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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鄢筠坚定的把头一扭,为别人打工……毋宁死。
“那我雇用你如何?”苏逄阁依然不死心,他居然蹲了下来,面对面看着鄢筠,很有诚意的样子。
鄢筠缩紧被子,犹豫了一下。袁银瓶的事情还要拖上好一阵儿,苏逄阁肯定是政府团购性质的,也算是固定客源。有朝廷的门路,想必对玲珑卦的声望有帮助。
但是……鄢筠考虑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危险性。
她看了一眼苏逄阁。这人倒是长了一副良善可欺的模样,但鄢筠不敢大意。给朝廷做事,背景不够硬的话,那就是炮灰。
“我那个小本生意,接不了苏公子的大单。”鄢筠还是拒绝了。
苏逄阁眨了两下眼睛,也没显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掸着衣服站起身,“你再想想吧……”
苏逄阁离开后好一会儿,又一个年轻男人走了将来。“鄢小姐,我家公子说,让我用马车送您回去。”
鄢筠看着眼前这个几乎顶上低矮房梁的大个子,突然叫出来:“是你!”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那天假扮脚夫的男子,也是今天给她们指路的人。虽然样貌和那天不一样,但是这样鹤立鸡群的身高,实在稀罕啊。
“我是阿青,我家公子吩咐我听从鄢小姐安排。”别看是个大个头,阿青却十分彬彬有理,果然还是这样的环境更适合他。
“是苏逄阁让你指点我们去找那……那柏公子的?”鄢筠说得咬牙切齿。
阿青微笑点头。
“那……宏王爷……也是苏逄阁找去的?”鄢筠把脸一沉,在心中不停咒骂,小人!小人!诡计多端的小人!害得她皮肉吃苦不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当时真以为王爷要拿她问罪。
阿青收了笑容,有点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你得问公子。”
鄢筠心中认定苏逄阁阴谋算计她,也不和阿青计较,“算了。你帮我把袁小姐一起叫来,送我们回袁府吧……认得吗?”
阿青一副好脾气的笑容,“没问题。”
鄢筠裹着被子,直接爬进停在离厨房不远的,后门外的马车里。她缩于一角,开始有些昏昏沉沉,闭着眼睛等待袁银瓶。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袁银瓶的说话声。
“我们的轿子呢?”
“公子吩咐他们先回去了,让我用马车送你们。”阿青的声音中规中举。
“嗯……咦?这是做什么?”袁银瓶的声音到了车厢外。
“这是我们公子赔给鄢小姐的东西。”
正说着,车帘被挑开,袁银瓶一边钻进车厢,一边嘀咕,“真怪。”
鄢筠揉揉双眼,不由得扬起头问:“什么呀?门外?”
袁银瓶回手把帘子一挑,“你自己看。”
就在车夫的身边,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好大的篾笼,里面塞满了……芦花母鸡……
回到袁府,鄢筠就发起了高烧,嘴里的胡话时常蹦出“小人”、“母鸡”等奇怪字眼。袁银瓶亲自忙前忙后,过了三天,鄢筠的烧才退了下来。
吃过燕窝粥,鄢筠让丫环扶起来,靠坐在床边。袁银瓶来看她,两个人聊起那天各自的遭遇。
袁银瓶还好,只是因为和柏公子同时出现,而遭到平郡主一众的言辞攻击,没想到柏公子为此还斥责了平郡主。
其他贵女身份不及平郡主,纷纷收声。但是她们毕竟人多势众,所以袁银瓶后来一直没能接近柏公子,只能在外围看着。
最让她受宠若惊的是,自己临走时,柏公子亲自过来和她告别。她实在是太满足了。
鄢筠看到袁银瓶一脸幸福的微笑,绯红嫣然的双颊,也挺替她高兴。反正这一回有惊无险,看来玲珑卦扩大指日可待。
第二日,袁银瓶跑来问鄢筠,她是不是应该给柏公子写一封信,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鄢筠觉得主意不错,两个人闷在一处措辞,当天就把信送了出去。
次日,袁银瓶一路跑进鄢筠的屋子,红着脸挥舞着柏公子的回信。
鄢筠取来一看,虽然仅是比较客套的场面话,却不禁对这妖孽有些好印象。
再往后的日子里,袁银瓶一坐到鄢筠旁边,就是给她描述那日柏公子的风采和温柔。
鄢筠开始还认真听着,后来便在心里盘算,如何用手上已有的资金,改善一下自己的居住条件和建立玲珑卦的堂口。
想到苏逄阁的两枚金钱,鄢筠决定过两天就回家取一趟,顺便安排一下手下人的新工作。
游园会回来七八天,鄢筠的身体彻底恢复。这一日吃过午饭,她就打算回家去取钱。
才走到袁府的大门口,身后突然有人急急叫住,顾不上解释,连拉带拽的把她带回袁银瓶的闺房。
鄢筠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低泣声。这声音她太熟悉了,那天在知云阁里,袁银瓶就是这样哭了大半天。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鄢筠推门而入,心中却猜测十有八九与那妖孽有关。
果不其然,袁银瓶抽泣着道明缘由。
原来是近日有人风传,柏公子给襄宿城里的一位贵女写了情信,传说情信上写的,要娶那位女子为妻……
“别伤心了。”鄢筠拍拍袁银瓶肩膀,“襄宿城离这里那么远,既然是风传,那就不一定是真的。”
“不!”袁银瓶泪眼如花,抓着鄢筠的手,“他们传得言辞却却,假不了的。”说完,她的眼泪又如珍珠断线般落下。
“那你要如何?”
“小鄢……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袁银瓶委委屈屈的哀求着。
鄢筠推开手,“你要我去看看那情信?去襄宿城?”
“嗯。”
“若是真有其事,你待怎样?”鄢筠直言相问。
“我不信……那日柏公子待我不一般……怎会是有了心上人的?”
“你既然不信……直接去问柏公子如何?”鄢筠真是服了恋爱中的女人。
“我确定那是假的!”袁银瓶一直这样别扭着。她不肯去问柏水章,说自己不信,却还是偏要鄢筠到襄宿城给她看看。
鄢筠满面愁云,推辞了袁银瓶要用家中的马车送她的好意,自己徒步回家。
走在路上,她心中一直不平静。潜入襄宿城卫国将军家中找信……这个难度对她目前来说有点大。
下等丫环进不了小姐的闺房,上等丫环她的身份又不够。再说,这会儿人家不见得招人。她千里迢迢的,怎么办呢?
回到阔别多日的陋室,鄢筠暂时放下愁思。望着熟悉的一景一物,虽然清贫,却也倍感亲切。
蹲下身子,鄢筠在灶台的砖缝处摸索,一会儿脸上露出笑意,取出一把轻薄的小刀,在石缝处扣了几下,便把一块土砖取下。
她把手伸进去一摸,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打开……啊!鄢筠几乎甩飞手里布包。
她藏在里面的一吊钱和二枚金钱全不见了,手上所托变成一堆碎石……
鄢筠慌张的站起来,是谁偷了她的钱?房东家?不应该……自己都住了一年了。虽然他家的小鬼头讨厌得紧,但是她当初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还是认定房东家比较可靠的。
那就是莲花九他们了……虽然应该不会……但是要去问问。
鄢筠马上把布包塞了回去,填好土砖,收拾了一下落下的粉尘,心神不宁的去找小九。
莲花九一眼看见鄢筠,就喜笑颜开的主动跑上来。“筠姐!这些日子怎么也找不到你,有生意!”
鄢筠眉头潜皱,“你去过我家?”
小九刹住脚步,脸上一愣,“嗯,有位公子有急事,我见他相貌还老实,也拿着咱们的名片,就带着他去找你了。”
“然后呢?”鄢筠急问。
“那公子见你不在家,就给你留了一个字条……”小九边说边往外掏,他藏的很仔细。“那公子嘱咐,除了你,不能叫外人看到。”
鄢筠把字条接到手里,匆匆打开。
“苏逄阁……”鄢筠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但她还有一事不明。
“他怎么会有我们的名片?我从来没有给过他!”
小九又掏出一物,交给鄢筠。“就是这个,虽然泡花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交到鄢筠手上的,是一条字迹大部分模糊了的布条。上面仅仅依稀可见“街面……莲花九……玲珑卦……”等字。
鄢筠把布条紧紧攥在手里。她想起来了,苏逄阁一定是派人搜了她替换下来的、湿透的衣服……
想到这儿,鄢筠满面怒容,一扭头就要走。“筠姐?去哪?”小九追上几步。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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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锦绦园是北雁国首辅大人府邸里的一座名园。
正值春日,阳光晴好,云高且淡。
排排垂柳,丝丝柳绦,微风下斜摆,好似云锦织机上的根根丝线。
嫩绿的叶芽吸饱了昨夜喜雨,片片娇艳欲滴的翠。
一小湖引自城外小雁山的活水,水质清凉剔透。湖底更是铺满晶莹的北雁国特产——云青石。
五六对南屏国进贡的金丝银鲤畅游水间。三两个容妆工整的婢女,立于湖边,偶来低声私语,掷入些食饵,看那鱼儿争抢。但更多的时候,她们的眼角都瞄向对岸……
岸边柳林草地之间,一处湖石台凳,两名公子对坐而弈。
青衣男子长发拂肩,眉目如画,精致细嫩的肌肤让女儿家艳羡。
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却带着难以言表的妩媚。微微露敞的胸怀,白皙却健美的肌肤惹人遐思。
“衣服拉好。”青衣公子对面,身着枣紫色朝袍的男子,眼睛盯着棋盘,口中却如此命道。
青衣公子嘻嘻一笑,装似好不情愿的瞥了那人一眼。“好生无趣。”他说着落下手中棋子,才缓缓拉紧胸口。
“王爷,你都好久没单独和水章在一起了……”
“柏水章,皮痒痒了就去小雁山的石崖里面壁,不用请旨。”紫衣人说话头也不抬。
“苏逄阁!再有一年咱们的事就了了,你休想要我再受你差遣!”裁云城第一公子媚态全无,指着对坐之人,生龙活虎的吼着。
苏逄阁抬头皱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说过什么?”
柏水章口中的苏逄阁,没有易容时便是宏王爷——略显苍白的面色,剑眉若勾,眼波水透,胸前挂着那块美玉,格外晶亮。
柏水章“哼”了一声,转颈看看远在湖对岸的女婢,才又白了苏逄阁一眼,压低声音,“没易容的时候不要叫你苏逄阁……可难道我敢在这里大骂宏王爷吗?皇上知道,我的脑袋就没了。”
苏逄阁垂下眼皮,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落子填了一眼,嘴角一抿,“十目。你可以谁也不骂。”
柏水章一愣,看向棋盘,“啪”的一声丢了棋子,脸颊染上薄怒,“你就不能让我一回?让我高兴一回?”
苏逄阁悠悠然抓起手边毛巾,拭了手,又端起茶杯,轻饮一口,微笑。“那样我会不高兴。”
“好了,好了。”柏水章惊慌的扭开脸,“你别笑了,我错了还不成?”
他说着挑着眼角偷瞧了一下苏逄阁,嘟囔着:“若说我是妖孽,你才是妖孽的老祖宗。哪个不是你教的?”
苏逄阁收了笑容,掏出一叠纸,交给柏水章。“这个月的诗词,你找时间背了吧。”
“可是……”柏水章接过来,满脸不情愿,“平郡主那丫头忌恨我上次说她,要我给她下次弹琴赔罪……所以,这个月我不想去诗会。”
“你不会再见到她。”苏逄阁面色隐有不快,柏水章察觉出来。
“怎么?”
“……皇上已经下旨,平郡主下个月远嫁南屏。”苏逄阁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被牵动了烦心事。
柏水章眼珠一转,“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又抓你的差了?”
苏逄阁点点头,突然压低着嗓音,学着说,“小弟啊,去南方的人选找好了没有?要是还没有的话,不如就送平丫头去南屏吧。”
柏水章哈哈大笑,“我就说嘛,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替皇上办事,现在麻烦了吧。不过,平丫头是你的侄女辈,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去呗。”
他说完,越发得意的仰头大笑,好像刚才输棋的郁闷统统解脱了。
“你还是我的外甥呢,刚才不是一样在这里搔首弄姿?”苏逄阁一本正经的说完,往后一仰身,正靠在柳树干上,任凭柳绦在脸颊拂过,抬眼望着天空。
“你……”柏水章脸上一红,“谁是你外甥?一年后你想叫我爷爷,我也不理你。”
“我真是活得太无聊了吗……小章?”苏逄阁一脸困惑,眼神有些迷离。
柏水章却再次狼狈的避开眼睛。他最受不了苏逄阁两个表情,一个是盯着你微笑,一个就是满脸满眼的迷离。
“哼,达官贵人的私密探出问题来了吧?四年前就告诉你,不要参与各府里探子的事情。谁知你去了一趟瑁瑕山,像遇见鬼一样,我怎么劝也不听了。”
柏水章想起当年,不禁怨气滔天。“我要是知道谁怂恿的你,一定和他没完。”
苏逄阁垂下头,下巴贴着前襟,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