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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一张画纸从城楼飘下,伴着夏日的风飘荡,慢慢坠入血红的玫瑰中,一张清俊的脸埋葬在玫瑰花瓣里,没人会在意。
☆、第五章 风兮云淡
西楚元帝三年冬,初雪降落,洋洋洒洒从天际飘落,河道结起了薄薄的冰层,水下依然有游鱼在嬉戏,孩童穿上棉衣在街道上追逐打闹。
西楚皇宫建在主街道深处,红墙琉璃瓦,巍峨庄严。
女子穿着一袭浅蓝色冬装,墨色的黑发用一支玉钗挽起,倾国倾城的脸,有些消瘦,站在廊前,白皙的手掌接起天空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入手掌,一瞬间就化为了水珠。
“披上狐裘,小心着凉了。”一件墨黑色的狐裘披在女子的身上。
“下雪了,不知可不可以堆雪人?”女子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冷冷地看着身边的男子。
“可惜西楚的雪都不大,你若想,我会搜集全国的雪给你堆最大的雪人可好?”男子温润地看着女子,眼中全是她那俏丽的身影。
“算了,落入尘土也是它最好的归宿。”
“景宸,今日朝堂上又在催促我立后,我应下了。”
“好,随你。”景宸楞了一下,还是抬步走回那宫殿之中,将那男子关在门外。
“景宸,为何我总融不进你的心里呢?”男子站在门外,任由雪花飘落,口中的话不知门内的人能不能听见,他终叹了口气,离开。
“因为你终究不是他。”景宸靠在门上,眼角落下一滴泪。
西楚元帝三年冬末,适逢年节,又迎西楚元帝终于大婚,迎娶北魏三公主景宸,十里红妆绵延千里,西楚皇城街道种满了红梅,迎风傲雪,城中百姓脸上喜气洋洋,因为他们伟大的王终于成亲了,西楚将迎来它的女主人。
景宸一袭火红的嫁衣,镶着金边,嫁衣上一只金色的凤凰浴火重生,金色的珠帘下透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空洞的眼中,似没有魂,马车到达皇城南门,景宸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孟焱一袭暗红色的宫服,一只黑色的龙欲冲上云霄,一丝不苟的发丝用一条墨玉束起,刀刻般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牵起,用温暖融化她的冰冷。
行礼,受皇后官印,礼成,接受百官朝贺,景宸随孟焱站在龙台上,孟焱的手一直牵着,不肯放,景宸看到堂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五个多月未见,他的身影还是那样的熟悉,他抬眼看自己,清凉的眼眸中带着伤痛,还是能撞击的自己的心灵,一口浊血涌上喉头,景宸用力咽下,口中腥甜一片。
我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衫,坐在屋顶上,白雪沾湿了我的衣衫,一壶清酒,我看着正德殿中,双手紧握,郎才女貌的两人,心依旧是那么疼,仰头饮下,原来这酒还是那样的苦涩,我一直看着,一直饮着那壶中永远都不会枯竭的酒,脸上竟连一点醉意都没有,我看着日光渐渐被月光掩盖,满天的星辰,像是在嘲讽我。
“呵呵,洞房花烛夜,这一世你终于跟她在一起了。”我又吞下那一口苦涩,看着一望一边的西楚皇城,一盏盏明黄的灯,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饮下交杯,相濡以沫,缠上发丝,不离不弃,吃下生团,早生贵子。
“景宸,你终于是我的妻,这是洛神花簪,送你。”孟焱拿下景宸头上的发饰,墨黑的发泼墨而下,他从怀中拿出一枚还温热的白玉簪,上面缠绕着洛神花,枝叶分明,他将白玉簪插在她的发髻上,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倾身过去,浅尝她嘴唇上的凉,皱眉,慢慢加深,温热她的唇,景宸一动不动,任由面前的人摆动,空灵的眼眸看着窗边一株红色的梅。
孟焱脱去她那繁复的嫁衣,白皙的肩膀露出,他覆身上去,跌在柔软的床上,景宸闭了眼,睁开眼时,眼中全是恨意,拔下头上的白玉簪,举起,想刺向孟焱的脊背,终还是放下,白玉簪跌落在床上,无声无息,火红的床幔落下,遮住了满室的旖旎。
一场世纪婚礼,落下的帷幕,皇城百姓都在津津乐道婚礼的盛大,感叹元帝对皇后的情深。
“茗湘,拿来了吗?”景宸穿着一袭玫红色的宫装,披着狐裘,坐在灵犀殿院子的红梅树下,捧着一本书,被风吹落的红梅,调皮地落在她的发上。
“景宸。”
“慕,沈大人?”景宸抬头,看到依然是那清俊的脸庞,但似乎变得有些孱弱,景宸终还是定住了自己的身形,起身站在原地。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沈慕白听到景宸的称呼,苦笑,恭敬地行了一礼,带上的是疏离。
“恩,许久不见,你好吗?”景宸其实很想问,你与景莘好吗,快乐吗,还是没有问出口。
“很好,景莘温婉善良,她已有身孕。”沈慕白脸上挂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是么,恭喜。”景宸垂下眼帘,当初离开时,心是那么疼,可是如今再见故人,物是人非,心境也好像有所不同,难道是因那场大病,一切都不一样了。
“景宸,那日大婚,东竭余党刺杀我,是景莘救了我,我看着她惨白的面容,我动容了,我发誓她便是我这一生的妻,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你别恨她好吗?”良久,沈慕白才开口,言语中带着祈求。
“恨?我又有什么资格,沈慕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夏末那场大病,你早已从我心头抹去,如今我已嫁给孟焱,我便是他的妻,永世不便,沈大人若还想赏梅,本宫劝你还是去皇宫外,那满城的红梅皆是孟焱为我种下的,这灵犀宫,终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景宸握紧手中的书,脸上全是狠绝,关上房门,徒留沈慕白在原地惆怅,他们没有发现,在宫墙的角落有一角墨黑色的衣角闪过,悄悄隐去。
“景宸,我听闻你最喜欢看戏,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戏,我们一起去看可好?”孟焱修长的手指剥开鲜甜的栗子,将明黄色的栗子放在景宸面前的盘子中。
“那是从前,现在厌恶。”景宸捧着一本书,视线都没落在孟焱脸上。
“戏太过吵闹,不看也罢,城中来了皮影戏,我带你出宫可好?”
“不用,孟焱,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景宸放下手中的书,面前的盘子已经堆满了明黄的栗子肉,成亲一年,孟焱对自己疼爱万分,花尽心思讨好自己,甚至不顾朝堂上祸国的流言,依然每夜宿在灵犀宫,后宫唯有自己一后。
“景宸,你是我的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承诺我会用一生去兑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走进你的心,别吃太多栗子,早些休息,我还有奏章要批阅。”孟焱一脸认真,轻轻揉景宸柔软的发,慢慢收回手,不舍地离开。
目送孟焱离开,景宸拿起一枚还温热的栗子,贝齿轻启,甜蜜化开,她也没察觉自己嘴角露出的笑。
“砰”“李牧翅膀果然硬了。”孟焱恼怒地将一封密函拍在桌上。
“皇上,是否要告诫一番?”我看着孟焱,他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也许也只有对着景宸才会那样的耐心和温柔吧。
“既然他不想做这北魏的皇帝,那本皇就帮他实现愿望,告诉暗卫,加快速度。”孟焱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谁,是你?说,在外面听了多久了?”我打开门,看到一抹俏丽的身影,我举剑对着她的喉咙,冷冷的说。
“皇上恕罪,是皇后娘娘担忧您的身子,特让奴婢做了点糕点送给皇上。”茗湘吓的跪在地上,将手中的食盒高高举起。
“红瑶,你先下去吧,茗湘,你过来。”孟焱听到景宸送来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是。”我关上房门,离开,茗湘拿着食盒,将里面的糕点一样样拿出。
“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皇上喜欢便好。”茗湘看着那天人般的容貌,脸上染上红晕,羞涩地低下头。
“恩,味道不错。”孟焱拿了一块糕点,尝了尝,点点头,茗湘看着那糕点慢慢被孟焱吃下,脸上露出欣喜,她为孟焱倒了杯茶。
“皇上,您这么晚还在批阅奏折,不如让奴婢给您按摩放松一下?”
“也好。”茗湘立刻跑到孟焱身后,轻柔的双手为他按摩肩膀,孟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皇上,皇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孟焱没了声响,茗湘试探地叫唤,看他没了动静,一脸喜悦,扛起孟焱的胳膊,费力将他拖到内室的龙床上,茗湘气喘吁吁,脸颊通红,她带着窃喜,脱下孟焱的鞋袜,然后是外衣里衣,露出精壮的肌肉,茗湘兴奋地抚摸,慢慢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丝不挂,躺在孟焱身边,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天大亮
“唔。你怎么会在这里?”孟焱醒来,看到眼睛的情景,身边的人一丝不挂。
“皇上,您醒了,昨日您拉着奴婢,说喜欢奴婢,奴婢挣脱不得,只好,呜呜,皇上,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茗湘揭开锦被,明黄的褥子上,一抹鲜红的血液绽放,如花蕾般娇艳。
“哼,别给本皇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皇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给本皇捡起你的衣服滚回去,要是半个字落到皇后的耳中,本皇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孟焱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扼住茗湘的喉咙,那纤细的颈脖稍一用力就会断裂,
“皇,皇上,奴婢,咳咳。”孟焱放开了她,茗湘摸着喉咙不停地咳嗽,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了死亡,她看着陌生的帝王,满眼都是恐惧,慌乱地穿起衣衫,逃一般冲出房门。
“皇上,发生何事?”我在门外遇到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茗湘,有些惊讶,走进房中,闻到隐隐的血腥气,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
“把这些烧了,派人盯着她。”孟焱已经穿上里衣,将龙床上的被褥扯到地上,一脸嫌恶,快步走向侧室的浴池。
“茗湘,你怎么魂不守舍?”一向循规蹈矩的茗湘连茶溢出都没发现,景宸出声提醒她才惊醒,慌乱地擦拭桌上的水渍,却把茶壶推落在地,一地碎片。
“娘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茗湘跪在地上,慌乱地磕头。
“没事,不过是个茶壶,你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去唤别人来伺候,你下去休息吧。”景宸扶起茗湘,柔和地说。
“娘娘,多谢娘娘。”茗湘站起身,缓步走出房门,突然转身对着景宸说:“娘娘,若奴婢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可否原谅奴婢?”
“茗湘,你该知我最恨什么,永远不要欺骗我。”景宸看着茗湘,眼中闪过一丝疼痛,茗湘眼眶蓄积泪水,转身离去。
三日后
“还没找到吗?”
“回娘娘,没有。”
“茗湘一向规矩,不会突然消失。”景宸握紧双手,想起,那日茗湘对自己说的话,细细思考,觉得是那样的可疑。
“娘娘,娘娘,在冷宫的井中找到一具尸体,已经肿胀,依稀可辨是,是茗湘。”
“什么。”景宸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悲伤涌上心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景宸,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景宸睁开眼,孟焱坐在床边,关切地问。
“孟焱,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茗湘她……”景宸激动地揪着孟焱的衣衫。
“景宸,你不要激动,是真的,仵作检验,是被掐断了喉骨,景宸,你放心我会彻查,一定给你个交代,如今,你万不能悲伤,你怀了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什么,孩子。”景宸呆呆地抚摸自己的肚腹,有些不敢相信。
“恩,你马上就要做娘亲了,我会多派些人照顾你,你安心养胎就好。”孟焱脸上全是喜悦。
“孟焱,你告诉我,茗湘,是不是你做的?”景宸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犹疑。
“不是。”孟焱定定地看着她,为她捏好被子,离开了灵犀宫,景宸有些不确定,摸着肚腹,好像能感觉到腹中孩子的心跳。
“孟焱,别骗我,别让我失望。”景宸望着关上的房门,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皇上,究竟是不是你?”我在正德殿外拦住了孟焱,他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我说不是,你信吗?”孟焱眼中全是受伤,我出现了一瞬的犹豫。
“若是从前的你,我信,现在的你,我不知该不该信。”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呢,只要她信便好,她怀了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要给他一份最珍贵的礼物。”孟焱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刺痛了我的心。
西楚元帝五年,秋九月,西楚与北魏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北魏皇城血染枫叶,哀鸿遍野,北魏经历与东竭大战,虽得以生息,但终究敌不过西楚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短短三个月,北魏尽在元帝孟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