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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也道:“哥哥说的没错,明日大哥,我们说这些也不是想责怪你,只是我们都相信,只要你和唐姐姐始终都能够互相体谅,都能够一条心坚持到底,那么你们一定也会像思语姐姐和殷二少爷那样,可以幸福美满地在一起的。”
她这样说的时候,转眸看了身旁的骆毅一眼,骆毅对她报以了然的一笑,伸手握住了她掩在宽大的广袖下的手指。
上官明日低头沉思了半晌,终于道:“我明白,晚些时候我会再去一趟花枝巷。”他的目光在骆毅和苏荷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有些苦涩地说道,“骆兄,荷妹,像你们俩这样,若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听了这话,苏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骆毅只是笑,却不说话,苏泽却在一旁道:“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有红尘知己,只剩下我这一个孤家寡人,结果你们还不体谅,日日都在我面前诉苦。要知道,你们的烦心事,我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呢。”
骆毅打趣道:“哪里哪里,苏兄你的人品才学在这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此美名遍天下,只怕不知是多少姑娘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又怎会求不来呢?”
苏泽本是一句玩笑,意在开解上官明日,不料却被却被骆毅逮住连说了好几句。他只得低头笑笑,敷衍了过去,却并没有看见妹妹投向他的目光里的复杂神色。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孤琴难奏鸳鸯梦(1)
第二十一章孤琴难奏鸳鸯梦
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末,谷雨这一日,皇上照例要到郊外去巡视农田里庄稼的长势。除了六部的尚书和当朝首辅上官明日,这一次还有七皇子随行。傍晚的时候,一行人行至南湖边上,因早已有了些倦意,偏偏这时天空中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陪在一旁的上官明日于是提议先别急着回去,倒不如租条游船让皇上坐坐。在这样的春日时节泛舟湖上,想必也是极有一番情致的。
皇上此时兴致尚好,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于是明日便走下堤岸去和船家商量租船的事。不一会儿就办妥了,几个人上了船,船家一点长篙,这大船就悠悠地向湖心荡去。
工部尚书季子方是个机灵的主儿,他见皇上起了兴致,趁着上官明日在和船家交涉的时候,自己偷偷在堤岸近旁买了两坛酒,这会儿也一道带上船来。
待船离岸远了,阵阵划桨声荡开了湖上的水汽,岸旁的垂柳依依,凝成一抹欲滴的碧色,在细雨如烟里渐渐朦胧出仿佛是翠色的轻雾,迷离的让人不禁心神荡漾。皇上伸出一只手推开了身旁的一扇轩窗,口中道:“朕甚少到这里来,却不曾想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致。”
上官明日在一旁微笑道:“臣闲时倒是常来。如今是在春日里,这样的湖光春。色,的确是令人神往的。”
他话音刚落,站在船舷边上的慕容瑾就接口道:“不只这样,每到夏日里,这满湖的荷花都开了,那才当真是胜景呢。”
皇上微微一笑,眼角也仿佛是被这绿意无边的春。色染出了一片温润平和的神色,他环视四周,道:“这个时候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听了这话,站在最末的季子方连忙道:“有有有,臣方才估摸着皇上也许会喜欢,就自作主张买了两坛。”说着便拍开封泥,一阵酒香在这个并不是太宽敞的船舱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醉。
皇上点点头,向身边立着的内监递了个眼色。那内监便躬着身子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杯盏,去给皇上倒酒。
“你们也别干站着了。”皇上道,“去向那船家借几个杯子,再备上一桌下酒菜来,大家一起喝才痛快。”
见皇上这样说,大家于是都各自忙了起来,摆碗筷的摆碗筷,布菜的布菜,斟酒的斟酒。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皇上坐了上首,慕容瑾和上官明日分坐左右,其余的人都沿着船舱两侧侍坐。
一连几杯下肚,皇上的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神色,眼光也有些散乱。正在这时,一阵丝竹之声从水上遥遥飘来,仿佛是有另一艘玲珑画舫在缓缓靠近。那的确是极好的乐曲,隐隐可以听到琴弦泠泠的清脆声响。虽然是极普通的曲子,却仿佛忽然就具有的魔力。嘈嘈切切,慢阖急转,别有一番情致。
一时间,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侧耳聆听。而皇上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半晌,忽然转了神色,喃喃低语道:“是了,已经有几分她当年的韵味在里头了。”
他身旁的内监察言观色,连忙递了个眼色给上官明日。明日会意,便站起身向船舱外走去,慕容瑾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待皇上看不见他们了,就立刻抓住上官明日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难道没听出来么?那船上弹琴的人仿佛是……”
上官明日愣了一愣,旋即醒悟,道:“隔得太远,我一时间竟没听出来。你可能肯定?”
慕容瑾点点头,道:“我偶尔会陪刘兄一起过来,的确比你要听得多些。”
“那现在……”明日停住了话头,有些担忧地向船舱内望了望,道,“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瑾低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父皇的话就是圣旨,她是一定要被叫过来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寻个机会嘱咐她不要太过出彩了才好。”
明日又扭头看了看船舱的方向,只得点了点头。但愿皇上听惯了宫中乐师宫人技艺精湛的乐曲,会对这样随性的弹奏不再抱有什么兴趣才好。
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他们乘坐的大船已经到了画舫边上。上官明日派了船家去传话,心里却只盼着那弹琴的人能寻到个什么绝好的理由谢绝前往才是。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见那女子抱了筝缓步走过两船之间搭着的木板,被风吹起的红色轻衫衣袂翩跹,一瞬间连那方才还格外醉人的绿意都仿佛变得模糊了。
红衣女子上得船来,向船边立着的慕容瑾与上官明日微微一颔首。早有内监在一旁卷起竹帘让她进去。
慕容瑾也跟了进去,张罗着替她支好琴架。弯腰查看的时候,趁机在她耳旁低语道:“切记,只需用你平常五分功力弹奏即可。”说罢赶忙直起身,站到一边去了。
那红衣女子会心一笑,将手指放在琴弦之间,等待着别人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皇上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一丝漫不经心,他点了点头,琴声便渐次响起。那女子自然明白慕容瑾特地告诫她那句话是为了什么,故而也不敢太尽心,只随意拨着琴弦。弹的是一曲《好事近》,很是大方喜庆的曲子,怎么也挑不出错。
随着琴声的逐渐转急又逐渐变缓,皇上脸上的神色也一直变化不定。一会儿仿佛很是欣慰,一会儿又笼罩在一缕愁绪里,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待一曲终了,皇上的目光仍旧呆呆地凝在那女子脸上,仿佛是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看到了不知是何时的如烟往事。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眼神仍旧迷离,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道:“叫人从宫里拿一对翡翠镯子和几匹缎子来赏她。还有,朕寝殿里架子上放着的那两支并蒂海棠花金步摇也一并给她。”说罢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道,“朕乏了,回宫罢。”
终于上了岸,看着前头的銮驾越行越远,慕容瑾有些苦恼地望着上官明日,道:“父皇竟给了那样重的赏赐,看这意思,只怕是不好呢。”
上官明日回头看了看那同样远去的画舫,这才道:“幸好皇上如今已经回去了,这几日还不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刘兄,让他早作打算才好?”
慕容瑾有些担忧地说道:“是该如此。只是父皇的意思现在还不大分明。刘兄才刚有了一点愿意与他相认的意思,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他那样的性子,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也罢,我们且先静观其变,他过两日要到我那里去,到时再当面说与他知道就是。”
上官明日低头想了想,觉得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南街。梧桐巷。苏府。
嫩寒居里,苏泽坐在桌旁,一面细细喝着茶,一面看妹妹挽了宽大的袖子,在纸上一笔一笔地细心画着什么。
“这么说。”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你与骆兄的事,当真还不打算同父亲母亲说么?”
苏荷并不抬头,只拿了笔向近旁的白瓷碟子里蘸了蘸。那套碟子是骆毅日前托人带了来送给她的。胎质细密,釉色均匀,依着边缘还浮着隐隐的梅枝,点染着深浅不一的墨色,苏荷极是喜欢。
半晌,才慢慢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毕竟是将军府的人,父亲母亲对这件事的态度,我并没有万全的把握。”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宜早不宜迟的。”苏泽叹了口气,道,“母亲近来很为了我们的终身大事发愁,你若是不说,只怕她自己可要在私下里盘算一番呢。”
苏荷皱了皱眉,道:“母亲那里我倒并不担心,只是父亲……”于是微微摇摇头,又道,“还是再等几日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苏泽道,“今日早朝后,皇上又单单召了父亲到勤政殿。仿佛是琰表弟的婚事让他和姑母十分挂心。我暗地里踹度着,仿佛上次你与明日兄的婚事没成,他很是遗憾的样子,只怕如今要给琰表弟选妃,他兴许又要打你的主意了。毕竟我们也算是表亲,亲上加亲的事,他何乐而不为呢?姑母又一向很是中意你,若是她再说上几句话,只怕你想推也推不掉了。”
“什么?”苏荷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来仔细听苏泽说话。
“所以我才劝你,早些和父亲母亲说说,若是你与骆兄的事能赶紧定下来,皇上再要打你的主意可就不能了。”苏泽道。
苏荷有些为难,低头想了片刻,终于道:“也罢,我再想想。你说得没错,我至少也该先同母亲谈谈。”
苏泽站起身走到妹妹身边,带了几分担忧,问道:“你可想要我去替你说?”
苏荷摇了摇头,道:“不必,且再等等罢,等到了我生辰那几日再说也不迟。”
苏泽刚要说什么,苏荷忽然注意到他挂在身上的玉佩的络子有些松了,便伸手替他解了下来,道:“你这络子都成这样子了,怎么也不叫人拿去给你重新打一个来,当真是缺个人在你身边服侍你了么?”
苏泽笑答道:“这可是上回你亲自打的,旁人谁敢轻易动它?既然如今已经到了你手里,少不得要劳烦你再帮我重新打一个了。”
苏荷点头答应,将玉佩放进衣袋里,重又拿起笔,心里却隐隐觉得哥哥仿佛在回避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孤琴难奏鸳鸯梦(2)
(接上节)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刘离进宫去找慕容瑾。才踏进瑶光殿的内殿,他便开门见山道:“趁我还没来得及改变主意,带我去见皇上罢。”
“你……什么?”慕容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我是说。”刘离在他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我觉得现在是时候让皇上知道我看过那封信了。既然我已经有了要与他相认的打算,那么现在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时机。”
慕容瑾愣了片刻,这才突然明白,起身一把抓住刘离的肩膀,喜道:“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若是这样,那我们可就真要成为亲兄弟了。”
刘离点点头,伸手握住了肩上的那只手。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见父皇吧。刚才有内监来说他正在书房里休息呢。”慕容瑾扯着他站了起来,又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我们可以在路上说。不过你要答应我,听过之后可别太激动。”
刘离刚要说什么,忽见一个内监快步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开口道:
“启禀七皇子,小的刚刚打探到,皇上遣人到南湖那边去了,听说是吩咐了要找到一名在船上弹琴的穿红衣的女子接到宫里来……”
“你说什么?”慕容瑾大惊,下意识得扭过头去,对上了刘离骤然变色的面孔。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刘离的头动了动,他艰难地开口,仿佛是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他刚才……说什么?”
慕容瑾挥了挥手让那内监退下去,自己走近刘离,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睛却并不看他,只道:“你并没有听错,父皇要派人去接的就是她。”
于是就将日前在南湖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刘离的神情有些木然。“你说。”他缓缓开口道,“皇上要她进宫,是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