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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扣是满好的选择。”金安琪附和葛依依的话,一边跟上她的脚步到男装部,发现男装的种类其实也满多的,花俏程度不下于女装……
“怎么啦,妳干嘛停下脚步?”她们走到一半,金安琪却突然间停下来,两眼盯着某样东西。
“我只是在看帽子。”吸引她的是一顶白底中间镶着一条黑色宽带的男用帽,质感看起来非常好。
“帽子?”葛依依也跟着停下脚步,帮忙看那顶白色帽子。
“是啊!”金安琪点头。“我觉得那顶帽子很适合海泽,他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是不错。”葛依依完全同意金安琪的观点,认为她的眼光好极了。“妳怎么不干脆买下来送海泽,他一定会很感动。”
“可是我从来没有买过礼物送给男人……”她不敢……
“凡事都有第一次,妳一定要勇敢跨出第一步。”葛依依在一旁怂恿。“况且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妳的丈夫。我向妳保证,如果妳将这顶帽子送给海泽,他一定欣喜若狂。”高兴到冲上天。
“真的吗?”被她这么一鼓吹,金安琪忍不住激动起来。“海泽他真的会很高兴?”
“绝对!”葛依依拍胸脯保证,金安琪才把帽子买下来,欢欢喜喜地拿在手上。
“妳一定要拿给海泽,知道吗?”葛依依怕金安琪到时又因为畏缩,临时改变主意不送给辛海泽,事先跟她约法三章。
“知道了。”金安琪承诺她一定会将帽子送给辛海泽,葛依依这才满意的点头。
“啊!糟了,尔宣的袖扣!”扯了老半天,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买到,于是两个女人匆匆忙忙赶到专卖男性袖扣的专柜,帮傅尔宣买了一副金色的袖扣。
“大丰收。”采购结束,葛依依笑嘻嘻地看着所购买的东西一包一包被装上车,有种大快人心的充实感,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
“不知道会不会被骂?”金安琪却很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冲动,买了一堆东西,感觉好浪费。
“放心,海泽才舍不得骂妳。”葛依依仍旧笑嘻嘻。“他那个人啊!不轻易开口,但只要开口了,妳要怎么买都没有关系。”所以她才狂扫一车,测试他的极限,反正又不是她出钱,呵呵。
“可是……”
“好了,妳该回去了。”这下子换葛依依着急,晚回去又要挨骂。“我也得赶快回家吃晚饭,不然尔宣会不高兴。”她并且学起傅尔宣横眉竖眼,逗得金安琪格格笑,开心得不得了。
“再见,谢谢妳陪我逛街。”金安琪首先坐上出租车,跟葛依依开心地挥手,接着扬长而去。
葛依依随后跳上自家汽车,火速赶回家,傅尔宣果然已经双手插腰,等着拧她的耳朵,她马上祭出手中的免死金牌──那副金色的袖扣,然后什么事也没了。
男人真好骗。
另一方面,辛海泽则是心急如焚,到处打电话找人,直到确定葛依依也还没回家,一颗心才跟着放下来。
“我回来了。”
他才刚放下电话,就听见开门声,他连忙回头。
“咦?你在啊!”金安琪没有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回来,吓着了之余还兼心虚,不晓得怎么处理门外那一堆东西。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看样子她是玩疯了,以至于忘了回家的路,真不该将她交给依依的。
“呃……”她羞愧地低下头,第一次放纵就被逮到,看来她还真没有玩乐的命……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他好奇地看着金安琪奇怪的举动,她的背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好……好。”她一跛一跛地往前移动,样子既好笑又好玩,辛海泽更好奇了。
金安琪扭扭捏捏了大半天,最后终于在他好奇的眼光下,鼓起勇气,将藏在身后的白色帽子拿给辛海泽。
“这是送你的。”她的脸都红起来。
辛海泽愣住。
“你不喜欢吗?”她不明白他为何只是一直盯着她,而不接过帽子,这样她好尴尬。
“不,我很喜欢。”辛海泽回神接过帽子,金安琪连忙收回手。
“喜欢就好了!”而后,她又拉起洋装裙襬冲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兴奋地尖叫。
独自一个人站在客厅中的辛海泽很快又闪神,两眼直直地盯着手上的白色帽子。
她居然买了一顶帽子送他?真不可思议。
看着手中的帽子,辛海泽果然就如葛依依预期的:感动万分,欣喜若狂。
看来,女人只要用对方法,无论哪一种个性的男人都不是问题,一样乖乖束手就擒。
“哎呀,老爷!外面这堆东西要怎么处理?”姆妈看见了金安琪买的东西哎哎叫,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全拿到客房。”辛海泽一点也不心疼地命令姆妈。
所以女人偶尔要懂得撒娇,就是这个道理。
※※※※※※※※※※※※
辛海泽宝贝似地抚着金安琪送给他的帽子,总觉得它的造型颜色好美。
“老板,您这顶帽子我没见过,是新买的?”司机小刘用眼角余光瞄辛海泽手上的帽子,他似乎很珍惜它。
“是安琪送的。”辛海泽的语气不无得意。“她昨天逛街的时候买给我的,还问我喜不喜欢。”
“您怎么回答?”小刘跟着辛海泽也有好几年了,这段期间,辛海泽不断打探金安琪的消息,对她非常痴情。
“当然是说喜欢。”不可能有第二个答案。
“夫人对您真好,还买帽子送给您。”不像他家那只母老虎,成天跟他要钱,不给就发飙。
小刘叹气。
“是啊!”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她会送他礼物,而且眼光这么精确。
“这么好看的帽子,真希望我也有一顶。”小刘羡慕地说道,也认为金安琪的眼光独到。
“你可以请你老婆买给你,或是自己花钱去买。”辛海泽难得跟司机开玩笑,听得小刘哈哈大笑。
“那可就别想了!”他老婆才不可能买给他哩。“不过说真的,老板,您是不是该送束鲜花什么的,给夫人当作回礼?”
小刘是传统的上海小男人,大男人那套不会,煮饭炒菜样样行,讨好老婆也挺上手,这会儿正给辛海泽建议。
“给安琪回礼?”辛海泽愣住,他倒是忘了,收礼是要回的,小刘这建议没错。
“当然。”小刘一派内行。“女人最喜欢收礼物,而且最贪心,你送什么,她就收什么。没收到的,她们会要你想办法弄到。收到的,又嫌你诚意不够,送得不够多、不够好,真受够了她们……”
接着就听见小刘唠唠叨叨念个没完,辛海泽怀疑小刘口中所谓的“她们”,其实只有他老婆,她似乎是个贪心的女人。
但他的安琪不贪心,辛海泽知道。
他送她的衣服,她没穿几件,昨天冲动买下的那一堆行头,也在烦恼该怎么解决,还一直背着他偷偷问姆妈:“能不能退回百货公司?”着急的模样甚是可爱。
那么,他该回什么样的礼物给她呢?
辛海泽伤透脑筋。
衣服不稀奇,鞋子、首饰她也有一大堆,再多送就没有意义了。
伤脑筋,该送她什么样的礼物才好呢……咦,有了!
“小刘,把车开到我时常光顾的笔店去,我要去买笔。”就决定万年笔!她喜欢看书,一定也喜欢偶尔写写东西,送笔最有意义。
“您要送夫人笔?”小刘愣住,不愧是上流社会的赠礼,要他就只会想到买衣料,哪扯得到笔去。
“快把车子开走就是了。”辛海泽平时算是个有耐性的雇主,可今天他真的没有耐心听司机唠叨,只想尽快挑选给金安琪的礼物。
“是,老板。”小刘没敢再啰唆,连忙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开往南京路的“福克斯笔庄”,辛海泽在那里看中了一枝小巧精致,很适合女性用的白色万年笔。
“麻烦请帮我包起来。”白色的笔身很少见,更何况还有立体雕花,造型非常优雅。
“好的,辛先生。”笔庄老板也算半个熟人,特别给他折扣优待。“一百八十元给您打个八折,总共是一百四十四元,另外送您一瓶墨水。”
笔庄老板并且很细心地帮他用了一张很漂亮的包装纸包好,再绑上一条红色丝带,让辛海泽能骄傲地送人。
买完笔后,辛海泽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金安琪正在客厅里面看报纸。
“这是我送妳的回礼。”和金安琪一样,辛海泽在买东西的时候很高兴,送东西给人的时候,就开始犹豫,在金安琪身边徘徊了很久,才将东西拿给金安琪。
“给我的……回礼?”金安琪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不怎么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打开来看。”辛海泽催促金安琪拆开包装纸,她照着他的话做,心里有点舍不得打开,因为真的包得好漂亮……
“这是?”当她看见盒子里面的万年笔,她愣住了。他居然送给她一枝万年笔,这比什么礼物都令她感动,都教她雀跃。
“我想妳这么喜欢看书,应该也会想要写点东西,于是就挑了这枝笔给妳当作是回礼,谢谢妳送我帽子。”辛海泽从她闪动的眼睛之中,看到了感动,也看到水光,她真的很喜欢这枝万年笔,他买对了。
“你其实不必给我任何回礼的。”金安琪尽力忍住澎湃的情绪,冷静回道。“我就算是送你帽子,也是用你的钱。”她没有任何功劳。
“我不许妳这么说。”她的话让辛海泽非常生气,她又看轻自己了。
“这是事实。”不说,并不等于没有发生。
她原本可以不必这么穷的,她还是有些财产,有些她母亲留给她的珠宝,那也值不少钱。要不是她父亲太冷酷、太贪婪,把她所有财产、珠宝全部搜刮光,她也不会连一顶帽子的钱都拿不出来,结果到头来还是他自己付钱,她却厚颜无耻地拿他的回礼。
“安琪!”
“我是个穷光蛋。”她很高兴他送给她笔,但她着实忍不住心中的挫折感,为什么她必须这么穷呢?
“我不许妳看轻自己──”情急之下,辛海泽双手抓住金安琪的肩膀,想将她摇醒,别再陷入自怜的情绪,两人不期然近距离接触。
他们互相凝视,眼神在空中擦出热情的火花,照眩了他们的眼睛,也炸碎了他们的理智。
他们不自觉地互相靠近,再靠近,直到两人的呼吸几乎融在一块儿,嘴唇几乎彼此贴近……
“太太,茶泡好了,可以准备喝下午茶了!”
很不幸,当他们好不容易才跨出第一步,姆妈不识时务的打扰又让他们退回到原点,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饼干我也准备好了,就放在院子里面的小餐桌上──咦?老爷,你回来啦!要不要和太太一起喝下午茶?”说姆妈不解风情,倒还很会帮金安琪创造机会,竟然主动开口邀请辛海泽留下来喝茶。
“不必了,我只是回来──好吧!我和太太一起喝茶。”他原本想拒绝,但在金安琪期盼的眼神下硬是改口,姆妈也替他们高兴。
“太好了,我再去帮您准备一套茶具。”
星期五的下午,天气非常之好。
辛海泽和金安琪两人悠闲地在院子里头喝下午茶,两人不时互相偷瞄,不时不经意的凝视,气氛非常融洽,心也更贴近一些。
第六章
和辛海泽相同,金安琪亦非常珍惜辛海泽送她的万年笔,时常拿出来把玩。
她念大学的时候也有一枝万年笔,还是派克牌的。后来被她不小心弄丢了,母亲原本想再帮她买一枝新的,但怕被她父亲发现,也就作罢,至今她仍时常想起那枝小金笔,它陪伴她度过最快乐的时光,她永远都会怀念它。
不过,现在她更喜欢这枝威迪文牌万年笔,因为这是辛海泽送给她的。
将白色雕花万年笔高高拿起来摊在光线下,金安琪多希望他的心也能像笔身一样亮透,一样清晰可见。
他们总是无法畅快表达出彼此的感情,也不知道彼此的心事,但他们却是夫妻。
安琪,妈咪要妳以后嫁给妳所爱的男人,不要学妈咪,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那就像恶梦一样。
耳边响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金安琪比谁都更能体会母亲心里面的痛,她为了家族牺牲,结果换来恶梦般的生活,直到她死后,都不能从这恶梦里面解脱,牌位还得遭受她丈夫威胁。
重重吐一口气,金安琪不敢想象,万一她母亲要是知道,她居然又走回她的老路子会怎么想?恐怕做鬼都不会安心吧!
问题是她的对象与母亲不同,所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她母亲被她父亲视为粪土,她却被辛海泽小心呵护。
只是,呵护归呵护,她却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他对她有感情吗?他当初为什么买下她?这些都像是谜一样终日在她脑海中盘旋,理不出头绪,她真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答案。
许是想得太入神了,金安琪的手竟一时没拿稳,威迪文万年笔当场掉落在地上。
“糟了!”金安琪尖叫,赶忙蹲下身把笔捡起来,检查笔有没有受伤。
“发生了什么事,太太妳怎么叫得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