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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知道我无法再选择原谅你,选择回到南颂、回到过去,因为我俩之间横膈了太多的东西,有我父亲欠你的;有你欠我的;有你欠书语的……纠缠在一起,纵然还可以再爱,也无法破镜重圆。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已经寻找到归宿的、已经可以落脚可以筑巢的信天翁,原来暴风雨过后,海市蜃楼陨落,仍只能继续漂泊的。
三天后,因为给那位富家女设计的花门、花束都得到了对方很高的赞誉,因此,逸冰决定放我三天的假,其实,我是不需要放假的,我更希望工作能一直充实我的生活,好让我没有功夫面对一个人的房间,但是,我也不忍拂了他一片好意,只能假装开心的接受了。
Eva知道了后,提议干脆她也请假,一起去马里布海滩游玩、散心,否则闷在房间里也没什么意思的。我当然知道她是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因此也欣然接受了。
放假第一天,我留了口信,将我们住的酒店告诉了逸冰,好让他有事找我时不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于是,便和Eva轻装上路了,虽然二月的加州还没有到下水游泳的热度,可是太阳已经很明媚了,所以就算无泳可游,也还是可以在海边漫步、拾贝壳的。
我们闲逛在海滩,熟悉的年轻往事历历在目,虽然心已不再年轻、不再单纯,但是还能够和她一起追忆、怀想,我也还是欣慰的。
第二天,太阳仍然很好,今天没有什么出游的计划,我们都想懒懒的待在海边,哪里都不想去,悠闲的度过一天罢了。于是,一大早,我就慵懒的坐在海滩的沙滩椅上,看着一本新出版的小说,Eva倒是早早的便跑出去玩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可能看到某个帅哥,舍不得离开了,我坏坏的想,想着想着,手里还抱着书,就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居然是有点儿熟悉的男人的声音:“看什么这么好玩?都笑出声了?”
我突然没来由一阵紧张,但我马上就辨认出这个声音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于是,稍微定了定心神,转过头去,看向来人,但是一看之下,还是令我大吃一惊。
姚书林看我大张着嘴,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好笑的说道:“看到我就那么奇怪吗?”
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在脑海里已经翻转了好几个主意,但是都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试探的问道:“怎么能不奇怪呢?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并没有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了看我的身边还有一个空着的沙滩椅,于是,绕过我,走过去坐在了上面,然后才转过来面对我,显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他笑道:“你别忘了,我发布的寻人启事还是有效的!”
我不置可否,因此没有回答,等待他的下文。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几天前工作的那家,有一个来宾是南颂人,他是新郎官公司里的小职员,他在婚礼上偶然知道了花门的设计者叫王晓玲,来自南颂,于是想起我的寻人启事,为了那丰厚的奖金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他也要试试看的,所以他联系了我……至于我知道你在这里,是你的老板,一个叫周逸冰的男人告诉我的。”
我恍然大悟,同时又不免觉得世事弄人,竟然我逃到哪里都还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自嘲的笑笑,道:“怎么每次都是让你发现我了?”说完,我突然想起什么?心里不免又紧张、又害怕……又像是期待什么似的,我轻轻的问道:“那么……那么他知道了吗?”
他审视的打量着我,仿佛想要看出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好一会儿,他看向大海的方向,幽幽的答道:“我一接到这个消息,也不知怎么了?没有立刻告诉他,倒不是我不确定是否是你,其实,一知道王晓玲在美国加州,我就冥冥中断定是你……我只是想先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停了一下,反问道:“你希望我告诉他吗?”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回头看到了我的反应,马上问道:“为什么?你……不原谅他?”
我想了想,答道:“是!也不是!他对我做的这些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但是他到最后又为了我勇敢的承认了一切,我也不能不为之动容……但是除了这些,我也没办法再面对他了,因为我父亲……我只能说他也对你们做了不能原谅的事情……”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打断了我,问道:“你知道什么?不……不……应该说,你都知道了?”
我注意到他的反应,隐隐有种不确定的想法,试探的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他突然凭空挥了挥手,仿佛要甩掉什么包袱一样,然后豁然说道:“算了,我们不要打哑谜了,你知道书语死的真相了,是吗?”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不明白罢了!我这样想到,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他那样处心积虑的算计、布局又岂是一个“不甘被逼婚”能够解释的;他和赵雅在后花园里的对话也处处暗示为书语报仇;他那天叫我闭嘴不是因为我提到书语,而是因为我提到季宏森三个字;而他对我那么矛盾、那么煎熬,也不仅仅是因为觉得爱上我是对书语的背叛,而是因为他爱上的恰恰是“仇人”的女儿……
我真的觉得累,现在突然看明白这些,没有让我有丝毫的解脱,只有如处在漩涡中心那样,苦苦的坚持不让自己撕碎的疲倦。
真心
姚书林见我露出颓然的表情,突然流露出不忍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道听途说的事情也做不得准的。”
我落寞的说道:“我是听我父亲亲口说的,不光是书语死的真相,还有……还有sea,还有在大婚前加州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当时,我在飞机上的卫生间里偶然看到了南颂的报纸,比他先一步知道了不雅照的事情,我当时只有一个心思,我不想让他再为了我,像上次纹身的事情一样,帮我解决、替我受罪……所以,我决定私下里,瞒着他去向媒体解释、坦白,我只是想着自己惹得祸自己承担,不想连累他……我跑了以后,没有立即去报社,而是突然决定先去问问我父亲,为什么要那样说他?结果,我却在父亲的书房外面偷听到了他和季晨的谈话……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平静的说道:“当时,赵桓真是急疯了,他是在机场收到赵雅的电话才知道国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接完电话你就不见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你的失踪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你们在英国的时候,是我和赵雅极力劝阻皇室先不要告诉你们的,赵雅因为一时冲动,想气气季晨,便将你们偷偷跑出去玩的事情透露给她,才促使季晨恼羞成怒,不择手段的对付你的,所以她内疚的不想打扰你们在英国的时间,只想靠自己一个人杯水车薪的力量和媒体、和季晨周旋。结果,你的失踪、还有一想到你很可能要独立承担这件事情,她就更加自责,她从小就骄傲自大,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可是这一次,她终于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事栽了跟头,你可想而知她有多难过了……”
我听他说到这里,仿佛看到赵雅为了我后悔难过的样子,于是忍不住说道:“其实,她不用这么自责的,她是真心对我,我从来都是知道的,而且,就算她没有透露给季晨,我父亲也已经在找机会对付我、对付他,只是早晚罢了。”
他听我这样说,露出一脸赞赏的神情,叹道:“你果然值得他为你做那样的决定的……”他停了一会儿,又看向大海深处,好像感叹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世态炎凉似的,又接着说道:“你刚失踪的头几天,他一直很紧张,生怕看到哪一天报纸上登出你揽下所有事情的报道,要不是皇室将他禁足,他恐怕早就跑出去承认事实了,皇室嘛……你也知道,皇家颜面、皇家声誉是高于一切的,就连贵如太子公主也能牺牲,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太子妃了,所以,不管真相如何?皇室都要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办法,而那时,保持缄默,甚至默许你被冤枉也再所不惜的,赵桓无法可想,只能瞒着皇室,先由我对外发布寻人启事,想先找到你再说……可是,等了好几天,你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像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皇室认为你是临阵脱逃、逃避责任,这才慌了手脚,因为如果你不出来承认、皇室也躲在幕后的话,那么皇室立场就真的很尴尬了,于是,他们差一点儿就对外宣布太子妃畏罪潜逃的消息,好把责难推到你的身上,但是赵桓坚信你不会一声不响的抛下他一走了之,他始终相信你肯定是遇到了难题才避而不见的,于是,他以绝食相逼,终于迫使皇室不得不放弃那个计划,否则,恐怕你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又停了下来,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仿佛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不愿意看到、提起的,他缓缓的、低沉的接道:“但是,他深知皇室只是暂时取消了行动,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放任事态的失控,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正式对皇室提出请求,要求他们对外只说你是因病一直没露面,不要为难你,而代价是由他自己承担一切、向民众坦白,并且放弃皇位继承权,来平息众怒,维护皇室声誉……皇室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他们也知道如果再逼迫他的话,他可能还会做出比这个更激进的事情来……而我们都清楚,他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因为他不愿意再一次体会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的痛苦……你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书语是被谋杀的吗?因为就在书语独自启程去清迈的三天前,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为了宝宝的安危,她取消了行程,然后她在给赵桓发短信报喜的时候被……人绑架了,结果电信出现错误,这条短信直到五天后才收到,那时书语已经……”他痛苦的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手里,良久才抬起头来,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接着道:“一个女人是不会在得知自己已经怀孕了还去悬崖跳水的,所以,赵桓肯定她是被人谋害的,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我和赵雅,然后经过仔细的暗中调查,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谁?在密林中,我表面没什么,可是心里却矛盾重重,一边是杀害我妹妹凶手的女儿,一边是无辜的被父亲利用的可怜人,当我发现你生病了、人事不省,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任你自生自灭,要不是后来赵桓来了,将他对你的感情、矛盾、挣扎都告诉了我,我可能就要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了,也要错过你这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了。”他说完还自嘲的撇嘴一笑,但是眼睛里仍有无法抹去的悲伤。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知道了这所有的事情,和我失踪后皇宫里和他发生的事情,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痛苦、难过、不忍、感动……各□绪都冲击着我,我不禁想到那天坐在长途汽车上,隔着如此近、又远在天边的距离,他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原来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压力,除了来自我父亲的、还有来自皇室的、当然还有书语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来自对她们的愧疚,而我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成为了他最脆弱的软肋、最沉重的压力。
我不能自已的流下了眼泪,我饮泣着,更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竟然承受了那么多?不知道你们竟然有那么多痛苦?我还以为我才是全世界最可怜最可悲的人,我竟然从来都没有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从来没有!我以为父亲利用我、姐姐欺负我,却没想到他又何尝不是随时都可以被牺牲掉的?我以为我目睹妈妈的自杀,我有永远都不能释怀的痛,可是我又何尝真正体会过你们失掉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的痛?我只知道计较他的用心,他却始终在坚持对我的信任!我……”
他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打断我的话,柔声说道:“你不要这么想,我们确实伤害过你,算计过你,如果不是因为对你的爱改变了他,我们仍然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为了报仇以为伤害任何人都情有可原,赵雅虽然因为哥哥是她最崇拜最亲近的人,一直都在帮我们,可是她却始终在劝,劝我们放手,后来她看出赵桓已经因为爱你而无法自拔的时候,更是用尽了办法撮合你们,希望用你们的爱来化解他的戾气,还劝他把那些照片都销毁,但是就因为我们执着于报仇,才使事情发展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赵桓最后的决定我虽然唏嘘,可当我也彻底悔悟的时候,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赞同他的,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不管任何时候?为值得的事情用任何方法去弥补、再怎样牺牲都不嫌晚的。”他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又想起什么,接着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