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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不觉的轻声问赵雅:“姚书语是什么样的女孩?你和我说说吧!”
她不置可否。
于是,我幽幽的劝道:“我宁愿你告诉我,也不希望季晨或者别人告诉我。”
赵雅又叹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缓缓道来:“我和哥哥、书林哥和书语,当然还有季晨,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书林哥年龄最大,然后是我哥,书语只比我哥小一岁,和季晨差不多大,而我就是小屁孩一个。我们从小就被父母耳濡目染着、灌输着,我们是上层社会的,和平民孩子是有区别的,在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玩水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进行绅士淑女教育,我们的圈子很小,兜来兜去认识的就是这些人,一开始我们不懂,大人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直到我们渐渐长大,开始有一点儿不一样了,书语最先表露出叛逆,她开始不喜欢穿蕾丝边的公主裙,她越来越喜欢穿运动休闲服;她开始不喜欢在大热天里还要长发披肩,她更喜欢随随便便的梳一个马尾;她开始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再也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洋娃娃了;渐渐的,她的笑声越来越爽朗,张开嘴,开怀大笑,而我们只能看着她掩嘴而笑……”赵雅露出了神往的表情,也许,她们之间的往事也是异常珍贵的。
她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一开始,对于书语的叛逆,她家里人是坚决反对的,一个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怎能不知羞耻的像个男孩子一样呢?她父母亲想尽了一切办法,软硬兼施,可是书语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是受不得别人摆布的,她也极力的抗争,到最后,什么办法都用了,她家里人终于因为再也无法可想,也就由着她去了。再到后来,我和哥哥也开始被她影响了,那个时候,这个爽朗明媚的小姐姐渐渐成了我的偶像,我开始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后面,就像季晨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哥身后一样,我喜欢听她的笑声,喜欢听她说她的冒险,更喜欢听她毫无保留的开我哥的玩笑,要知道,在南颂国,可能只有书语有这个胆子敢拿太子取乐了,书林哥虽然看在眼里,但是他生性随和、不卑不亢,对于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是溺爱纵容多过责备的。一开始,我哥和书语简直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但是,我哥再怎么生气,却一看到书语双脚一跺、眼睛一瞪,就再也没有勇气去和书语当面单挑了,直到她有一次把我哥推到水里,我哥因为怕水吓得只知道瞎扑腾,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一时找不到人来帮忙后,她竟然自己跳到水里去把我哥给救了上来,书语什么都会,因此游泳也不在话下,不过之后皇室也大怒,禁止书语和我哥来往,但是很奇特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哥突然对书语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开始经常提起她,并且因为皇室的禁足而不能见面使他天天唉声叹气,那时他们都才十四、五岁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因此我哥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变成这样?只知道每天就是想着要见到她,后来,母后抵不过我哥的求情,终于解除了书语的禁令,两个人从此就一反常态,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书语去学跳舞,他也总是要去看;书语学摄影,他也跟着学;后来书语甚至背着家里人玩极限运动,我哥虽然碍于身份不能一起学,但是也必定陪在左右的……一开始,他们去哪儿,我们也多半一起行动,大家热热闹闹的很开心,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后来,渐渐的,我们总是找不到他们,他们不是有事、就是没空,仿佛刻意躲着我们一样,时间长了,我和书林哥终于意识到,他们是故意要两个人单独行动的,因为他们已经相爱了。”赵雅说到这里,仿佛回到当时那个发现他们小秘密的时间,脸上竟然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她笑着接道:“后来,在我们的追问下,他们终于承认了相爱的事实,我和书林哥都挺高兴的,因为论家世,书语成为太子妃也不是难事,而且,我一直和书语的关系最好,我是乐意她成为我的嫂子的。而季晨,不知为何?我们虽然没有商量过,可是却很默契的没有告诉她书语和我哥的事,也许我们都知道季晨对我哥的感情,不忍心告诉她。就这样,对季晨、对皇室、对外界,这个秘密一直保持了好多年……”
她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浮起一抹悲伤的颜色,眼神也黯淡下去。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那次事故了,那次使书语和赵桓、和赵雅,已经和她的家人都永远天人两隔的事故了。
我静静的等着,不忍打扰她,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又开口道:“2007年10月18日,也就是四年前的今天,书语本来约好了和我哥一起去清迈,她除了在国内练习室内悬崖跳水以外,最喜欢到泰国清迈去跳了,我国和泰国互通签证,去那里本来就方便,再加上清迈恬静怡人、民风淳朴,与自然景观浑然一体,跳水、游玩都可以兼顾的,可是,临行前一个星期,太子的行程有变,18号那天他要接待一名提早来访的客人,因此只能作罢,本来我哥是让书语改期再一起去的,但是书语就是一个急性子,决定了的事情一旦更改便浑身不舒服,因此,我哥也只能让她一个人去了,然后,接下来你也知道,书语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真的把这些痛苦的往事说出来,赵雅虽然很落寞、很黯然,但是情绪上却是如一潭死水一样,也许时间久了,曾经的伤口已经结痂,已经没有最初的悲痛欲绝了吧!真是令人唏嘘。
我听了赵雅绵长的叙述,听了赵桓与书语的故事,听了他们随风而逝的往事,就像谜底终于揭晓,心里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似的,我突然深刻的体会了他们的心情,如书语一般的女孩,又有什么人能够不为之动容呢?她是那样真实、那样纯粹,她感染着别人的同时,又不受人的摆布,在虚伪的贵族世界里,她是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绚烂光芒的。
我忍不住轻轻的叹道:“这样的女孩,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
赵雅听了我的话,仿佛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她说道:“你也这么认为吗?我就知道,你也和书语一样,也是独一无二的,听了她的故事,她和我哥的故事,你还能由衷赞叹她,可想而知,你是多么真诚的一个人。”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但是有一点她说的确实没错,听了她们的故事,我一点妒忌的感觉都没有,书语也确实让我心生向往之情。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当我发现我居然对赵桓动情的同时,我也知道了赵桓那一段轰轰烈烈的、痛不欲生的感情。
还有赵雅,刚刚心情大乱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但现在一切都摊开在我的眼前,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我父亲让我做太子妃的话,赵雅也不会遭到逼婚,赵桓也可能就不需要迫于无奈而娶我了。
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儿知道呢?那样我就能够及时让自己的心封冻住了。然而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他呢?看着这一张冰冷的、也曾深情过的脸,我该如何自处呢?
想到这里,我苦涩的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季晨真的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不光是姚书语,还有当初赵桓是如何被逼无奈而娶我的事实,原来,我父亲为了让我做太子妃,还牵扯到了你,我以后如何能在皇宫里心安理得的生活呢?”
赵雅听了我这一番话,竟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或者疑惑的表情,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被逼婚的原因的。她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当我一明白这其中原委后,我确实有点儿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我哥哥也不会……但是,当我熟悉你了以后,我便已经放下了,就像你上次和我说的话一样,‘我就是一个风筝,飞得再远也总是有人拽着绳子的那一头的’,其实,你和我们都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的。”
突然间,无法克制的,我抱着她大哭起来,哭得毫不掩饰,哭得酣畅淋漓,简直像要把我心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都哭出来一样,幸好有赵雅,幸好有你,我还有这么一个肩膀能放声大哭。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任由我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着,然后一边柔声说道:“嫂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并没有错,你太善良了,以后千万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和我哥并没有怪你,就连父皇母后,和你相处时间长了,也都越来越喜欢你,在我心里,你可能不是最称职的太子妃,但是却是最适合我哥的那一个。”
虽然我仍然伏在她的肩头哭,但没来由的,我感觉阵阵温暖包围着我,让我渐渐的不再觉得寒冷,窗外,暴风雨终于止住,快要落下的夕阳也重新回到了天上,有一些不知名的虫鸣纷纷在雨后响起,使这样的傍晚稍微恢复了一些柔和之气。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就在赵雅的肩头睡着了,可能脸上还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泪痕。
冥冥中,我感觉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将我抱了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感觉过似的?我潜意识里非常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我太疲倦了,身也疲倦、心也疲倦,眼睛竟然怎样也睁不开,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仿佛要把自己弄醒一样,但是,手臂抱的更紧了,使我紧紧的贴在了一个胸膛上,那沉稳的、节奏的心跳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竟然像个婴儿一样,笑着睡熟了。
逃避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不知道是谁将我移到了主卧里,现在主卧除了他需要我才过来和他一起睡,否则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自己的房间里,白天更是很少进出这里的。
我环顾四周,床上并没有他睡过的痕迹,但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有他昨晚来过的证据,弄乱的沙发靠背、茶几上一杯喝过的茶、还有心动香水的余味仍在空气中时隐时现。
我坐了起来,看到床前面柜子上的镜子里我的倒影,真是黯淡无光,哭肿了的双眼把眼睛都挤小了,惨白的面容毫无声色,头发更是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是早是晚?听整个承启殿都挺安静,也不想打扰到别人,因此干脆戴上眼镜,自己稍微整理了下,便下床走到厅里来。
一走到厅里就看见钱尚宫,此时正坐在厅里的椅子上看晨报,听到动静,抬起眼来,一看是我,便放下报纸走了过来,并保持她一贯的恭敬,说道:“您起来了,太子殿下吩咐我,今天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就照顾您,您是身体不舒服吗?您的眼睛……”她这才注意到我的眼镜后面,肿着的双眼,诧异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生病,我的眼睛……昨天有风沙迷了眼,给揉肿了,没关系的,现在没事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记得你今天要去尚宫局述职。”
她答道:“殿下已经和尚宫局吩咐了,这个月免去述职,并到下个月一起,他还吩咐我,您一醒就通知他的,那么,我这就去打电话。”
我急忙叫住他,喃喃的说道:“不要去!嗯……我刚刚在房间里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正好现在在开会,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吧……我现在到后花园中去走走,你不用跟过来了。”我撒了一个谎,低下头欲离开。
她不疑有他的说道:“好的!那么我先到厨房去看看今天的菜吧。”说完便退下了。
我见她走了,便慢慢的向花园踱去,走出房间,才发现今天竟然是那样好的一个天气,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虽然热度也高,不过,能见到如此爽快的太阳,热点儿也无所谓了。
我走在花草丛中,双手从嫩叶上滑过,心里也平静了不少。
从赵桓的反应看,他是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细想起来,昨天抱我到床上去的肯定也是他,看样子,他非但没有睡觉,好像还在房间里逗留了很长时间,他在看着我吗?还是也如我一般,在思量今后该如何面对我?
以前我不知道所有的实情,那也就算了,他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和他平稳安全的共度一生。
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虽然赵雅仍然将我当成好朋友,并没有因为父亲而怨我,但是我自己呢?难道就真的能一笑而过吗?我毕竟是父亲的女儿,现在一想到他们兄妹俩曾经被父亲这样逼迫过,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太子,却受迫于理论上应该是臣子的父亲之手,我就心有不安。固然人进党一手遮天,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是赵桓那骄傲的心,在向父亲“俯首称臣”时,如何能够承受的住呢?
想起赵桓,就不得不想起书语,天地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生离死别?他们之间那么炽烈的感情怎能消失呢?我又怎能爱上这样的他呢?我竟然有种第三者的罪恶感,是我吗?硬要挤进这本来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
我想的头痛,手上正好碰触到一支玫瑰,它的刺刺痛了我,我手一缩,又被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