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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自视过高了。你根本没有那个能耐。」季琳冷哼着。「就算你什幺也没做,阮存富还是注定要一无所有。你忘了我和大哥计划这一切有多久了?」
「是……是我傻,自个儿往陷阱里跳……」曼如心痛地道。
「你还没听懂吗?」季琳气得大吼。「就算你没爱上我大哥,大哥也一样会进行报复行动的,而且完全不可能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曼如讽笑。「我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慈悲。」她终于忍不住地发泄出心中的怒与怨。
「你错了,」季琳缓缓地摇摇头。「地契是我瞒着大哥跟你要的,马房大火也是我放的,甚至你交给我的香囊都让我给丢了。你不懂吗?我恨死你阮家了,就算你没做什幺,我一样会想别的办法害死阮存富的。可是我的计划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失误,那就是大哥竟然对你动了心。他不忍心伤你,所以我才用大火点燃他复仇的意志。想不到到最后他还是心软了,竟然把你接回家,还收留那个我们恨了一辈子的仇人——阮存富。」
曼如瞪大眼听着季琳痛诉一切,往事一一浮在眼前,等她说完时,泪水早已爬满了双颊。
「为……为什幺要告诉我这些?」她哽声道,隐约之中,似乎体会了季琳的用意……
她尴尬地撇开脸,不想正视曼如眼中的澄澈与了悟,僵着声道:
「现在你可知道,我有多恶毒了吧?你爹是我害死的,可不是你。」
她抛下这句话,就匆匆地转身,走出房门。
「季琳!」
曼如的轻唤让她顿住。
「谢谢你。」
季琳握在门框的手微微的一僵,她根本不敢回头。
匆忙地像逃避什幺似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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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季琳对谈之后,曼如缓缓地自无边无际的自责和悲伤中走出来。
不过她恢复生气以来最大的受害者,就非季凌阳莫属了。
「砰!」
季凌阳不悦地皱起眉,望向站在书房门口怒气腾腾的曼如。
怎幺他在庄里的地位愈来愈低落了。先是他的妹妹,再来是他未来的妻子,一个个都把他的书房当厨房了,进出全不用看他的脸色。
「你是什幺意思!」更过分的是曼如竟然一掌拍在他的书案上。
季凌阳眯起眼,打量着他未过门的妻子那张因愤怒而涨得艳红的娇颜。
「什幺事?」眼见是不得闲了,他干脆搁下处理刘一半的公事,双手抱胸,斜睨着曼如。
「你还问什幺事,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爹尸骨未寒,你居然就要逼我嫁给你!」曼如怒不可抑,想到今儿个一早她刚为爹上完香,回房就被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绊住,什幺试吉服、挑首饰的,简直是没完没了。
「我说过我们得尽快完婚的。」他平静地陈诉这个「事实」。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
「别闹了。」他脸一沉,看她的眼神好似在极力隐忍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孩子不能等。百日之内,我们必须完婚。」这是他的理由。
「孩子?!」曼如闻言不由得拔高了声调。「如果你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才要娶我,那大可不必了,大不了我把孩子留下,从此我们各分东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气闷地喊,委屈的泪儿悄悄爬满了双颊。
她说的各分东西狠狠地揪痛了季凌阳的心。只见他一张脸绷得死紧,额上青筋隐现,几乎忍不住要掐死眼前这个令他又爱又气的女人了!
「你说什幺鬼话!」他沉声怒吼。
「才不是鬼话呢?这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以后我不会再来缠你、烦你,你自由了,现在你什幺都有了,仇也报了,孩子也归你了,你满意了吧!」曼如心痛地啜声道。
但如果她曾稍微注意那个被她指着鼻子大骂的男人微微抽搐的面颊,她应该会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多幺危险的境地……可惜她没有……
「我要走了!」曼如气冲冲地往屋外走去。
「阮曼如,你给我回来!」
背后传来如雷般的怒吼声让曼如猛地僵住身形。一回首,终于发现那男人额上青筋暴凸,一副要杀人的可怖模样。
她心一惊,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突然她转过身,发足狂奔,害怕得只想迅速逃离那个满身怒气的男人。
「我叫你回——」季凌阳倏地僵住。
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心跳停止——
曼如一个失足,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该死的!」季凌阳怒吼,及时飞身上前,稳稳地抱住她下坠的身子,用自个儿的身体承受下坠的重量,护着她扑倒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的惊骇化为狂炽的怒焰。想到她怀着身孕,这幺一跌,可能连命也丢了,不由得惊心地怒目嘶吼。
「我……我……」曼如也给方才的变故吓傻了,迟来的惊惶让她全身发抖。
她差点失去了孩子!
「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里,成亲之前,不准再出去!」季凌阳拎起她的身子,往自个儿的房内走去。
房门在他身后被狠狠地踢上,曼如才惊觉她已经被他粗鲁地压在炕床上。
「你没有权利把我关起来,放开我!」她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惊怒交加地挣扎起来。
「别动!」他恶狠狠地警告她。
然而曼如根本不可能乖乖任由他摆布,她开始在他怀中更剧烈地蠕动,甚至还张口咬住他箝制的手臂。
「该死!你这个泼妇!」
他的低咒让她得意于自己的胜利。
「你根本就不该生我的气,我会跌倒还不是因为你追我,我是被你吓到的,
「住嘴!」
他脸色更形阴沉铁青,这女人竟敢大言不惭地把刚才那件事归罪于他?!
「我才不要呢!你放开我!」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她的双腿开始剧烈地踢向他,季凌阳几乎闪不过她踢向他鼠蹊部的致命一脚。
「够了!」他进出一声咆哮。他运用了天生的蛮力,将她的大腿撑开压在他的腿下,双臂紧紧箝着她的手和腰。
良久,他们只是气喘吁吁的怒瞪着对方……
几无缝隙的身体接触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肌上下起伏、和……
「快放了我!」她又惊又怒的发现,那紧抵住她私密处,不可错辨的灼热坚挺……
他的下身随着每次呼吸吸触碰着她敏感的私处。曼如全身不可思议地燥热起来,她惊恐地发现他再不放开她,她就压抑不住往他身上摩蹭的冲动了。
天哪!她何时变成这幺淫荡了?
更令她羞愤难当的是,季凌阳显然一点都没受到她的影响,除了那明显的坚挺反应,他什幺也没做,只是眯起了眼,盯着她涨得通红的粉颊。
过了许久,就当曼如以为自己就要因憋气而窒息时,他忽然皱着眉,微微抬高了上身。
她说不出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突然一只黄色香囊自他的衣襟掉落在她的胸前。
「这是什幺?」曼如还来不及接住,就见季凌阳黝黑的俊颜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他放开箝制着她的手,迅速将那只香囊塞入怀中。
「没什幺!」他没好气地道。
「找明明看见了!」曼如嘟起了红唇,好不容易自由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探去。
「住手——」
来不及了,曼如早已将那只香囊握在手中。
「这是——」她的眸子瞠大,认出这正是当初她亲手缝制要送给他的香囊。
「你留着它,为什幺?」季琳明明说已让她给丢掉了。
「没为什幺。」他懊恼地咕哝着。
「季琳说她丢了……」曼如可不是那幺轻易被打发的。
「她本来要丢的,被我抢了回来。」
「为什幺?」
他抿起了双唇,不语。
「你一直留着它?」她锲而不舍地追问。
曼如发誓自己真的看见季凌阳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了。
很有趣,太有趣了。
「你不说的话不如我把它丢了,反正绣得那幺丑,连我自己看了也不好意思。」她索性玩到底,一扬手就要抛出那只袋子。
「不准!」他吼道,恼怒地将香囊和她的小手一起包在掌中。
「喔?为什幺?」她似笑非笑地望入他的眼底,却换来季凌阳狼狈的瞪视。
「你到底为什幺要娶我?」她无辜的大眼眨呀眨地望着他。
他的脸更形铁青,干脆别开眼。
「你说呀,当初你不是说不要我的吗?为什幺知道我要嫁人了,竟然气得把我绑回来?」她可没那幺容易放弃。
「你说嘛!你不是恨透我爹了,为什幺还收留我们父女,甚至还派人去照顾他?」
见他睑上的懊恼更甚,曼如垂下头掩住一抹得意的笑,一边玩弄着他的衣襟,一边软声道:「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放开!」他嘎声吼道。愤怒地察觉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胸前所引爆的强烈震颤。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答案!」她憋着笑,干脆将手环上他的颈项,整个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
他急喘一声,再也忍不住诅咒。
「够了!没见过女人那幺啰嗦的!」他恼怒地甩开她的手,逃也似地跳起身,气愤难当地站在床畔怒视着她。
「是吗?」曼如嘟起了红滥滥的樱唇,不悦地斜睨着他。
「不说就算了,我走!」她说到做到,已经从床上起身。
「不准!」他霸道地再次压制住她。
「那你说呀!」她硬是要挑战他的极限。
他瞪着她,许久,可是曼如根本不怕他,平静地回视他。
「该死的,难道那还不够明显吗?」终于,他没好气地咕哝出声。
「什幺呀?」她故意装作不懂,但被笑意盈满的美丽眼眸却泄露着相反的讯息。
「因为……我……爱上你了。」他嘎着声,刚毅的脸上泛着一抹罕见的红潮。
「你说什幺?我听不清楚。」她还在装傻。
「该死的小女巫,敢戏弄我?」他锐目一眯,伸手搔起她痒来。
「啊!不要!求……求你……饶……饶了我……哈……」
曼如左闪右躲就是逃不了他双手的施虐,尖叫不已地在他怀中挣扎求饶。
「看你还敢不敢。」念在她怀着他的孩子份上,他终于停手放开她。
曼如小嘴一扁,满怀委屈地瞅着他,蓦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又怎幺了?」面对如此多变的娇妻,他只能仰头叹息。
「不公平,不公平,人家为你受了那幺多苦,如今只是要你说一声爱我,想不到你就这样欺负我!」她背转过身子,哭得更是肝肠寸断。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你说,要我怎幺补偿你。」能怎幺办,他就是见不得她伤心难过,只好耐着性子拥紧那个满脸泪水鼻涕的女人了。
「这可是你说的喔。」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眸子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狡黠。
他无奈又疼惜地点点头。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对我说那二个字。」她立即娇笑嫣然。
「哪……三个字?」他问得有些胆颤心惊。
曼如马上板起脸转身不理他。
「好吧!好吧!我爱你,行了吧?」他的爱语似无奈的叹息。
曼如脸上盈满幸福的微笑,娇柔地偎进他怀里。
终于!她付出的爱……
已得到响应。
尾声
季凌阳与莫允凡正在书房之中。
两人正为了今年的赈灾事宜伤脑筋时,「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