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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夫人今天并不在家,据说她是到佛寺礼佛去了,父亲说这是她每个月的功课,从未落下过一天,因此他就放她去了,但是我心里明白,我的这个“母亲”可能并不想见到我,见面既然尴尬,还不如不见。
倒是季晨对我,虽然谈不上什么亲切热络,但是还算周到客气的,论理我是太子妃,她仅是我的臣民,因此她该有的礼节一个也不少,然而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我头上纵然有耀眼的光环、高人一等的身份,可是就是显得相形见绌。
她和我客套一番后,就不再刻意对我没话找话,而是和太子攀谈起来,此时他们正在讨论即将来南颂国演出的莫斯科大剧院要演出的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
“我很喜欢这部歌剧,以前学校里排练的时候也跳过‘塔姬雅娜’的伴舞,但是能够亲眼目睹莫斯科大剧院的风采还是很有幸的,一想到塔姬雅娜的遭遇,我就忍不住为她感到唏嘘,她是那么美好、纯真的小姑娘,奥涅金却视如敝屣,等他发现自己爱着她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他是不是很傻?”
显然这是在问太子的。
他翻转着自己的手,来回的看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季晨说道:“那只是一种错觉,真的爱上了一开始就会知道,是不会事后反悔的,就像连斯基一样,他的爱轰轰烈烈,也真情实意。”
季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摇头:“看来我们的观点永远也统一不起来,呵呵……”然后她收起笑容,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那么你会去看这部歌剧吗?莫斯科大剧院,机会还是很难得的。”我注意到她没有用敬语,可能贵族子弟平时互相往来也并不陌生。
他听她这样说,便不置可否的说道:“看时间吧,最近财经部里事情还是很多的,毕竟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没有消褪,我们这些小职员也清闲不了。”
父亲这时候□话来,说道:“您哪里算什么小职员了?就算不看身份,单凭能力来说,也足以顶起财政部半边天了。”
太子浅浅的牵动嘴角,淡淡的一笑,不露声色的看着我父亲说道:“这只是我平时找点儿消遣的借口罢了,皇室不能干政,我还是知道的。”
父亲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倒也无所谓,只是坐在那里兀自笑了一下。
季晨又开口说道:“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难道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吗?如果是……”她突然就转过头来看着我,保持一种客气的笑容,然后对我说道:“如果是妃宫不放心你单独出去,那么您也可以一起来啊,还有赵雅,也可以叫上她,自从上次大婚后匆匆一面,我都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了,她开学了吗?”说到赵雅,她又转过头去,看着太子了。
他答道:“没有,不过最近她在红堰山那里好像玩的很疯,都不肯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转过头眼底含笑的对我说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我赵雅的行踪,老实说,从上次温泉偶遇和大婚时她露了一面以外,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她,因此我也只好照实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和她还不是很熟,仅有两面之缘罢了。”
他没有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继续对我说道:“哦?你和她不熟悉吗?你不是在泡温泉的时候还和她聊得甚欢吗?赵雅和我说起的时候绘声绘色,香艳的很呢!”
我感觉到我的脸上马上红了起来,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他开这样的玩笑,显得我和他很熟似的,实在是让我尴尬万分。
我不经意间的抬眼,正看到季晨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仿佛是要把我看穿一样,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我匆匆转移话题道:“父亲,我上次托您帮我带的吉他带来了吗?”
父亲突然被我一问,有点儿措手不及,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答道:“带来了,一会儿您回宫的时候一并带走吧。”这还是上次大婚前我托父亲的事,当时从加州转乘专机的时候托运的吉他弄丢了,后来父亲和机场联系解决的。
被我这么一问,刚才那个难堪的话题才终于止住,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来专心喝我的茶,不敢再抬头。后来他们又零零散散的聊了一些别的话题,不过再也没有涉及到我的身上。
不一会儿,晚餐准备好了,因为是我回门的大宴,因此虽然人并不多,可是还是很隆重丰盛的,太子居然很绅士的为我拉开座位,并帮我脱了外套,等我入座后才自己坐下,如果不是我早已经深知他的真实面孔,还真会为他的翩翩风度给折服吧!也或者他除了对我以外,对别人还是很谦和有礼的,可是为什么呢?这个想法令我感到非常不解,不过我也不想深究,徒伤脑筋罢了!
季晨自从入座后就一直盯着我,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因为我们的位置正好面对面,但后来她的目光越来越犀利,这不能不让我感到纳闷。
是否是我身上不小心沾上了什么东西?或者我脸上的状弄花了?反正一顿饭吃下来,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我只好借故上洗手间暂时逃离一下她的目光。
我站在父亲官邸的大客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除了脖子下侧面的吻痕。
会是因为这个吗?看上去确实有点儿令人害羞,我还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外套遮着,刚刚要不是吃饭前把外套脱了,其实是看不见的。但是季晨会介意这个吗?我不知道答案。像她那样的女孩要说喜欢太子也是有可能的,他们门当户对、才貌相当,从刚才的话语里也看出他们是互相熟悉的,并且还有共同语言可以探讨,但是如果季晨真的喜欢的话?父亲为什么要把我嫁给太子呢?而不成人之美呢?这个久已尘封的老问题又回到我的脑海。
我曾经问过钱尚宫,到底是怎么决定我做太子妃的人选的?钱尚宫简单的说过,三年前,父亲向皇帝提出联姻,要将自己的女儿嫁进皇室,因为南颂国实际上是父亲在掌权,因此父亲的建议皇室不得不采纳,且太子也并没有表示异议。
既然太子都不拒绝我做太子妃,同样也没有理由拒绝季晨做太子妃的,父亲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安排呢?季晨到底喜不喜欢太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呆呆的看着镜子中同样眉头紧锁的那个我。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慌忙打开水龙头,装出一副正在洗脸的样子,我从余光中看到居然是季晨走了进来。
她走到洗手池边,拿出了一个化妆包,漫不经心的补起状来,我正疑惑她为什么不到自己的房中补妆时,她开口对我说话了:“萱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在外你是太子妃,可是在家里你可是我们家的一员啊,我就不和你生分了,以后只有我们单独两个人的时候我都叫你萱儿吧!”她没有等我的答复,继续说道:“你在宫里过的惯吗?”
“还可以吧!平时也见不到什么人的,就只有钱尚宫等人随在我的左右,倒可以清清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我平淡的回答。
她哦了一下,又说道:“怎么赵桓都没有经常陪着你吗?你们可是新婚燕尔啊,我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他应该对你还是不错的吧?”她看似不经意的摸了摸我脖子上的印记。
我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低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我们实际上平时都没有什么交流的,只不过应付皇室罢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她解释?没来由的。
我们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解释,我正是看到他在人前做出和你很亲密的样子才不免有些担心,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我们这些贵族的孩子可以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圈子很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要不是那件事……”她突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似的,急忙打住话头,然后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种怜悯的神情,但是转瞬即逝,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接着说道:“他本来是个很容易和别人亲近的人,可现在却变得令人捉摸不透……你我虽然并不是很熟,但是毕竟还是亲人,要不是你做了太子妃,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呢!如今你身在深宫中,家里就算有心照顾你,也肯定力不从心的,你今后在宫里和他相处,处处小心就是了,谨慎点总归没有错的。”她后来又说了一些,便草草得结束了谈话,然后收拾起化妆包,扶着我的肩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出门而去。
后来说了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并且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说这些的用意为何?反正我仍然在想她刚刚话语里明显的欲言又止,仿佛是太子身上发生过一些事,致使他成了现在这样的脾气。能是什么事情?令堂堂一国皇太子,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拱月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暴虐、善变的呢?
我得不出什么结论,站在镜子前的我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某些缠绕着我的、挥之不去的烦扰,然后我也走了出去,回到餐桌前,看着这一桌子的人,看似谈笑风生,然而总觉的有某种隐晦的情绪暗流其中。
日出承启殿
终于,宴席散去,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告别了我的父亲和季晨,直接驱车返回承启殿了。
路上,我与太子各自坐在自己的车窗边,他又拿出ipad在那儿看着时事新闻,又恢复了对我不闻不问的常态,而我将脸紧紧的贴着车窗,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里模糊的影子,偶尔会有骑着摩托车的人飞驰而过,车灯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痕迹,就如同刀片划破皮肤流出血来那样触目惊心,在每一次这样的灯光掠过时,我都用手指追随着,趁着这道痕迹还没有消散前,也在车窗上跟着划一下。
这些行色匆匆的过客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赶路,他们心里可曾惦记着家人?因此着急的想要马上回家。
我的举动也许引起了太子的注意,我听见他对我说道:“你在想什么?能不能不要弄出动静来影响我?”
我收回目光,重新靠向椅背,从前挡风玻璃上随意的看着前面开路的另外两辆皇室用车。然后不经意的说道:“我只是想起刚才,你故意提起温泉的事、故意让季晨看见我脖子上的……痕迹,不知是何用意?”
太子愣了一下,但随即就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今天的行为也太反常了,我不可能傻到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沉默片刻,然后就好整以暇的回答道:“呵呵……我是故意的,我也没必要隐瞒你。”
对于他无所谓的态度,我竟然有点儿生气,我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大声说道:“为什么?让我出丑就这么好玩?你别忘了,我是太子妃,你台面上的妻子,让我在我父亲面前出丑对你的形象也没什么好处的……”
我还没有说完,他就一下子转过头来,一手揪住我的衣服,强迫我和他脸对着脸,他盯着我,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太子妃?我的妻子?你父亲?嗯?”他打住话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看了有一分钟之久,仿佛空气都凝结了,我在他的逼视下渐渐手足无措起来,他看出了我的慌乱、闪避,突然眼睛里又闪过犹豫的神情,他骤然放开手,笑了起来,甚至还帮我抚平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衣领,说道:“如果你当自己是我的妻子,就应该对我刚才难得关心你、体贴你而感激涕零的,而不是在这里不知好歹的对我大呼小叫,要知道,整个南颂国还没有哪个人有你这样的待遇。”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希望你不要管我,你在我这里取走你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其他的,就让我们互不干涉吧!”我改用一种低眉顺眼的姿态和他说话,我知道惹火他并不是聪明之举。
他已经在座位上坐正了,眼视前方,听了我的话,他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然后好一会儿,才从他的嘴里生硬的挤出一句话:“可以!只要你做好你的本分,我可以给你相对的自由。”
承启殿是整个皇宫里最早看到太阳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宫里唯一一幢西洋式的楼宇,它向东而立,卓尔不群,彰显年轻、脱俗、富有活力,也不失典雅沉稳的气质。
承启殿正殿里不光有我与太子一起住的主卧,也有我们两个人单独的房间,他的在东,我的在西,因此我的房间叫西房,我的吉他、书籍也都在我自己的西房里,这一点儿令我感到欣慰。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房间有一个阳台,居然直通承启殿的后花园,里面居然还种满了花草,看那花草的长势、翻土的新旧度,居然是前不久刚刚整理出来的,想必是上回觐见之后,细心的皇后考虑到的。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钟,我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