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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形成抗药性,普通的镇定剂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加大剂量只会本身已经毒素聚积的身体更加恶化。
但当雪卿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时,徐老沉默了,只是沉痛的说,“他是个英雄!”
雪卿有些好笑,如果从前有谁告诉他西恩是英雄,她一定会觉得他脑子犯抽,就那个人前冷酷傲慢装高贵,人后慵懒邪肆无节操的人,说他是个坏人都是夸奖他。不过看着徐老悲痛怜惜的表情,雪卿明智的保持沉默。
刚走出病房就被其中一人拦住,带着点沙哑的低沉嗓音客气问道,“叶小姐,方便聊一会吗?”
这人是病房中的其中一人,雪卿开始以为他是医生,这时才注意到这人穿着墨绿色风衣,里面一件简单的立领条纹衬衫,整个人散发着刚正硬朗的气质,帅气的外表和西恩有七分相似,雪卿大概猜到他的身份,仍礼貌地问道,“您是?”
对方说道,“我是凌天的哥哥,我叫楚君然!”
果然!叶雨默从未和楚家人见过,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医院的这两次见面,楚君然想见她应该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能对他的弟弟产生影响。老话怎么说的,当你编造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它。
徐老这时也从病房里走出来,“君然,小默的身体不好,有什么就长话短说吧!”
楚君然显然对徐老格外尊重,在徐老说话时,双手垂立两边,背脊挺直,额头前倾,轻声应道,“是!”
两人来到隔壁的病房,一样的格局,却因为翠绿色的窗帘,白底碎花的壁纸,显得更有生机,楚君然把雪卿让到软皮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的折叠凳上,挺拔的身姿,双手自然交叉叠放,愣是将椅子做成了王座,深沉嗓音说道,“叶小姐,说起来我们两家也算世家,你不要拘束。小天的事,谢谢你。你可以叫我楚大哥,我可以直接称呼你雨墨吗?”
雪卿虽有些疑惑他的话,仍点点头,“当然,楚大哥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雨墨,恕我直说了,你和小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会一直叫他西恩?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小天现在这种情况,我不能放过任何有利于他病情恢复的机会,请你理解。” 和西恩同样棱角分明的眼眶,眼神更加黝黑幽深,紧紧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情绪变化。
雪卿回视他,平静说道,“我理解。但是我和西恩之前并没见过,我的一个姐姐很崇拜他,给我看过他的照片,西恩应该是他在学校参加社团时用的名字,我姐姐一直这么叫他。第一次看到他现在这样子,我觉得太吃惊,不确定是不是他,因为你知道,现在的他和照片上很不一样,才会下意识的喊出西恩这名字,没想到,他会对这名字这么敏感。”
楚君然略带迟疑的问道,“你姐姐是?”
雪卿遗憾的说道,“很抱歉楚大哥,我姐姐的事不方便说出来,我只能告诉你,她姓雪。”
有些时候说真话不方便,说假话又很容易揭穿,只有半真半假才更有可信度。
楚君然沉吟一会,温和的说道,“很特殊的姓,没关系,她很幸运有你这样乖巧的妹妹。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小天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他只对你喊西恩这名字有反应,所以以后可能还会再麻烦你。”
只对她喊西恩这名字有反应?怎么会这样,上一世她和西恩并不算很熟,为数不多的几次合作中,两人也是斗嘴居多,这一世小默和他更是从未见过,所以个中曲折,雪卿也想不透。
但她仍礼貌地回道,“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呆在医院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棋
雪卿感到非常无奈,现在所有人都认定楚凌天和她有某种关系,而放心的把他交给自己放养。楚凌天就像初生的小动物认人一般,意识里把她当做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人,而和她形影不离。
现在楚凌天的病房搬到了雪卿所在的二楼,医生给他输液时,会来找雪卿帮忙安抚。每当金属贴近皮肤时,楚凌天都会紧紧攥住她的手,颤抖的身体和无神蓝眸上凝聚的水光,让雪卿不忍心拒绝。
楚凌天现在很少暴躁的乱发脾气,徐老说,他之前一直抗拒治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腹部伤在胰岛附近,消化液侵蚀腹腔,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而他意识模糊,分不清敌我,把医生为他治疗打针当成刑讯时逼供用的注射器。
雪卿有时会疑惑,像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被捕获。当初他一人对战十来个强化战士,都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敌人,这样强悍的实力,又怎么会被围困?
雪卿让叶仲霖帮忙打听楚凌天的资料,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屏蔽了关于他的所有信息,只知道他立了一件大功,最近刚从国外回来。然后紧接着就发生一件震惊海内外的大事,曾侵扰多个国家甚至频繁接触国内边疆暴力分子的汤臣恐怖组织,被多国高调联合摧毁,几个首要头目也已经落网。
而雪卿自己就是在汤臣的生化武器研究岛上执行取回丢失的“小鬼”任务时,光荣牺牲了。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关系呢?
从黑大个方烈的话中得知,银霜佣兵组织傅云修也参加了这次任务,那么他们是否也有损伤?种种问题困扰着她,人们都说人死为大,可她现在算不算死不安宁,世上有几人像她这样都死了,还在为生前的事情操心。
国内的网络控制很严,她不能通过入侵情报系统得到最新的消息,而且一旦消息泄露,到时候受牵连的就是整个叶家。雪卿感觉现在像一个被屏蔽耳目的人,尽管着急却无能无力。
而现在最清楚整件事情经过的人,神智却有如儿童,每次看到他无故发呆愣神,雪卿就不忍心让这些事再惊扰这个干净的灵魂,她只愿他能永远活的这么轻松无忧。
看着脚边毯子上呼呼大睡的某只,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无奈叹气,明明一米八多的大个,睡起来却蜷缩的像一只无害的猫咪,训了他几次不要在地上睡觉,但每次都以他泛起无辜的眼神和委屈的嘴角而告终,雪卿无奈,只好把房间地面都换上厚厚的绒毯。好在现在天气不算冷,不用担心楚凌天睡的时间过长而被冻着。
让雪卿觉得疗养院生活不会太无趣的另一个原因,是白胡飘飘的徐老。徐老虽已经年逾古稀,但面色红润,花白的胡子很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他每天上午到本市的医院参加会诊,下午不需要对她和楚凌天看诊时,一般会拉着雪卿陪他下棋,或者逗弄楚凌天这个小傻子玩,雪卿很是有些鄙视这无赖老头的孩子心性,但是同样的事情,几乎每天下午都会上演。
“等等小默,刚才不小心手滑下错了,不算不算!”看着雪卿即将落子的位置,醒悟过来的徐老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
看着老头儿胡子颤颤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雪卿忍不住嘴角抽搐,向某个为老不尊耍幼稚的人说道,“这个借口您已经用三遍了!老头儿,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自从徐老第一次耍赖悔棋,雪卿就称呼他老头,他也不生气。雪卿想,如果能在棋盘上让老头一步,即使拔光他胡子,他也是愿意的吧。
只听徐老讪讪的回嘴,“这不是岁数大了嘛,手脚当然会有些不利索!你要懂得尊老爱老,你将来也会有老的一天……”后来在雪卿的杏目怒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雪卿在心里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早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山上山下溜达,游泳一小时以上,只要有机会就拉着她和楚凌天打太极拳,还敢说自己岁数大手脚不利索,鬼信!
“好了,就算您老手滑,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老头儿得逞的笑起来,小声嘀咕,“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话说小默,你真的是刚学会下象棋吗?不是蒙我老头子吧!”
雪卿不屑撇撇嘴,“这又不是很难的事情。”对小默这种高智商的大脑来说,学会下棋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看见老头落子,雪卿快速进攻,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将军!您输了,新得的那方乾隆年间的古墨现在归我了。”
话说老头虽然医术很好,但收礼也从来不手软。这不听说前段时间某本地官员为了治好某种隐疾,生生拿出一方价值数万的古墨作为报酬,另一方面也是封口的意思。雪卿看老头每天爱不释手的把玩,在被老头实在纠缠的不耐烦的情况下,便提出拿古墨做赌注,看那繁复精致的花纹,浓的发紫的墨色,赢回来给西恩在墙上写大字也不错。
如果徐老知道雪卿心里的想法,估计得气的吐血。
徐老拉住雪卿转身欲走的衣角,紧张的盯着她手里随意拎起来的古墨,学着西恩摇晃起来,嘟着嘴巴说,“小默,再来一局,三局两胜怎么样?”
雪卿满头黑线,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知道自己的健康就掌握在这人的手中,她恨不得用古墨砸在这为老不尊的人头上。
“没得商量!”
旁边在石椅上睡着的楚凌天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睁着有些朦胧的大眼睛,疏懒困倦的望着发声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听见熟悉的声音,露出安心沉静的微笑,便不再关注雪卿这边,低头摆弄着睡前就拿在手中的小物件,偶尔没有焦点的眼神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发呆。细碎斑驳的光影透过大榕树投注在他的脸上,苍白脆弱的像随时能幻化成泡泡的王子,精致迷离的让人心疼。
“也不是不能商量!”雪卿指指楚凌天的方向,恶狠狠的说,“让他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现在这种无辜纯良的模样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惯!”
老头惊喜的表情顿时萎顿下去,谈及和病情有关的事情,神情也变得谨慎严肃,“医者只能医身,他的身体底子好,现在身上的伤已恢复大半,身体内的毒素也已经清除。从学理来说,他的眼睛完全具有视物的功能。
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潜意识里不想看见;不能明事理,是潜意识里在逃避现实的处境。
我了解凌天这孩子,意志坚毅能吃苦,绝不是个受伤就软弱逃避的人,他曾经接受过更残酷的训练。之所以还是现在这样,可能是他心里真的有过不去的坎。”
雪卿咽了咽口水,沉声问道,“什么样的坎能让人意识崩溃?”
老头看向雪卿,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每个人的心理底线都不一样,可能是无法承受的痛觉,亲人遭受威胁,也可能是,失去爱人。”
雪卿点点头,这些不论是她还是雨墨都亲身经历过不是吗。她失去的是爱人,雨墨失去的是亲人,唯一不同的是雪卿逝去是为了成全,雨墨逝去却是因为至死未过心中那道愧疚的坎。
看着雪卿的脸色有些黯然,徐老慈爱的看着她,沉静平稳的说道,“尘世经历一遭,为的不光是得与失,而是在得失之间心性的成长。我们所有经历的苦痛分离,是劫难也是生命的一种赋予,赋予你坚定的意志,感恩的心。你一直为父母的死苦苦内疚,殊不知你的父母和兄长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担忧没有他们的守护你是否能过得安好。你的苦痛内疚,为难的不是你自己,是在生命最后时刻仍然惦记你的至亲。所以,你必须更加的坚强,让爱你的人安心,让仍陪在你身边的人放心。”
雪卿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在听到那样一番话后心神巨震,仿佛切实感应到雨墨的剧烈情绪波动,故作轻松地扔下一句,“您是想我把墨送给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您的目的达到了。”便姿态昂然的抓起西恩的手转身踉跄离开。
留下身后徐老看着被汗浸湿的古墨无奈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定情琥珀
回到自己的卧室,徐老拿起早已偷偷接通的电话“喂”了一声,电话对面立即传来苍老浑厚的声音,很难让人想象对方也是一个年迈古稀的人,“老伙计,谢谢你了啊!”
徐老摇摇头,“咱们哥俩还用说这个吗!而且当年邵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有事拖延,邵钧他们可能也不会发生意外,小默的病情也不用等到现在才救治!”
“当年我就说了,那件事和你没关系,如果一定要怪,就怪命好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看透世事后的苍凉。
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因此两人对逆境的感触自是比一般人要深些,一阵沉默后,徐老欣慰的说道,“刚才听到小默的声音,没有认回他们兄妹不觉得遗憾吗?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善良,重情义!”
知道他故意转移话题,对方也顺着他的话冷哼道,“重情义?当年邵钧不重情义吗?当年何家的事说翻脸就翻脸!为了何家母女,尽然丢弃了那么大的家业,背弃我这个老头子!三个孩子的个性都随他!”电话里一阵叹息,“算了,认回他们只是更给他们增添一层束缚而已!你也知道,我这边的日子就是刀口上舔生活,没必要让他们也趟这趟浑水,就这样吧!”
徐老说,“就知道你是油炸豆腐,外焦里嫩!即使不认回他们,适当的表表亲情总没错吧?你这样,也活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