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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那小皇冠也是钱买的啊!你不要糟蹋老子的钱行不行——”气到晕头转向,侯竞语口没遮拦的说,反正只要能将赔偿降到最低,他将不惜一切,哪管话好听不好听,好听话是值多少钱?
“先生,你冷静一点,这是机场,女人跑了就跑了,再找就有啦!”航警不冷不热的安慰着。
“我管她跑不跑,只是不要把人家的礼服带走啊,礼服公司会叫我赔唉,还把我的水晶皇冠砸碎,那都是钱啊!办喜宴请来一堆亲朋好友吃顿好料的,但是她总也该出点钱,弥补我的损失吧!尽叫我做冤大头!青青你这死丫头,我诅咒你——”
这男人是来追礼服跟钱的啊?
航警一愣,松开手,侯竞语来不及反应的滑趴在冰凉凉的机场地板上。
火爆的手往地上狠狠一击,却好巧不巧的打在一双细白的脚背上。
“请问你在捶地板还是以为你在球场达阵?那也拜托挑对地方,新娘跑了不需要打我的脚出气吧?”
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的嗓音吐露着一派优雅。
侯竞语看着四条细带子包裹的玉足,果然被他打得皮肤都红了,但是他不想道歉,谁叫她跑来他面前讨打,还敢刺激他跑了新娘。
沉着脸,侯竞语起身拍拍裤子,睨了女子一眼,转身要走。
“站住——”女子出声。
“就当我捶完地板、达阵了,换你进攻我准备要防守,干吗叫我站住?”他存心挑衅的回话。
美丽的眼睛窜出火苗,“像你这样低俗吝啬的男人,新娘子会逃婚,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冷冷抛下这一句,范景涓跨着优雅的步伐准备离开。
“等等,你这大嘴女人说什么?”侯竞语像被惹毛的猴子,随时准备发出猴爪攻击。
竟然在他伤口上洒盐,不要以为男人都是铁打的好不好,他也是会心疼的,平白损失一笔钱,还有他一世英名。
“国语,你有意见吗?还是你这只泼猴听不懂人话?”她旋身面对,一脸的挑衅。
“你这死八婆,竟然说我是泼猴,你这蜘蛛精、白骨精、狐狸精——”他噼里啪啦的骂着,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跟个女人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吵架。
“不痛不痒的,随你怎么说好了,本小姐气度大,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请不要挡在我面前,喷了我一脸口水,现在SARS很严重,我不想因为你而芳华早逝。”纤细的手掌以着出乎意料的力道,一把将侯竞语的脸推到一臂之外,然后从容的通关。
“你、你、你、你……”不设防的被她猛然一推,害他差点脖子扭伤。
这女人一派从容优雅,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倒是一旁准备出国的民众,全把他当成笑话看。
“好,虎落平阳,今天我忍下了,就不要再有机会让我碰见,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上风处,看着你出糗!”
隐隐约约还听见那男人的叨絮声,范景涓只觉得可笑,下了个结论——这年头光有好皮囊的男人,却是那么令人……不值一哂。
胆敢在她心情不佳的时候招惹她,多亏助理、秘书都不在,她才可以发泄部分怨气,而要不是她登机在即,情况不会只是这样短暂的言语挑衅,算这人交上好运了!
“大哥,你找我啊?”侯竞语睡眼惺忪的来到律师事务所。
“你休息够了吧?”侯竞琰短暂的抬头后,又低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唉,老大,我也才几天没进办公室而已耶。”
“你的几天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了,我想你的逃婚疗伤课程应该修得足够了吧?”
“哥,这种创伤哪是三天两天就可以弭平的,我损失的不光是我的名誉精神,还有我的金钱体力唉!
何况我……”
不等侯竞语继续他辩解的话,侯竞琰径自接下说:“所以,为了不让你终日混沌沮丧,也为了帮助你重新再站起来,我发现有个工作非常适合你,你一定可以从中得到成就感,然后这新娘逃婚的往事将会不再影响你。”
“呵呵……”意兴阑珊的冷笑,“不劳大哥你费心,小弟我……”他嘴巴说着矫情言语,脚下伺机而动。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难道等到堆积如山的工作凌空而降再闪吗?
不,那时候根本闪不了,早被压死在沉重的工作量下,永世不得超生。
下一秒,侯竞语飞快转身,右手摸上门把,准备开们溜之大吉,说时迟那时快,他佯装专心办公的大哥,竟然随手抓起桌上的小六法,毫不眨眼的便往他的右手上猛然砸去,一点都不手软。
“啊——疼、疼、疼……”真他妈的有够疼,谁扔砖块啦?
“别又想开溜。”侯竞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大哥,你好歹也顾念一下我们的手足之情,把兄弟的手砸成残废,这样你会比较快乐吗?”
“会,至少你会安分个几天,至少我不用时时防范你的右手,老在我交代工作时想开门逃跑。”
“我哪有要逃,只是那门没关好,我想把它推紧而已。”侯竞语太习惯睁眼说瞎话了,这样粗糙的谎言,他都说得出来。
“好了,这下门已经推紧了,我们来谈谈‘海棠企业’的工作。”
“海棠企业?这种事叫别恩渲回家跟她老公两口子敲敲说说就好啦,干吗劳师动众的还劳累我帮他们跑腿,我又不是他家的小走狗。”
话一落,侯竞琰手上的资料也刚好垂直落在侯竞语的脑袋上方,给他震撼的一击。
“喔,大哥,你是嫌我这几天头不够痛喔,竟然出手这么狠!”这一叠资料铁会戕害他的眼睛好久的时间。
“景棠早已经辞去总经理一职,他跟整个海棠企业一点瓜葛也没有,现在海棠主事的是景棠的妹妹,所以,你别想又攀亲带故的敷衍过去,这是我们的客户,你最好机灵、缜密的提供服务,因为范景涓不会那么好唬弄,你别想马虎了事。”
哟,是怎样,老大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严肃的ㄌㄟ。
“喔。”闷闷的回应。
“明天范景涓回国,你就亲自去拜访一下吧,接下来所有关于海棠的法律咨商工作,将全部由你负责。”
“唉,老大,你说啥?你叫我负责?”他瞪大牛眼,惶恐的担忧未来的轻松日子,将离他远远的。
“没错,爸跟我都一致认为,除了一般的诉讼案件,你还应该独立负责一些大型客户的法律顾问工作,不能老是这样跑龙套下去。”
“可是,大哥我……”
“把这些资料拿回去看看,明天记得去拜访一下海棠的总经理。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另外这分资料你一并看看。”不给侯竞语任何抗辩机会,又一叠资料塞进他怀里,门一开,肩一推,就把他阻挡在外,连申诉的机会都不给。
“厚,就知道找我准没好事。”侯竞语眼见投诉无门,只得闷着头回家去,这回老大跟老爸是铁了心肠来折腾他了。
仰头看着面前的现代化大厦,“海棠企业”四个大字是那么刺目的映入眼帘,什么财大气粗的鸟企业嘛,难怪范景棠会受不了,宁愿撇下过人的身家背景,也要跟别恩渲那魔女在一起。
“啧啧啧,看来,非我侯竞语来料理这个大客户不可呢!”此刻,他看来真是自命非凡的可以。
挑挑他那花心有余的眉眼,侯竞语吹着口哨一派轻松的走入海棠企业中,当然,他的出现又掳获不少女性职员的芳心,对于大家的爱慕,他一向是乐在其中,喜不自胜呢。
围聚在电梯门前等待的时间,他不忘忙里偷闲的瞧瞧娇俏的上班女郎,好用视觉振奋他工作的情绪。
也不知道待会碰见的总经理会是怎样的一副尊容,虽然范景棠相貌还不差,但是他就怕会有基因突变的案例出现,这会让他脆弱的心脏无法负荷,万一他不小心暴毙了,这样可就糟糕了。
叮——
侯竞语率先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按着电梯开关正准备展现他的绅土风范,却发现大家纷纷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匪夷所思。
“大家不赶着打卡上班吗?怎么不进电梯?”
就当他还搞不清楚情况之余,围聚的众人往两旁退去,空出了一条走道。
顺着畅直的走道,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套装,绾着发髻看来光鲜亮丽的女子,在一名助理的引导下,干练却又婀娜的疾步而来。
可恶,那个助理不时挡在她身前,害他都不能仔细把对方瞧清楚。
那名女子笔直的往电梯而来,瞧都不瞧他一眼。
哟,竟然有人无视于他侯竞语的存在,真是破天荒,也真不给面子。
他试图越过助理,好打量女子,嘴巴还不时发出啧啧声响,显示对女子的排场有些不以为然。
女子并未如侯竞语所想那样,早在未跨进电梯之前,她的目光已经打量他好几回了。
稀奇了,只要知道她身份的,没有一个敢跟她搭同一部电梯,这家伙如果不是一无所知,那就是存心的喽?
范景涓用好奇的目光再次扫了他一眼。
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大家为啥不敢跟她搭同一部电梯,之后从别人畏惧、防备的目光中,她理解到彼此身份的不同,对他们而言,她是老板的女儿、是主管,尽管她试着亲切的对待他们,但是员工始终会自动将她归纳属于另一个族群。
既然她无法改变大家对她的态度,那就这样吧!
人生不用太矫情。
“唉,大家怎么都不进来?电梯是要往上啊!”
侯竞语怀唤着。
“我们搭下一部好了。”其中一人回答,所有的人连忙往一旁的电梯退去。
只见大家很不给面子的直干笑,侯竞语还不懂是啥原因。
“关上电梯。”范景涓头也不抬的说。
隔着第三者,侯竞语忍不住不满的发难道:“唉,这是你家电梯啊,反正还有空位,大家一起搭有啥关系,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电梯空着也是浪费!”侯竞语别有所想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竟敢阻挡他与众多美女同行的机会,天杀的,最好你低垂的尊容可以抵过外头无数上班女郎的娇俏,要不就是跟我侯竞语过不去!
范景涓呼吸一凛,前方的助理察觉主子不悦,跨步上前,拨开侯竞语按在开门键上的手,“不管你是哪一部门,总经理今早跟人有约,请你不要耽误时间。”
话落,电梯也开始往上攀升。真是一个有效率的助理啊!
等等,他说她是谁?总经理——
哇靠,不会就是跟他有约的那个总经理吧?侯竞语皱眉乱挑的,这女人比范景棠还多派头喔?
看来又是个难搞的当家千金!
也对,想想别恩渲以前跟范景棠的妈如何过招,就知道范家的女人有多难搞了。
十三楼,电梯停住,三人跨了出去。
“总经理,鸿远的罗先生打电话来,希望跟你讨论合作的内容。”秘书起身恭敬说。
这时助理发现在电梯里的家伙正紧跟在他们身后,他挡住他,“这是总经理私人办公室,请问你是?”
范景涓头也不回往办公室走去,小事一桩,她相信他们会处理完善的。
“侯氏律师事务所,特来拜会范总经理。”侯竞语吊儿郎当的,反正心结是有了,他何不坦荡一点面对,普天下谁会有这等能耐,搭电梯都可以得罪对方的总经理。
“你这边稍坐。”助理转身向秘书使了眼色,让她去倒茶。
这时,原将踏入办公室的范景涓顿下脚步,回头看着语调有些轻佻的男人。
那自称侯氏律师事务所的人不是侯竞琰,可也眼熟得紧,到底是在哪里看过他?她慢慢踱近。
第二章
疑惑半晌,“是你——”范景涓拧眉说。
这家伙不就是半个月前跟她在机场有过争执的混蛋泼猴嘛!
果然是一点也没辱没他,瞧这浑身毛然的家伙自信满满的模样,不会就是那个不定性的侯竞语吧!
呵,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你?”侯竞语飞快的搜寻着脑中范家成员录,除了别恩渲的老公,跟那媲美妖婆的母亲外,他应该不曾跟其他范家成员打过照面啊!
越过严肃的呆瓜助理,他来来回回的打量那一身黑的女人,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那不堪的称呼——泼猴,一下子窜上脑门。
糗,大哥交给他的客户,竟是他在机场咆哮的对象,这下有得玩了,果然人倒霉的时候,衰运是一长串的甩不离手啊!
“呵,真是三生有幸啊!你这阴魂不散的蜘蛛精、白骨精。”回想起在机场她的羞辱,侯竞语情绪化的话语就这么直率的脱口而出。
忽地,一份报纸凌空飞向他,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鼻上,一旁的秘书跟助理莫不瞠目结舌。
天啊!那性情向来冷静持重的主子竟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