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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告诉骆骏?”龙沧海问道。
真真点点头。
“但是你却告诉了我。”他再问。
“嗯,这件事埋在我的心里很久了。我也只能告诉你了。”真真的声音很低。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的过往太过不堪,也太过狰狞,骆骏是她最爱的人。她也深深的了解他,虽然他桀骜不逊,但是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优越感,都让真真无法对他说出她曾经犯下的罪孽。
在他眼中,她是一个有些叛逆的千金小姐,任性刁钻,能干会赚钱但是他却并不太看重,凑巧还有前世的记忆,但是他也没当回事。
她爱他,她不想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点点厌恶。况且现在他和她已不再是两个人的情爱那么简单,他们有共同的孩子,也有共同的家庭。
龙沧海没有再问,她心里有什么样的禁忌,他福至心灵的全都明白。
“我会让人帮你继续寻找,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他拿起她的手,轻轻握了握。
“嗯。”她的声音依然轻不可闻。
“上海没有花,大家到龙华,龙华的桃花也涨了价。你也买桃花,他也买桃花,龙华的桃花也搬了家。路不平,风又大,命薄的桃花断送在车轮下。古瓷瓶,红木架,幸运的桃花都藏在富人家……”
忽然一阵歌声透过那漫天的花海,隐隐约约的传来。
“周璇的歌?”听到这歌声,余真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龙沧海。
龙沧海皱着皱眉,那歌声只是隐隐约约,听得并不真切:“周璇是谁?”
其实此时周璇已经小有名气,只是龙沧海素来对这些并不关注而已。
“不对,这不是她唱的,是唐心,唐心在这里。”其实歌声听得并不真切,余真真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肯定。
已经快要二十年了,她在这里亲口教会了唐心唱这支歌,唐心成名后还曾向她提出要公开演唱这道“龙华的桃花”,被余真真制止了,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谁。
“将来会有一个女歌星来演唱这首歌,她比你唱得好,也更有音乐天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演你的电影吧,这支歌让她来唱。”
因为这件事,唐心把她压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她没有去看龙沧海质疑的眼光,分花拂柳,向着桃花深处走去,龙沧海连忙紧紧跟上。
已经很久没有唐心的消息了,还是在去美国之前,知道她跟着吴昊去了南京,还曾在报纸上发表过一封公开信,说她身体不适,准备休养一阵子。
当初的事情是因为吴昊与骆骏而起,但是却是生生把唐心扯了进去,害得她远远避开,甚至离开了影坛,每当想到这些,余真真就很伤心,唐心是她最好的朋友,但现在却连她的近情都不清楚。
一个窈窕的倩影出现在花影之间,她穿件白底碎花的旗袍,香肩玲珑,纤腰盈盈一握,及肩的卷发上一朵小巧的绢花恰到好处的嵌在青丝之中,给这秀美的背影上又加了一丝娇俏,即使不去看她的眉眼,也能引人无限遐思。
歌声如燕语轻啼,深情款款,似有如水的温柔正在轻诉,真真莞尔,能把这样一首单纯咏物的歌唱成情歌的,恐怕也只有伊琳一人了。
真真刚要出声叫她,但却马上看到了那个站在她身边,正让她深情款款的人。
吴昊!
这个年少时曾经救过她,但是现在却一心要杀死她丈夫的人。
看到吴昊,余真真犹豫了,她不知道还要不要走过去。
在她身后随着她走来的龙沧海也看到了吴昊,他拉起真真的手,柔声道:“没关系,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我陪你过去。”
龙沧海和余真真还没有走到他们身边,吴昊便看到了他们。
可能是他忽然的走神,引起了唐心的不满,她娇嗔的随着他的眼光看去。
“真真?”她惊喜交加,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真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多久了?”
“孩子们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像连珠炮一样的问着,摇晃着真真的胳膊。
“我刚刚回来,处理公司的事情。”
“孩子们都在香港。”
不知道是真真的话比平时言简意赅了,还是唐心终于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冷凝,她脸上的笑容隐去了,有些惊慌的回头看向吴昊,而一双手却还紧紧的抱住真真。
她的眼神如同小鹿一样,似是在恳求吴昊,请他不要怪罪到真真身上。
虽然唐心半侧着脸孔,但是真真还是能够想像出她此时眼中的意思,她们两人一同长大,她太了解唐心了。
吴昊的眼睛却绕过唐心,紧紧的盯着她身后的余真真。
许多年了,他从未再和她有过正面接触,但是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很感兴趣,当然这种兴趣无关男女之间,而是一种猜测,他总觉得余真真并非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好,多年不见。”余真真却已开口了。
“你好,骆太太。”吴昊微笑,却直接点明她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已经足以让余真真引火烧身。
现在已是阳春三月,阳光透过漫天的花雾照在人的身上,本应是和煦一片,但此时此刻却如深秋般清冷潇瑟,又如崩紧的弓弦,只等那一弹之力便发射出夺魂的一箭。
“骆太太是我的朋友,今天是我陪她一起来龙华看桃花的,没想到,却巧遇故人。”
龙沧海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把余真真的生死安危揽在自己身上。
吴昊脸上笑意更浓:“想不到龙先生也来了,我倒是忘了龙先生与骆太太本是故友。”
龙沧海微笑:“骆太太的事就是我龙某的事,她在上海一天,龙某便护她一天。”
吴昊眼中亮光紧缩,聚于一点,但马上又恢复正常:“龙先生至情至性,吴某佩服。”
龙沧海哈哈一笑:“来,我们到那边续旧,让她们姐妹说说悄悄话吧。”
说完,他看一眼吴昊,便微笑着向着桃林深处走去。
吴昊面色紧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跟上他。
看到他们两人渐行渐远,余真真和唐心才像小时候一样,手牵手坐到桃花树下。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开口,说出了同样的三个字。
“唐心,让我先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骆骏会把你牵扯进来,吓到你了吧,真的对不起。”
真真的眼里已经噙了泪,这一年来,她每每想到这件事,心中都是对唐心深深的歉疚。
“真真,是应该我对你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吴昊居然派人到香港杀骆骏啊,如果不是他亲口对我说,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唐心不敢去看真真的眼睛,而她自己,早已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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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因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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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真真和唐心抹完眼泪,两人好不容易才把情绪缓和了下来。
“我和骆骏正式结婚了,我们刚从美国回来不久。”说到正式结婚这四个字,饶是余真真的这张超厚老脸皮也不由得红了一下,本来嘛,孩子都生了两个,婚书也早就签了,还矫情的再去举行一次婚礼,渡一次蜜月。
唐心果然哈哈大笑:“你别告诉我,是你儿子和女儿做的花童吧。”
真真白了她一眼:“儿子做的花童,女儿还太小。。。。。。”
“哈哈哈,”唐心咧开嘴,毫无仪态的笑了出来。
真真也笑了,两个人笑得脸都有点酸了,似乎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
唐心抻抻眼角:“让你们两口子笑得我皱纹都要出来了。”
真真推推她:“你和他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提到心爱的人,唐心收起了那副大大咧咧的表情,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
“还没有,不过快了,他已经向我求婚了。”
说这句话时,唐心居然红了脸,那满脸的红霞比她任何一次抹的胭脂都要娇美。
“那以后呢?你真的息影吗?”真真关切的问道,她太了解唐心了。她不知道吴昊给予她的那种平实的生活,能让她留恋多久?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说真的。这些日子我快要憋疯了,他看出来了,这次来上海时就偷偷带上了我,不过怕记者看到,我连百货公司都没有去,也只能和他来看桃花了。”唐心有些沮丧,声音越来越低。
真真叹了口气,那种藏在男人背后的日子,她也没有办法接受,更别说唐心了。
她和骆骏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璧人。不论是以前在上海。还是现在在香港。他们都是社交场上的风头人物,他会因为她穿了件露得太多的衣服和她吵架,她也会因为他和某个交际花又摸又抱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但是这是她的生活,她知道这也是唐心的生活,她们两人都是在繁华的上海长大的,五彩缤纷才是她们的世界。
“唐心,不用再躲了,你放心吧,骆骏绝不会再对付你,回到上海吧,这里才是你的世界。”
唐心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着脚下那一片片落红,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说:“你以为我真的怕骆骏伤害我吗,我当然不怕,我知道你绝不会让骆骏动我一根头发,只是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而我。。。。。。也想有更多的机会能够和他在一起。”
真真看着她,还是那张颠倒众生的俏脸,身形体态比以前更有风韵,三十出头的年纪本就是女人最美最成熟的时候,而此时的唐心则更加勾魂摄魄。
“我如果是男人,也会被你迷住。”真真打趣她。
唐心啐她一口:“好像你家骆骏一直看我不太顺眼,还有你那个小混蛋儿子也是。”
真真笑了,她家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确从来就不喜欢唐心。
“他们是嫌你太漂亮,把我比成了丑小鸭。”
“真真,我也不会让吴昊伤害你,绝对不会。”唐心忽然抬起头,一张丽颜少有的严肃。
“嗯,我相信。”真真握住了她的手。
“还记得吗,那一年我们都只有十三岁,来到龙华看桃花,你还到龙华寺里求签。”
“当然记得,那支签说我功成名就,但是姻缘路上很坎坷,没想到却是真的,”唐心神色有些黯然,“对了,当时你见到了一觉大师,听说他已经圆寂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大师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看着面前的花海,真真默默的出神,那年那日的情景重又浮现在眼前,那个老僧对她说的话,如同昨日梦境,在耳边回响。
“女施主杀戳过重,这寺院不该你进,请回吧。”
“诸法无有,故菩提无边,以知涅磐之道,存乎妙契。前世因,今世果,女施主好自为之。”
“心变运变,施主的心若变了,命运也变了。”
“佛法无边,但施主的命运却掌握在你的手中。”
真真收回心神,微笑着对唐心说:“一觉大师对我说,心若变了,命运也变了。唐心,我想我改写了我的命运,我终于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从龙华回来的路上,真真久久没有说话。
龙沧海知道,她还沉浸在与唐心的偶遇之中。
“唐心有真一的股份,说不定以后还会去香港,你还能经常见到她的,不要太伤心。”他轻轻的拍拍她的手。
“九哥,我是觉得她和吴昊在一起,总有一天会不快乐。”想到唐心,真真的脸上满是忧伤。
看到她的神伤,他心中一紧,伸手拥她入怀。
“你和骆骏在一起,虽然动不动就吵架,但是你很快乐,是吗?”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但却依然温柔。
“嗯。”想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骆骏,真真忍不住微笑。
看到她挂在嘴边的那朵甜甜的笑意,他有些嫉妒了,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短发:“你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过和他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是吗?”
真真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说:“对不起,九哥。”
他笑了,轻轻松开抱住她的双手,道:“傻丫头,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对不起了,你能一直戴着我的戒指,我已经很知足了,况且你终究还是做了我女儿的妈妈,你对骆骏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早就知道,但是这一生我都会守护着你,因为这已经是十几二十年的习惯了,我也不想改了。”
真真像个孩子似的笑了,笑容纯净甜美,一如当年,龙沧海不觉痴了。
两天后,余真真把骆公馆的房契文书连同一大串钥匙全都交给了周楚翘。
“楚翘,还记得在香港时我托付给你的事吗?都在这里了,将来你替我捐了吧。”她郑重的说道。
周楚翘双手接过,问道:“那到时是以你和骆骏夫妻的名义捐赠吗?”
真真摇摇头:“只用骆骏的名义就行了,至于我。。。。。。”
她顿了顿,淡淡的说:“我不配。”
在场的龙沧海和周楚翘并没有明白她所说的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虽然有些奇怪余真真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又一想,她或许是想缓合一下骆骏与政府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两人并没有深想,而余真真更是换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