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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充满诱惑,“我想要你,完整的你,包括你的心和你的身体。”
她虽非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三围可圈可点、笑容甜美可爱,从小到大追求者超过百位,面对如此可口佳肴,只要是男人都该动心。
康哲维终于领悟她的用意,推掉她的双手,开门请她离开,“除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以为我们可以仿朋友,但显然我错了。”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难以接受事实,她居然踢到铁板了!
“现在我对你只有怜悯的感觉。”他的眼神冷漠,不像平常那般亲切。
“你好过分!你严重侮辱我!”她双颊红烫,老羞成怒。
“请你尊重自己,我不想跟你翻脸。”他主动推她出门,并声明道:“除了课业的问题,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交集。”
“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康哲维只是静静关上研究室门,关上一切,关上心。
“叩叩!”石信扬轻敲女儿的房门,“采薇,你妈说你今天都没吃饭,怎么了?”
等了两分钟,房里没有回音,他才又开口,“如果你想自杀,先签一份器官捐赠同意书,好歹也让你爹娘对得起世人。”
“笑话,我才不会为那种人自杀呢!”采薇终于开了门,一脸的气愤不平。
石信扬故作诧异,“是谁惹你生气?快告诉我。”
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她对老爸仍无保留、托盘而出,“你说这家伙可不可恶?我是看他可怜,自己送上门,他却赶我出去!”
“确实满欠扁的。”石信扬点点头,“不过——说到男人这种生物,有点贱又不会太贱,你得欲擒故纵、似有若无,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哼!我的男朋友都是主动来追求,从没遇过这种自闭症!”
石信扬看过她历届的男友,全都长得一个模样,年少轻狂,自许情圣,拿恋爱当儿戏。他们夫妻俩从不介人,既然这是女儿的人生,理当由她做决定。
他想都没想就问:“这次的对象是不是比较成熟?”
“咦,你怎么知道?”采薇睁大了眼。
“男人的第七感,行不行?”石信扬的嘴角勾起笑容,“感情这种事没啥道理,当初你妈之所以吸引我,就是她那不苟言笑的态度,别人当她是武侠小说里的侠女,我却觉得她与众不同,心甘情愿追了她三年,终于改变她想出家的念头。”
“三年?算你猛!”采薇自叹不如,“可我没那么多时间好浪费,三个月还不行我就要闪人了。”
他当然明白时代不同,拍拍女儿的肩膀说:“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好办法,只是别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双手捧颊,极为少见的叹息了。
看女儿为恋爱烦恼,他心中颇感安慰,就是要如此难得才会特别珍惜,以前那些蜜蜂蝴蝶都像过客,不过是生命中的小小插曲。
“建议你先投其所奸,像老爸当初报名学气功,一边打呵欠一边追你妈。”想起那三年,真是又煎熬又甜蜜的时光。
“我也有这打算,虽然困难度很高。”尤其得克服国文,难上加难。
“等有机会再向他表白,不要一下就吓跑人家,反正日久生情,即使是木头人也会动心的。”
“好吧!”采薇仍然下太开心,“有一天让我征服了他,非要叫他给我下跪!”
“你妈是女王,你是公主,果然母女同心。”石信扬哈哈大笑,暗地同情那可怜的男人,希望将来有机会认识。
“老爸,说真的,老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快告诉我!”
“老男人和年轻男人不同,他们对感情特别闷骚、特别小心,但是爆发的时候不输给小伙子,我就曾经看过一个朋友……”
谈到恋爱这回事,他们完全不像父亲和女儿,反而像是交换秘密的死党,无论时空如何变换,爱情永远让人津津乐道。
夏日炎炎正好眠,这是对于放暑假的学生而言,至于必须暑修的学生,热情阳光对他们有如地狱之火,只是另一项酷刑。
今天不用上国文课,采薇却一早跑到学校,守在康哲维的研究室前,没错,她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这是她刚学到的成语。
等呀等、盼呀盼,几乎望眼欲穿,终于发现康哲维的身影,这次绝对不让他溜了!
“老师,对不起!”奔跑上前,她做出九十度鞠躬,“希望您原谅我上次的无礼,我决定认真跟您学习,请您多多指教。”
今天她穿着白衬衫、灰长裙,还戴了一副平光眼镜,完全是副好学生的模样,和之前的清凉打扮大为不同。
康哲维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坦然接受,“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你的小考成绩不太理想,有必要加强。”
他之所以特别注意她,实在是因为她考得太差,全班唯一的不及格。
采薇脸上微红,她也知道自己的程度,唯有再次鞠躬,“请老师帮帮我!”
“进来再说。”他替她打开门,心中毫无芥蒂,希望她顺利取得学分,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前途。
两人坐到桌旁,拿出考卷,他一题一题讲解,而她动作笔记,不敢漏失,真正像个用功的好孩子。
“如果没问题的话,你重做一次看看。”他拿出空白考卷,让她测验实力。
“是!”她深吸口气,准备大展身手。
然而,不到十分钟,采薇再次败给睡魔的咒语,昨晚她费心准备今日打扮,并努力思索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根本没空合眼休息。
康哲维原本在批阅作文,一转头发现她竟然睡着了,经过仔细观察,确定她睡得不省人事、难以自拔。
现在该怎么办?他的研究室又没有床,只得委屈她睡沙发上了。于是他轻轻抱她躺到沙发,自己坐在一旁看书,静静度过这奇妙时光。
转眼已是黄昏时分,采薇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睁开眼却大惊失色,这不是她的房间,她又做蠢事了!
坐起身,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康哲维并不以为意,“没关系,我刚好看完一本书,我想你应该是累了,先回家休息吧!”
“我不要回家。”她嘟起嘴,像个倔强的小女孩。
“为什么?你应该好好休息,有精神再继续用功。”
“上次我做出那么丢脸的事,老师一定很看不起我,所以我才改变形象,希望老师对我另眼相看,没想到我又睡着了,我真没用……”她愈说愈伤心,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满腹委屈都在此刻流露。
“你怎么哭了?”他简直手足无措,“我没有看不起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曾帮过我很大的忙。”
“可是你讨厌我呀!”她抬起头抗议。
“我没说讨厌你,我只是……纯粹把你当学生看。”他早抱定独身念头,更别提什么师生恋,从未出现在他计划中。
“你不把我当成女人对不对?”她哭得更厉害、更激动了,“我幼稚、我肤浅,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你千万别这么说自己。”他要递给她面纸,偏偏她又不收,他情急之下只好帮她擦泪,发觉那泪滴好温热、好汹涌。
他绞尽脑汁想安慰她,却不擅长处理这场面,勉强开口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女孩,你会碰到更适合的对象,应该是我配不上你。”
“你骗人!你直接说讨厌我就好了,用不着敷衍我!”在男女战争中,她可是第一次受挫,全因这不解风情的男人,教她怎能不恨得牙痒痒的?
“我说过,我并不讨厌你。”相反的,他觉得她很亲切、很容易相处,只要她别对他“期待”过高。
“那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她可怜兮兮的问。
“当作朋友的话,算是喜欢吧!”他也不知该如何定义。
“那你抱我,就算是同情我也好,请你抱抱我。”她需要他的体温、他的手臂,紧紧将她拥抱。
他只犹豫了两秒,随即照着她的话做,因为她是那样无助、那样娇弱,仿佛随时又要落泪,他不想再看到那画面,教人心疼极了。
他的拥抱轻轻柔柔的,像个长辈或是朋友,但她要的不只这样,她渴望更多热情、更加激动。
感觉她的靠近,他有些不自在,却又无法放开她,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老师,你是否觉得我很任性?”她的脸贴在他胸前,低声问。
“呃……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让他难以思考。
她噘着嘴抱怨,“我是独生女,我爸妈都好疼我,追我的男生一大堆,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冷落我。”
“哦……我很抱歉。”他可以想像,她应该是个天之骄女,受宠如公主。
听到他老实回答,她突然一笑,“你是该抱歉,你重度伤害我的自尊。”
“你现在好一点了吗!”他很高兴她笑了,他真不知怎么逗人开心。
“没有、没有、半点都没有!我要继续哭,你才会对我温柔。”
她的语气天真浪漫,他拿她没办法,承认道:“我是你的老师,只能把你当成学生,请你谅解我的处境。”
“等我毕业了,我们就不是老师和学生,到时你会不会考虑跟我交往?我是说像情侣那样子的喔!”
“这个……我没想那么多。”他仍偏好独身生活,简单平静。
“你连考虑一下都不愿意?我就那么讨人厌吗?呜呜……”她说着又泪眼汪汪,靠在他肩上哽咽起来。
他被她惹得心慌意乱,连忙答应,“好,好,我会考虑。”既然只是考虑,应该不算什么承诺吧?
“真的?”她抬起脸蛋,鼻子和双眼都红通通的,“你不能要我喔!”
“我一定会慎重考虑,请放心。”
她这才破涕为笑,“决定了!我要好好用功,你要努力替我加强,不可以故意把我当掉,害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我一向公私分明。”这点他能保证。
听到了满意答案,她却又扭捏起来,“我是不是很赖皮呀?又要你帮我补习,又要你考虑跟我交往,好像都是我在无理取闹。”
“或许……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坦率的女孩并不多见,有种新鲜活泼的魅力。
“可爱?你觉得我可爱?”她大眼眨呀眨的,“人家好高兴喔!”
“除了可爱,也要有智慧,希望你在课业上多加油。”
“那样我不就太完美了?红颜薄命,才子早天,我才没那么笨,我偏要做个傻呼呼的小公主!”她自有一套理论,傻人有傻福。
“说得也是。”他点点头,“小公主,这名词很适合你。”
“现在小公主要做你的候补女友,可不可以?”她满脸期待问。
“嗯……等你通过考试,我们再来讨论这间题。”他终究是她的老师,不想看她荒废学业,功亏一篑。
“Yes,Sir!”她举手对他致敬,肚皮突然咕噜叫起来。
暖昧气氛转为轻松,他打开门说:“要念书也要有体力,走,我请你吃饭。”
“您真是我的恩师,希望有机会以身相许!”
“女孩子说话要含蓄点,你太直接了。”
“不这样怎么突破你的心防?你知不知道你很难追耶!”
“算我拿你没办法,外面人多别乱说话。”
“也许我该录影威胁你喔!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不只是老师和学生,也不只是单纯的朋友,夏虫唧唧、晚风习习,正是陷入爱河的好时机。
第四章
八月中,暑假进入尾声,暑修课程也将举行重头戏:大考。
自从那次“哭诉”事件,采薇便享有特权,随时进出康哲维的宿舍和研究室,扛着加强课业的旗帜,实行她征服老师的野心。
眼看只剩一个礼拜就要大考,她当然跟前跟后、随侍在旁。
康哲维逐渐习惯身旁有个她,一起念书、吃饭、聊天,但他从未做出逾矩行为,自认仍符合师生本分。
采薇也不敢造次,免得他古板个性一发作,随时把她丢到门外。
只不过,偶尔她仍要在口头上占他便宜,“老师,晚餐想吃什么?排骨面、咖哩饭、温州馄饨,还是我?”
“都可以。”康哲维没注意听,“你决定就好。”
“那就决定吃我罗!”
“啊?”他从文件中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
她做出精辟解释,“我刚刚问你要吃什么,你说由我决定,我就帮你做了最佳选择:吃我、吃我、吃我!”
“别开玩笑了。”他耳根发红,不太能接受年轻女孩的调戏。
“哼哼!等我变成你的女朋友,非要让你求我!”
对她调皮的发言,康哲维只有苦笑,正好电话铃声响起,他才能躲开这话题,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电话是汪启祥打来的,原来今天是康哲维生日,他自己都忘了,反而大家准备好替他庆生,千万交代他准时到达。
“好,我知道了。”康哲维挂上电话,转向采薇说:“抱歉,今天晚上我有事,你先回家吧!”
“是谁打来的电话?约你去哪里?跟谁见面?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