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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那日在山里我就说过,相识就是缘份,不说谢字,何况沈先生这礼着实太重,我哪敢接受,说实话,从山上下来,我那兄弟司徒恰巧在一个饭局上听做古董的朋友说起表的事情,才知道沈先生这块表价值连城,这样,名片我收下,用得着的时候一定开口。”
“雷先生,子雍久病未成医,倒是结识些个医界的朋友,子雍知道雷先生神通,也许用不着,不过如果需要的话,子雍可以介绍。Sci治疗的前沿还应是美国。”
“唉,别提美国,霄雨在那里受的伤,听都听不得那两个字,今个怕是又想起往事来,不然不会发做得如此严重。听说今天有贵客来,说什么也不肯用控制痉挛的药物,说是吃过那药思维也被控制住。”他见子雍又有些不自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沈先生你别误会,我之前真的没听霄雨说起认识沈太太的事,纯是偶然。请千万不要介意。只是发生车祸的时候,那照片也在车上,一直跟着他,详情他从来也未说过。”
“雷先生,没关系,我太太有事从来不隐瞒,她说不认识令弟我相信。”
“沈先生,就请叫他霄雨。”
“好,也许霄雨是众多暗恋者之一,我太太她自小到大也遇到过各种追求者,如霄雨这般的还是头一回听说。令弟今年贵庚?”
论过属相子雍算出霄雨较七夕年少两岁,不禁心中暗叹可惜,如果他恋的不是七夕,或许会在受伤之前得已品尝爱果,他知道SCI最残忍之处不是剥夺身体行动的自由,而是做男人的本能。
“沈先生,不说霄雨的事情,沈先生身体恢复还好吧。”
“雷先生,刚刚论过霄雨的年龄,雷先生比霄雨长十岁,应是子雍的兄长,请叫我子雍,我叫您大哥。”
“好,好,好。子雍。”
两人又谈论一些生意经,七夕也慢慢恢复平静,子雍提出告辞,雷老大也未挽留,将众人送至大门,只相互道过后会有期,当时只是寒喧,哪算得出期间会如此之短。
沈氏的专机才到家落地,雷老大的电话便跟着进来:“子雍,哥哥这回真的有事相求。”
“雷大哥请讲,只要子雍办得到的,大哥尽管说出来。”
“子雍,大哥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不过还是请你答应。”
“好,大哥,只要是不关系到我太太,什么事都成。”他先封了口。
“关系到沈太太,霄雨答应去美国治病,不过他要求请沈太太陪同。子雍,你知道霄雨的病症,霄雨他除了头部可以转动,其他地方都是死的,还有我们在跟前,这个基因疗法的大夫约了三年才约上的,错过去不知还要等待多久。子雍,请你答应。”
“大哥,我才说过,只这一桩事情我不答应。我欠大哥的债我不能让她替我抵债,大哥,请恕我直言,这事情子雍帮不了忙。你对子雍不了解,不知者不怪。再会。”
七夕一把抢过手机:“雷大哥,您不了解沈子雍,我最了解他,我认可他怪我,我把霄雨当弟弟看待,弟弟去医病去,姐姐陪同怎么不行。”
了断(九)
“雷大哥,预计何时动身?我在这边准备。好,等您定下来再联络。不行,您不要联络这个号码,请您记下我的号码,直接拨给我。他?没问题,他只是担心我的脚伤,好,再见。”
七夕按下电话,刚才还担心多多会把电话抢过去扔掉,看来真是多余。她将电话送还给他,他接过去放进口袋,七夕感到多多的表现有点异样,往常多多会扯着她的手放进口袋,待她安置好电话腾空手,他的大手便会大模大样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掌心,不到家里不会松开。
今个,他根本没碰她的手,单把电话接过去,七夕心想,哼,是刻意不碰的,只用两根手指头夹过电话去。你不碰我,我就不碰你啊,她想着就把手放到他手心里。
他没反抗拒绝,他摩挲着七夕温暖的小手,说道:“七夕,这个事你再想想,雷家提的请求一不合情、二不合理、三不合逻辑,于情,沈家跟我们家是萍水相逢,非亲非故,有救命之恩不假,可是说到底是多多欠雷大哥的,早晚可以还得上,哪管是这回雷霄雨治疗费用多多承担,哪管是雷霄雨这一生所有的开销多多承担,哪管是请求多多陪同,多多都答应。于理,雷家明知道七夕是沈太太,雷霄雨当年暗恋你,仍然提出这种有悖伦理的要求来,多多觉得就是无理。雷家做出如此不明事理之举,多多认为雷家不是可交之人,也请七夕敬而远之。在雷家时多多不只一次建议雷霄雨去国外治疗,雷大哥也没提及预约的事情,不到半日功夫电话就追过来,这就是不合逻辑。七夕,这个事情如果你应承下来,有一回便有二回。你再想想,多多什么时候不依你行事。”
“多多,你跟我说这么多,全部没有说到点子上,其实凭空冒出个情敌来,你是放心不下是不是。”
“是。”
“多多,我了解你的心思,可是,我想替多多报恩,多多,有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你为我做事,以前我小不懂得,以前你身体好不在意,可是这回为我的脚,你不在意爬行,你不在意把命搭上。”她伸出手将身子探过去,用两条胳膊紧紧地环抱住他,“多多,你让我去。”
“七夕,如果你觉得多多还算疼过你,请你不要再提起这个事儿。我绝不会答应你去。如果你尊重多多,记得多多是你先生,记得七夕你自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记得你是沈氏集团掌门人的太太,不要做于公、于私、于已都不利的事情。这事至此为止。”
子雍虽未高声说话,但是言辞犀利,七夕真地有些害怕起来,她不敢再顶嘴,毕竟多多说得也有道理,何况他才大病初愈,她拉起他的手咬了咬,开口说道:“多多,你别生气,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可是,多多,即便着急,你也不能说得这么严重啊,外人听着会以为我是个不守妇道、败坏门风的坏太太。”
“sorry,七夕,多多是有些个言重,多多不是怪你,多多是生雷家的气,简直无理取闹。七夕,你懂得多多,多多再怎么宠你也跟旁的男人一样有底线,七夕如果你不理解多多,你回去问大姐,问你的同学,听听外人的意见好不好。看看谁会说多多气得不对。”
“这件事是有争议,我和多多看问题的角度不相同,当然结论也不相同,可是,多多,你怎么岁数越大越自私起来。”
“跟岁数有关系?七夕听说过有谁愿意借太太出去给陈情旁人的?还是暗恋太太的人?受伤怎么的,受伤就有理啊,比受伤的话,多多的伤还严重些个那,他好歹胳膊腿是全乎的,兴许这回通过治疗就会活动呢,你听说过胳膊腿没有了会再生的?你……”
七夕捂住他的嘴巴,哭道:“多多,我不去了还不行嘛,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你再说就是怪我把你的胳膊腿给弄丢了。”
“乖,不哭,多多不说了,其实多多担心万一雷霄雨这回出去把病医好了,他对你旧情复燃,他能走能撂地,他又年轻又帅气,他天天追求你,多多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大哥对多多有救命之恩,多多还不能把他打回原形,就是没有救命之恩多多也不能做伤人的事情,七夕从来都是同情弱者。所以,多多不能不当心,七夕你懂不懂得,对了还有,万一……”
七夕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起自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颈探头去咬他的耳朵,咬过一只再转过去咬那一只,沈子雍此刻只想亲吻太太,可是太太就是不让他如愿,他以为太太不明白,便急急地说道:“乖,不闹,低头,多多想亲七夕。”
“多多不说我也懂得,不许亲,惩罚你,让你不相信我,咬你,看你长不长记性,哼,算上这回的雷霄雨,我要是跑了,都跑百十回呢,痛不痛?”
“痛。快让多多亲,多多错了还不行嘛。”
子雍挣扎着打算伸手去搬她的头,可是那只残臂太短环不住她,想想还是挺着吧,别为了一时痛快再摔着太太。
七夕好像知他心中所想,适时低下头咬住他的上唇,将小鱼儿送进去,让子雍报了咬耳之仇,鉴于七夕认罪服法态度端正,他又将自己的小鱼儿回赠于她,两人来来往往哪里还记得刚才的争执。
回家之后,七夕致电雷家检讨自己考虑不周,因先生身体尚未完全不康复离不开她,不能如约前往陪同。那边也表示理解,一桩事情就此搁下。哪知半月之后的一天晚上,子冀来访旧事重提,反倒促成这件事。
事情起缘于James接起雷老大的一通电话,那日子雍开会,按惯例将电话交给James保管,因为这部电话是半公开用于对外生意联络的号码,所以虽然雷家与沈氏没有生意上的往来,James见是雷家电话也接起来,寒暄之后,雷老大说道:“烦请转告沈先生,去美国的行程已经确定,详情等他有空再说。”
话本无异常,只是James了解雷家有求于七夕那段,两人在车上的争执他也听到几句,再往后隔音板落下,问题解决的那一段他没听到,结果他断章取义把雷家这通电话分析成通知七夕出行的电话来,吸取上回陪子雍进山险些送命的教训,他感到事态严重,必须立即向子冀报告。
子冀在电话里对James的行为给予表扬,对七夕去美国的未置可否,他的态度令James有点困惑,头一回打小报告,也不知做得对不对,直到子冀当晚来访,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这个时辰子冀孤身一人来访,一定是有要事,子雍和七夕不约而同地想。子冀进屋后又提出到书房说话,两个心里越发紧张起来,七夕更是害怕,她紧跟着轮椅走进书房,待子冀落座便张罗奉茶,子冀摆手阻止,吩咐她也坐下。
子雍先开口说道:“大哥,这个时辰你亲自过来,必是有事?我和七夕过去多好。”
“长话短说,大哥听说七夕要去美国陪你那恩人治病去,什么时候动身,大哥前来送行。”
“大哥,您这消息不准确,没有的事。”
“大哥现在耳不聪,目不明,消息不灵光,不过无风不起浪,大哥找当事人问问清楚,省得再出现放你去爬山送命的蠢事。”
“大哥,那件事情过去了,请您不要再提起,再说我去山里也是经过思考而为之,不是一时冲动,也说不上是蠢事。如果不是遇上山洪,我也能平安下山。”
“好,就算那不是件蠢事,那这回你把你太太生生送到旁人那里算不算蠢?”
“大哥,七夕姓伺候我,加上照顾宝宝累一天了,咱们两个说话,让她回房休息去,七夕,快跟大哥道晚安。”
子冀今个就是冲着七夕来的,他使的就是指桑骂槐的法子,哪里同意放走她。
“七夕累一天不差这一会儿,按说我不应该介入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七夕有绿绮说的份,有他哥哥说的份,没有我说的份,可是,既然嫁入沈家应该守沈家的本分,沈子雍他宠溺你,你也应该识宠才对,他再宠你也不至于把你送给旁人,如果不是你又使出必杀之技,他不会同意。如果你不哭,他不会同意,如果你不哭,他会拖着两条义肢走上山,伤腿穿不得义肢,他为了赶时间,他爬回来给你送药,他伤还没好利索,这回你还要往他心中捅,七夕,你自小有菩萨心肠,可是你怎么就不知道对他发发慈悲,要是你不哭他,他至于胳膊腿都没了。”
从子冀说出“识宠”二字开始,子雍就试图阻止他说话,他也不敢说别的,只是大哥大哥地叫着,子冀就是在他的叫喊声中说完那些话,平时惜话如金的他,如女人般数落着七夕,句句话扎在七夕心上。
七夕哪里敢哭泣,大哥说得对,多多就是见不得她哭泣,如果现在她哭泣,正中了大哥的推断,多多会跟大哥拼命,所以,她忍着。
“七夕,你不用不言语,大哥在从前什么时候说过你,埋怨过你,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累积下来,你让大哥感到痛心,就是他求你,你也不应该答应。他在你的眼泪跟前他就跟个傻子没什么两样。七夕,你不应该利用他的傻!”
“利用”二字刺激到七夕,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哭泣,她忍着哭站起来走到轮椅后边,推起子雍往外走:“多多,请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在这跟大哥说话。”
“七夕,你站下,我不妨碍你跟大哥说话。”子雍在轮椅上徒劳地扭动身体,情急之下他想起落闸,闸口与轮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急刹产生的惯性差点将他闪到地上。
“七夕,你这是干什么,你让他听,你没做什么坏事,你让他留下听。”
七夕浑身一震,她扔下子雍转回身,走到子冀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大哥,沈家媳妇沈欧阳氏,按老年的礼数这么着和您说话。你看着我从小长大,我怎么做人有一大半是多多教我,七夕懂得礼数,这回多多在医院里头抢救,那些个亲戚没有一个人搭理我,大哥也是其中一个,大哥是掌门人吧,大哥若是指示大家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