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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心里感伤,楚翘只有二十六岁,就觉得活了一生,而自己活到七十岁又重来过,却仍不死心。
她握住楚翘手,笑着说:“你才二十六岁,等你活到一百岁时,我来给你祝寿,再把今天这番话说给你听,看看你还记不记得。”
楚翘哈哈大笑:“我一百岁时,你九十五了,两个老得不能再老老太婆。”
真真调皮笑着:“你才是老太婆,我不会老,永远都不会!不信你就活到一百岁等着我,看看我是不是依然年青漂亮。”
“好啊,我等着,一定等到你来给我祝寿,百岁大寿!”
夏日午后,两个年轻女人笑成了一团,沧海桑田,这一世,她们才刚刚开始。
、080 如影随形
感谢y21y21、流宣熏草、横断江山三位亲打赏!
真真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下午时她接到电话,这个电话是《今报》打来,原来《今报》已经换了老板,方行云不久前已经把它卖了出去。
打电话原因是来询问她还需不需要继续刊登寻人启事,毕竟这个启事已经登了七年,以前老板都是免费刊登,现如果继续登那么要付钱了。
真真毫不犹豫说:“继续登,内容不变!每月帐单直接送到余氏。”
放下电话,她心中一阵怅然,原来这个广告已经刊登了七年,她还记得七年前那一天,她和唐心《今报》门前戏弄君雅,而一转眼,君雅已经离世四年了,她永远忘不了君雅死时情景,她也再没有穿过花裙子!
七年了,方行云来了又去了,《今报》主人都换了,可是世保却依然没有音讯。莫非真要到自己三十岁那年,才能见到他,但那时,他已经跟了霍五,走上了不归路!
世保家境贫寒,没有读过书,二十岁时加入青云帮,人称“小四宝”,后来他娶了妻子,但不久一天,他回到家,却看到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滚床上,他一怒之下,开枪杀死了这个情夫。当天晚上,他便逃离了上海。他先是逃到山东参加了张大昌军队,后来又加入革命军参加北伐。
六年后他回到上海,本来只是霍五司机,有一天晚上,洪帮人潜入霍五家中行刺,正当两个杀手举枪对准睡梦中霍五时,世保冲出来开枪打死了这两人。救下霍五性命。霍五这才发现他枪法好,于是由老婆区碧桃做主,把自己干女儿余真真嫁给了他。
真真当时三十岁,正是女人妩媚时候,如同一颗熟透了蜜桃让霍五无法自持,可是她是区碧桃干女儿,他有贼心却没有贼胆,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自己司机。
重生以后,真真常常想,如果前生世保不会遇到自己。他会不会是另一番命运呢?霍五虽然投靠了日本人,但是让世保六十七号风声水起,却是她。
已经是盛夏了。屋子里一片燥热,真真摇着团扇,可还是觉得热,咬咬牙,还是打开窗户吧。今天芬姐刚换窗纱,应该不会进蚊子。她睡觉一向不老实,几乎每天都会踢被子,所以从小到大,母亲就不许佣人夜里开窗户,怕她会着凉。
她嘟囔着。打开了窗户,放下纱帘,转身回到床上。重躺下。
迷迷糊糊,她进入了梦乡。一个铁塔一样男人站那里叫她名字:“真真,我们两个人一条命,我死了,你却不能死。是高占群,你逃走!”
“世保!”她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冷汗,原来又是梦,梦中世保重复着临死前说这句话,当年他回到苏州时,已经奄奄一息,他不停喘息,张着嘴,似乎要对她说着什么,她把耳朵凑过去,可是却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两个人一条命”,四十多年了,她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可是刚才梦中,她清清楚楚听到,世保说出了高占群三个字,这究竟是为什么?
高占群是他们恩人,是六十七号实际掌权人,没有他,就没有世保和她荣光。而且,高占群知道她秘密,一个连世保都不知道秘密。
“谁是世保?”一个声音忽然她耳边响起,寂静夜里,犹如鬼魅。
她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了:“你什么时候进来?”
他笑嘻嘻坐到她身边,虽然没有开灯,真真也能想像中他那副得意洋洋样子,除了骆骏,这个世上还有谁这么讨厌。
“你回娘家这么多天,我想你了,只好来找你。”他大咧咧她身边躺下,还不知死活把手伸进她睡衣。
她一把拍开他手,骂道:“去找鞋吧,别来找我这双旧鞋。”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他有那么多事瞒着她,她却偏偏说出这个,难道自己心里,真正介意只是他那句话吗?
“老婆,是我错了,我不该说出那样话,惹你生气,你打也打了,气也气了,回家吧,你知道我不会哄人。”他轻轻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她**间。
她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却没了力气,骆骏是个牛脾气,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道歉,她忍着不让自己心软:“谁是你老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他却真止住了手,叹了口气,倚着枕头半靠床上,过了一会儿,这才说:“我托了商会会长向你大哥提亲,他没同意。”
余真真以为听错了,他来提亲?大哥拒绝了?她忽然觉得大哥真有志气,面对强权也没有卖妹求荣;真真想为大哥叫好。只是她没想到骆骏居然来提亲,他一向骄傲,估计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被拒绝吧。只是大哥为什么会拒绝他呢?除了想把自己送给龙沧海以外,还会有什么原因能让他鼓起这么大勇气不畏强权呢?
想到这里,她豁然开朗,骆骏因为争风吃醋,把唐万里抓走事早已传遍整个上海,这么一个任性妄为、沾花惹草二世祖,大哥怎么会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呢?何况余家还没有沦落到卖女儿地步。龙沧海虽然是帮会中人,但仗义执重,名声反而比这位身娇肉贵少帅好得多。
真真对大哥肃然起敬,对于沪生怂恿母亲装病没让自己给方行云送行事,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耿耿于怀,只觉得大哥是为了攀附龙沧海,所以才来骗自己,可现她终于明白了,大哥心里是真为她好,想给她找一个可以托负终身好男人。
“大哥是不是说我们余家小门小户,高攀不起啊。”她幸灾乐祸,很不厚道往骆大公子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果然,他看了她一眼:“真是一家人,你好像很开心样子!”
“那你还跑来做什么?你不怕让我家人看到;对你印像差啊。”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是来找你想办法,既然不能明媒正娶,那就只好用别办法了。”
他说一本正经,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真真吓了一跳,她知道对于骆骏来说,一切皆有可能,于是她连忙说:“不行不行,你别想着强抢民女,我也不会和你私奔。”
“这些我想过,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征得你家里同意,所以好办法,就是搞大你肚子,到时不但可以逼得你大哥同意我们婚事,而且我还可以省下一笔礼金,没准儿你大哥还会送大屋大床给我们。”
他说话口气很认真,很郑重,好像真是和恋人商量婚姻大事。
真真心里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骂遍了,你骆骏很穷吗?还要惦记着让我家倒贴?她满脸是笑,甜甜说:“亲爱,你真聪明,这真是一举三得好办法。不过这事不用你辛苦了,我现肚子里就已经有了,我们明天就去见大哥吧,就说这是你骨肉,这下不但会送大屋大床,还送了个现成儿子给你,多好啊。”
二十年代中期上海,虽然受欧美影响,上流社会风气相对开放,但像余大小姐这样大言不惭,也真是闻所未闻。
她以为会激怒骆骏,可偏偏他今天一反常态,伸手抚摸着身旁小女人那平坦柔软小腹,叹了口气:“如果这里面真有了就好了,这下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一向倨傲不驯,信心满满,可能他也没想会被拒绝,所以有些落寞。真真和他一起一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无精打采样子,虽然恨他所作所为,但还是有些不忍,又怕他会找大哥麻烦,连忙柔声说:“我大哥只是心疼我,怕你对我不好,所以你不要怪他,你如果找他麻烦,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难得柔声细语,骆骏有些受宠若惊,低下头,粗糙下巴她光滑柔嫩肚皮上摩搓着,呼吸却越来越浑浊,声音喑哑,近乎恳求:“明天回去,好吗?”
真真被他弄得痒痒,浑身上下麻嗖嗖,忍不住心里软了下来,手指抚弄着他浓密头发,轻声说:“我本来真不想要你了。”
他听出她口气变化,马上得寸进尺,吻住了她唇……
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此时如同**一样,紧紧贴一起,燃烧着,和每次一样,要崩溃时,她终于把他推开了,盛夏天气,两人衣衫都已经被汗浸湿,他躺一边平静了一会儿,忽然她耳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
“啊?”她不解地反问,“你要开始什么?”
他答:“搞大你肚子啊。”
、081 她已不悔
感谢余家麻雀窝长评,流宣熏草打赏
次日上午,真真到了公司,便看到一大束玫瑰花,秘书阿媛羡慕说:“余小姐,红玫瑰啊,有人要求婚呢。”
有一张小小卡片藏里面:宝贝,回家吧。下面没有落款,真真心里甜甜,忽然多了一丝喜悦,晶莹脸蛋红扑扑,也不知道是花影,还是娇羞。
当天下午,她就搬回了紫藤公寓,她对自己说:“如果那个家伙晚上再跑来,一定会吓到家人,还是我搬回去吧。其实我才懒得见他,只是怕他吓到家人而已。”
晚上坐西餐厅里,骆骏看她只吃一点点,皱着眉头问:‘怎么只吃沙拉?“
她撅撅嘴:“减肥,家里养得太胖了。“
他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吃:“晚上还要圆房呢,你吃这么点挺不住。”
她使劲瞪着他,然后对侍者说:“黑椒牛排,六成熟。”
过不多时,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进来,骆骏耳边低语几句,骆骏面无表情点点头,对那人说:“你去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这里集合!”
他看了看真真,道:“不能陪你了,让人送你回去,我暂时不回上海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骆骏平时也经常不上海,但从来没有这么突然,真真隐隐感到有些不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要跑路?”
“嗯,我回杭州。”他没想瞒她,“你等着我,顶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她勾起一丝不舍,忽然非常非常不想离开他,四十多年前苏州。世保对她说:“你等着我,顶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我们去香港,学学龙老大,再也不参和这边事。”于是她等着,等啊等,一个月后世保终于回来了,但已经奄奄一息,死她面前。
隔了四十年,骆骏不是翁世保。但这番场景却重演,他们说出同样话!不,这一世她不要再等。这一世她不要再看到她男人死她面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隔着桌子,她握住他手,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想跟着他,不论是生是死,她都要和他一起,她声音有些发抖:“我不要傻乎乎等着你,我要和你一起走!”
“路上危险,你听话。乖。”骆骏有点受宠若惊,余真真素来冷静,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话。
“我不会拖累你。是死是活我都要和你一起。”余真真不是冲动少女,但这一刻她只想和自己男人一起。
他深深看着她,忽然笑了:“好,这辈子我们死也死一起。”
两人从餐厅出来时,外面已经停了几辆车。
“帮主。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骆骏一言不发。拉了真真走到中间一辆车前,问道:“带枪了吗?”
真真摇摇头,骆骏转身从一个黑衣人那里要了把枪,交给真真:“拿着!”
余真真心里苦笑,遇到这么一个男人,自己注定要过这种枪林弹雨日子,这个时候,她忽然问了一句令她之后悔恨交加话:“那我们今天还圆房吗?”
她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骆骏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对所有人说:“抓紧时间,今晚赶到!”
然而,他们车还没有出上海,便遇到了麻烦。大队警察设了路障,阻住了去路。一个头目用喇叭喊道:“邵帮主,怎么也要把事情交待清楚再走吧,这么大案子你要有个说法吧。”
骆骏骂了句脏话,隔着车窗吼道:“给我冲过去!”
五辆汽车立刻加大油门,直撞过去,路障被撞得飞出去,警察纷纷退避,举枪射击,双方开起了火,顿时枪声大震,车外有人高喊:“拦住中间那辆车,姓邵就那辆车上,兄弟们别让他跑了!”
前排保镖立刻反击,身子探出窗外,迫击炮射向包抄上来警察。忽然,一颗子弹穿透车窗呼啸而来,骆骏猛探身扑向真真,把她压到身下,紧接着又是一颗子弹射进,贴着骆骏后背飞来,真真感到骆骏颤了一下,她惊呼:“你是不是中枪了?”
身上他笑了一声:“没事,死不了,不会耽误圆房。”
子弹不断打到车厢上,但汽车没有停,依然急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