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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甩开我的疑问,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我,我试探的问道:“母后,您今天找我来,肯定已经有了办法,那么请您不要顾及我,如实相告吧。”
皇后眉头皱的更紧,但眼睛紧紧的看着我,逐字逐句的说道:“再过一个月左右,就是你和太子的结婚纪念日,到时宫中将照例举办庆典,将有宗亲、贵族、使节、官员前来祝贺、观礼,肯定也会有媒体前来,所以,我和你父皇决定,你在庆典之前就去做个小手术,将背上纹身去掉,然后在庆典的时候,你特地穿露背礼服,这样就可以平息非议了,正好我在中国有一位故人,他人品端厚、为人正直,曾经受过我娘家的恩惠,如今他已在韩国定居工作,也算是医学界这方面的翘楚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联系此人来为你主刀,肯定没有问题的。”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跳都快了好几拍,皇后虽然说的时候,尽力保持语调的平稳、表情的自然,但是我自己却知道,我身后这样大的一个纹身,不是能用普通的手段洗去的,就算能够洗去还不够,肯定还要别人看不出来痕迹,如果这样的话,肯定就不是皇后口中的小手术了,而是有可能要动用整容手术中的换皮术了。
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这个时候,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转眼到了门口,只听见太子急促的大声说道,声音竟然因为奔跑而上气不接下气:“母后……您怎么能这样?你不是答应我的吗?让我……我来处理,我会处理好的。”
我愕然的转头看着太子,他却一点儿都没有看我,而是直径走到了皇后面前,简直要逼到她眼前去。
皇后被他问得心虚,轻轻的说道:“太子,虽然你极力反对我的安排,可是不能否认,现在已经不是你能够控制、处理的了,事态再发展下去,你再一力偏袒的话,会危及皇室声誉的。”
“皇室声誉!皇室声誉就能够无视人的尊严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喜好,关别人什么事?她并没有做任何危害民众之事啊!媒体就是见势起哄,老百姓也就是不明真相凑热闹罢了,等过一段时间,等民众的热度冷却后,自然就会过去的。”太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是皇后不那么想,她冷冷的,但咄咄逼人的说道:“你将老百姓看得也太简单了,中国有句古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意思就是民众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而且皇室本来就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我们都是生活在放大镜下面,每天都经受着老百姓挑剔的审视和监督,你以为皇室还是以前的皇室吗?你以为我们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听了皇后最后两句质问,太子突然露出绝望的表情,眼神落寞,他痛苦的说道:“您又要牺牲她了?就像当年牺牲赵雅、牺牲我一样?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每个字都如出一辙。”
皇后也好像变得难过起来,她怜爱的看着眼前唯一的儿子,伸出手,同时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孩子,你心里的痛我如何不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是皇族呢?由不得我们的。”
太子突然甩开她的手,眼底的绝望变成了恨,他盯着皇后,说道:“但你也别忘了,你首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皇后,纵然你能得到全天下的尊重,却永远失去了我们的心。”
皇后惊慌的还是想抓住他的手,就像要抓住水中的月亮一样,却不可得。
太子走向我,留下欲哭无泪、彷徨无助的皇后仍然保持着伸着手的姿势,他对我闷哼一声“走”,便一把将我从椅子里抓起来,眼中满是痛苦和愤怒,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竟然忘记挣扎、忘记向皇后解释,随着他将我拖着走出宫外,一直到他的车旁,他打开后座的门,将我塞了进去,他自己则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原来他竟然来的如此急切,连司机都没有吩咐,待他坐稳后,便一路无话、风驰电掣的开回了承启殿。
手术
车子一开进承启殿的车库里,他便二话没说,跳下车子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司机王叔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对他行了个礼,等他走过去,这才急忙过来给我开门,我早已经半个身子下了车,我对王叔点点头,注意到他惶恐的表情,忍不住安慰他道:“太子是为别的事情生气,不关你的事的。”
他摇摇头,叹道:“早上钱尚宫看您被皇后请去,也不知是什么事?她便通知了殿下,就一会儿的功夫,殿下就匆匆赶回来了,我那个时候正好走开了,没想到殿下竟然自己开着车去了,我跟了太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急成这个样子啊。”
我心里明白是钱尚宫知道皇后为何找我?怕我受委屈才通知太子的,不过王叔不知道罢了,我也不想明说,只能劝慰道:“太子没事的,你放心吧!”说完,我便慢慢的向宫里走去。
太子一回宫就钻进了他的房间,门也紧紧的闭着,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怎么样了?
我下意识的向他的房间走去,在房间门口站住了,等了一会儿,听里面毫无动静,这才敲了敲门,过了很长时间,他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开门,里面还是鸦雀无声。
我轻轻的转了一下门把手,竟然没有锁死,就像知道有人要来似的,我轻轻的推门进去,只看见太子深深的陷在书桌椅子里,因为房间只开了他眼前的那盏台灯,因此光线异常昏暗,他那张脸愈加显得飘渺阴暗。
房间里除了他坐的那张椅子外,并无其他可以坐的地方,我便走到光线稍微强一点儿的地方,站定了,看着他,淡淡的说道:“谢谢你!”
他没有看我,身子也没有动,还是蜷缩在椅子里,看着台灯的光圈,冷冷地说道:“不要谢我,我不是因为你。”
我愣了一下,但仍然继续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要谢谢你……但是既然是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担起这个责任的……再说,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母子变成这样的。”
他终于看着我了,不过眼睛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他隐含怒气的说道:“我说过不是因为你,你不用将自己幻想的那么重要,我和皇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早已习惯他对我的冷嘲热讽,但是,每一次的伤害,到头来都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于是,我平静的说道:“那么我的事情,也让我自己解决吧,无非就是一个手术,早晚的事情罢了,再说纹身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作用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犹豫的神情,他仿佛要对我说什么?但最后却极力给压回去了,最后,他仍然是用一种冷若冰霜的声音,简短的问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其实刚刚在母后那里,我就已经决定了,因为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是太子妃,这已经成为我的职责,就不应该逃避。
于是,我暗自深吸一口气,笑笑,举重若轻的说道:“我不习惯做逃兵。”
他沉默了,仿佛在细细咀嚼我的话,半天不发一言,最后,他对我挥一挥手,黯然说道:“你走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对于他的默认,我已经心中有数了,我不知道他是向皇后妥协,还是向我妥协,他现在看上去异常无助,像个孩子一样落寞伤神,仿佛他因为他无力改变的事实而绝望。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上去抱抱他,安慰他一下,就像一个母亲对受伤的孩子张开双臂一样,但是我忍住了,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阻止我,仿佛在敦促我,让我坚守着什么似的。
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关门,将我与他关在了两个房间里。
当我接受了皇后的安排后,赵雅第一个跑了过来,她唉声叹气的左看看我、右看看我,老气横秋的说道:“哎!你居然答应了,又一个牺牲品啊!”原来她也对我身后的纹身一清二楚,想当初在红堰行宫的温泉里,我还曾刻意不让她看到呢,不过也可能是后来太子告诉她的。
我并没有深究她为什么知道?我只是淡淡的说道:“哪里那么严重了?说的我好像被送到了战场上一样,不过就是一个小手术嘛!”
赵雅煞有介事的说道:“手术事小,尊严为大,我哥为了你忙活了那么半天,到头来,你一句‘不当逃兵’,就将我哥的心血付之东流啦!”
我见他说到太子,便也勾起了我心中的疑问,于是,我问道:“那么你哥哥为什么要那样帮我呢?趟这趟浑水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赵雅露出一脸无奈,摇了摇头,嗔怪道:“他是这样见利才行事的人吗?你把他想的也太不堪了,怪不得你们貌合神离的。”
我不想多做分辨,于是没有接腔,只听见赵雅又忙不迭的说道:“事情一发生,哥哥首先就封锁了承启殿的消息,就是不让你知道,他清楚以你的性格肯定要做这种无聊的老好人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消息的出处,可惜对方似乎不只是普通的好事之徒、仅想以八卦博眼球,对方隐藏的很深,各家媒体也都讳莫如深,根本无从可查,哥哥后来放弃了调查始作俑者的想法,转而在媒体面前挺身而出,为你开脱,一开始确实压住了众议,毕竟皇太子都为你说话,还有什么人敢再纠结此事呢?可是只过了一两天,媒体又拿出了新的证据,也就是你乐队网站上的那张照片,事情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激起了民众的抗议,本来这张照片并不能确定就是你,不过因为民众事先已经有了代入思想,于是更加言之凿凿的认为非你莫属了。”
听到赵雅提起照片的事,我脑中一闪,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眼前,我心里突然觉得惶惑不安起来,其实,仔细推敲一下也不难发现。
谁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发动数家主流媒体;谁能够紧紧封住众媒体之口从而阻止太子的调查;谁有能力在南颂国掀起如此巨大的波澜;又是谁曾经在我的后花园里看到过我电脑上的乐队博客呢?
所有的迹象都指向南颂国除了皇室以外,最大的权力家族季家,不过我想,季宏森虽然没有站出来为我说半分的好话,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应该不会如此针对我、置我于不顾,将我陷进如此境地的,而我的后母虽然肯定也不待见我,但是毕竟也是大家闺秀,平时我与她又井水不犯河水,她也犯不着这样自降身份的对付我,再说她现在退居二线,专心礼佛、不问世事,根本不会知道我和远在加州校园乐队的关系,只有季晨;我父亲的掌上明珠;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只有她才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对付我的。
赵雅仿佛看出了我的异样,探究的盯着我,仿佛在等待我对她说什么?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虽然内心已经确定此事是季晨所为,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她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并且,到现在我才能很确定的说:季晨原来是深爱太子的,否则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甚至于非得除我而后快呢?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自私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能怨她吗?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同意父亲的安排?以至于落得现在,自己被顶在风口浪尖上,实在怨不得别人的。
于是,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不对赵雅说出季晨,但是忍不住,仍然在心里感叹道:父亲啊!父亲啊!你这个鸳鸯谱点的真是大错特错了。
赵雅还在盯着我,我主意已定,只有对她笑笑,转移话题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正纳闷为什么这段时间承启殿里总是哪里不对劲呢?一会儿网络坏了;一会儿报童罢工了,原来都是太子所为……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呢?”
赵雅审视着我的样子,仿佛要从我的脸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仿佛要弄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到底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良久,她也许终于放弃了寻根究底,转过脸来,看着窗外,此时窗外乌云密布,仿佛雨季又要提早来到了。
她幽幽的开口说道:“嫂子,如果我说,哥哥是真的很在乎你的,他真的完全是担心你才情不自禁做这些的,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你相信吗?”
对于她的问题我不置可否,但心里却思潮起伏,回忆一桩一桩的在我脑海里闪现:新婚之夜他那样的暴虐,不顾我的求饶,伤害了我,仿佛犹在昨夜;他总是冷嘲热讽,不顾我的自尊打击我、折辱我;他甚至不愿意天天看到我,一年的夫妻生活可以说聚少离多,就算难得回来见到我也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种种那些,实在难以让我相信他是对我有心之人。可是,话又说回来,他每次伤害了我后总要流露出的那抹犹豫;我迷路后他不离不弃的寻我救我;这一次纹身风波他为了我不惜挺身而出;为了我不惜与皇后当面顶撞……种种这些,又不得不让我对他除了怨怪、恼恨,多少还生出一些感激,和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