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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威将子雍交给James的时候,子雍已经完成复原,之后的几年间子雍也没有犯过病,所以James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位在轮椅上抖成一团的人就是平时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果断刚毅、料事如神的董事长。
他觉得自己也要象董事长那样抖动起来,眼里霎时充满泪水。
“James,你别愣神儿,快点把他抱到床上去。”
“是,大小姐。”James抹着眼睛回道。
James抱起子雍将他轻轻放到床上,再在绿绮的指导下伏下身体拼命按住子雍的残肢,绿绮则是坐在床边边为子雍擦汗,边等着大夫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医生匆匆赶到,他对子雍的病情再熟悉不过,来不及询问子雍这回犯病的缘由,他评估子雍的症状,酌情将止痛剂和镇静剂注入子雍体内,二十分钟之后药剂发挥作用,子雍慢慢地停止抖动,昏睡过去。
听过绿绮简要子雍犯病的经过,王医生叹着气说道:“大姐,请不要怪我多嘴,大姐和七夕的胆子真够大,七夕真有闪失的话,别说他犯幻肢痛,就是疯掉、死掉也不足为奇,这小子怎么如此长情,二十岁这样不稀奇,三十岁往四十上数还这样,七夕肯为他冒死生子,算是她懂情义,没辜负子雍。唉,这两个人啊,也不知是谁欠谁的。”
“王医生,你说子雍他没疯掉,他刚才转过来找我,念叨着要我为七夕剖宫。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早上七夕睡来看不着他,怕又要闹起来。”
“大姐,请放心,现在是12点半,再过三、四个小时自然会醒,不会睡到早上。”
“谢谢你,王医生,麻烦你,请回去休息吧。”绿绮担心七夕起夜再看到王医生。
“好,大姐,子雍醒来以后,一般情况下不会再反复,这个病跟心情有关系,他惦记着七夕,在七夕跟前不会犯病。还有这些口服药您替他收好,如果痛得严重的话,就让他服一颗。”
“给我吧,我看他这几年跟七夕在一起没犯病,越来越疏忽,原本这个药是随身携带,也怪我,非得宠着七夕瞒着他。谁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大姐,现在说这个也晚了,你们怎么也不先渗透点,让他接受起来有个缓冲。”
“七夕她不让说,我也没多想,谁知道他自己偷偷跑过来。不说了,王医生,你回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有事随时找我过来。”
送走王医生,绿绮安排James守着子雍,她自己回到七夕房间,上床挨着七夕躺下。
凌晨四点半,子雍睁眼醒来,他挣扎着打算坐起来,James起身将他扶起来。
“James,大小姐在哪儿呢?”
“董事长,大小姐她去陪夫人去了,她嘱咐我说要是您睡醒来,请您换到客房休息,她会跟夫人说您打鼾,担心影响夫人休息才更换的房间。”
子雍点头道:“James,我们现在就换,省得一会儿夫人醒来。”
“是,董事长。”他等待子雍的指示,这些年来James总结出来,只要不是不得已,董事长是不喜欢他主动帮忙。
子雍自己试着挪上轮椅,由James推着去到客房,他惦记着七夕,哪里还能再睡着,睁眼直到天大亮,James帮他收拾整齐,只等七夕醒来;他陪着她去找大夫。
沈芝果升级记(五)
七夕醒来发现子雍换成绿绮,有些吃惊,绿绮见状不等她开口先说道:“七夕,别怕,子雍他半夜三更地去找我,说是他打鼾担心影响你休息,自已跑到客房去睡,换我看着你。”
“多多他从来不打鼾,大嫂,他还在生气。”
“唉,他长这么大头回砸东西解气。七夕,他不是在恼你,他那是心疼你,这回你听他的,别再让他着急,他让你去看大夫你就跟他去啊。反正儿子已经在肚里,大事儿上你赢了,小事儿上你让着他一些个。”
“大嫂,不然咱们再使计让多多回家去,大嫂,我有法子。”
“小祖宗,他现在好比是惊弓之鸟,大嫂求你可别再吓他。你可别把他当好人儿。怎么说他还留着病根儿呢。听话啊。”
“嗯。行,大嫂,我听说。其实,昨个白天的时候,我真有点害怕呢,多多的眼神不大对劲,不过到晚上的时候我看他缓过来,后来他发现我浮肿又紧张起来,好容易才哄得他相信我没事儿。说真的,大嫂,这几天我到晚上特别不舒服,喘气费劲。”
“七夕,别说了,快起来跟他去医院。你要是有事,大嫂就成为罪人。成为害你们全家的罪人。子雍他说得对,大嫂在内心深处是藏着私心,觉着或许儿子能补偿他身体的缺失。可是,看他的表现,大嫂知道想错了,七夕,他是真的不能没有你。对不起,七夕。七夕,咱们不能太高估他,不能完全把他当常人待,七夕,他再正常,也是个带引号的常人,是个身体重残的常人。大嫂说的话你懂得吧,七夕。”绿绮说着抹起眼泪来,想起夜里子雍被伤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大嫂,你怎么啦,是不是多多他昨个晚上又偷着去闹你,我找他去,我敢作敢当,大嫂你怎么不告诉他主意都是我自己拿的,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你只是没有去向多多告密而已。大嫂,你说你怎么那么老实呢,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是为他才抛家舍业跟着我,是替他照顾我,你怎么也能换个戴罪立功,兴许还能得到多多恩典大赦。不然,大嫂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他的笑脸。多多他可记仇呢,还偏心,我有多大的错他都能找到别人为我替罪。你记着我生果果的时候摔跤早产,他记恨子冀嫂子,从那时到现在没让她照看过一回果果。”
“唉,七夕,你呀,还是人小心大,大嫂求你别再去闹他,这回的事情咱们闹得有点过火,差不点把天搞得塌下来。”
“大嫂,我懂得,多多就是咱们的天。我不闹,只跟你说说而已。大嫂,我要起来了。我去收拾果果去。我领着果果去看多多去。”
“果果留给大嫂。你快去看子雍去,记住大嫂的话,别闹他。”
两人正说着话,子雍操作轮椅转进屋来,怀里坐着果果。绿绮从远处看着他,除了目光有些黯淡,脸上带着倦意,看不出他昨晚出过状况。
七夕走过去搂他,他看着她走向自己,再一次在心里确认自己的判断:“她怀果果的时候,见着他从来都是用跑的,这回她用走的还走得么慢。”
这么想着他又慌张起来:“七夕,你站着别动。”他喊着慌忙操作轮椅转向她的方向。
“多多,你不是说带我去看大夫,怎么不穿戴上。”
“就这么去。这么着快些。七夕,吃饭去,果果她吃过饭了,果果,跟妈咪、姑姑问早安。”
“morning妈咪,morning姑姑。姑姑抱果果。”
绿绮抱过果果说道:“乖,果果。今个大姑姑跟你玩,爹地和妈咪要出去办事情。”
“妈咪肚子痛,爹地跟妈咪去看医生,打针。果果心疼妈咪,在家里等妈咪,姑姑抱。”
“果果真乖。”绿绮夸奖着。
“果果乖,果果像妈咪小时候那么乖。”
“七夕,你放心跟他走,果果懂事。”绿绮对七夕说。
“多多,你怎么确认我今个会听你的话,你事先去哄果果去。”
“七夕,吃饭去”子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七夕刚放下饭碗,James来报说是车子到了,七夕站起来说道:“时间刚刚好,走吧。多多。”
“七夕,你确认跟多多去医院是不是。”
“嗯。去。我七夕从来说话算数。”
“好,不过多多这回要麻烦七夕等一会儿。多多想过还是穿义肢更方便些个。”
“多多,你今个是怎么啦。办事有点拖拉。”
“没事。一会就得。”
他转着轮椅去到更衣室,脱去裤子的时候,一把瑞士刀从口袋里滑落到地上,他自言自语地说:“今个没用上你,她同意跟我走。别担心,我不会扔下你,还会有用上你的时候,她要是扔下我去找我妈去。麻烦你送我也跟着她找我妈去。”
七夕跟着他下楼才走出大门,看到等待她的是一辆救护车,她就想反悔,可是来不及了。几名护士不容分说将她按到担架上送进车箱,子雍在James的帮助下跟着上车,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七夕急得要哭出来:“多多,你哄我。你这是绑架。”
“你犯下欺骗罪,多多叛你有期徒刑。七夕你别怕,多多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去哪儿多多都会陪着你。”
就这么着,七夕被子雍强行关进医院,全天候由一班医生监护着,到最后七夕因为太想念果果,绝水绝食地闹了半天,子雍才勉强同意她坐着救护车回家,一班医护在车里等着,放她上楼去看望果果。也不知是因为这半日折腾所致,还是她真到生的日子,上楼不到二小时,她就有了阵痛,回到医院立即准备剖宫,六个小时以后,六月十二日傍晚八点二十六分,子雍得了两个健康满分的胖儿子。
迎接两个小子降生的场面,与沈芝果小姐降生时的场面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由于在异国他乡,少有亲戚朋友,绿绮在家照顾果果,其他人等都在路上。等在手术室外的只有子雍和James。
事后,众人询问James子雍等待儿子出生时的表现,James回道:“董事长他十分镇静自若的,不紧张,看不出表情来,跟他平时开会的时候表情一样,他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就是开会的时候手里会握着那只夫人送的钢笔,这回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把瑞士刀。”
“他玩那个干什么。”
“我问董事长来着,他没回答我,反过来问我一个问题。”
“问什么?”
“人间到天堂的距离有多远?”
我答不上来,董事长一下把刀弹开,告诉我:“看见没有?人间到天堂的距离就这么远。多近。”
沈芝果回乡记
众人听过James的述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绿绮的表现倒是与众不同,她没有倒吸冷气,她的气息被惊得停止了,吸不进,呼不出,过了半晌她才嗷的吐出口气来,紧接着眼泪鼻涕一起跟着流下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念叨着:“谢谢主,谢谢妈,谢谢七夕。谢谢你们通力合作救子雍的命。”
她这一哭,吓得果果也跟着哭起来。
James见状开始后悔自己多嘴,担心以后这些话传到董事长耳朵里,便改口道:“大小姐,其实董事长还说很多话呢,我只断章取义记住这几句,让您受惊了。对不起,大小姐,董事长差我回来取夫人的饭食,他吩咐我越快越好。”
“James你快回去,你找机会把他那把刀拿回来。怎么说那也是个凶器不是。”
“是,大小姐,我尽力。董事长他看东西看得紧。”
“什么看东西紧,他看着他太太把什么都忘了,正好下手。我告诉你机不可失,这么着才是为你董事长好,他太太要是看着那物件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大小姐,我懂得。”
“好,到厨房取饭食赶紧回去。”
James怀揣重托回到医院,送上饭食以后,悄声对子雍说道:“董事长,想借您那把刀子用一下,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前车轮上缠着些个乱线,怕耽误送饭就先上来没处理。”
“刀子?刀子被我扔掉了。James请你记住不要在夫人跟前提刀子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习惯,手里喜欢摆弄个物件儿,只不过是陪夫人上医院匆忙,恰巧刀子在手边上,唉,幸亏是一把刀子,要是顺手拿支Alaskan,不小心走火,现在已经在天堂睡下了。”
“董事长,也不一定要用刀子,一会儿我下去用手解开也成。我这就下去。”James抹着头上的汗应着,心想一定要赶紧脱身去向大小姐报信去,董事长他不只有刀子,他还藏着枪呢。
俗语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也不假,按理说七夕这回生的是twins,身体的负荷一定比生果果的时候大,可是,她恢复的速度反倒比上回快许多,奶水也足得很,一个宝宝配给一个粮库,隔天一轮换,基本不用辅食就吃得饱。
子雍眼见七夕快速复原,暂时短路的神经系统也快速恢复正常。
沈家最高兴的人是沈太太,因为她终于如愿以偿为子雍生出儿子,还是两个。另一个高兴之人当然是沈先生,因为他太太转危为安。
最不高兴的人是沈小姐,岂止是不高兴,其实是受伤,受了重伤。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那天,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子雍接七夕回到家,他们俩个每人提个婴儿篮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站在门口接受拍照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绿绮抱着果果出门迎接亲人,她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果果从绿绮身上下来向爹地的怀里扑去,子雍有心去抱闰女,怎奈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挎着篮子。果果见状很是理解地转向妈咪,怎奈妈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拎着篮子。
果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受伤地哭起来,子雍哪里受得了女儿的哭泣,他忘乎所以地扔下篮子,伸手揽过女儿哄着:“果果不要哭泣,爹地爱果果,果果你看爹地爱果果。”
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