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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假装酒入愁肠愁更愁,赢取对方的同情,再一展您的才华,让他叹为知己是吧?”鄢筠抱起苏逄阁的衣服,“好了,看来我今天配合的都不错,那我就满意了。你记得到时候分成要给我加利。”
鄢筠一路又打了好几个哈欠,出了书房门,发现苏逄阁还跟在身后。“什么事?”她可不认为苏逄阁是君子风度,要送她回房。
“我还不打算主动去找黄大少,所以,这些日子你要一直监视着,没准儿什么时候我就要见他。”苏逄阁冷淡的吩咐完,便把房门直接关上了。
鄢筠瞪着书房门半天,心中暗诽:刚才谁说不要我管的?
眼见书房黑了灯,鄢筠眉毛一挑,当即摔了苏逄阁的衣服在门口。
谁说吵架的两口子,老婆还给老公洗衣服的?她不管了。这么着急就吹灯,也太没礼貌了。
过了二日,苏逄阁突然来找鄢筠。
“什么事?”鄢筠收拾着家里的碗筷,正往大盆里浇热水。
“去买衣服。”苏逄阁默默退开半步,从盆里溅出的水花落在地上,还泛着油花。
鄢筠直起腰,把水壶放下。“你现在是我们家倒插门女婿,买那么多衣服干嘛?”
“衣服脏了没人洗。”苏逄阁大言不惭地望着鄢筠,“所以才要带着你去买衣服。再说,为了柏水章的信,也要给你买了。”
鄢筠一听柏水章的信,马上来了精神,“要去办这件事了?”她连忙把手擦干净,解下围裙。
“预备着,到时候别来不及。”苏逄阁说着离开厨房,“到书房找我。”他又留了一句,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鄢筠望着苏逄阁进了书房,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怎么就像是个百变小丫环呢?叠被铺床洗衣做饭不算,主子一声吩咐,她就指哪打哪。
郁闷了,鄢筠心情有些不爽。
好吧,黄大少是苏逄阁的事,她不多参与。但是柏水章总是自己的任务吧?她一定得自己作主,从买衣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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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鄢筠回卧室换了一套鹅黄衫子,这是到了襄宿城新添置的。
比起那些红红绿绿的,这一件从背后看倒也雅致,只是,胸前绣了一朵紫色的芍药,效果非常惊人。
鄢筠在镜前叹了口气,谁让她的角色定位这般艳俗。挽挽鬓边头发,她拿上手帕和绢扇去找苏逄阁。
“咱们事先说好,柏水章的信你是怎么打算的?”鄢筠刚迈进书房就问。
苏逄阁波澜不惊的瞄了一眼鄢筠的新衣,也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法,从书案下摸出一份公文,甩给鄢筠。
鄢筠接过打开一看,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这东西你也能搞到?”
她说完不禁失笑。是啊,人家是王爷呀,个把任职文书算个什么?别说一个卫国将军府的偏将,便是此时拿出将军令符也不稀奇才对。
北雁国的将军府不用普通的男仆,府中伺候的人都是军中编制。而且,这些人都由朝廷统一调配。
每个府邸需要多少人有不同的定额。而府中女眷的婢女,也大多是男仆的家眷,或妻母,或姐妹。
如此一来,北雁国主基本可以保证将军们的忠诚。
苏逄阁此次拿来的任职文书,职位是卫国将军府偏将,相当于副总管一职,而鄢筠若是作为随行家眷,深入内府小姐闺房方便很多。
苏逄阁看着鄢筠拿着文书,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用手指轻轻蘸了茶杯中的茶水,弹指之间水滴正中鄢筠眉心。
鄢筠只觉眉间一凉,猛地惊醒,四下张望时,苏逄阁开口道:“武偏将是裁云城落破贵族子弟,没进过军队,只是凭着年头资历混到这个职位。他为人谨慎寡言,并不引人注意。而他的妻室胡氏,虽然也是贵族血统,但是自幼长于乡间,读书不多,为人憨拙。”
鄢筠皱眉,“这是真有其人?”
苏逄阁起身摇头。他把书桌上的书籍整理好,又将鄢筠手上文书要过来藏好,才拉着鄢筠出门。
“人自然是假的,不过该有的文件一件不少,与真人无异。”苏逄阁和鄢筠说着出了院门,鄢筠掏出钥匙把门锁了。
“到了将军府,你的事我便不管,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武偏将调离。”
“那这衣服……”鄢筠担心采买时被熟人看见。
“他们也都是些平常人,你只管挑些普通的就行。”苏逄阁最后嘱咐了一句,二人便走上闹市。
上了人来人往的大街,苏逄阁一脸木然跟在鄢筠身后,郁郁不得志,却又清高斯文的样子十足。鄢筠则手摇小扇,扭着腰肢,满面春风的头前开路。
进了城里还算小有名气的成衣坊,鄢筠叫来伙计问了价钱,便让苏逄阁自己去挑。她则跟着另一个伙计到女装那里挑选。
这间成衣坊,里外共有四间。最外间是迎向街面的铺头,进一间便是苏逄阁去的男衣阁,鄢筠则进了再往里的一间。
看着伙计挑来的五件衣裙,鄢筠点了其中三件。按照苏逄阁的安排,武胡氏为人低调,文化水平不高,所以鄢筠选的衣服底色比较沉稳,只是绣饰带了一些花俏。
她让伙计抱着衣服和她一起到前面,连同苏逄阁挑选的一同结帐。
鄢筠才迈步出了屋子,两名男子从最里间一前一后走出。
“你……”黄大少一眼看到鄢筠胸前的紫色芍药,厌恶的扭开眼,抢上一步,走到鄢筠前面。
黄大少的身后,是个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也偷偷瞟了鄢筠一眼,快步跟上。
鄢筠暗叫不好,生怕黄大少碰到苏逄阁,急急要往前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苏兄?”黄大少惊讶又惊喜地看着立在男衣阁门口的苏逄阁。
他快步走上去,苏逄阁转头一看,眼中带着笑意,抱拳施礼。“黄兄。”随后突然冷下脸色,眼睛扫了一眼黄大少身后,便不再说话。
黄大少已经看到苏逄阁身边的衣物,刚要皱眉,看到苏逄阁的目光,也连忙回身。
鄢筠已经赶了过来,插在苏逄阁和黄大少中间。装作低头翻弄苏逄阁的衣服,实则一个劲儿往苏逄阁身后推。
“伙计,我们结帐。”鄢筠瞟了苏逄阁一眼,只见苏逄阁背着手,悄悄摆了两下,又点了一下。
鄢筠看不明白,却把情绪安稳下来,她转身瞪着黄大少。
“苏兄……你这衣物……”黄大少面有不忍之色,大概终究对苏逄阁高看一眼,出言询问。
“怎么了?我挑的衣服怎么了?”鄢筠把脖子一扬,接过话茬。
黄大少眼中闪过了然和欣慰之色,然后嘴角一抬,侧偏过头,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满屋子人听得一清二楚。
“苏公子,你这般雅致的人怎么娶了如此俗不可耐的老婆?”
鄢筠瞪大了眼睛,黄大少却瞧也不瞧她一眼,只是继续说道:“苏兄,咱们进到最里间说话,挑选衣物,还当让裁缝单独缝制,岂能流俗。”
说罢,他越过鄢筠,一挽苏逄阁的胳膊,对着伙计吩咐:“叫你们店里的李师傅亲来,拿最上等的衣料……”
“等等!”鄢筠跳了出来,她挡住黄大少,“我男人穿什么衣服,我说了算!”
“我送朋友衣服,自然我说了算。”黄大少绕过鄢筠,“你放心,衣服是我给苏兄的见面礼,分文都不会用你家的。”
店伙计已经从前面把裁缝师傅找来,他们一路供着财神爷往最里间去。
“这位夫人……这些衣物……可还要包?”店伙计小心谨慎的询问鄢筠。
鄢筠“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包!给老娘包起来!”
眼睁睁看着苏逄阁被黄大少带进去,鄢筠心里总算放下。她坐到桌边等着,一边喝口茶,一边缓缓气,却见和黄大少同行的那人走过来。
“这位夫人……”他行了一礼,鄢筠扭了扭身子,坐直一些。“家兄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鄢筠这才打量黄二少,白净脸皮,淡淡的眉目,鼻直口方,倒也清秀。
只是从这说话的语气到做派,比起他激傲的兄长,显得格外温和老实。
鄢筠把腿一翘,扭偏身子,“受不起你的礼,我是没见识的,却也知道谁欠的债谁还。”
“这……”黄二少果然敦厚,被鄢筠三两句揶了回去。
他大约又想了一下,还要开口,却听鄢筠说道:“黄二少爷就别搭理我了,回头被你哥哥听到,看不骂你,白白糟蹋了好人心。”
黄二少有些意外的看着鄢筠,露出一点笑意。“谢谢夫人。”他说完便也等在一旁,不再说话。
鄢筠借着喝茶的功夫,偷偷观察黄二少,却见到安静下来的年轻人眉宇间带出愁容,脸上挂着心事。
苏逄阁和黄大少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两人相携而出,聊得投机。
鄢筠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黄二少也赶忙起身。
“大哥。”黄二少迎上去。
“苏兄,这是我二弟,从裁云城回来没几天。刚才咱们挑选的样式,正是裁云城第一公子最近的新样式。”黄大少眉宇舒展,提起第一公子不禁眉飞色舞。
鄢筠却发现,黄二少的手在身侧紧紧攥了一下。她心中有些猜不透,却也只能等着和苏逄阁回家商议。
鄢筠和苏逄阁回了家,两人各自换了衣服,鄢筠便到厨房里舀水做饭。
“三少爷……”鄢筠在厨房里叫唤。
他们平日高声叫嚷时都要注意称呼,难免隔墙有耳。苏逄阁在这里化名苏阿三,鄢筠戏称其为三少爷时,就表示心情尚好。
苏逄阁过了一会儿才站在厨房门外,“何事?”
鄢筠一努嘴,“水缸里没水了。”
“一向是你自己打的。”
“我在做饭。”
“做完再打。”
“我累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拌了几句,苏逄阁挽起袖子,踏进厨房,拎了水桶就去打水。
鄢筠自己反而着了慌,她追出几步,“你别把桶给我掉井里……”
话音未落,“嗵”的一声,苏逄阁在井边的身子僵了一下,鄢筠赶紧飞奔过来。
“怎么办?”鄢筠问。
苏逄阁脸上有些难堪之色,“我……去捞。”他说着就要下去,被鄢筠一把拉住。
“蠢材。”鄢筠白了他一眼,就这样还装扮成平头百姓?亏得住得是独门独户,要不然早穿帮了。
鄢筠从墙角举来一个一头带着铁钩的竹竿,伸进井里,三两下钩住水桶,一点一点提了上来。
“嗯,看会了吧,把水提回去吧。”鄢筠叉着腰,有点得意的指挥着苏逄阁。
看着苏逄阁乖乖的将水提到厨房,倒进缸里,鄢筠眉开眼笑的把竹竿放回原处。
“你把水缸提满啊,今天晚上我要烧水洗澡。”
吃过晚饭,鄢筠口中哼着小曲儿,把碗碟收拾干净。
苏逄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得其乐的鄢筠。见她往大锅里加了好几瓢水,把用过的碗碟没过不说,还额外又添了不少。
傍晚才提满的水缸,现在就剩不到半缸。
苏逄阁轻簇了一下眉,“平日也不见你用水这般豪爽。”
“是吗?”鄢筠把锅盖盖好,取了抹布来擦桌子。“看来晚上的洗澡水又不够了……要不你把水再提满吧。”
苏逄阁转头望着水缸旁的小水桶,“……第三次了。”
鄢筠眯缝着眼睛,笑盈盈的转过身,就是不说话。苏逄阁与她僵持半天,最后眨了眨眼,摇摇头,“下不为例。”
泡在暖暖的木澡盆里,鄢筠心情舒畅极了。她尽量让自己缩到水面之下,脑袋靠在桶沿边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可是出门以来,头一次泡到热水澡。苏逄阁倒时常去城里的澡堂子享受。她一介女流只能望而兴叹。
取了舀面的小瓢在水里翻弄,鄢筠还有小小的遗憾。若是能准备一个泡澡的药包,再采撷些花瓣……她闭上眼睛,轻吁出声,又往下沉沉身子。
闭着眼睛从水里摸出小瓢,舀了些水,鄢筠轻柔的抬起一臂,用另一只手将一瓢水沿手臂浇下……
“嗯……舒服……”鄢筠心中低叹,暖暖的水流沿着臂弯滑下……仿佛流进了心里。
一个人洗得惬意,鄢筠越玩越上瘾。她左一瓢右一瓢的舀水,再浇下。脖颈、前胸、后背……最后还把腿高高翘起。
水声欢畅,她一直玩到再也感觉不到暖意,才匆匆爬出澡盆……
“啪唧”一声,鄢筠只觉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人已经和冰凉的地面亲密接触。
身下凉冰冰的一地水渍,鄢筠有片刻愤怒,是谁搞了一地的水?害死人不偿命啊!
转念想明白是自己的因果,顿觉肩头疼得难忍,她“哎呦哎呦”的哼出声来。
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身上沾满脏水,鄢筠肩膀一塌,马上又疼得跳脚。
“啊呦!”她叫出声,脚底又是一滑,慌乱中扶住澡盆才没再次摔倒。
一盆洗澡水映出鄢筠的狼狈样儿——湿嗒嗒的长发搭在肩上,脸色煞白,额角渗着汗,还溅着几个泥点,一双含笑的眼睛现在却含着晶莹的泪花……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鄢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