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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到了岸上。辛泉发现阿飞几乎是全裸,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浸湿后,比**更让人遐想,不由羞得脸庞发烫。夜色再深,那月光却是她面红耳赤的最好证人。阿飞死死拉住她的手,她甩不开。
辛泉恨不能飞天遁地来躲开这要命的尴尬。“放开我,快放开我。”
阿飞没有放手,他用力拉过辛泉,把她环进自己的怀里。辛泉发现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了。
阿飞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里面似乎燃烧着异样的火焰,而且越来越炽热,很快就要蔓延,直到把辛泉也吞没。
“泉。”阿飞的声音低沉暗哑,呼着她的名字的样子好像已经痴迷。他逼近她,他的呼吸清晰可闻。他的唇,碰到了她的。
不、不要,她讨厌这样,恨这样,放开!
她力气陡长,“啪”地给了阿飞一巴掌,然后在阿飞陡然松手之下,起身欲离开,结果一跤摔倒,竟崴了脚。
她的身体没有办法遮蔽,又无法躲开,这个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这样羞愤难当,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辛泉不由痛哭起来,这一哭,打开了所有的痛苦之门,伤心再没有办法掩饰,眼泪决堤,汹涌不止。
一件外衣轻轻地披在她身上,拿着外衣的手笼住她的肩头:“对不起,我失控了。”阿飞缓缓地说,“你在发抖,把衣服换了吧。”
辛泉仿若没有听见,只是蜷曲起身体,哭得更厉害。
阿飞见状,不再多言,只去取了干木头,点起了篝火。火光下,她把整个脸都埋进怀抱,不愿接近那温暖的光明。
他在她身边无声地坐下。
“你……”阿飞欲言又止,“我……”
她只顾着哭,看不到他生死攸关之时都不曾有过的痛心,说一句话,也无比犹豫,怕说错了话。
他还是拥住了她,很小心翼翼。辛泉有一丝弱弱的挣扎。
“别动,我只是怕你冷。”他有点哀求的口气。
她僵直了身体,好一会儿,终于不再挣扎,任由他用体温来暖和她内外皆寒的身体。她哭泣时的颤栗明确地传递过来,他不由得又紧了紧双臂。
洪水般的伤痛在泪水中宣泄而出。她忍耐太久了,为了坚守自尊而不落泪,并不容易,多少夜的失眠都是明证。直到来到了这孤岛,才好似与往昔告了别,甜甜入梦的时光才又回来。可是,阿飞,这个男人的热情却唤醒了过去;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在这点微风下,又露出了面目。
终于平静了,只有偶尔的抽泣。双眼都肿胀了起来,好痛,见不得光。
“怪我了吗?”阿飞拥着辛泉。她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不再打冷颤。
他忍不住地想问,她怪他吗?明知她曾经那般求死,一定是心有重创,怎么会这样去不顾她的意愿,强吻她,而自己那样明显的**吓到她了吧!她一直都是那样淡淡地悲伤着,直到来了这里,才开始有笑有闹,像个正常的女人。他不要她再回到那种伤悲里,如果真是那样,他决不能原谅自己。
她哭完了,眼泪像把生命都带出了身体,整个脑子空洞异常,没有情绪,只能感觉到阿飞的体温很清晰地传过来。
怪他?他一定以为她是因为感到被他的亲热侵犯了而如此失态吧。可是,他不明白,她只是想到了与另一个男人的亲近,那种缠绵,热度至高,却骤冷如冰。她已害怕与男人亲近,似乎这种亲近就是伤害的开幕,预示着痛苦,引领着无情。
第十章 炽热(二)
“以后不要这样了。”辛泉微弱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显得伤感。
他哪里还敢这样?她又哪里知道她哭的时候,他的心到底有多痛!
“亲一下,就哭成这样的女人,谁还有兴趣啊。还哭得这么难听,我看明天这边打上来的鱼都要长得丑些。”
……阿飞!
“哭得难听和鱼长得丑有什么关系?再说谁哭了?”
“你哭得像只鼻涕虫,还敢耍赖不承认?”
“干嘛说我像你?”
“喂,你这就是说我是鼻涕虫了!我可是惊才绝艳、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我看你是惊天动地、没事抽风的骗人假公子!”
“你、你、你……”阿飞扁着嘴,一脸委屈,逗得辛泉直笑。
两个人就这样没心没肺地笑闹,好像刚才的大哭、刚才他的滚烫都不曾发生。肿着眼睛的辛泉,突然感到一种轻松:阿飞,这是你帮助我的方法吗?
吵着吵着,阿飞突然沉默了。辛泉数落了好几句,却不见他回嘴,不由也停了下来。
静,是有重量的,能压迫人的五脏。“怎么不说话?”辛泉急欲打破这种安静的氛围。
阿飞又沉默半晌:“把伤心的事告诉我吧,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好吗?”却是如此认真的神色。
换作辛泉无言。伤心可向谁人述?说得出的,便化得了,只怕如今这哽咽在喉,却片语难言的才是真伤,实难痊愈。看来阿飞看出了她不是因为刚才他的一吻而痛哭流涕,而是有了前因,才借了今天大肆发泄。
“我不是要胡乱打听,只是,有些事只有说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些,若一个人死守着,想得入了魔,落了心结,更是伤心伤人。你我两人被困在这孤岛,不知有无机会重归人世,你为何不解开怀抱?我不想你这样愁苦,你若病了,或是又变回哑巴,我一个人如何得活?”
孤岛,大海就在眼前,蔓延得与天接了边。与世隔绝了,是不是就可以把心里的包袱卸下了?
“别不和我说话,别变回哑巴!”阿飞有点急了,“我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吗?”拥她的双臂用了力。
竟然让半裸的阿飞拥着这么久!辛泉这才注意到两人姿势的暧昧,急忙要挣扎着起来。
“别动,你这个人,什么都要顾忌,什么都要小心,什么都要合体统!这个连鬼都没有的地方,你还为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鬼话而困吗?我只是抱着你,不会乱动的,你放心。”阿飞很少见地带着点怒气。
是啊,没有世俗的眼睛,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金钱,没有规矩,只有为了温暖她而有的体贴。她停止了挣扎,任由阿飞的怀抱装下了她,与她无限的心事。可是,他真的装得下吗?
“这就对了,来,说说话,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很久很久,就当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先说,然后换你。”
阿飞就说他家兄弟姐妹很多,家里管得严,但他向来不安分。小时候捅马蜂窝,偷了哥哥的小狗,林林种种,还真是个捣蛋的胚子。
“别只笑我,我这么老实,都讲完了,下面该换你了。”阿飞拿手指敲辛泉的头。
“我没什么好说的,从小很乖,没闯过祸,没捣过蛋。”她歪了歪头,想躲开他的手。
“那你是怎么会护理伤者的?”他明显不信,脑袋向前凑凑,想打量她的表情。
她把头低下来,扭到另一边,掩饰表情的不自然:“嗯,这个……”
他又敲了敲她的头:“不要说谎。”
她扁了扁嘴,想了下用词:“因为我身边的人总喜欢打架斗殴,而我经常要照顾他们,所以慢慢就会了。”战争和打架也算异曲同工了。
“啊,你是贼窝里出来的吗?怎么身边的人总打架?”阿飞不相信地轻叫。
“喂,那你也打过架,难道你就是个贼头子?”她反驳道。
“哈哈,对啊,我是贼头子,你就是我的贼婆子。”他在身后爆笑。
辛泉用肘推他,却听见他一个劲儿地叹道:“可惜啊可惜,幸好啊幸好。”
“可惜什么?又幸好什么?”她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必没有什么正经话。
“可惜的是,当初怎么没遇到你,这样,我小时候受了伤就有人照顾了。至于幸好嘛,我现在遇到你,应该还不算晚,你应该不会让我的身上留一条这样的疤吧。”他低头去察看腹部的伤口。
听到这话,辛泉忍不住回首,不想阿飞也正巧抬头。辛泉与他亮晶晶的眼睛相遇,又注意到他**的肩膀,不由羞得满面桃花,忙转回头,不敢再看。
“这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阿飞很认真地说。
“你受伤,也是被我连累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到那个偏僻的海滩去。”辛泉离开他的怀抱,坐在他的对面,仔细看了看伤口,皱眉道:“有些裂口了,我给你拿水冲洗一下。”海水留在伤口,明明会很痛,他却没事一般与自己闲扯了恁久。
“别动。”阿飞不管这些,好像那伤口不是在他身上。眼睛看着她,像要把她看透一般,“该你说你的事给我听了,你少打马虎眼,偷赖过去。”
“我真没什么可说的,年少时与父母在战乱中失散,一直和朋友相依为命。为求生存,就在你说的贼窝里照顾伤病,以求糊口。后来,就到了离县渔村,遇到了你。”
“你讲得一点细节也没,没诚意。算了,不勉强你,今天早点休息吧。”阿飞放开她,拉她起来,把她送回小棚,辛泉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篝火和阿飞的体温烘干、焐干了。
“伤口……”辛泉看到阿飞的伤口又有血丝渗出,进棚子拿了些止血的草药。
“我知道,自己会敷,你就安心睡吧。”阿飞接过草药,把她推进小棚,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棚。
阿飞,你虽然总是表现得不羁,扮色狼,可是,为什么我会那样放心在你的胸膛?想着想着,辛泉睡着了。
两个人,一个岛屿。经过那一夜,不再生分。斗嘴少了许多,默契如春天树上的嫩芽,欣欣向荣。二人一起做事,条件再简陋也没觉得艰苦。
白天,他们收拾棚屋,打渔,采果子,砍柴火;晚上,两个人就在海边坐着说说话。阿飞对辛泉再没有过特别亲热的行为,但是每晚拥着她看海,却是一定的,辛泉也很自然地接受,她发现他的怀抱真的好舒服。
夜幕与海面浑然一体,漆黑一片。月光与星光交相辉映,如仙女们不小心打翻了她们的首饰盒,落了满天满水面的钻石。
辛泉看得出了神,觉得身体也轻轻飘起来。也许人真的可以悠然飞天,嵌入天幕,化作永恒。
“海里有星星和月亮,天上也有。”阿飞的描述一向极尽简单、直白,毫无美感。
“听老人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辛泉白他一眼,伸出纤巧的手指指向东边的天空,“也许我死了,也会变成一颗,小小的,就在最东边,伴着月亮升起,迎接旭日初临。”
“那我就在你旁边,咱们一起,就叫做金童玉女星。”阿飞伸出手,做出比翼的手势。
“谁与你金童玉女?”辛泉瞪了他一眼,继续望着神秘莫测的天空,任想象蔓延,“不知道这些星星生前都是做什么的?”
“吃香蕉呗。”阿飞打了个哈欠,接口道。
“香蕉?”她一愣,转念明白,他是把星星与猩猩混淆着胡扯。
“你也爱吃香蕉吧?以后一定会变成猩猩的,哈哈。”阿飞用额头去蹭蹭辛泉的脖子,很亲昵的样子。
辛泉便笑,骂他:“讨厌。”
第十一章归航
阿飞整个人一僵,声音细微,几不可闻:“你讨厌我,是这样吗?”
“不是。 ”辛泉脱口而出,自己先吃了一惊。
“真的不讨厌?”他侧脸盯着她,眼睛黑里透亮,如星。
“嗯。”辛泉心乱起来,胡乱应着。
“那你喜欢我吗?”他拉起她的手,“哪怕只是一点点?”
喜欢吗?我还有资格喜欢一个人吗?喜欢是什么?
辛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情绪也糟糕了起来:“不喜欢,我谁都不喜欢,我永远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挣脱他的怀抱,一个人站起来,走近海水。海风凉湿,不知何处来,难明何处去,一如感情。
“在悬崖的那一刻,你为什么要救我?”他也站起来,大声在身后问。她的一句“右边”,是把生的希望都给了他。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求死的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她冷冷一笑,答得很痛快。
两人都没了语言。海浪卷着水草轻袭过来,辛泉出神地看着浪花每每差之毫厘,与自己无缘。
还是阿飞轻笑着打破了沉默:“这我就放心了,不然岛上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对我有意思,我岂不是很危险。”
辛泉回转身,又看见阿飞那亮亮的眼睛。他正在微笑,可是眼神里却没有笑意。他总是拿她寻开心,有办法把她的情绪平复下去,让她不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