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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身边或多或少全带着几个保镖。这时候虽然没有全都陪着上来,大多数都留在楼下进行警戒,但每个人身旁最起码的保护却还都是有的。
就像是庞老三身边的那个“海东青”,始终不离他身旁左右,这就属于是他的贴身保镖。
这样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白泽虽然不怕,却也不想动手的一刹那被这些人阻拦了身手,耽搁了时间。尤其是那海东青,随身带剑,一手关外长白剑术更是难缠的紧,真要动起手来,单凭剑术,连白泽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一击而溃。
何况这时候的白泽还是刚刚亲身经历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劫杀,深知道这些人身边的保镖,肯定是人人带枪的,真要被海东青察觉到一丝端倪,把他拦下,那转眼过后,这狭小的医院走廊里,肯定就是枪声大作。
这对白泽也是一个威胁。
枪械火器的威力,他不能不防。
所以白泽在一面往前走动的同时,一面也是尽量做到不吸引人注意,刚往前走了两三步,双方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已经近在咫尺,马上就要进入到自己最合适出手的距离了,白泽的身子突然往下轻轻俯了一下,紧跟着他全身上下的骨关节顿时往里就是齐齐一收。
就好像是一口气突出了身体中所有的空气,无声无息中,他整个人的身体突然往下矮了一截,与此同时他衣服下面的肌肉也动如流水一般,紧紧依附在自己的骨架上,随着他脚下每一步的踏出,不知不觉间白泽的体形顿时就变了模样。
他的身高原本就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双臂往下一垂,最长的中指指尖甚至可以没过两腿的膝盖,加上身材健美,走在大街上也属于是回头率较高的那一种,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但现在他往下一俯身,筋骨齐缩,只两三步的功夫,整个人就矮了一个多脑袋,浑身肌肉挪移,就连脸上的肌肉都生出了一些变化。
转眼间,就容貌大变,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练功夫的人,拳法入神之后,筋骨血肉,连成一气,身体的柔韧性几乎可以比拟练了一辈子瑜伽功夫的苦行僧人,一口气运转体内,四肢百骸,全身的关节骨节都能自由回缩,把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空隙缩小到极致。而且掌控自身肌肉的能力同样匪夷所思,甚至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通过调整身体骨骼的形状达到改变相貌的目的,这也就是过去江湖传说最高明的“易容术”!
不过这种功夫,非是炼气化神境界无法施展,后世小说中所说的易容术,大多也是以讹传讹的“化妆术”,只不过是手法比较高明,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和白泽这种直接改变容貌的手段一比,自然就落了下下乘。
但毫无疑问,这种“易容术”想要施展起来,也是极其不易,至少以现在白泽的本事,缩骨换形,挪移面部肌肉的时间就不会太长。缩骨叠骨那是小事情,可面部的神经和肌肉太脆弱,变换的时间一旦过长,如果不能及时恢复到原位,那最好的结果也是一辈子面瘫。
白泽人虽年轻,却心有猛虎,行起事来无法无天,他这时一念及起,根本也不管不顾是在什么场合,什么地点,立刻就要出手杀人,报复张培轩!
作风之大胆,就算是驼背巴桑这种能够雄霸一地的黑社会老大都“望尘莫及”。加上他自出道以来,接连几场大战,手底下的人命已过百条,不论是渗透潜伏,还是暗杀强攻,经验也越来越丰富。双方走了个对面,相距不足十米,他不着痕迹的改变形貌高矮,虽然是在对手的眼皮子底下,却硬是做的不温不火,叫人看不出一点的异象。
而事实上,白泽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是何等的“惊世骇俗”,不管张培轩父母背后的家族势力,只这里一大群京城来的“太子党”,真要死在这里,就足以叫整个国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何况还有张培轩这一家子,堂堂一个商务部部长,真要被白自己杀了……
所以,他才会在出手的最后关头,刻意的改变了自己的身材和样貌。这样一来,暴露自己的危险当然会大幅度的降低。
易容之后,白泽特意把头抬了起来,在彭老三和张培轩面前亮面,但是连带着海东青在内的三人却明显没有认出他来。倒是那几个保镖的防范意识比较强,一见走廊上只有白泽一个人走过来,立刻收缩防线,死死的盯着白泽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这些太子党们贴身保镖都是个中的好手,虽然功夫远不如庞老三身边的那个海东青,但一个个受到的却是最精英的军队训练,术业有专攻,保护人的时候防护之严密,却远不是海东青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保镖所能比拟的。
哪怕是白泽之前缩骨易容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任何注意,但这时候双方一靠近,这些保镖们还是本能的对白泽进行警戒。
“好了,快了……”
脚下轻轻的迈着步子,双方的距离只有七八米的时候,白泽心内气血一炸,两条大腿内侧的筋肉猛地一跳,眼看着马上就要动手杀人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叮当”一声轻响,后面的电梯门顿时打开,一下子就从里面呼啦啦一口气跑出了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衣服和护士。前面两个手里还推着救治床,轰隆隆,脚步乱响,下一刻就从白泽身边冲了过去。
白泽手上的动作当即一慢,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你们这些医生,怎么现在这时候才来,快点看看我儿子……你们的院长呢,给我最好的医生和护士,最好的病房……”。
随着医生的到来,原本安静的走廊里顿时充满了喧哗声,张培轩的母亲尖声的咆哮着,场面一片混乱。
“小白,这里!”走廊中间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传来卫老爷子的声音,话不多,却不容置疑。
白泽衣服下面的肌肉一动,在双方交错而过的一瞬间,脸上的神色也似乎微微的迟疑了一下,不过转眼过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他侧着身子让开路,叫这些人过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等到了电梯旁边,别人还一无所知,庞老三身边的海东青却猛然身子一僵,仿佛发现了些什么,可回头看时,白泽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庞老三的脸色依然有些发白发黄,说起话来也没有原来那样有底气。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海东青紧皱着眉头,脸上似乎还有些不解。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意如剑
白泽杀人够多,心中的杀意一起,虽然只是在双方近身的一刹那,稍一外泄,立刻就收敛无踪,却仍旧叫海东青有所警觉。那气息一放即收的瞬间,强烈的杀气刺激毛孔,就好像是他小时候在长白山里第一次见到东北虎的时候,海东青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四肢为之一硬。
而这时候白泽在行进中“改换形貌”,双方虽然是擦肩而过,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海东青在那一瞬间里刚刚有所警觉,可下一刻,那空气里的杀意却又好像潮水般蜂拥而退,转眼就消失了干干净净,速度快的几乎叫人生出错觉来。
白泽侧身让开路,叫这些人乱哄哄的过去,就看见电梯门一开,十几号人就一窝蜂似的钻了进去。
“可惜了,多好的机会,错过这一次,再要想找这样能一网打尽的机会,可是不容易了!”白泽心里叹了口气,隐隐有些不太甘心,随即却又全不在意,紧走了几步,来到卫天姿的病房门口。
和门口的两个警卫点了点头,刚刚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走进去,白泽就发现卫老爷子一脸阴沉的站在房间中央,病房上卫天姿盖着一张薄被睡得正香。
“嗯,这是怎么了?”白泽目光一闪。卫天姿虽然受到惊吓,但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上其实已经没了什么事情,之所以还没有出院,完全是卫老爷子心疼孙女,一直不太放心的缘故。按理说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昏睡不醒的,何况刚才病房里一下又挤进来那么多人,声音嘈杂。
“没事。”卫老爷子叹了口气,冲着白泽摆了一下手:“一群小辈儿,不知所谓,居然还有脸来见我,我怕天姿见了这些人,心里激动,气出病来,所以用了点力叫她多睡一会儿,也好得个清静。”
“当了一辈子的兵,杀了那么多的人,临到头,老了,老了,反倒是顾忌越来越多了。这些人,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从我这里离开……但现在,时代不同了,时机也不对呀……我不能叫这些人在我这里出事,只是这么一来却是委屈了我的乖孙女……”
“哎,为官,为官……难呀!!白泽,你说,我不当官的时候,一无所有,只知道一门心思跟着党走,跟着爹走,亲眼看着全中国的老百姓在我们的手里解放,那个欢天喜地呀……以为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给自己一个活法了。可是没想到,解放了,当官了,烦恼却是越来越多,人和人之间怎么就再也找不到原来一起扛枪,一起吃小米饭时候的感觉了呢,甚至做什么都畏手畏脚……这件事我明明可以豁出一切替天姿讨回一个公道,但是这一大家子人……我不能啊……”
卫老爷子一边说着,嘴里一边叹气,等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把一把的摸着病床上卫天姿的头发,原本挺直的摇杆一瞬间似乎也显得格外佝偻起来。
白泽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这一对祖孙的身上,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感悟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一个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都有自己所要保护和在乎的人和事。
会屈从,会退缩。
像卫老爷子这样的人,虽然参加过革命,在那个年代立下过赫赫战功,建国后也因此有了与其相称的地位和名誉,但“自古红尘多磨难,一入侯门深似海”,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在有些时候,他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能够含饴弄孙,活的自在。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白泽脑子里面忽然闪过晚清名臣林则徐当初说过的一句话,继而全身为之一振:“无欲则刚,有容乃大,这岂不就是一个阴阳么,分出了刚柔,才能把精神融入剑术……可这种精神……”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等卫老爷子发泄完了心中苦闷,渐渐的恢复过来后,回头就看见了白泽,正站在门口,魂游天外一般,嘴里喃喃自语,仔细的听了一下后,顿时发出一声长叹,苦笑了一声。
“你小子果然是个练剑的料,心里居然连半丝杂念都没有。不过,你说的不错,想要练好剑,首先就要生出一副剑胆来,无惧无畏,勇往直前,只有这样才能斩断束缚你身心的一切羁绊。才能最终达到人剑一体的境界。我这一辈子,看来是做不到这一点了,但我的父亲曾在晚年的时候,看破了人情世故,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在他的剑谱最后几页里,应该就有这方面的一些论述,你可以仔细想想那里面的道理,肯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从我这里看你的剑,白泽你缺的就是一种可以融入剑里的精神啊。我父亲练剑的时候,正逢国破家亡,一生中也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可大成的时候还是要等到放下一切才行。不过他放下的那些东西,并不包括他所信仰了一生的信念和精神……这里面的道理,我也只能和你说这些,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悟。而且最后这一天,我也不能再教你什么东西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父亲当年练剑时候留下的一些影像资料,只能看一遍,你能从中得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缘分了。”
“你跟我来吧!”卫老爷子似乎是早有准备,带着白泽一路上了这家医院的顶楼,径直走进一间多功能厅,打开了墙壁上悬挂的LED成像设备。
下一刻,屏幕一闪,哗哗的噪音流泻而出,不多一时里面就出现了一幕幕画面,镜头中播放的却正是一位年逾古稀,身上穿着汗衫的老人在练剑。
这位老人颔下的胡须很长,根根银白,精神矍铄,眉眼之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卫老爷子现在的影子,显然这里记录的正是他的父亲。
显示器上的图像完全是黑白的,虽然还有不少的“雪花”,但好在保存的精心,图像后来也经过专门的处理,画面显得很清晰。
图像中的老人,动作很慢,一招一式都柔的像水,脚下的步子也迈的很小,但一步步却恍如踩在了“鼓点”上,他的人和剑,轻曼挥洒,随意而动,明明招式和白泽看过的剑谱没有半分相同,可白泽不知为什么,偏偏就知道老人练得就是自己学的那一路武当对剑。
这种感觉相当的奇怪。
就好像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