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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成为二皇子的妃子?”柳如风一脸的迷醉期待。她爱恋二皇子已多时,能入选名单已教她欣喜若狂,若能如大姐所说成为妃子,那简直犹如梦一场,她终生不敢清醒。
柳如松只能猛翻白眼。早知道风儿单恋上人家,上回她才会跑去为风儿提亲,哪知反遭戏弄,她摇摇螓首,着实无奈。“总之,三天后你进宫要好好表现,届时就看二皇子有没有眼光了。”
“二姐,恭喜你了,你可要美梦成真了。”柳如柏真诚的说。这一定是大姐帮的忙,这会二姐总算如愿以偿,她自然为二姐高兴。只是怎么连大姐也被纳入选妃人选里,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大姐,你不领旨进宫,真的可以吗?”
只见柳如松不在意的摆摆手。“死也不去!”
三天后
宫里正式来旨,要柳府两位千金立即随旨入宫,不得有误。
“王公公,这是谢礼,让宫里的小兄弟们喝凉水用。”柳忠贤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进王公公怀中。为官多年,自是知道这礼该打赏,将来女儿进了宫,还得靠这些太监们多关照,才有机会在二皇子面前多有表现。
王公公掂掂怀里的重量,显然很满意,一声谢了,便当是理所当然。“两位姑娘,可准备好了?咱们可得起程入宫了。”他催促。
“来了,来了,风儿出来了。”柳忠贤笑着将甫出闺房的柳如风送进轿。“可以起程了。”这回反而换他盗着汗催促走人。
“慢着,柳府闺秀有两名,另一名人呢?”王公公问。
“另一名,她……身体不适,不方便入……”
“不用说了,奴才这里还有二皇子一封密函,柳大人要不要看看?”王公公由怀里拿出另一封密函。
“什么密函?”他有着不好的预感,战战兢兢地接过密旨,看完后脸色大变,直冲内堂,一路上杀鸡似地高叫着大女儿的闺名。
王公公则在一旁掩嘴偷笑。二皇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交代若不见柳府大千金上轿,就取出密函,包管柳忠贤吓得直冲内室。
果不期然!
不过这密函内究竟写些什么,竟能教柳大人屁滚尿流地往内冲?
不一会,柳府大千金总算出来了,尽管美艳如昔,可惜脸色气急败坏,全无入宫该有的欣喜娇态。
皇城壮丽自古皆知,皇宫内的三大前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和后三殿干清宫、交泰殴、坤宁宫,更是宫廷的代表建筑。除此之外,宫廷正中央设有小型广场,供皇上或是皇子们平日活动或想轻松谒见臣子时使用,更或者,像此时召见皇子的候选妃子们时使用。
晨曦刚露,雀屏中选的闺女约有十人,全排排站立于广场正中央,还好天刚破晓,太阳尚且不毒辣,否则不折腾死这些深居简出鲜少晒太阳的大家闺秀。
只见人人精心打扮,也许一夜无眠,就为细心妆点,此刻全都含娇带羞地低首,就等二皇子大驾光临,最好一眼就能相中,钦点为妃,让她们一圆妃子梦,甚至皇后梦。
但这一群人中唯独一人不同。她头是低下没错,但却是打着哈欠,正打着盹,她大小姐可从没这么早被人挖起身过,现正一肚子火又困,只得单草由宫女穿上简便的服装,连妆也不画,只是轻扫黛眉后就迷迷糊糊出现在这里了。
等了好一会,众人的如意郎君才好大牌的出现,他一出现,众闺女们便盈盈低身行礼,所有人皆矮了一截,唯独一人还是鹤立鸡群高人一等,仔细一瞧,只见她低着首,站着直立,但一颗小脑袋不住点头,看上去正睡得好不舒服。
众佳丽们还低着身,瞧着好笑,纷纷噗哧笑出声,回头偷睇二皇子,却见他脸色铁青,众女于是噤声,而一旁的柳如风早已赤红着脸,只得轻摇身旁会周公的姐姐,摇一次,没醒,两次,没醒,第三次她下手可不轻了,就见她重重一推,女主角踉跄一下差点跌地出丑,这回总算醒了,还不知死活地恼怒着看向凶手。
“风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推我!”她站稳身就大骂。
“大姐。”柳如风又急又气,朝她挤眉弄眼了半天,柳如松这才知道自己在晋见二皇子时睡着了,恐怕还闹了笑话。
可是她只是耸耸肩,不以为意,冷笑一阵地瞧向脸色不佳的男子后,才随着众人低下身来行礼如仪。
二皇子这才要众丽人起身免礼,他负手向佳丽走来,有耐心地一一停驻细观众位佳丽的容貌,惹得众人羞不可当,皆暗自庆幸,幸亏花了一夜的打扮没有白费。
二皇子行经柳如风还特意低首朝她一笑,让她又惊又喜,心头蹦跳到不行,按着信步走向柳如松,瞧她一脸睡眼惺松,眉头一皱,直接就跳过她,连多停留一会也没有。
见状,柳如松,铜铃般的大眼立时狠狠瞪过去。可恶,又不是她想进宫,是他使诈硬逼迫她进宫的,这会还拉什么马脸?可恶至极!
仿佛背后长眼似的,他蓦地回眸,正好迎上她嫌恶的一眼,他挑眉,眼神更不满了,像她是个没教养的瓷娃娃,只是摇着首,既嫌弃也懒得与她说话,便转身朝下一位佳丽而去。
柳如松见到他的举动,更是气得以贝齿紧咬下唇,扭绞双手。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她柳大姑娘何时受过这种气?有机会她非要报仇不可,他俩的梁子是愈结愈深了!
第三章
皇宫内,皇帝处理朝政的外朝主阳,帝后居住的内廷主阴。主阳主阴是指格局上的不同,象征阴阳调合,至于皇子们所居以东向为主,太子当然居于东宫,但目前尚未册立太子,因此东宫正空悬着,无人居住。而三位皇子目前各居清和宫、清圣宫以及清信宫,二皇子所居即是宫廷最东的清圣宫。
这会,晚膳时分,二皇子召来各家闺秀,在清圣宫大摆筵席,要她们一一展现才艺娱乐。
佳丽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有的吟诗,有的作画,有的抚琴,有的跳舞,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此时台上抚琴的正是刑部侍郎的胞妹,长得还算秀色可餐,但所有人与柳如松一对上可都失色不少,这使得不少闺女在听到竞争者名单中有柳如松的名字,个个面如死灰。不过回头细想,以她行为不检的风评,正直的二皇子是不会看中她的,尽管她貌美如花,但失德可就犯了皇家大忌,试问历代,哪朝哪代的皇家允许娶一个娼妓入宫?
所以人人对柳如松这个假想敌稍稍放心不少,但还是不免担心,万一这妖精以狐媚术迷得二皇子不顾一切点她为妃,那可怎么办?
可进宫后,众人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二皇子根本对她不屑一顾,进宫十五日,他没开口同她说过一句话,连一个笑脸都不曾有过,这京城名花在二皇子眼里简直如路边野花不值一顾,更甚者,瞧她犹如残花败柳,嫌弃得不得了。
众人幸灾乐祸之余,不免正式松口气,这千年妖女碰上刚毅内敛的皇子,哈,没戏唱了!
台上闺女还在卖力抚着一首“潇湘夜雨”,众人凝神静听,莫不悲从中来,正抚到哀凄万分之处,蓦地传来—声声“嘎兹,嘎兹”的声音,众人顿时狐疑地屏息寻声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只见柳大姑娘竟大刺刺地啃起瓜子来,发出的声音扰得台上琴音错乱,抚琴的人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众女立即对她怒目以视,她却像视而不见,啃瓜子的声音依旧“嘎兹,嘎兹”的扰人,显然她大姑娘是故意的!
“大姐。”柳如风就落坐于她身后,只能红着脸轻拉她的衣角,要她节制些,她这才露出无辜又甜得腻死人的笑容。
“怎么?你们别管我,弹的继续弹,听的继续听,啃的,我继续啃。”她对着台上的闺女挥手说,好似还不知自己的无礼之处。
“大姐!”柳如风真恼了。现在可真要教人看笑话了,尤其还是在二皇子面前,他定要以为柳家家风即是如此,说不定连她也要瞧不起了。
可是柳如松依然啃着瓜子不理她。她就是故意的,二皇子要静心凝神的听上一曲“潇湘夜雨”她就偏不让他如愿,非闹得他更加厌烦不可,最好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宫,那她就可以天天日照三竿才起身,不必每日才鸡鸣就让人唤起着装,对她这个夜猫子而言,真是痛不欲生。
况且,深知这把子的头衔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来,向来的红花沦落成陪衬的绿叶,她这回真是陪公子读书,无聊到极点又浪费时间,还不如早早回府,作自己的春秋大梦来得好。
见她我行我素,柳如风焦急气恼,却又无计可施。
真是个超级任性的姐姐!
“柳大姑娘。”这道低沉稳健的声音划破那啃瓜子的声响,徐徐传来。进宫以来,他总算第一次对她开金口了。
她仰起下巴,迎视他,目光不掩挑衅。“嗯,奴家在。”
他扯出一抹笑。“瞧你今晚也休息了好一阵子,瓜子啃得不少,众姑娘们人人都秀了一手好才艺,就连令妹方才都吟诗妙语地让大家赞赏不已,身为姐姐的你,却整夜不发一语,不会连一点才艺都没有吧?听闻柳夫人早年即病故,三个女儿由柳大人一手带大,但他教女可真有别,二女儿色艺双全,这大女儿嘛,空有姿色,却不见才德,唉,可惜,可惜。”他讥讽的成分多些。
她恼哼一声。想激她出丑,她偏不如他的意。“奴家自小丧母,没受好调教,着实在此丢人现眼,奴家深感羞愧,觉得对不起爹,枉他老人家自小培养我们三姐妹谱曲填词又织锦绣图的,对弈娱人,就连抚琴都再三要求,务必教人别瞧不起没娘的孩子,想不到今日入宫,就让爹爹蒙羞了。”她垂下脸来,惺惺作态。
“姑娘的意思是,你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是这个意思吗?”卓尔不群地瞪着她毫不心虚的俏脸。
“奴家没这么说,但二皇子这么肯定,那就当作是喽。”她笑得奸巧,还兼厚脸皮,低首,却一阵蹙眉。这声音……
“既然如此,你能为我弹一曲助兴吗?”
哼,想考她!
“可以,奴家这就献丑了。”她丰姿绰约地缓缓走上台,台上原本还坐着刑部侍郎的胞妹,一见她含笑轻睨,样子嚣张,立即心惊地挪位让座,轻奔下台回位。
她掩嘴一笑,翩翩坐落,转柱调弦。
“奴家这就为各位出丑地献上一曲『夜凤凰』。”她抚上琴台,柔荑轻拨,下指轻巧,吟、揉、绰、注等指法精熟,曲音旖旎万分,让清心寡欲之人也要为之疯狂。
一曲弹尽,众女皆是面面相觑,出乎意外,本以为她只空有美貌,想不到弹奏如此精妙,高深的功力恐怕她们无一能及。
“啪啪啪……”终于传来二皇子赞许的击掌声,她这才望向面无惊色的他,盈盈下台。
之后,柳如松又大露一手书法,挥毫自如,如行云流水,瞧得众人目瞪口呆,末了,又当众舞上一曲“春戏水”,一样将她曼妙的身段在每个旋身、转动时展现无遗,一颦一笑,脱尘绝俗,简直是仙子戏水,美不胜收。
舞毕,二皇子脸色发青,澄澈深邃的眼眸更加复杂难解。
众女亦抚胸低喘。她果真是妖女,专门来勾得让男人魂魄飘失的,太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皇宫何其大,柳如松避开一干努力向二皇子逢迎现媚的女子,独自在宫廷乱晃。这可是难得的经验,深宫内院一向为世人禁地,有机会不受限制,当然要好生参访参访,毕竟,这可能是她今生唯二次参观皇宫内院的机会,因为她很肯定,不久之后,她就会被人扫地出宫,回家吃自己了。
闲晃至花园,四周随时有宫女太监经过,但知道她是二皇子选进宫的选秀,所以也不打扰她,任她随意逛花园中央凌空矗立苦以数万多块的花岗石和汉白玉砌成的一个飞龙石雕,煞是雄伟壮观,她啧啧惊叹。虽然她已是珠履华簪,钟鸣鼎食的富贵大户,但与皇家相比还是天差地别,不值一提。
远远地,她瞧见一位贵妇被众位宫女簇拥着,模样趾高气扬,华衣锦织,虽有点年纪倒也风韵犹存。
她猜测,能在这宫中内阁神态如此不可一世之人,应是谣传恃宠而骄的臻妃没错。
她耸耸肩,没放在心上,既然臻妃没瞧见她,她也不必犯贱地去行礼,于是转身朝反方向而去。
“咦?这不是柳大姑娘吗?”三皇子像如获至宝般快步而来。
“原来是三皇子,奴家见过三皇子。”她低身福了福,暗自呻吟了一下,虽然不高兴看到他,但还是精明的没有表现出来。
这色胚得自母亲真传,长得其实还不赖,但为人淫逸,从以前到现在,她可是躲了他不下百次,这会教他给逮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