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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草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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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你不是说过他从来不向人家道歉吗?”

“那是说,对被他打过的人。并不代表打他的人。要不我心里一直在说,你昨天的那一棍子打的好呢。他那个狗日的,用句粗话来讲,就是,你不日他老娘,他不叫你老子。他的性格有点象小日本,他只服气那些敢把他往死里打的人。你已经算是其中一个。而那些被他打过的人,他是向来不会**他们的。所以,那天你让我去向他说,要他向你道歉,我说是不可能的。你还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唉!怎么说好呢!你这人也真的太老实了,比我还老实。我那个意思,就是要你不要插手我们俩的事情。我和他自会解决。我当然晓得他不会向我道歉。就算是我,我也不会道歉。哪怕错都在我这一边,只要我打嬴了,就不会主动向别人认错。我想,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我那样说,其实就是要你知难而退,让我与他自己解决我们俩之间的事情。”

“你也不早说,害得我真的去要他向你道歉了。早讲,我也用不着挨他的打了。“他笑着埋怨我道。

“是你听话不听音,误会了我的意思。怎么能怪到我头上。要怪也要怪你姐夫。还敢打小舅子。在我们那里,小舅子是最大的,姐夫家的婚丧嫁娶,办酒席,小舅子不到,是不能开酒席的,所有的人都要一直等。我想,你在你姐夫家里,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哪里啊!狗屁!”他愤愤道。没头没脑地。象是骂他姐夫,又象是骂我刚才所说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我觉得应该是李经理跟他讲了什么,你也晓得李贝儿是李经理的外甥女。那天他打了李贝儿,李贝儿可能跟李经理讲了。就算是看在李经理的面子上,不因为你打了他,他也得向你们俩个道歉的。他最怕的人就是李经理了。”

“怕李经理?”我惊呼道。他赶紧用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欠起身子,趴到窗户上向外看,有一会才扭过头来,坐回床上。

“他从二十岁开始,就一直跟在李经理屁股后面。从李经理开厂,到厂子倒掉,再到这里做经理。他都一直跟着。

在这当中,李经理自己开的厂子倒了,但还是给了他十五万块钱,让他回家买辆车子开。他回去了。车子也买了,中巴车,载客。可是没到半年,他就轧死了两个人。有人说,那根本就不是交通事故,是他故意往人身上撞的。只要他按喇叭,人家又不让,他就会直接朝人家的身上撞。十五万块钱一分钱没挣到不说,连车子全部当作赔偿费赔人家了。还欠一屁股带两胯子的债。我姐姐跟他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李经理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害怕的人。李经理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只听李经理的话。”

“李贝儿是李经理的外甥女?”我有些吃惊。中国姓李的太多了。我以为,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会跟我说,你是刚刚知道她是李经理的外甥女?”

“是啊!我是不知道。”我一本正经地说。省得他又怀疑我在说慌。

“她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啊!事实上,我跟她并不象你们想像的那样,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你们乱想了。”

“不是我们乱不乱想,事实就是那个样子。我们都是过来人。你还瞒得了我们!”

“不管你们怎么想。她的确没有跟我提起过她的家里人,”我一老一实地说。

“不提,我想,可能是怕吓到你吧!”他故作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斜着眼睛瞄了瞄我说。

“吓到我。她家里,莫非尽出妖精?”我跟他开了句玩笑。别说,他那一副样子,还真的让人,对她的家世,兴趣大涨。

“怪不得,你小子对她不乍地呢。我想,你要是早知道她是从什么样的人家出来的,你就不这样混了。那就让我来好好来告诉你,你小子遇到了什么狗屎运。李经理我们就不说了。在她的家族当中,也就算是混得不怎么样的。这个国际外贸公司的总老板,就是她的亲叔叔。二姨父是市公安局局长,自己的爸爸是市海关关长。还有一个姨父,是市政协的副主席。其他什么派出所的所长之类的小官,那就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除了这些,还有好多亲戚,住在国外。每年,她、李经理还有她妈妈,都要到国外探亲一个月,法国,意大利,西班牙、巴西,阿根庭,德国,我数都数不过来。他们这个地方,老早的就开始有人出国了。”

不晓得于满舱说的是不是真的。光是动嘴,就已经很陶醉了。听的人,更是震惊不已。

可是我的心中又有个疑问。既然,她的家底如此殷实深厚,她为什么要呆在这个该死的码头上面。连我想感觉象个坟墓。她就应当不用说了。

据我所知,她今年十八岁,比我还小上一岁。条件这么好,海外担保的人,应该有大批大批的。为什么不去留学?

就算是爱国吧!不想出国,最起码,也可以在国内上大学啊!不象我们,想上大学,也没有钱上。

十八岁就象我一样在这个鬼不屙尸的地方打工。有什么出息?

想到这,我很是开疑于满舱的话中水分太多,不可不信,至少要大打折扣。什么巨大的官宦家族,什么玄乎的海外关系,我都深表怀疑。

“李贝儿原本是要出国的。可是她爸爸不同意。她有一个小毛病。她爸爸觉得如果这个小毛病不改得话,就不能出国。所以,她就只好呆在这里了。”于满舱越说越兴奋。就好象说得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的事。

唇齿留香,依依难舍的一个话题。就好象是他自己拥有那么显赫的家世背景一样。唾沫星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喷水壶一样地喷出来。他已经忘记用手去遮掩他那长相不怎么样的牙齿了。我真想提醒他一下,这样会伤元气的。

因为,据中医所说,唾液关乎到人体内的阴阳平衡。唾液蹦出来的越多,身体内的阴液就会减少,就会产生阴虚的毛病。

“你说的,我不怎么相信。”我已经公然怀疑他所说的那些话了,甩甩头说,“那个女人说,她家离我们公司有好远,来回要好几个小时,还要坐船。她爸爸如果是关长,在市里面会没有房子?我不相信。还要坐船,她家到底住哪里呢?岛上面,哪个岛?还有,你刚才还说,她有毛病,她爸爸才不允许她出国的?什么毛病?至于影响到出国,我也不信。”

“说实话,大多数的话,我也是听我姐夫跟我说的,有些,是刘经理在饭桌上讲的。她家好象是住在小鸟上面,具体的叫什么岛,我还真没有记住。”

“那么会有什么毛病,影响到出国呢?活蹦乱跳的,我可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

“这都是刘经理说的。”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底气,也许在他的心里,也象我一样,对传言有着深深的怀疑。这更加笃定了我的疑心。“尽说鬼话,我都怀疑她爸爸倒底是不是关长。还有什么啊?叔叔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我冷笑道。

“那都是韶华讲给我听的。好象是说是她的叔叔在干局长?我记得已不大清了。要不就是姑父。反正是非常地亲。”于满舱显得他惶起来。我的怀疑,让他紧张,就象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被人怀疑着。
18。第十八章抓鸡
接连好几天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我装作若无其事,也没有人再和我提起有关她的事。就如同,大家合起伙来要将她忘掉一样。

韶华也没有象于满舱所说的那样,请我吃饭。不过,态度是好多了。正应了他小舅子的话,你不日他娘,他不叫你老子。

“电俞!到山上玩,你去不去?”这天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他碰到我,问。

一个你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家伙,突如其来对你表示问候,总是会让人有些不太适应。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表情了。

我有些为难,不知是应好还是不应好。应吧,显得自己没有血性似的。人家给你一点笑脸,你就开始摇尾巴,有人会这么说的;不应吧,又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没有肚量。我着实犯难。

“去吧!又没什么D事!”他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跟我腻味起来了。居然过来拉我。

这时,再绷着脸,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就太不识相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并非什么深仇大恨,顶多也就算是人民内部矛盾。犯不着不依不饶的。忙不迭地说,“我去我去!”省得他再跟我拉拉扯扯,腻味死我了。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他说,似乎也没有料到,我真的就答应了他的邀请。喜不自胜地上楼穿衣服去了。上楼时,穿象还象个丐帮长老,下来,就是一身的保安制服,人模狗样地就下来了。腰里还别着根短电棍。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解,寻思这些农民是不是都有些烧包。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保安似的,非得烧给别人看。是不是觉得当个保安就很牛就很了不起!或许是的吧!要不上山玩,要穿得如此隆重干什么呢?真是个土鳖!简直就跟喂猪前,先换上白手套,新皮鞋一样可笑。

从码头大门出来,往右手走百十来步,穿过马路,就进入了山脚下的一条小巷。然后再走约一箭之地,就看见山脚下左边的路牙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门楼子。上书,东南第一名山,世之绝处胜景一类的对联。具体如何写的,我就真的记不起来了。

打门口进去,上十来步,左手处,朱红大门敞开,袅袅香火味扑面而来。不下四五十的信男信女,唱大戏一样,聚在一个戏台子上面,颂经。也许是结合了西方唱诗班之类的经验。这里的颂经声,更象是一首首,天籁般的轻音乐。轻轻渺渺,涤荡心灵。至此,我已经十分感激他把我拉出来。要不然,哪里想到这里会有如此,美妙的所在。似的颂经声,顿时让人豁然开朗。

一级一级的石阶,蜿蜒而上。四周一片葱笼,皆为绿色。其中,我所认识的树种只有松树杉树杨梅树,低矮的是些茶树,其它的就不认识了。走了二三十个台阶,往右拐了一个弯,转过一个小小的山角,笔直的往上。

走在这绿荫掩印的山路上,有的枝桠低的就从头顶上扫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打到后面人的脸。

尽管有些气喘,整个人还是相当兴奋的。也就是高一时,参加过登山比赛。此后,就再也没有爬过山。而我和那个动物之间,也从刚上来时的不自然,到现在可以沟通了。尽管心里还有些疙瘩,我也要装做,从来未曾有过隔阂似的。

让我稍感奇怪的是,不断地有人,提着水壶从我们的旁边经过,不是往上,而是向下。一个接着一个,而且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男有女。人手两只白色的塑料水壶。似乎并不轻松,但是乐此不疲。不晓得是因为什么。

当走到笔直的那段路的中间时,他停了下来。等我。直到我快走近他时,他突然间,爬上了路边的山坡。若非那里有一棵用来攀爬的小树,以及树旁的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脚印,从下面看,几乎看不出,那后面的灌木丛中,隐藏着一条小径。借助那棵小树,他爬了上去。并且站在上面冲我招手。“上来!”

我有些犹豫,“到那上面干什么?”

“好玩哪!快上来。”他神色鬼脸地说,“上来,你就知道了。”那副神秘莫恻的样子,没法不让人好奇。

小径被灌木遮得严严实实,只有脚掌那么一块是空的,上面不停地被枝枝叶叶的扫荡。即便如此,不径也很快走到了尽头。前面似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他在前面开路,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事实上在我眼里他一直就没有正派过。“不上去了好吗?好像没有路了。”我打起了退堂鼓。

“小声点!”他似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又压了压,差不多就要趴在灌木丛中了。有些恼火地扭过头来,压低着喉咙,神色紧张地冲着我说。就好像发现,前面有什么巨大的危险。“腰弯下来!”他命令道。一边说一边还做着手势。我是彻底地被他给镇住了。根本就没有去想,我其实没有必要听他的指挥。一味地顺从着。那情境不容你多想。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如此地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我亦压低着喉咙小声问,“什么事啊?”我得问清楚,他这是因为什么。如果不问清楚。我都弄不清楚,我该不该呼吸了。

“抓野鸡,”依然是压低着声音。猫着腰,躬着背,蹑手蹑脚,还真的象猎人的模样。

“抓野鸡?这里有野鸡吗?”我更加兴奋了。做猎人,我还是头一回。非常地新鲜。

“有。当然有,你不要说话。肯定有。”他的心思,一点也不在我的身上。我的话,让他心烦,所有的注意力都搁在了前面的猎物身上。

尽管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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