美目一转,瞧见姚常焰张着剑眉,就等着看她怎么说。
她心窝一紧,哪敢说什么。“恭喜爹了,女儿在这祝你与新姨娘能幸福相处,也不枉娘对你的期待了。”
“然后呢?”姚常焰绷着脸不放松的追问。
唉!“然后我还有另一个原因,你们没忘吧?”她叹息的垂首。
“另一个原因是什么?”姚常焰几乎是用吼的吼出。这不识相的女人,究竟要刁难他到什么时候?他几乎要错手捏死她那该死细致的美颈!
“就是……”她实在难以启齿。
“让我来说吧。”柳如风突然开口。“我知道另一个原因是我,对不对?”
柳如松没否认,只得不语。
柳忠贤与柳如柏更是沉默了。这事确实是他们柳家的难题啊……
姚常焰暗讶,随即明白,也不再多说,就让她们姐妹俩自己解决。
柳如风哪会不了解众人的用意,尽管黯然,还是说:“唉,大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不肯与太子成亲的,其实你大可不用这样。是的,我是倾心太子多年,但是我更深知感情由不得人。
当我知道太子力排众议,非要立名节有瑕疵的你为妃时,我就认命的死心了,太子爱的人是你,我真心的祝福你们,请你不要为了我拒绝进宫,这样我会终生内疚的。“她上前握住柳如松的手,流着眼泪,有着更多的恳求。
“大姐,二姐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坚持了,除非,除非你不喜欢太子?”柳如柏道。
这话一出,姚常焰脸色异常铁青,眸内抹过激动的情绪。“你不满意我吗?”
“我……我哪敢不满意你。”柳如松难得娇羞地红了双颊,急急否认。
“哼。”算这女人受教!
众人莫不掩嘴偷笑。两人都搅和上牙床,说不定这会连孩子都要有了,哪还有不喜欢的道理?
“那是喜欢喽?”柳如柏一脸的促狭。
“你这死丫头,敢消遣你大姐,瞧我怎么收拾你!”她立即用力拧了小妹的耳朵一下。
见立妃的事情总算解决,众人也松了口气,但却还有人的事情迫在眉睫。
“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刑部携着圣旨来了,说是要以通敌卖国的罪名逮捕你下狱啦,不好了啦!”仆役跌跌撞撞一路嘶声来报。
为了救人,姚常焰找上的不是皇上,而是罪魁祸首臻妃,他与未来准太子妃就与臻妃在三皇子处相见。
“太子,听说你有事要见我?”臻妃端出了贵妃架子,再瞧瞧他身边美艳绝伦的柳如松一迳冷笑。哼,老二八成是为了柳忠贤那老贼而来,想要解决这档事可没这么简单。
“娘娘,柳大人是无辜的,他并无通敌之意,请娘娘要父皇收回成命,放他出监。”姚常焰躬身客气的说。
“罪证确凿,皇上手上的通敌密函还有错吗?”臻妃哼声。
“是啊,这信父皇也已看过,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父皇还有冤枉他吗?”三皇子姚常天插口。
“这是遭人设计写下的,柳大人对朝廷、对圣上并无贰心。”姚常焰不卑不亢。
“二哥,你该不会是因为即将与他结成亲家,有意维护吧?”姚常天撇着嘴,一脸妒意地看向益发美艳动人的柳如松。这上好的鹅肉,竟让二哥一人给叼了去,让他很不是滋味,满心妒忌。
“绝无此事,若柳大人真有不轨之意,我定当秉正除奸,绝不徇私宽贷。”姚常焰肃然道,俨然就是平日那大公无私、嫉恶如仇的模样。
柳如松瞧了好笑。她可不能笑出来,这种场合就看他装酷吧。
“好个绝不徇私宽贷,那你说说这封密函是什么意思?”臻妃可没这么简单就放人。
“这事另有蹊跷。”姚常焰意味深长地说。
“太子是在暗示我,意图谋反,通敌卖国的另有其人?”她脸色微变。
“咦?娘娘耳目众多,又受皇上专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柳如松一脸装模作样的惊异。
“你、你说什么?”臻妃脸色发青。
柳如松继续冷言,“娘娘,你也知道我爹虽贪财不义,但胆小怕事,这种通敌卖国的勾当他是做不来的,除非有人设计陷害,不然他断无可能写出这封密函来,再说,这密函是送往蒙古的,怎么转了圈竟到了皇上手中,是谁将信交给皇上的?又是谁在我爹一下狱就立即四处放话,说我爹必死无疑,自己已是下任户部尚书?
接着驻京城的蒙古特使也跳出来承认私下见过我爹几回,这事情可就奇了,既身为蒙古特使,要收买敌国间谍,眼见事迹败露应急于撇清才是,这会怎么反而自曝丑事急于承认,岂不有违两国友好协议?这些事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她顿了顿的睨见臻妃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嘴角微扯,继续说道:“当然,这事定与娘娘无关,但奴家大胆以为,这事与娘娘的胞弟简侍郎简大人脱不了关系,因为是他放话要接任我爹的职务,奴家不巧又曾多次在酒楼撞见他与蒙古特使把酒言欢,交情看似不错,对了,如果奴家没记错,有几次三皇子也在场呢,娘娘,你说这事可不可疑呀?”
她没有直接点名臻妃为主谋,是因为臻妃目前在朝中势力仍不可小觑,扳倒她不易,不过拉与她同伙的胞弟下海,甚至暗指三皇子也有涉入,这让她够呛了。这些事可都是拜她前些日子女扮男装四处侦查,再加上姚常焰给她的消息所获得的结论。
臻妃一听,果然面色灰败。“简侍郎不会做出这种事,我敢打包票。”她勉强说。这丫头果然如外头传言,有些脑子,不是简单的人物。
“娘娘打包票?可是,方才三皇子不是才质疑太子是为了与我爹结亲家才有维护之意,然而娘娘与简大人也是手足,会不会也有此嫌疑呀?”她讥讽地将姚常天的话丢回给臻妃。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太子,你是带她来气我的吗?”臻妃恼羞成怒。
“娘娘,松儿并无此意,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况且儿臣一向行事光明磊落,若松儿言之有误,儿臣绝不会任她大放厥词。娘娘,儿臣认为,她说的不无道理,简侍郎确实有可议之处,儿臣也正想对此禀报父皇,由父皇定夺,但因牵扯到娘娘的亲手足,所以这才先上娘娘这来说明。”姚常焰说得铿锵有力。
臻妃与姚常天听得心惊胆跳。“二哥,这事不关我与母妃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向父皇提起此事?”
“松儿也说了,她相信此事定与你们无关,我们怀疑的是简侍郎。”
“但是简侍郎是我的舅舅,你们这么向父皇说去,父皇还是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你们是无辜的,相信父皇圣明,也不会冤枉你们的。”姚常焰一副正直刚毅,既清明又君子出尘的模样。
这装腔作势的家伙!柳如松又想笑了,不着痕迹地轻扯他的衣角,对他扮了个鬼脸,他只是挑眉,神色没变,只是趁人不注意时,警告地朝她浑圆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她一惊,立刻收起鬼脸,瞪了他一眼。
“太子,我认为,此事还是多加琢磨,尽管我相信皇上不会对我起疑,但是我总得避嫌,你愿意卖我这个面子是不是?”臻妃不得不出言请求。原先傲气的模样已不复见。
他一脸犹豫。“可是,这事事关柳大人,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