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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帮了你,你也该帮我才是。”来人蹲下身子,嘴角扬起笑,油然而生的恐惧涌上凤倾的心头,她瞪圆的双目就在那一刻凝滞,身下蔓延出血色的繁花。
“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一块素色的锦帕带着斑斑血迹飘然而下,落在凤倾未闭的眼眸上,凤倾的眼透过纱,看着漆黑的天,谁也不知道她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五)
“唔。”沅曦睁开眼,身旁全是黑水,黑水似乎在升高,已经及她颈脖,身上是那样的无力,周围一片漆黑,她甚至没有办法念动咒语将自己救出,稀薄的空气,让她再一次体验到了窒息般的感觉。
“咚咚”沅曦撑起身子,勉强触碰到头顶的东西,坚硬的触感,让她一愣,静下心,似乎能听到身旁有什么东西划过水面的声音,还伴着尖利的声响。
“咚”忽然装着沅曦的东西似乎开始升起,沅曦撞在壁上,身下的水开始慢慢褪去,周围依然一片漆黑。
“砰”有点点烛火的光亮,有些刺目,沅曦慢慢适应,才看清面前的一切。
“沅曦。”一个戴着银面的男子紧紧抱住她。
“啪”“你是谁?”沅曦推开男子,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才发觉自己竟身在一口黑色棺材里面,一座白玉的桥上,不停有魂魄飘过,每一个都是呆滞的表情,似乎都看不见他们。
“是我。”男子有些愣神,摘下银面,露出一张刀刻般的容颜,赤色的瞳里写满的伤痛。
“你是,烜珩?”沅曦有些不可置信,见他轻轻点头,才扑入那怀中,泪一滴滴落下。
“沅曦,对不起,我来晚了。”烜珩轻轻安抚,赤瞳恢复了墨色,浓浓的情意。
“呜呜,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沅曦泣不成声,自从她回了天界,再没有见过烜珩,龙泽不希望她再与妖魔有联系,只有她自己知道,对烜珩是有多想念。
“放开她。”烜珩还未出声,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沅曦推开烜珩,才看到一身干涸血迹的西珏,俊逸的面上,一双星目,很是冰凉。
“西珏,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沅曦跨出棺材,着急地跑到西珏身边,上下打量,没发现伤口,才安了心。
“我没事。”西珏换上柔和的光芒,挂着一抹浅笑,余光依然戒备地扫向烜珩,宽大的身躯不着痕迹挡去烜珩的目光,
“沅曦,此处乃是冥界,我们还是先回凡间。”烜珩嘴角挂着苦涩的笑,看着亲密的两人,是那般刺眼。
“嗯。”沅曦自然而然牵起西珏的手,三人一个烟尘消失在冥界。
奈何桥,恒河水,无数尸骨在黑水中划过,他们在寻找,一个可以代替他们徘徊在河水中的人,一副黑棺,已经伤痕累累,满是划痕。
“咳,西珏,他是烜珩。”三人倚靠在石桥边,西珏和烜珩毫不掩饰地对视,空气中火光四溅,沅曦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宁静,有些尴尬地出声,却引来两人的侧目。
“一个妖魔而已。”
“一个屁大的仙而已。”烜珩毫不退让。
“你说什么?”西珏挑眉,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西珏,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回天界吧。”沅曦横在他们中间,生怕一个不小心,在人间造成一场浩劫。
“嗯,下次,你若再这般,不听话,我就不带你来人间。”西珏的面容有些缓和,伸手蹂躏沅曦的墨发。
“知晓了,别再弄乱我的头发了。”沅曦嘟着嘴小声抗议。
“走吧。”西珏牵起沅曦的手,脚下升起云团。
“烜珩,七夕节,花灯会见,莫忘,忘,忘,忘…。”沅曦转过头,看向烜珩,还未说完,脚下的云疾驰而去,只留下长长的尾音。
“沅曦,许久不见,你已不同。”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是那般轻柔,那般苦涩。
战神府。
西珏黑着面,拉着沅曦直奔一处小院,小院内开满了红色的洛神花,娇艳欲滴,西珏不爽地踹开门,巨大的声响让沅曦瑟缩颈脖。
“咕噜。”将沅曦丢在房内,灌下一壶水,西珏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西,西珏,你,你生气了?”沅曦绞着衣角,瑟瑟地看向西珏。
“哼。”西珏回以一个冷哼。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离开结界,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别生气了。”沅曦转了个圈,示意自己现在很好,坐在西珏身边,挂着讨好的笑。
“你还要与他过七夕,逛花灯会?”西珏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芙蓉面上升起两团红晕,有些尴尬地侧开目光。
“啊?”沅曦一愣,无法适应西珏的转变。
“咳,今晚你就在这休息吧。”未等沅曦说话,西珏匆匆关上房门离开。
“嗯?西珏究竟是怎么了?嗯?难道,他刚刚,是,是画本里说的,吃醋么?”后知后觉的沅曦有些顿悟,想起西珏刚才的反应,心里如吃了蜜一般甜。
走在战神府中,西珏有些气恼,连路边的小石子都这般碍眼。
“该死的,她究竟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妖魔的,还这般亲密。”西珏觉得心里有一股闷气发不出去,一脚踹飞了一颗石子,正中一只在树上栖息的蓝鸟,直接栽下树,不省人事。
“等等,那妖魔,很面熟,好像似曾相识。”西珏揪起眉,然后一阵风刮过,再也没有他的身影,树影下只有一只蓝色的鸟一动不动躺在那,微风吹过,一片树叶落下,覆盖住了那一抹蓝羽。
墨轴展开,美人跃然纸上,挂着浅浅的笑,满目柔情,身后是满池荷花,墨轴跌落,西珏跌跌撞撞出了阁楼,尘封的画卷,美人依然,只是蒙了尘,嘤嘤小篆“素手纤纤,莘澜君华”
天大亮,沅曦伸了个懒腰,捻了个决,换了一身水蓝色衣裙,墨发用绸带束起,从锦盒里取出一枚白玉簪,上面雕刻着洛神花,是西珏送予自己,沅曦很是珍惜,从未戴过,不知为何,今日,她却想戴着它,给西珏一个惊喜。
沅曦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出小院,洛神花迎着朝阳,开得正好。
“嗯?”忽然看到树影下,有一抹蓝色,揭开树叶,才发现是一只蓝色的小鸟,沅曦轻轻抱起,蓝鸟闭着眼眸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小小的身子微弱得起伏,不知为何,沅曦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之意,对着那鸟儿吹了口仙气,咬开指尖,一滴嫣红的血落在鸟儿口中,很快消失不见。
“扑腾”蓝鸟睁开眼,慌张得扑腾翅膀,在树枝间乱撞,有些晕头转向。
“咯咯。”沅曦看着蓝鸟的动作,捂着肚腹咯咯直笑,蓝鸟一头撞在树枝上,休得落下,沅曦正好接住,轻抚它的毛发。
“你这只傻鸟。”蓝鸟似恢复了神智,站在沅曦的手心,拍打得翅膀,像一只炸毛的公鸡,蠕动的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说出的全是鸟语。
“公主殿下,天帝请您回宫。”一个侍卫站立在沅曦面前,面色有些肃穆。
“发生何事?”沅曦心突突直跳,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
“属下不知,请公主起驾。”
“嗯,傻鸟,莫再撞晕了。”沅曦将蓝鸟往空中一抛,蓝鸟展开翅膀,绿豆般的小眼怒视着她,沅曦轻笑,然后跟随那侍卫离开。
“战神西珏,残杀天界长公主,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感念其父,战功赫赫,守卫天界,剥其战神之位,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断其仙骨,打入凡间。”
“轰隆”“轰隆”天界炸开一道道沉闷的声响,一声声,震在心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红绸祭出,拦住了一道倾天而下的天雷,瞬间焦黑,化作片片,依然还有一丝落在那身月白上,沅曦冲入邢台,一把搂住那身月白。
“西珏!”看到冲入邢台的女子,行刑的腾龙不敢再降天雷。
“沅曦,你来做什么,走。”西珏侧目看去,难掩心中欢喜,转瞬换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我不走,西珏,我不会走的,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你,我信你。”滚烫的泪水从肩膀滑落,灼烧了西珏的肩头,烫伤了心。
“沅曦!快回来。”
“父王,你该知西珏不是这般无情之人,他身上的魔血已消,混元镜上显示的未必是真。”沅曦执拗得抱着西珏,不肯放手。
“沅曦,你乃天界公主,不可无状,来人,带公主回来。”
“父王,我知,凤倾之死,定要有人才承受,若你定要如此,那我才是罪魁祸首,凤倾是因我而死,就让我承受这刑罚,龙神,请降天雷。”沅曦挥手设下结界,挡住了上前的侍卫,一双水剪瞳,写满了倔强和决然,紧紧将西珏护在怀中。
“沅曦,你快出去。”西珏伸手推,却发现沅曦固执地抱着自己,纹丝不动。
“沅曦,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过不过来?”龙泽动了怒。
“父王,对不起。”沅曦带着愧疚和坚持看着龙泽。
“好,龙神,行刑。”龙泽背过身,负手而立,再不去看,心是那般疼。
“轰隆”紫色的天雷而下,西珏将沅曦搂入怀中,穿过沅曦和西珏的身躯而过,沅曦身子一颤,咬着唇不肯发一言。
“曦儿!住手!”龙泽终究敌不过内心的煎熬,转过身,看到靠在西珏怀中苍白的小脸,一样的执着,和白璃一模一样,刺痛的龙泽的心,他再也顾不上帝王之尊,跑上邢台。
“父王,曦儿从未求过您,您可否从轻发落?”沅曦抬眼,有些虚弱,但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龙泽,眼中全是乞求。
“好,父王答应你便是,曦儿!”得到了龙泽的应允,沅曦含笑闭上了眼眸。
日光透过窗,洒下一片光辉,月白色的纱幔微陇,沅曦眉头轻皱,睡得极其不安稳,冷汗泠泠,沾湿了鬓角。
梦中,西珏一身月白,血迹斑斑,苍白的脸颊,周围一片混沌,他就站在云雾间,是那样的飘渺,那样的虚无。
“沅曦,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花灯,还有一事,我从未告诉过你,沅曦,我喜…。”话还未说完,云雾便将西珏包裹,不见踪影。
“啊,西珏。”沅曦弹起身子,捂着突突直跳的心脏,环视周围,发现已身在自己的闺阁,穿上绣鞋,下了床。
“公主,您醒了!”一个小丫头正好正门来,惊喜得看着沅曦,慌忙搀扶她起身,
“香堇,西珏怎么样了?”沅曦像溺水的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香堇的手臂。
“公主,您昏睡这几日,陛下甚是担忧,奴婢还是先禀告陛下的是。”香堇有些刻意,慌乱地避开沅曦质问的眼眸。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西珏出事了?”沅曦想起梦中西珏与自己告别的景象,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没,没有。”
“你不说,我亲自去问父王。”沅曦推开香堇的阻拦,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奔去找龙泽。
“公主!对不起了。”香堇看着远去的沅曦,却露出一丝笑容。
“公主,您不能进去。”金殿前,侍卫拦住沅曦。
“都给我滚开!”沅曦此时已经满是戾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手上祭出红绸,挥开阻拦的侍卫,撞开门,正埋在书桌前的龙泽抬起头,一愣,示意侍卫退离。
“父王,你…”沅曦气势汹汹径直跑到书桌前,她看到那书桌上放着一副画,那是她的娘亲,再看龙泽时,还能看到他来不及收回的柔情和懊悔。
“曦儿,你醒了便好。”龙泽收起画卷,爱怜得拉住沅曦的手,俨然是一个慈父模样。
“父王,西珏到底怎么了?”见龙泽如此,沅曦的话语有些软,龙泽握着的手一僵,望着沅曦的样子,欲言又止。
“父王,您答应我,会从轻发落的,西珏是不是…。”沅曦抽回手,有些冷然地看着龙泽,这让龙泽的心倍感寒凉。
“他已下凡历劫。”
“历劫…。”
“曦儿,父王也无法,凤倾乃是龙族和凤族的血统,我必须给凤族一个交代,这样对西珏来说是最好的,等他历劫归来,还能成为战神,守卫天界…。”
“若是回不来呢?”
“曦儿…”
“我知晓了,多谢父王。”沅曦仿若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她也不知是怎么离开,摇摇晃晃,竟不自觉走到了瑶池边,瑶池内,荷花依然是那样美好,身旁却再也没有那个相护的人。
“西珏!”沅曦对着一池荷花大叫,却再也没有回应。“咚”一支白玉簪落入瑶池中,沉入水底。
“玉簪!”沅曦脑海中一片空白,翻身跳入瑶池中,急速下落,才勉强抓住那白玉簪,玉簪上雕刻的纹路是那样的清晰,沅曦露出一丝浅笑。
“沅曦。”水中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