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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意中一提问；好像触痛了绘画的心事一般。我只好说：“绘画小妹；我们摘完这棵桃子；到镇上去好好玩一晚；跳一个通霄的舞；好不好？”
绘画点了点头；没说话；已开始用钩子钩下树上的桃子。我也就赶快配合她行动起来。
传来一阵刺耳的歌声；一听那沙哑的声音；就知道是村王唱的。只听他唱道：
“有一个大姑娘哟；奶婆大那个头发长哟；我一扯她的头发就香哟；我一摸她的奶头就胀哟；她屁股肉成团哟；她一身水汪汪哟……”
这纯粹是黄色小调；像我这样的男人听来都如此刺耳；对绘画来说当然是一种侮辱。真想过去教训那个村王；但我还是忍住了；我已经基本搞明白了这地方的形势；跟村王作对没好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得你难受。我不可能杀了他呀；我杀了他的话岂不是又要逃跑。为了一份平静的生活；为了美丽的心寓绘画妹妹；我已经在村里忍受了很多了。村里人很排外；讥讽的话语和轻蔑的目光我都忍受着。村王也经常挖苦和刁难我；我当然懂得忍耐是生存的必要品质；全都忍受着。
那村王带着七八个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在摘他家的桃子。他一边唱还一边叫囂：“这里有没有美女啦；有没有美女啊；哈哈1那几个帮他家摘桃子的年轻人附和着哈哈地笑。接着那村王又唱起了不堪入耳的黄色小调。
绘画还是十分认真地钩着高处的桃子。说：“你快点把下面的捡起来装好；我们早点回家吧！”
我答应着；动作却怎么也利索不起来；心里很气。
那唱歌声音越来越近；我抬头一看；原来村王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绘画家的桃园里；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心寓绘画呀；你家今年的桃树结子最多；产量最好；哈哈；恭喜啊！”村王立定在一棵桃树下；讲话的声音阴阳怪气。我闻到了一股极浓的酒味。
“多谢了！”绘画平静而简单地说。
“今天晚上全村要开个会；我把那个散王也请过来；主要是讨论和确定一下今年交税的税率；哈哈；你家的桃树产量高；当然应该多交点税嘛；哈哈；这个你有意见没有啊？”村王带着得意的笑声。
绘画提着钩子走过来；盯着村王说道：“别人按什么税率缴税；我就按同样的税率缴税；凭什么要我多交点税呢？”
“咦；哈哈呀；这个大姑娘可就不懂了；我们制定村王法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就对；大家说了算；哈哈；这个税率的问题；晚上大家讨论确定。哈哈；大姑娘；有人说你父亲是我打死的；我正式告诉你；那天我跟你父亲争执了两句；我碰都没碰你父亲；是你父亲冲过来一拳头打在我肚子上；啊；我可是一动没动；他就倒下了啊；你父亲本来就有病在身；他一激动就会血冲脑门；所以他就倒在了地上。后来你过来了；你看到的；你父亲还能从地上爬起来；你扶着你父亲还能走回家；你们回到家里还是好好的；后来怎么在家里死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事啊；我跟散王讲明白了；散王也相信我的话；散王也跟镇王讲了；镇王也说了这事就了了。所以啊；你不要忌恨我；我们还是要回到20多年前那种亲密关系中；那时我和你父亲可是很亲密的。哈哈；从此开始；从此开始；互相信任啊！”
绘画的眼里立即流出了愤怒的泪水；她眼光明亮；体态端正；并没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抖动身体；盯着村王严正说道：“你老世贵；你还在强辨；你用锄头打击了我父亲的胸口；我搀扶我父亲回到家里；父亲因胸部受到重击致伤而死；医生的初次证明都还保存在我手里；后来；你又买通医生重新作了假证；这世界；我知道怎么告你都没有用；什么证据都不可能将你们一类的人送上断头铡；老世贵；我告诉你；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你应该很快到来的死期！”
村王老世贵厚颜无耻地说：“你看你看！你们听啊。”他转回头去看一下身后的年轻人；又转回头来说：“唉呀；现在的世界真的乱套了；总有人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那天跟你父亲发生口角的事；小强一直都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又转身问小强；“是吧；你那天都在我家桃园里帮我剪枝；全过程你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根本就没碰过他老爹呀！呵呵；现在；反而是讲不清了；有证人证据她说是假的；她没证人证据却说都是真的；呀呀呀……”
绘画擦干了泪水；说道：“老世贵；你做多了恶；称贯了霸；你可以不害怕；你还可以继续狂妄；但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得到你很快到来的死期。你每年侵占我家一百棵桃树；竟然侵占了我家20年；霸占了我家2000棵桃树。你做的这些恶行；正是你死期很快到来的证据。我等待着你的死；要看到你究竟会死在哪位英雄的手里。我的生活；本来已很平淡；但因为等待着你死期的到来；竟变得如此富有希望。你一定会死的！”说完；她回转身子。走到我身边；一拉我衣衫；示意我们一起回家去。
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愤怒和仇恨如海浪一般翻滚起来；同时；也更佩服绘画——她数月来一直隐瞒着这些；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只为了等待；等待着一个现实中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希望。然而；对于这么一个弱女子来说；这种等待就已经是一种最顽强的战斗方式。
正文 第十五章 五指探肠
村王老世贵还在厚颜无耻地狡辩着；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我们收拾已采摘好的桃子；骑着摩托车回家来。
原来村王老世贵家的桃园与绘画家的桃园之间有一块分界的石头作为分界标记；这块石头叫界石。村王老世贵每年偷偷地将界石往东移一段距离；界石西边的桃树就变成了村王家的；20年来；每年通过移动界石侵占绘画家的桃树；竟侵占了2000棵。
绘画的父亲也曾告过状；告到散王、镇王那里；散王和镇王不可能给绘画父亲伸张正义；告得多了；烦了散王和镇王；运气不好还要遭遇一顿暴打；可怜的绘画父亲没有办法；竟然忍受了20年；直到今年春天；绘画的父亲又因为与村王为了界石移动的事发生争执；因争吵中打斗起来；村王用铁锄重击了绘画的父亲；绘画的父亲回到家里因内伤死亡。
傍晚；绘画已做好了饭菜；我和绘画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起吃饭。我们无言；闷闷不乐地把饭吃完。坐在餐桌前像是发呆；我的思想却又在剧烈地运动着。
“武绝大哥；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家事；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冷静对待；这世界没有什么更好办法对付他们；只有耐心地等待！”她先说了话。
“绘画妹妹；我知道你一个小女子；无法抵抗这个地方的村王散霸；也无法改变这里的权势规则；我了解了你的家事；心里很痛；似乎有一把尖刀插在我心中；我要替你父亲报仇。我看不贯这种霸王行径！”
绘画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现在；就算你杀了村王；之后必然遭到太多王官的反击；上面有散王；镇里有镇王；镇王上面还有城市里的都王；都王上面还法王等等；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能逃到哪儿去呢？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坚定说道：“绘画；我也和你一样；希望平静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如果不能得到平静；我们又何必苟且偷生。老实说；我不是从这个混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逃难来的；我确实是从另一个世界逃过来的；我在逃难过程中吃了很多苦；因为运气好而没有死在路途中；想起来就后怕。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必须作好逃跑的准备；我要杀了村王；再逃跑一次又怕什么；我不管多苦；也不愿意看到你承受着这样巨大的心理煎熬。我自己也无法承受这种王权的压迫。让上帝帮我们吧！”
绘画凝视着我；我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更幽深更明亮。她说道：“文止武绝；用你那种男人的方式行事吧；我跟着你！”
她的眼光让我更坚定！她的话语让我更勇敢！！
过了一会；一个村里的组王来通知去西操场开会。组王走了；我就和绘画准备好行李；准备今晚杀了村王远远地逃离这个村。
我骑着摩托带着绘画来到西操场；绘画背着一把长琴的皮盒子；那皮盒里装的是一把长钢刀。
偌大的西操场灯火通明；操场上布置了一个主席台；台上坐着散王和十八个村的村王；米罗生坐在老世贵的旁边。主席台下坐着约400个村民。我和绘画走到东侧的前排坐下来。
村王老世贵先开腔了；他先说了一大堆巴结奉承散王的话；然后说开始讨论通过今年全村的税王法。
“今年我们村的缴税按照单棵桃树的产量确定各家的税率；这单棵桃树的产量我是派人先摸了底的；最高的是心寓绘画家的；她家有一棵桃树产了200个巨大的桃子；是全村产量最高的；她家应上缴的税率是50％；估计她家今年的产值应该是30万块左右；所以她家应上交的税额为15万块；哈哈；恭喜啊；全村的村民们；你们看有意见没有？”
台下就有人高叫起来：“没意见；我们同意公开的王法；同意！”接着有很多人高叫着同意。
大家的眼光在寻找绘画；我也看绘画一眼；绘画轻轻地笑了；这轻笑的脸上饱含着鄙视和无畏。
“那请大家举手表决吧；哈哈！”
我一看村民们；大家都很快就举起了手；生怕举慢了。如果谁举慢了；他家的税率也就不会低到哪里去了。
“心寓绘画；你不同意吗；你怎么不举手啊；还有你那个亲戚？都举起手来啊！”
我和绘画走到台下；距离村王还有七米之远；那台子不过一米的高度；绘画就问道：“我想问一下你家的税率是多少？”
“我家的税率是5％；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我家的桃子产量最低；是王老二评估的；这个他太清楚了。”
“但我看到你家的桃子都结子很多呀！又没有虫害；怎么也不可能是全村产量最低的吧；老世贵；你太过份了吧！”
散王在台上大喝一声：“把这个女子抓起来；胆敢叫板王法；去三个村王把他俩抓上台来跪地示众。”
米罗生显然是散王的打手；他第一个冲了下来。
“米罗生；你太可惜了；有毅力练武却没有勇气斗敌；你敢动我妹妹；我就要你的命！”我对冲下来的米罗生叫道。
米罗生说道：“你不懂这世界的规则；你就认了吧！”
米罗生伸手去抓绘画的手；绘画立即退到我身后；我把全部的愤怒贯注在掌上；突然大喝一声；身体跃起；左拳头直拍他脑门；他立即弓步蹲下、举拳招架；殊不知我右掌使尽了力量狠狠地插入他的右腰；这是右路伏击拳中最猛烈的一招；名叫“五指探肠”。手指深深地嵌入他的腹肠中；他惨叫一声倒地流血；肠子裸露出来。
后面的老世贵和另一个年轻的村王刚好冲到。一见这情景顿时惊呆了；站在面前像木鸡一般。
我站定地面；对米罗生说道：“我不了解你；我认为做一个男人不应该过份攀附权势；你咎由自取！”
米罗生杀猪般嚎叫着；另有两个村民把他抬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老世贵；报仇血恨的时候来了；想一想身后可怜的绘画吧；她一个女子为何要忍受这个村王的霸道；想一想她宽厚了父亲吧；父亲那样地死去怎能瞑目；必须要杀了他。
我大喝一声：“老世贵；你的死期到了！”立即伸出我蒲扇般的大手冲上前；一把紧扣住老世贵的脖子；我像捏着小鸡的脖子一样；只稍微用力；他已动弹不得；四肢如筛糠一般颤抖；嘴里胡乱咆哮。
我把老世贵提到了绘画的向前。
正文 第十六章 刀刺散王
绘画从琴盒子里取出长刀递给我；说：“武绝大哥；你杀了他！”
我听绘画叫我杀了老世贵；我左手赶快接过递来的长刀；右手用力将老世贵一推；老世贵便歪倒出去；在他倒地前的一秒；我左手使力将钢刀插进老世贵的左背；刀尖穿透过老世贵的心脏；鲜血喷溅而出。
此时有村民们惊叫起来；有一个胆大的声音大叫：“杀得好啊；杀得好啊；这样的村王早该杀死他呀！”
也有村民们开始散去；躲在操场外的树下看热闹。这时听到散王大叫：“你们台上的村王全部下去杀了他！”
那台上的村王手里各提着一把钢刀冲下来；见这阵势；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左手将刀递给右手；挥起一刀将刚才那个年轻的村王脖子劈断。
十五个村王就在阵前；摆开了一字形欲将扑杀过来。我提刀在手；弓步略蹲；左手一扬；示意绘画紧贴在我后背。
那散王坐在台上喝叫：“一起上；冲上去杀他！”可这些村王并不敢轻易冲过来。
唔；有两个村王提刀冲过来就砍！
我挥刀一挡；一个村王的钢刀就被震脱了手；我再顺势将自己的钢刀劈上另一个村王的刀身；另一个村王的刀就被打落地面。
立即一个箭步上前；“呼；呼”两刀；两个村王的脑袋搬了家。
其余的村王显然吓破了胆；站在前面不敢再进步。
突然见散王已奔到阵前；手里提着一把更长的钢刀；他大吼：“你敢与王权作对；受死！”说完；一刀劈将下来；直砍我的头顶。
我左手一把将绘画推向后面；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