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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着她,他总是难以抗拒的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还有那朵让她脆弱、也让她勇敢的荷花胎记,好几次,他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想占有她纯净的身子,可是他终究思下来,他希望她甘心乐意的献身,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是因为她爱他,她渴望他。
“什么事急着这会儿告诉我?”
“我们在太原有一座庄园,养了上千匹骏马和牛羊,明儿个我得起程赶去那儿处理一笔买卖。”
“我……你可以带我一起前去吗?”严若沁问得小心翼翼,眼里却难俺那股期待,想到上千匹的骏马和牛羊,她就好想一睹那幅壮丽景观。
“此次前去太原是为了买卖,不方便带你随行。”
“我……我不会打扰你。‘
“沁儿,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能够一路伴着我。”
“我知道了。”浓浓的失望之情袭上眉宇,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自个儿离开洛阳,不管上哪儿,都有你相伴。”
离别近在眼前,严若沁对沈御的承诺一点也提不起劲,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内心顿时被秋心云笼罩,“很久吗?”
“十来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
“真的?”想到十来天应该很容易就过去了,她的双眉才缓缓舒展开来。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太久?”
“巧言令色。”她抱怨的嘟起了嘴巴,“这些天我也都没瞧见夫君。”
“对不起,这些日子我忙着一笔买卖,直到今儿个才敲定,让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夫君要管理这么大的家业,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我,可是,我能够陪在夫君的身边,替夫君分忧解劳。”
“我知道,我的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荷花仙子下凡。”
严若沁总算被逗笑了。
把她接进怀里,沈御仔细的叮咛,“我的荷花仙子,记得时时刻刻想我。”
“不要!”她调皮的摇摇头,这会儿她已经开始想他了,这该如何是好?
“沁儿!”
“你也会时时刻刻惦记着我吗?”
“会,你呢?”他不厌其烦的继续追问,非要听见她亲口承诺不可。
像还在考虑似的微偏着头,严若沁终于缓缓过来,“我——也会惦念着你。”
“不够,你要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我。”
“你真贪心!”她娇羞的垂下螓首。
面颊轻轻磨蹭着她的发,沈御柔情似水的道:“对你,我没法子不贪心。”
心弦一震,她无法言语的闭上眼睛。
“沁儿,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会。
天,在此时渐渐翻白,她就这么静静的偎在他的怀里迎接晨曦,等候离别的到来。
今儿个阴风阵阵,看似风雨欲来,显然不是一个好日子,两个丫头鬼鬼祟祟地来到花园的一角——
“小巧,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吗?”说话的丫头神情非常紧张。
“哎呀!你要我说几遍,我是亲耳听见,听得一清二楚,绝对错不了!”小巧一脸的不耐烦。
“我怕……会不会是人家胡说八道,存心说给你听?”
“小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醉春楼的姑娘有可能识得我吗?再说她们也没注意到我在偷听,干啥胡说八道?而且我听她们的口气,是挺嫉妒那位云姑娘的好运,我肯定这事假不了。”
“少爷对少夫人这么好,怎么可能对不起少夫人?”
“少爷对少夫人好,还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老爷和严老爷可是八拜之交,你说,少爷敢欺负少夫人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少夫人人那么好,少爷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你叫少爷怎么喜欢少夫人,你看看少夫人那张脸。”
“小巧,少夫人脸上只是多了一块胎记,又不丑。”
“我知道,可是比得上醉春楼的云姑娘吗?”
“这……”
“小圆,我也很同情少夫人,少夫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主子,可是云姑娘美若天仙,也难怪少爷会爱上她,还替她赎身,把她安置在太原。”
“少爷真的太不应该了,他不但没跟少夫人洞房,这会儿还跟妓院里的姑娘双宿双飞,实在可恶透了。”
“这也不能全怪少爷,如果不是指腹为婚,少爷绝对不会娶少夫人。”
“少夫人好可怜哦!少爷会休了少夫人吗?”小圆忧心忡忡。
“这很难说,如果少爷只是想纳云姑娘为妾,少夫人又肯点个头,少爷当然不会休了少夫人,不过,就不知道人家云姑娘肯不肯委屈。”
“她是什么身份,能当少爷的妾就很了不得,还嫌弃什么?”小圆愤愤的道。
“你别急,我听说云姑娘不只人美,心地也很善良,我想她应该是不会说什么,倒是少夫人的性子那么倔,她肯定不会让步。”
‘小巧,这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否则叫少夫人听见了,一定伤心死。“
“我知道,我会管住嘴巴。”
“好了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我也一样。”
“我们一言为定。”
不过,她们的好意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她们的话已经一个字也不少的落人严若沁耳中,她原本是跟虹儿在放纸鸢,可纸鸢不小心飞进树上,虹儿又怕高,所以只好让她这个小姐自个儿爬上树。
“小姐!”虹儿紧张的一唤,她也听见了,因为害怕小姐突然掉下来压扁她,她一直保持距离守在一旁候着,一直到见着那两个丫头走过来,她担心她们发现小姐爬到树上,所以躲起来,没想到却听见这么惊人的事情。
半晌,纸鸢终于从树上缓缓的掉下来,严若沁随即慢慢滑下来。
“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姑爷的为人,那绝对不是真的。”虹儿担心的看着她惨白的脸庞。
她状似轻松的偏头一问:“虹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我……”天啊,有话不能说的感觉真会憋死人!
“你也不确定是不是?”
“小姐,我……我很肯定姑爷对你的好,绝对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出于真心诚意,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虹儿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有。”
闻言,她稍稍松了口气,“小姐,奴才们就喜欢胡扯是非,你可别跟她们计较,把话搁在心上哦!”
“我不会。”
“不会就好。”
“走吧!我们去放纸鸢。”
顿了一下,虹儿狐疑的皱起眉头,她知道小姐很坚强,可是她的态度实在太若无其事了,不太对劲哦!
“虹儿,你不陪我放纸鸢了吗?”
“小姐玩了大半天,不想歇会儿吗?”
“我不累,走啦!”
“可是……天好像要下雨了。”
“你真啰嗦,我不理你了。”严若沁干脆先走一步,往前奔去,而她的泪无声的飘落在两颊。直到被伤了,她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深深的系在沈御的身上,而她,却只是他的责任。
她——也许真的不该嫁给他。
“少爷回来了!”
喊这句话的佣仆一个传过一个,不到一刻钟,沈府已经为之沸腾,热闹滚滚。
在迎接的人群中寻不到严若沁的身影,沈御根本没有心情听大伙儿问候的话语,脚步不敢歇着,就直接冲向荷风小筑。
严若沁正在画荷——一朵荷花孤立的绽放在池子中央,显得无比的坚强,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她的目光好专注,仿佛隔绝在尘世之外,完全不受外头的纷乱给打扰,虹儿则静静的站在她的身侧。
不敢言语,沈御贪恋的看着她,直到虹儿瞧见他,不过还来不及开口,就叫他的眼色给挡了下来,并谴退她。
半晌,他才轻声的开口呼唤,像是怕惊吓到她,“沁儿!”
缓缓的抬起头,严若沁怔了一下,慢慢的搁下毛笔。
“你回来了。”平和的口气不见任何欣喜之情,可是她的眼中却有着深深的眷恋,那感觉倒像是要离别似的。
“对不起,路上出了点状况,延误了归期,你是不是等得很生气?”十天变成一个月,他每一刻都是心急如焚。
“我怎么会生气呢?”她温柔的一笑,似乎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不怪我?”
摇了摇头,她走到他跟前,轻触他风尘仆仆的脸庞,无怪乎他会受到先皇的赏赐,享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誉,这么近的看着他,才明白何以有那么多人认为他会休妻,他娶她为妻,确实难为!“如今,她也总算可以了解他为何迟迟不肯洞房,他应该有多一点时间习惯她脸上的胎记,不是吗?只是,她怎能对他如此残忍?放了他,她不舍,可是不放了他,她无法原谅自己。
“沁儿,我宁可你责备我,我不应该对你失守承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不太对劲,眼前的沁儿让他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
“你用不着太在乎自个儿许下的承诺,世事难料,有些事并非你真心所愿,你又何必为了信守承诺,而让自己痛苦呢?”严若沁别有用意的道。
“沁儿,你在说什么?”他不解的皱起眉头。
“我希望你快乐。”她因为自个儿可以漠视旁人异样的眼光而感到骄傲,却忘了顾及他的感受,他无法像她一样,成天受人保护的待在这座宅子里,他得为了沈家庞大的家产四处奔波,他每天势必饱受闲言闲语的纠缠,如此,他怎么快活得起来?
“我很快乐。”
顿了顿,她轻轻的一问:“御郎,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就这样?”
“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赶回来。”
她沉默了下来,因为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她希望他能够坦诚以待,老老实实道出那位云姑娘;或者,他已经决定为了那位云姑娘而休了她,不管说什么,只求他能够给予她机会祝福他。
“为何不说话?”
“我……真的好想你。”也许是想放手一试,试试看他是否真像府里的丫头所言,那么在意她脸上的胎记,严若沁突然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仓皇的吻上他的唇,心跳很好快,生怕他会推开她。
当四片唇瓣一紧紧密合,沈御马上抛却心里的疑惑,让她的唇舌抚慰他思思念念的心。
情难自抑,缠绵的唇舌愈来愈饥渴,愈来愈狂热,他的手悄悄的探进她的衣襟,隔着抹胸,爱抚她颤抖的双峰,他真的好想她,想得快要发狂。
抱着她跌在床榻上,他激情的扯开衣带,摊开她的衣裳,让他更毫无障碍的膜拜她的柔软,她的每一寸都是那么细致、那么滑嫩,他的唇齿按捺不住的加人其中,尽情的撩拨、逗弄,惹得她娇喘吟哦,他长指一探,领略她更诱人甜美的滋味。
“啊!”异样的侵入让严若沁傍徨无助的撇开头,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活,那是一种盼望。
沈御却突然停了下来,退出她温柔的娇躯,并将她敞开的衣裳掩上。
满心的期待刹那间落了空,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他……终究在意她脸上的胎记,不是吗?
“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这么久了。”他轻触着她嫣红的唇瓣。
“我……知道。”她强颜欢笑的应了句。
“沁儿,我……”
“什么事?”
点了点她的鼻子,他神秘兮兮的道:“过些天你就知道了。”
“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别急,再等我三天好吗?”
没有答复,严若沁只是偎进沈御的怀里,对她而言,此刻更重于三天后。
第六章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似乎特别令人烦躁,天还没亮,虹儿就睁开眼睛,辗转反侧,怎么也没法子再入眠,心里忖度着不如起床洗把脸,找她家小姐聊天去。
姑爷前去太原的这段日子,小姐总是起得特别早,她常常会怀疑,小姐是不是整夜都张着眼睛没睡觉,只为了想姑爷?虽然表面上,小姐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可是她知道,小姐是故作坚强,即使站爷已经回来了,她对那位云姑娘的事情还是没释怀。
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虹儿推开严若沁的房门,果然,小姐已经起来了,可是她正在……
“小姐,你在干什么?”虹儿大惊失色的冲到床沿。
“你没瞧见吗?我在收拾行囊,我们要离开了。”严若沁的口气稀松平常,好像她们是要出去郊游似的。
“为什么要离开?”
站起身,她依依不舍的摸摸这儿,瞧瞧那儿,幽幽的一叹,道:“这儿跟我们已经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赫然发现案上有一幅缣帛,上头写了一些字,而她只看得懂最大的两个字休书,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