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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霁云笑了笑,没回答。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我身上可没带多少干粮。”她有些担心道。
“你是要继续上路?”
许吟秋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翻过前面的山应该会有城镇。”
“外面在下雨。”他提醒她,“而你没有伞。”
这确实是个问题,即使用轻功,等她赶到下个城镇也一定会全身淋透透。许吟秋苦恼的看着外面,“真是见鬼的天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在前一个小镇多买些干粮备着。”
“你至少比我要好。”
她看了看他,不得不承认,“是呀,比你要好。”比起他什么都没带,她的情况确实好太多了。
“我到外面打点猎物。”
“你确定?”
“我是男人,总不好让姑娘做这种事情吧。”
他总算肯正视两人的先天差异了。想到这个,许吟秋忍不住轻轻撇了撇嘴。
“暂时还不用,我包裹里还有些干粮。”
“麻烦姑娘了。”他顺着她的梯子下,老实说,这种天气他并不想出去沐雨。
“公子行走江湖听说过月杀吗?”她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很多余,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很难有不知道月杀的,可她还是得这么问。
“你要找他?”
“对。”
“杀人?”他微微挑眉,表情带了几许兴味。
“我没钱买凶杀人。”有钱她也不用这么做,她还没有仇家。
“那为什么找他?”
“受人所托。”
“哦?”
“这事说起来话长。”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霁云突然仔细的打量她,然后一脸若有所悟的表情,“难道姑娘就是近来江湖传言中月杀的接头人?”
“最近我果然很有名。”她苦笑着自我调侃。
“出名不好吗?”
“这种名还是不出的好。”人生在世,平凡才是福,尤其是像她这样毫无雄心壮志的人。“不知道江湖上有谁见过月杀的真面目。”她似在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不从青衣楼下手?”
“一个已经让我这么头疼了,”许吟秋忍不住叹了口气,“青衣楼可是有一大群呢。”跑到一大群杀手中?光想就觉得很恐怖。
“你不知道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仇家吗?”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她苦恼的挠了挠头,“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就跑到杀手窝里去吧?而且,我一点都不认为他的仇人会好心的替我解惑。”
“这是最快的办法。”
“最快的办法并不一定是最安全的。”娘说过,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你看什么?”他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我突然发现,你今天跟我讲了好多话喔。”
“我并不是个哑巴。”
许吟秋托腮沉吟。他的确不是哑巴,可是他给她的印象一直就是寡言少语的酷样。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突然变得话多起来,实在不是件正常的事。而爹说过,违反常理的事,往往都是有问题的。
也许,违反常理的事并非只有这一件……微垂眼睑,她开始推敲。她遇到过的人事中,这几个月只有他跟杀手有过关联,并且是跟青衣楼的杀手。后来出现的月杀接头人事件,会不会跟他有关系呢?
可是,这样翩翩如玉的俊美书生有可能是杀手吗?
许吟秋脑中心思电转,脸上却没有一丝表露,她朝他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事实。”
她非常的牙尖嘴利,这个认知让风霁云忍不住想笑。
“很高兴我们两个有共同的认识。”
他跟她说话的口气会不会太过亲昵了?许吟秋带了点困惑的看他,“我们并不是很熟,对吧?”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是一见如故的,而朋友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他四两拨千斤的说。
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总是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让她很不踏实。
“我觉得姑娘会是个很好的朋友,难道——”他故意拖长了音,“姑娘觉得在下不是个能结交的朋友?”
看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受伤,许吟秋忙说:“不是,当然不是,公子一看就是一个好人。”虽然她现在心里很怀疑了。
“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他理所当然的接下去。
嗄?还可以这样的哦?许吟秋觉得自己又受了一次教育。
于是,她诚恳的点头,“嗯,我想,现在我们真的是朋友了。”好吧,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为了以后,她就认了这个朋友。
他朝她伸出手。
她犹豫了下,然后不太确定的慢慢伸出右手。
风霁云毫不犹豫的用力握住,笑得颠倒众生地道:“合作愉快。”
突然之间,许吟秋明白自己被人设计了。她的姓名每次住店时均会登记,而他一定是上次她在柜台结帐时,看到她的名字,所有的事情前后一连贯,马上厘得清了。
他竟然就是那个怂恿别人前来找她的月杀!
果然,坏人的脸上永远不会写着字!如果被爹知道她在明知眼前人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没防备的被人骗了去,大概会有好一顿排骨吃了。
马车外艳阳高照,人声鼎沸,应该已经到市集了。
可是,许吟秋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她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不过,她的心情似乎还停留在那一个雨势缠绵的阴天。
雨停之后,他们在一个小镇分手,他很霸道的要走她的毛驴,然后自作主张的替她雇了辆马车。
那笔让她烦恼了一段时日的酬金,她终于交给正主儿——风霁云,却也被他设计成了合作伙伴,她一点也不想当个杀手的接头人,真的!
爹知道会剥了她皮的,娘的话,估计也不会太高兴,他们是退出江湖的人,并不希望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
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明明她什么也没做,至今她还是想不明白风霁云为什么会找她当伙伴,难道她长得很适合做这一行吗?
许吟秋伸手掀开车帘一角朝外看去,街道两旁小贩高声叫卖着,吸引着行人驻足,看上去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停车。”
车夫应声拉住缰绳。
马车在一家酒楼前停下,许吟秋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对车夫吩咐,“我就到这里,这是车钱。”
“谢谢姑娘。”车夫欢喜的收下钱,“那小的离开了。”
“嗯。”她笑着目送车夫离开,然后定定心,收回目光,转身往街道另一头走去。
酒楼并不是她的目的地,那样奢华的地方不适合她。
街角的尽头是家小面馆,她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一碗阳春面。”简单又能填饱肚子,很实惠。
“好的,一碗阳春面。”小二朝里面高喊一声。
点好面食,许吟秋拖腮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路行来,听说姑苏慕容世家的三小姐要比武招亲,有不少的江湖才俊都被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慕容小姐吸引了去。
名门少侠、翩翩佳公子齐聚一堂,传言是这样说的。她过去凑个热闹也好,或许老天保佑,就让她捡个乘龙佳婿拐回家。
说起来着实可耻,她行走江湖的目的不是为了扬名立万,也不是为了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而是为了找丈夫。
爹娘是很开明的,他们不会以父母之命约束她,只希望她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像他们一样恩恩爱爱的生活,所以就在她十五及笄那年,迫不及待的把她给踢出家门。美其名让她闯荡江湖,实则是嫌她妨碍了他们过两人世界。
切,真以为她不知道吗!
出门时,爹再三耳提面命,美男子是不可靠的,一定要找个忠厚老实的,例如像他一样。她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然后,娘将她拉到一边,要她千万记住一句俗话“咬人的狗不会叫”,依旧是拿爹做了例证。她还是点头,说自己会小心。
例证的正面反面都是同一个人,这让她无语了很久。
“姑娘,你的面。”
“谢谢。”
面上桌之后,她开始专心的吃面,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去。
“一碗阳春面。”
当这道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她嘴里正吸着一条面,瞬间便岔了气,呛咳起来。
她绝对听错了,梦魇啊!
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温润干净的声音近在咫尺,“小心点。”
许吟秋绝望的扭头,没有意外的看到那张清俊的脸,她捂着胸口几乎都想呻吟了。为什么她才刚赶走那个他雇来的车夫,他本人便出现了?
“别来无恙?”他冲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故意忽视她难看的脸色。他是那么容易让人甩掉的吗?她还真是天真。
“咳……”她咳得满面通红,眼眶含泪,欲罢不能。
“你太激动了。”他轻叹一声伸手拍上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无视她眼神的控诉,他云淡风轻地道:“我在城外碰到那个车夫,知道你在这里,所以便寻了来。”
世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打死她都不信,那个车夫一定是他的眼线,她怎么会笨得没想到。
读懂她眼里的讯息,他状似感慨的表示,“就是这么巧。”
许吟秋终于平复了咳嗽,瞪着眉眼带笑的男人。
“找我什么事?”她又没再替他接生意,他不应该来找她啊。再说了,他上次的买卖完成了,这么快就找来?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也不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自从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合作伙伴后,她就像被猫盯上的耗子,成天疑神疑鬼的。
“那就没问题了。”
可是,她有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所以只能闷在心里。
“客官,您的面。”小二将热腾腾的面端上。
风霁云又看了她一眼,微微扬了扬唇线,好心地替她解了疑惑,“我的事情办完了。”然后抽出一双筷子开始吃面。
许吟秋低头看看自己的碗,只剩下几根菜叶、几口汤,而且她的胃口也被他的出现破坏殆尽,所以她将面碗向前一推,转过头招呼小二,“伙计,结帐。”惹不起,她躲起来总成吧。
“连我的一起结。”
她有些僵硬的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说得理所当然,正泰然自若埋头吃面的男人。
“客官,一共两文钱。”
许吟秋无奈的又多掏出一文钱,交给小二。
“等我吃完。”
她起身动作为之一滞,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我们一起好吗?”他是杀手啊,不是应该保持着高度神秘,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吗?何况,她现在还是他杀人生意的接头人!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这真是一句好有歧义的话。
“有什么不好?”他云淡风轻的反问。
偏偏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许吟秋恨恨的银牙暗咬。
很快风霁云吃完了面,很自然的朝她伸手,“帕子。”
她将手帕递过去时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擦完嘴,顺手将帕子揣进袖中。
“走吧。”说完,他率先起身走出面馆。
许吟秋呆了呆,这才如梦初醒的跟了出去。
姑苏城最近很热闹,江湖第一美人比武招亲何等大事,前来共襄盛举者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同时,这也让姑苏城内的客栈一夕爆满,到处都是武林人士的踪影,除却大多数的青年才俊、名门子弟外,还有为数不少的中老年侠客,他们之中大都是以长辈的身分前来,也有纯粹前来看戏,更有甚者准备亲身上阵。
许吟秋伸手抹了抹额际的虚汗。她实在无法想像当慕容三小姐看到那些中老年侠客站在比武擂台上时的心情,至少她自己浑身冒冷汗。
“你在想什么?”表情真是有够丰富的。
“没什么。”她换只手支撑下颔,看着不远处的茶博士唾沫横飞的说着野史秘闻。
“晚上住哪儿?”
“问我干么,你也有长脑。”她又不是他的随身管家兼丫鬟,为什么要管他的三餐加住宿?尤其花的钱全是她的。
“地方是有,怕你不肯去。”
“你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肯去?”
“你确定?”
张口就要回答“确定”,但是她及时闭上嘴巴,有些防备地打量着那张俊美的脸皮。
“你瞧,你不确定是吧?”他马上用事实来证实自己的观点。
这让许吟秋十分的郁闷,却又无法反驳他。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自己会找地方。”最后,她决定还是采取最保险的法子——隔离。
“身为朋友,我岂能只顾自己。”
“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