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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眉剑主刺,招式都很简单,变化也多是出于脚下方位的不同,但每一剑用在实战中的杀法却秘而不宣的隐藏在简单的招式背后,这才是剑术中的不传之技。
白泽的筋骨强健,比一般的高手强的多的多,所以才能一上手就以指代剑,刺杀铜人。
不过指头毕竟是指头,和剑总有区别,九势刺法的运劲用力也多讲究一击必中,乘隙而入,与他练得大开大合的脚法,拳法完全是两个路数。
白泽第一次系统的学习练习这种剑术的杀法,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
好在他手指上有十几年的鹰爪功在,基础雄厚,心志在从成都回来之后也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有了自己长远的目标,精神意志坚韧无比。
自木道人说过之后,便不眠不休,花上几乎所有的时间对着铜人认穴点刺。
铜性软脆,所以古代铸造铜人的时候都要往里面掺入数量不等的其他矿物,换今天的说法就是“合金”,只不过铜的比重占得最多。木道人定做的这一具,外面看着黄橙橙一片,但里面不知道是掺了什么东西,点起来简直比钢铁还硬。
饶是白泽钢筋铁骨,手指上的力道可以抓石成粉,可每天十几个小时对着这东西不断点刺,又用上大力,绝不花俏,时间一长,铜人身上的各处穴位固然是先出一个个的凹陷,坑坑洼洼,但他的手指头也是因此受伤不轻,每一停下来的时候,关节处都又红又肿像根胡萝卜。
幸亏木道人早有准备,他那草屋中不知有多少积累下来的丸散膏丹,每日都给他准备了一小瓮的药酒,拿来擦手泡手,借以消肿止痛。否则时间一长,铁人也受不了。
如此这般,一连不分昼夜的又练了一个星期,白泽每天都咬紧牙关,苦练不辍,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与日渐长,每一伸手刺杀,他的手指上,指尖上一点都红的像血一样,整根手指一条条细小的青筋盘绕,指甲更是呈现出一股子的金铁的青色。
“要是没有木道人始终在一旁指点我,帮我准备好药酒洗手,每天进补大量的草药和鹿肉,鹿血,这么练下来,只怕连我都要形销骨立大病一场了。怪不得老人都说过去练拳的,传功不传药,果然也是有点道理,就这个练法普通人就算得了真传,没有药水,十有八九不死也要残废。我从小有老爷子看着,还不觉得怎样,这几天一看却是难怪,国内的高手越来越少了。谁说内家功夫,不用药的!!”
第八十九章 拳中有法,剑中生术
围着铜人游走身形,一连又打了五天功夫,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多少药酒,白泽终于可以在步法的不断变化中,熟练的运剑使力,一指一指,皆能中的而不误。
不过,木道人在一旁看了却始终没有叫他停下来,传授新功夫的意思,白泽也不敢多问。他相信木道人肯定是另有安排。但耐着性子又苦练了三天,前后加起来就已经有了半个月的功夫,这一天白泽突然有些忍不住了,在吃饭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他知道木道人授艺时候的严厉,也不敢直接发问,便顾左言右,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事情上:“前辈,那边的那些铁球也是拿来给我练功夫的么?”
道人抬眉看了一眼白泽,“那些东西都是你自己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你觉得是铁球吗?”
白泽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一下:“应该不是铁的,抱起来比铁沉的多。那最大的几个,乍一看上去,似乎有些像练太极拳练习揉劲的太极球,但这些球,明显就是一套,足足十二个,大大小小的,小子我眼界太窄,也没听说过哪一派‘玩’球,会用这么多的。”
“而且,如果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准备的这些球里都是灌了水银的,重量也比寻常的太极球要重的多得多。”
“嗯,算你还有一点眼力。这十二个球也的确是我根据太极球的原理找人熔炼出来,给你练剑的,除了外面一层密封的镀锌合金层以外,里面还有一层铅芯,最后还往里灌了半数的水银。”木道人点点头道:“我们道家炼丹,有内外之别,内是金丹,外为丹鼎,古代道士以鼎炉为身,木炭为火,焚烧铅汞炼制外丹,姑且不说到底管用不管用,但铅汞为药,这个道理却是没有错的,内丹术中铅汞就是龙虎,里面有个阴阳的道理,所以放在这些球上,叫他们太极球也没错。”
“也罢,你围着这铜人练习刺法也有半个月了,单说这剑术中人剑一体的功夫,也算是小有所成,如今时间不多,也不好对你要求太严了。”木道人仿佛早已看穿了白泽心中的想法,知道他顾左言右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当下也不啰嗦,一张嘴就点评起白泽这半个月来功夫上的进展来。
“什么,你这要求还不算严格?”
白泽一听,顿时有些恼火不忿,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苦修不辍九势刺法,根本也不用木道人在一旁督促,便练的没日没夜。尤其是近一个星期以来,他练习的渐入佳境,每日除了子午两时采气练气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就都用在了练剑上。为了熟悉身法步法和剑术间的相互配合,十根手指头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要不是每日用药酒洗手浸泡,换了常人,只这半个月苦练,就能折腾进去一条人命去。
其中所付出的辛苦,和痛苦,即便是白泽这种从小练功吃惯了苦的人,都不愿意回头去想,若非他精神意志从成都回来之后,就坚韧了许多,换了从前,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抗下来。
“剑术杀人是痛快,但练起杀法来也真是叫人痛的要死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演练,白泽现在也终于有点明白,在现代社会武术为什么会没落的这么快了。抛开别的原因全不去讲,只是这一份练法便足以打消九成人的积极性。而且剑术中的练法还和杀法完全是两码事,练法再苦,只要得了法,真正练习起来,身体力行,不管多累,也绝不会叫人生出痛苦的感觉。
而杀法,则完全是受罪。
练法养生,杀法害人,这话可也不是白白说的。
练了半个月,白泽的腿功越发轻动灵活,以指代剑也练得有声有色,认穴再无一丝错误,十几天下来,那铜人周身上下便已经被他插的全是一指深的小洞。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也应该是达到了木道人的要求,没想到这份功夫落在老道眼里居然还只能算是个小成而已。不由叫白泽心里有些不服。
“你身上有戳脚的底子,腿功的练习本来对你也没什么难度,手上又把鹰爪功练到了阴阳相生的地步,可以抓石成粉,在铜人身上插出这些洞来,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些我都不看,唯一要看的就是你练剑时候的精神是否专一了,之所以后来又让你多练了三天,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简单点说,你的功夫到了,但心境上的修持却还没达到我的要求。以你现在的实力,再要碰到那个多噶喇嘛,突如其来,你也挡不住他密宗真言的震慑。”
木道人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给白泽留下半点颜面:“不管是拳法也好,武术也罢,你有没有注意一点,在两种说法中其实是包含了两种意思在里面的。拳法,拳法,有拳有法,武术,武术,有武有术,这个法和这个术,可不是仅仅用来当做陪衬的。天地一宇宙,人身一宇宙,天人之间,交感互生,一一对应,其中的奥秘,可谓无穷无尽,古代的道士在深山中求道,参悟自然变化,以其融入人身,这和武术中许多名家观摩野兽动作,化作拳法武功,本质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说白了都是师法于自然。老子不也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么!密宗的那些喇嘛,修行瑜伽,和你平常所知道的佛教还有一些很大的不同,他们所修持的法门,似乎更近乎于印度古时候的婆罗门教,精研人身精神,讲究三脉七轮中的种种变化,也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寻常意义上的武术和拳法,如果你自身的精神不够强大,那么碰到这种人,就要格外的小心注意了。”
“不要以为对方的拳法武功,不如你就掉以轻心,要知道不管是什么力量,达到一定的水准后,都是可以杀人的。我在几十年前曾在青海的塔尔寺碰到宗喀巴的当代传人,那喇嘛的一声狮子吼,真的足以震慑一切外道,这种人往往一声断喝,就能吼散了你的魂魄,不死也是白痴。和这种人交手,生死都在一瞬,拳脚上的功夫再厉害,一不留神就是个死。不过,你如果能练到了拳中有法,剑中生术的境界,那掉以轻心也就没什么了。”
“袁师的拳剑最初都是从战场中演化出来的杀戮之术,招式什么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刺’字。你看历朝历代,但凡可以青史留名的军中大将,几乎大多数都是用枪的,而在内家功夫中,剑和枪的用法也如出一辙,枪杀人用戳,剑杀人就用刺。你以后再要碰到这种人,要杀人,就用刺,要多快有多快,如果不想杀人,那就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等以后功夫练得强了,再来找回颜面就是。”
“嗯,当时我要手中有剑,又练了这九势刺法,有现在的剑术,杀那老喇嘛多噶,也只在一瞬之间,根本不会被他找到机会,用狮子吼来吼我。”
老道的这一番话,白泽听得虽然心有疑虑,但对最后这一句话,想起当日的那种情景来,也是深以为然。
那老喇嘛多噶虽然功夫够高,瑜伽术练得出神入化,但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体力已经在走下坡路,保持不了巅峰,单比拳脚武功,白泽自信还是占了一定的优势的。但只有最后那一嗓子密宗真言,至今想来却还是叫白泽始终束手无措。
“这种夹杂在声打中的精神震慑和压迫,已经超出了传统的武术范畴,如果不能在精神上压过对手,那么就只能一出手,就逼得他不能用出这一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倏忽一剑,将其刺死。”白泽心里暗暗盘算不止,也借着老道的这一番话,给自己敲响了警钟:“看来我以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拳法武术中也不全都是拳脚兵器,一些打法和杀法完全是别出蹊径,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外。怪不得老爷子常说解放前,江湖上有许多的奇人异士,虽然拳法武功不怎么高明,但却往往可以在无形中杀人,最是可怕不过。大概木道人说的密宗真言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功夫了。”
“尤其是我现在刚刚练习内家拳剑,只得了个基础皮毛,日后遇事可要更加小心了。”直到这一刻,把老道的话和自己遇到的事情仔细印证了一遍,白泽才在心里面对木道人从前讲过的一些东西,相信了许多。
“什么是拳中有法,剑中生术?这个我却是不太明白的。”
白泽对于老道刚才讲起的这种说法,还是生平第一次听说,心里十分好奇,希望木道人能为自己答疑解惑,最好当场演练一下,这样日后自己也能依葫芦画瓢参照的练习。
“哼,那是拳法武功精深到了极点之后,抱丹坐胯,一粒金丹吞入腹后,才能着手练习的功夫,已经算是以武入道了。老道又不是你们武道中人,拳剑之术也只是偶然为之,借以防身,你要想知道什么是拳中有法,剑中生术,就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第九十章 格法用劲,缠丝震抖
“内家功夫都被你练到绝顶地步,信手拈来皆是神乎其神,功夫练到这种地步,你还不算武道中人……”
听到老道如此一说,白泽心里不禁就是一阵腹诽。
不过这次木道人言罢之后,脸色也一下变得很是凝重:“咱们有言在先,我传你袁公拳剑的时间,只有百日。再过二十天,你必须就要离开了。不过这两个多月的练习,你的拳剑功夫已经打下了不错的基础,一些东西我也和你讲的差不多了,再要有所精进就要靠你自己以后的练习,能达到什么程度,全在你一念之间。”
白泽听了,不由恍然,一转眼居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自己的内家拳剑只堪堪得了个入门,当下心里虽然很是“不舍”,却也知道这老道神神秘秘,和自己到底不是一路人,能有这三个多月的相处,已经是十分意外了。
即便想要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直到拳剑有所成就,这种缘分却也强求不得。道家事事都讲“机缘”,机缘一到,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机缘一过,便也无力回天,自己和老道之间也不是师徒,只有一个交易。百日传功,叫他学到了袁公拳剑,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当下,也不不敢多问多说,只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你的齐眉剑九势刺法多少已经有了几分火候,那现在开始,我就把四母剑中的格法教给你。”
“剑术中格法的姿势和架子最是简单不过,三种的发力方式和脚下的几种进退卸力方法。架子虽然简单,配合的也容易,但其中的道理却是四母剑中最为艰深晦涩的。格法虽主防御,却也同样有练法和杀法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