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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笑纳。”唐糖有些犹豫地看向明日,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接了过来,向苏荷道了谢。
“叫什么姐姐啊。”骆毅一心想还以颜色,此时便笑道,“你应该叫她嫂嫂才是。”
这下轮到唐糖脸红了,她偷眼看了看明日的神情,见他只是平和的笑着,这才放下心来,向苏荷道:“苏二小姐好,我常听明日提起你,今日一见才知道,难怪他们都说你怎样怎样好,看来当真是实话呢。”
苏荷撇了撇嘴,道:“你别信他,他们嘴里又能有多少好话?今晚咱们只管乐咱们的,可没有他们的份儿。”说着又瞪了明日一眼。
明日也不生气,又指了指另外两人,道:“这位是白思语小姐,这位是慕容雨晴小姐,她们两个你应该见过的。”
唐糖点了点头,道:“白小姐的本事这样大,这京城里又有哪个人不知道呢?至于雨晴小姐,我们以前在悦来酒家里见过几次。”
雨晴微笑着颔首,向她道:“难为唐姐姐还记得。我和苏二小姐一样,以后也唤你姐姐好了。”
唐糖也笑道:“雨晴小姐如今算是熬出头了,也难怪,当年我就觉得,向你这样标致的姑娘,怎么能在小酒馆里打杂呢?”
“我说。”上官明日在一旁插嘴道,“你们几个怎么也不先坐下再说话呢,这样站着不嫌累得慌么?”
于是几个人围着小桌坐了下来,上官明日一一为她们添上茶水,就寻了个由头和骆毅出去了。
这里大家先用了会儿茶点,白思语率先开口说道:
“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也没什么趣儿,不如想些什么来打发辰光罢。”
苏荷嫣然一笑,从衣袋里取出一个象牙制成的雕花签筒,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又怕明日大哥这里也没什么适合咱们闺阁中取乐的,所以就从家里带了这个来,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就抽花签顽罢。”
另外三个人都纷纷表示同意,于是苏荷就将手中的签筒放在了面前的小桌上。
众人比了次序,却是唐糖最长,白思语次之,慕容雨晴又次之,而苏荷排在最末。白思语示意唐糖先拿起签筒摇一摇,再从里面随意抽一支出来,唐糖依言照办。
抽了一支出来,只见那上头画着一枝娇艳的桃花,边上写着“春光无限”四个字,底下还刻着一行小字,却是:“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①”
慕容雨晴拍手笑道:“这花倒还应景,如今看你和上官大人这样子,可不是桃花都开到心里去了么?”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唐糖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斟了一杯酒,口中道:“各位妹妹说笑了,今日是咱们几个第一次聚在一块儿,我就借这个机会,先敬你们一杯。”说罢一仰头将酒灌入肚中。众人于是陪着喝了一口,又继续说笑。
接下来轮到白思语,她一把抓过签筒,也不细看,随手抽出一支签来,上头却是一枝笔挺的木槿花,旁边刻着“锦绣英华”四个字,底下写着:“初晴草蔓缘新笋,频雨苔衣染旧墙。②”
唐糖看后笑了一笑,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却不懂,只是这样大方明丽的花儿,的确很适合白小姐你呢。”
白思语一笑,也喝了一杯酒。
再接下来是慕容雨晴,她也抽了一支出来,自己先看了一回,然后递给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是个顽意罢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话在上头呢。”
苏荷拿在手里一看,却是一枝含粉带露的杏花,旁边是“瑶池仙品”四个字,下面还写着一句:“正见盛时犹怅望,岂堪开处已缤翻。③”
她看完之后立刻笑了起来,赶忙拿给其他两个人看,一面道:“杏者,幸也,可见咱们这位慕容小姐是要交好运了。只是这杏花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头,杏主贵婿,看来你日后要嫁的人只怕会是个达官显贵也说不定呢,咱们还不赶快恭喜她。”
雨晴作势要打她,却被白思语拦住,道:“荷妹的话又没说错,你干么要打她?还不快来把酒喝了。”说着斟了一杯酒递到她手中,雨晴一口气喝了下去,把签筒掷到苏荷怀里,口中道:“你先别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能抽出什么好话来。”
苏荷忍了笑,举起签筒细细摇了一回,择了一支抽出来,却见上面画着的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旁边写着“风露清愁”四个字,底下是一句诗:“荷香浥露侵衣润,松影和风傍枕移。④”
众人看过,白思语点头道:“你的闺名里本就有一个‘荷’字,这荷花也原该配你。”另外两个人也纷纷称是,苏荷含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于是四个人又说笑了一回,因时候也不早了,就各自散去不提。
(本章完)
①出自唐代诗人贾至的《春思二首》(其一)
②出自唐代诗人钱起的《避暑纳凉》
③出自唐代诗人温庭筠的《杏花》
④出自唐代诗人司空图的《争名》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都反应说在看文的时候一遇到诗词就看不进去了。对此作者只能表示需要大家见谅。在小说中加入诗词,不管是前人的还是原创的,都算得上是作者本人的一个风格吧。其实这些诗句里面都含有很多和小说情节有重大关系的玄机(比如这一节里面的就是),仔细看还是能想明白的,但如果有读者想不明白却又还是很想知道的,可以留言给我啊,我会仔细说明白的。如果留言反应的人比较多,我可能会考虑专门写一段详细的讲解。
☆、第十三章 朱雀桥边野草花(1)
第十三章朱雀桥边野草花
寒冬腊月的早晨,连太阳并不怎么明媚的光亮都透着几分凛冽。刘离出了自家的大门,正打算进宫到七皇子那儿去,谁知才刚转过街角,就看见一个皇宫里的侍卫匆匆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将一只冻僵了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于是他开口叫住了他,问道:
“侍卫大哥跑得这样急,可是有差事要办?”
那人见是刘离,便停下脚步行了个礼,答道:“皇上有封信要送到刘大人府上,这么冷的天,大伙儿都不乐意出来,最后就落到了我头上,当真是倒霉。谁叫他们都惯会欺负我这个新来的呢!”
刘离微微一笑,遂道:“那就不劳烦侍卫大哥跑这一趟了,直接将信交给我便是。稍后我自会送到家父手上。”
听了这话,那侍卫自然是欢喜的,连忙将藏在怀中的信取了出来,一面不住地道谢。刘离接过信,向他摆了摆手,就径自进宫向七皇子住的岳梧宫走去。
彼时七皇子才起了没多久,刚刚换过了一身绛蓝色厚锦缎长袍,搭配着银灰色貂皮褂子,立在紫檀木十锦架子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刘离几步迈进了瑶光殿,笑向他道:“怎的今儿个起得这样早?可不大像你了。”
慕容瑾不理会他的调侃,仍旧将目光放在手里的那把紫鞘剑上,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冬日里人也越发懒怠了,一连好几日都不想练剑,如今可不就觉得生疏了呢。”
刘离挑了挑眉毛,道:“既是这样,我陪你练就是。”说着便脱下了穿在外面的黑狐皮风毛斗篷,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暗紫色锦袍。
慕容瑾一笑,当下也不多说,只提了剑就向刘离刺来。刘离险险避开,一只手迅速从腰间解下竹笛招架。
“这么看不起我?”慕容瑾道,唰的一声连刺了三剑,口中一面道,“连把剑都不拿,只打算用这竹笛对付我么。”
刘离一一挡开他凌厉的攻势,嘴上却不甘示弱,道:“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这屋里还有第二把剑么?”
“我不过是想试试你。”慕容瑾道,又上前了一步,挽了个剑花,道,“看你赤手空拳究竟能接我几招。”
“你以为我会害怕么?”刘离哼了一声,将竹笛舞成一片淡淡的青光,道,“多了我也不敢说,十五招总不是问题。”
“你确定?”慕容瑾道,手上的剑式越来越快,“从方才到现在也不过三四招,离十五招可还远着呢。”
“怎样?要不要来打个赌?”刘离道,丝毫不放松地挥动着手中的竹笛。
“赌什么?”慕容瑾来了兴致。
“就赌……就赌你手上的这把剑如何?”刘离斜眼看了看他手中光芒内敛却暗藏机锋的长剑。这是皇上亲自赏给慕容瑾的。
“好主意。”慕容瑾爽快道,“但你若输了,可得替我抄三十遍《贞观政要》,父皇可催得紧着呢!”
“一言为定。”刘离道,说话间又挡下慕容瑾接二连三发起的攻势。
“破!”慕容瑾一声清吒,第十一次出招,长剑的剑锋终于越过了竹笛舞出的圆圈,刘离躲避不及,锦袍的衣襟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慕容瑾见状立刻收剑,走到刘离面前,赶忙问道:“没伤着吧?都怪我太过尽兴了,没控制好手上的轻重。”说着便低头仔细查看衣裳的破处。见并未刺透,这才松了口气,又佯装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也不用你替我抄什么书了,只当是用这件衣裳抵了就是。”
刘离也经不住笑了,故意双手抱拳鞠了一躬,道:“如此可就多谢七皇子殿下了。”
话音未落,却见一个东西从衣襟破了的地方滑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却是方才侍卫交给他的那封信,仿佛是被长剑划破了信封,几张上用的澄心堂纸从里头掉了出来。
慕容瑾弯腰替他捡了起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刘离将信封和信纸从他手中拿了过来,答道:“是皇上给我父亲的信。”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一眼瞥见露出来的那一角信纸上写了几个字:
慕容琉璃。
“慕容琉璃是谁?”慕容瑾在一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四个字,于是疑惑道,“看上去仿佛是皇室的人,而且应该和我是同一辈的才是,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刘离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琉璃这个名字仿佛忽然撞击了他心里的某个地方,让他从头到脚都在震颤。
慕容瑾看到他脸上的神色,还只当他是在苦苦思索,于是试探着问道:“唔……反正这信纸已经掉出来了,我们若是看一看,应该不妨事吧……”
刘离抬头瞥了他一眼。照理说,这是皇上御笔写给他父亲的信,旁人是万万动不得的,即便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以及身旁站着的七皇子。然而他无意间看到了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无形之中拉扯着他,吸引他去探寻这中间的秘密。这个仿佛是只存在于皇上和他父亲之间的秘密。
慕容瑾见他仍旧在沉思,自己也偏了头仔细回想着,口中缓缓道:“不错,我仔细想过了,的确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这名字也实在奇怪得很,虽然是从玉,的确是我这一辈皇室子弟的排行规矩,可他却一连用了两个从玉的字,我们却并没有这样的叫法。即便是旁支偏系也没有。”
“可是你还是觉得,这应该是你的某个兄弟的名字么?”刘离终于开口道,声音里有一丝尽力掩饰的颤抖。
“的确有可能。毕竟若非皇室血脉,是不能用这个姓氏的。”慕容瑾道,又伸过头去盯着那个名字细看,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道,“慕容琉璃……琉璃?这仿佛同你的名字有些像呢。”
他说的话正是刘离心中所想。看来这个秘密,他是一定要探个究竟了。于是,他犹豫着用颤抖的手指展开了那几页信纸,慕容瑾也凑了上来,两人一起一行一行飞快地读了下去。
慕容瑾比刘离先读到末尾,他一脸错愕地上下打量着身旁的这个人,直到对方也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眼中无比浓重的难以置信。
信的内容是吩咐刘尚书代他去一个人的坟前祭奠,同时附上了祭奠用的檄文和诔辞。
这个人是川蜀中的一位名妓,向来只是卖艺不卖身。而二十多年前皇上微服出巡到蜀中,曾在游船上见过她一次。本是皇上想听琵琶,便叫了那女子来,谁料这一听竟再也不能忘怀,日日都要这女子陪着。那女子也是个痴心的人,只当是遇到了难得的知音,更是倾心相许,这一来二去,自然就发生了预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那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不堪了些,皇上九五至尊,虽然当时是与她浓情蜜意,但一旦到了要回宫的时候,自然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左不过又是痴情女子遇到了薄情郎,然而故事发展到这里,却并没有结束。
两年后,皇上再次出巡,途径川蜀,竟意外地又想起了那个女子,便叫人寻了她来。然而她早已不复那时的花容月貌,皇上于是兴味索然。细打听了才知道,她怀了身孕,被老鸨赶了出来,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一个男婴。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