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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容,对她异样的态度十分感冒。
「我怎麽样?」畏缩别扭个什麽?瞧她那模样,活像他是见不得光的丑媳妇似的。他是哪一点不能见人?
「没有、没有……」她赶紧挥手否认,免得接下来会罗唆个没完没了的他,会在她家人的面前把他的性格底牌全都掀光。
掌心底下传来腰肢不自在的扭动,十指龙爪不耐地将她固定好,不顾众人的目光和她的反对抬起佳人下颔。
泛著薄薄嫣色的俏鼻,像是哭过的杏眸,直投映至他的视网膜表面。
惨了,他心中那只名叫冲动的野兽又想跑出栅栏了。
韩致堯猛地深吸口气,理智理智……藏在记忆深处的粉漾笑脸,却在此刻跳进他的脑海里定格放大。
理智旷工去了,目前只剩本能和情绪在当家。
「万春兄是吧?」下一刻,韩致堯将千夏推至自己身後,不理会理智的呼唤,再度做出违反意志的事来。
「在下正是杜万春。」杜万春不动声色地在心中掂量著他保护性的举措。
他振振有词地开炮,「兄弟,你开的条件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像她这只只会在地上爬的菜鸟,你在短时间内就要她飞上天,这岂不是故意强人所难?没诚意就说一声嘛,干啥丢个不可能的任务刁难她?」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炮灰的杜万春,依据他的长相和方才所说的内容,肠子在拐了两圈後,终於在心底对这半洋人的来历有些谱,也明白了这个半洋人今天会来这里,纯粹只是想来拆台。
「我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他一脸无辜。
韩致堯冷冷地撇著嘴角,「你骗小孩啊!一个月能学什麽?水果雕花吗?」
「你特地来为舍妹出头的?」杜万春撂下一抹怪异的笑容。
「差不多就是那样。」他也不掩来意,不经求他人同意迳自说了就算,「哪,在你不合理的大前提下,千夏今天的验收成果完全属於合理范围,只要再给她半年的时间,我保证半年後她会办一桌四川料理全席给你。」
杜万春睨他一眼,「你凭什麽保证?」
「要不要露两手当抵押?」懒得拖泥带水,想速战速决的韩致堯当下挽起两袖。
「请。」候教的大掌朝厨房方向一摊。
千夏犹豫地扯住他的衣角,「你真的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他这个川菜半调子真的行吗?
他瞠睨著不看好他的芳邻,「我警告你,现在你要是敢投诚到你大哥那边去,我保证回头哈利绝对会去你家找你培养感情。」
不理会千夏的反对,走绕进杜家中式大型厨房,众目睽睽下,韩致堯打量完毕地理环境後,随手将一头乱发绑在脑後,再捞来一件围裙,就在台面上翻翻找找,利用现有的资源挖来一堆所需的材料,开始动作快速地洗洗切切,并顺手起了两个油锅。
「你跟著进来做什麽?」不期然地,一抹粉淡的纤影占据住他的眼角馀光。
「我想当助手。」担心得心房狂跳的千夏,一步也不敢离开他的站在他的身旁。
韩致堯快手快脚地将她拉离油锅前,「教过你几百次了?起油锅的时候不要站那麽近,你的耳朵都长哪去了,要是被热油烫成大花脸怎麽——你的手!我不是教你要戴手套?你是嫌你太健康怕伤口不会被感染——看看你的头发!一天不帮你扎你就忘了把它盘起来,怕它不够长不会被你顺道煮下锅啊?去拿根哎,用筷子就行了,别动,在我把它扎好前不要动……」
呆愣愣听著他一串串摆明了在叨念,但暗里又曲曲折折绕著弯在关心的话语,千夏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皱成一串麻花状的朗眉,感觉著穿梭在她发丝里力道相同的温柔手劲,接著,她的眼眶开始红起来。
不温柔又不会用正确词汇表明心情的笨男人,和那些始终用不予置评的冷眼观看她作菜的兄弟相比,呱嗓又坏脾气的他,此时却像股寒月里的暖流,自他身上散放出来的源源不断暖意,一路淌呀淌地,直淌至她的心田,温暖了她全身。
「好了,别杵站在这,替你的手上药去。」将她打理好後,他边擦著她半乾的小手边发号施令。
她的声音不禁有些紧缩,「你不是不要我了,为什麽又跑来帮我?」那日狠心把她关在大门前的恶脸还存印在她的心头,闪亮亮的泪花也在她的眼眶裹打转,还不小心溢出些许。
「谁说我不要你?我只说我昨天不想教而已!」他重重哼口气,只手抬起她的下颔,懊恼又粗鲁地以袖拭净她的小脸。
「不、要、她?」数阵阴风却直朝韩致堯的背後袭来。
蓦然警觉的韩致堯,微偏过头看向背後阴风吹拂的来源,并在他们一致质疑的目光下,赶紧拉过陷她於不义的女人咬耳朵。
他压低了音量,「喂,你会不会看时机捡字眼讲话?」在这个地头说他不要她,这罪名很重耶!嫌他命太长巴不得他等一下走不出去啊?
千夏吸吸俏鼻,「我说的是实话啊。」怎麽现在换他别扭了?
「嗯——哼?」数记冷枪再度戳向他发凉的背脊。
「陷害我?当心你会有报应的。」他皱眉地咕哝抱怨,指尖推顶上她的前额,「站到角落边去,别干扰我做事。」
被人赶出厨房的千夏,在两脚一踏出厨房後,立刻被保护欲过於旺盛的两个弟弟给带去外头坐著,因此也错过了他大展身手的精彩实况。但後来令她好奇的,并不是他在里头做了什麽,而是半个钟头过後当他再度踏出厨房时,她大哥脸上的阴沉相。
在小柳把里头的菜全端出来放上桌时,在总算有些明白大哥会有那种表情的由来後,庞大的错愕和讶然,开始在她的心底发酵,同时,一道疑问也进驻她的心田。
她真的认识这个男人吗?
自认识韩致堯以来,她好像都没有好好问过关於他的私事。他是做什麽的、每天都在忙些什麽、为什麽总是睡不饱这些等等,她一概不了解,也从不曾有过怀疑。可是现在她却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可以带人走了吧?」韩至堯等得不耐烦的声音,缓缓传至瞪著一桌菜色过於出神的杜万春耳底。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看过他的作法和试吃过後的社万春,却不能不说,他的手艺实在是很……不赖。
川菜常用的烹饪法,大抵有三十种,当中既有一些属通用的,但也有一些是四川独创的,就如他所做的这四道小炒、干煸、干烧和家常烧。以职业的眼光来审视他做小炒的过程,他的做法完全符合古法,不过油、不换锅,临时兑汁急为短炒,就这麽一锅成菜,在菜肴起锅时装盘,顿时香味四溢,当场勾走了在场所有闻香起舞的人的鼻子,还有他用干煸所做的……
唏哩呼噜的声响中断了杜万春的思绪一下,回过神来时,却赫然发觉一室子已被招降的自家人,已被香味引诱得受不了,都已就定位坐下自行开动了。
「你师承四川哪一派?」不甘之馀,杜万春直锁著眉心,怎麽也想不起在川菜这行里有他这号人物。
只是曾在学生时代从室友那边偷学过几手而已,哪有什麽哪一派?
「法国派。」韩致堯翻翻白眼,一手大剌剌地搭上千夏的香肩,「走人了。」
杜万春不疾不徐地提出条件,「等等。半年後我要是看不到她能办出一桌来,她就得回家。」
「行,就半年!」朗眉一挑、嘴角一翘,韩致堯大方接下战帖,腋下挟带著美眷开始撤离敌区,在经过大厅时不忘朝跟班们施令,「收队!」
「那个嚣张的老外是谁?」从头到尾都处於看戏状态的杜拾冬,不解地看著那名将亲姊挟持离开家门,却连个名字也没留下的陌生客。
「听文蔚说,他是千夏的邻居。」手中握有线人的杜万春,虽然是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可却从不曾有机会见上一面。
「长得还真像……」杜百秋手中握著小柳拿来的时人杂志,不停地比对著书中人与那位正率领一票厨师离开的男人。
杜拾冬好奇地采过头去,「你说什麽长得像什麽?」
「这个和那个。」他指指书中的照片,再抬指点向离去的陌生客。
杜万春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後,随即抢过杂志瞪大了双眼。
「难怪他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杜拾冬呐呐地。
杜万春冷静地吩咐,「拾冬,等一下打电话给文蔚,叫文蔚去把那个老外的家世、已婚未婚、交友情况,还有祖宗十八代全都套出来。」
「噢。」他有点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还有,顺便叫千夏勤快一点,没事有空就多去敦亲睦邻。」
「你确定?」杜百秋在听明了他的话意後,眼瞳里写满了问号。
回想起刚才在厨房里,粗手粗脚的照顾他妹妹的不速之客,杜万春笑得很笃定。
「确定。」这种邻居,不好找了。
被韩致堯自家中拖出来後,藏在千夏胸臆里的疑问,随著挟持她的韩致堯每到一处,就如沙漏金字塔里的沙,愈累积愈多。
踏出家门不久,他们即被那票顶著高帽的厨师们押上车,驱车直奔某间饭店。
坐在他身边听完一场中法交加她完全听不懂的会议後,会议厅里来了个长得斯斯文文叫尹书亚的男人,让她比较跌破眼镜的是,韩致堯竟在他面前收敛了一身的坏脾气,惧他三分似地乖乖听完训示,接著就在尹书亚的安排下,他又带著她赶赴尹书亚为他排定好的约会。
这一天下来,脑子里被灌满了雾水的千夏,马不停蹄的赶场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街日然更找不到时间来问问她身边的这个大忙人,他究竟是在忙些什麽。直至月上柳梢头,拖著两条酸麻双腿的她,总算是被韩致堯塞进他的房车里,结束了一天忙碌的行程。
「你是什麽人?」望著大街上来往闪烁的琉璃灯火,千夏终於打破他们两人进车厢後就一直维持著的沉默。
「男人。」平稳操控著车辆的韩致堯,漫不经心地应著。
「我问的是你的背景。」这个才是重点。
他爱笑不笑的,「你终於想起你对我少了份好奇心了?」他还真以为这迟钝的芳邻完全对他没兴趣呢。
柳眉不悦地扬起,「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她很讨厌这种後知後觉的感觉,她还是在外人面前才发觉她的邻居……好像并不太普通。
「笼统的讲,算是厨师。」说得很像是敷衍了事。
「正规的讲呢?」
「嗯……」他皱皱鼻尖。
就在千夏以为他又企图蒙混过去时,他手中的方向盘却往右一偏,将车在路边停妥後,将身子倾靠在方向盘上面。
他叨叨算起,「我有几个正业,包括几间法式餐厅的老板、饭店聘驻的总厨,业馀作者……就是偶尔会在杂志发表一两道新菜,或是有空写写食谱的那种。哦,对了,我的副业是美食评论家。」
真人不露相……还以为他只是个很会作菜的老外呢。
千夏静望著他在路灯下看来有些不清楚的脸庞,今日一整天所见的情景迅速在她的脑海里倒带,同时也让满脸惊讶的她,逐渐垂下眉头。
「你这表情……」韩致堯微偏过头睨著她,「代表什麽意思?」
「我有点沮丧。」和他相比,她简直就是个一无可取的平凡老百姓。
「因为我?」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大约也知道她方才在想什麽。
「有一半。」不想说谎的千夏吐实,「另一半是因为我自己。」
在她的身边,本就有个厨艺高明得吓人的掌家大哥,有两个在学业上她有所不及的弟弟,艳丽媚人的叶豆蔻,精明老练的文蔚,现在还多加上了他一个……
而她,学历不高、辞了职、验收也不合格,她实在是很难教自已不要想太多,不要放纵由自己的那颗心去此较。
「我只能说,上帝总是为不同的人开不同的窗。」韩致堯叹口气,「如果每个人、每件事都要斤斤计较,或是分别出高低差别,那很累的。」
她点点头,「有道理。」的确,每个人的领域生来本就不同。
这时候她又显得很看得开了?他倒没料到她这麽容易就接受他的说法,没有继续钻牛角尖沮丧下去。
「所以你就省省自卑、羡慕或是妒忌那类的东西,不适用的。」低沉的笑意窜出他的唇角,他伸手揉揉她的发。
「喂。」千夏在他的掌心低下偷偷瞄眼看向他。
「嗯?」他好笑地瞅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样。
「昨天的事你气消了吗?」他们现在……算是恢复邦交了吗?
他翻翻白眼,「早忘了。」一整天忙碌的行程耗下来,他现在不但是没体力—连脾气也都被尹书亚所排的公事给磨得差不多了。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挨近他的身边,一双杏眸藏著清灵闪亮的光芒。
韩致堯不语地瞅著她泛满期待的小脸,终於又再次看到她的脸庞上出现雨过天青,他伸出手,以拇指摩搓著她的粉颊,想想自己辛苦了一天,可以让她从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