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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是非的时候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
朱翼天忽地一阵难受,他伸出手,按住了胸部,脸色越加的苍白,却仍旧看着鹫天笑道:“鹫天,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练剑吗?”
正说着,他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朱鹫天见此不由得大吃一惊,目光落在那血上,但见一片紫黑,心猛地往下沉,他,为了不死在自己手里,竟然服毒自杀!
该死的!
“来人,给我传御医!”他扔开剑,几步奔到朱翼天身边,一把抓住他,忍不住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服毒自杀了,我就会善罢甘休吗?
我告诉你,除了我,我决不允许任何杀你,就算是你自己也不准,你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听到没有!”
嘴角一直流着血,朱翼天却笑了,看着鹫天的眼里充满的柔情,他低声说道:“鹫天,对不起!因为我太爱亦妆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不起!”
“混账!谁要你的道歉!”他的一声“对不起”让他的心防轰然倒塌,往日的情谊瞬间回到他的心里,他的鼻子一酸,眼睛里有些潮湿,却露出了凶光,朝他吼道:“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把你的尸体吊到城门上曝尸三天,让你死不安宁!”
该死的,为什么要服毒自杀?为什么不让他亲手杀了他?
“鹫天!”脸上尽是笑容,眼里却有泪水在打转!
鹫天,还是当日那个鹫天,那个敬他爱他的鹫天!
可是他,他却必须走了!
但是他是无悔的,能够再次得到鹫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鹫天,原谅我,原谅我太爱亦妆了!”血越吐越多,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跳跳动得越来越慢,身子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不,不!我绝不原谅你!绝不!”朱鹫天抱着他,心里忽然间绝望,浑身颤抖的吼起来:“御医!御医,混蛋,你们再不给我滚出来,我一定要灭你们九族!”
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这样的结果!
他竟然服毒自杀了!
他为了不让他背负弑兄夺权的千古骂名,宁可自己服毒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己却为什么忽地不愿意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了?
明明希望着他死,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的恐惧,害怕他真的就这样死去?
“鹫天,不要内疚!朕,只是累了,只是想念妆儿了!朕,承受不了思念,要去寻她了!”看到鹫天绝美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朱翼天知道,鹫天已经原谅他了,脸上带着更深的笑意,伸出手握住鹫天的手,微弱的说道:“一定要守护好天沧国,知道吗?”
“不!不!天沧国是你!要守护它你就给我挺住!不要想着可以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你休想!”感觉到手中的身子越来越沉重,朱鹫天颤抖着咆哮,却挡不住他沉坠的姿势!
他真的会死去吗?
他的皇兄,就这样死了吗?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男子,面容依旧英俊,带血的唇边,带着安详的笑容,安静的睡去了!
时光忽地往后倒退,他看到年少时候的他们,一起在书房里读书,一起练剑,一起吃饭,甚至,一起就寝!
那个时候,他们多么友爱,以为一生一世,他们都会互相扶持,永不离弃!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滴落下来,打在他的脸上,和他的血,融在了一起!
皇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将彼此逼入死角?
互相伤害?
最后,却悔不当初?
京中发布消息,先皇朱翼天因病逝世,留下遗诏,传位与桀王朱鹫天,令其十日之后登基!
十日之后,朱鹫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天元,追封亦妆为静贤皇后,而后以边关危急为由,拒绝朝中大臣充裕后宫的提议,后宫不设一妃,不留一嫔!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得亦妆一人,除了亦妆,其他的女子,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虽然朱鹫天登基有先皇遗诏,但是众民亦知是他带领吴地之兵造反,所以朝中有人怀疑是他杀害了朱翼天,伪造遗诏,联合起来以清除叛党之名起兵征讨,与此同时,天沧国另一邻国大金国(王妃离家出走中的主要国家)
亦发动了对天沧国的侵略战争!
天沧国一夕之间处于风雨飘摇之地!
为解决局外忧内患的困局,朱鹫天在楚森渊和尹莲真等人的帮助之下,以强硬的手段很快就镇压了国内的混乱,抵制了两国的入侵!
与雪舞国的战争持续了三个月,最终雪舞国看到天沧国内乱已然平息,虽有两国同时入侵,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因此卖了朱鹫天一个面子,接受了朱鹫天的赔礼,在朱鹫天的主持下,将和逸公主许配给静王朱齐天,停止了战争!
而大金国见雪舞国退兵,天沧国防守森严,难以打破缺口,也很快就退了兵!
天沧国经历了一年半的战争洗礼,百废待兴,民不聊生,在朱鹫天精心治国之下,社会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各种经济也渐渐复苏!
三年后!
天沧国发生了一件大事,登基才三年的皇帝朱鹫天,突然之间离开皇宫,留下圣旨传位于静王朱齐天!
犹如一颗石子打入平静的湖水,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一时间,全国上下都在讨论这个传奇一般的皇帝!
有人说他是一代罪人,为了夺取皇位,不惜挑起战争,弑杀待他最厚的兄长!
有人说他是一代情痴,当日夺取帝位是因为先皇抢了他的妻子,也就是他唯一的皇后亦妆,他忍无可忍,一怒冲冠为红颜,愤而起兵,夺取帝位,所以他登基之后,除了册封过一位皇后,后宫之中,再无一女,成为天沧国古往今来,唯一一位没有后宫的帝皇!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子,能够与逝去的静贤皇后相比拟!
有人说,……
其实任何猜测都不重要,也不管他曾经有过怎样的功过,无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位不错的皇帝,更是天下女子最心仪的丈夫!
因为他,真的做到了后宫仅一人!
正值初秋,南方的原野上一片青绿之色,金黄的稻穗重重的压在枝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在习习秋风下,轻轻摇摆,像波浪一样,一圈一圈的荡过去,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金色的光芒!
微风吹来,带着甜甜的稻香,四处散溢,飘然进入了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里!
马车里的男子,身着白色缎袍,懒洋洋的靠着,一手拿着酒杯浅酌,另一手指节轻轻的扣动着一边的桌子,发出单调的敲击声,一张绝美无双的脸上尽是落寞!
目光不经意的飘向车窗外,那美如图画的风景,一如多年前的美丽,只是,那时候他的身边有他最深爱的女子,而现在,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马车,舒适,华丽,一应齐全,但是,却没有了那一抹清影!
心,依旧是空落落的!
有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悄然泛起,他一扬手,饮尽一杯酒,目光渐渐迷离,阳光透过车窗流入,光影中他仿佛看到亦妆坐在那里,看着他,眉眼之间带着柔情,轻声叫他:“鹫天!”
“亦儿!”他再一次梦魇,轻叫着她,却不再伸出手去触摸她,因为多少次,他一伸出手去,她就消失不见!
而他,不能够再承受这样的失望,只要她在,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也会感到幸福!
“亦儿!还记得这里吗?这里已经是辰州了!再有三天的路程,我们就到吴城了!”朱鹫天依旧躺在那里,看着阳光下的艳影,轻声说道:“我们曾经约定,等到吴城,我们就找个地方,亲手搭建一座房子,然后我们就成亲!你放心,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让别人把你抢走,我会在美丽的吴地,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我们在那里,一直生活下去!你说好不好?”
“嗯!”亦妆眉眼之间带着欢喜娇羞,轻轻的点头!
朱鹫天目光越加的迷离,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要触摸她带笑的眉眼,却发觉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再定睛看去,车厢里哪里有亦妆影子!
原来,他又魇了!
失落,慢慢的溢满了心!
转身抓过放在一边的酒壶,仰头便倒,却才发现,原来壶中酒,早就已经被他喝光了!
他摇了摇酒壶,发现一滴酒都没有,顿时一把将它丢到一边,起身就往车厢外走!
“公子,你需要什么?”驱车的马夫听到声音放缓了车程,回过头来问道!
朱鹫天不看他,见前面就是一个小城镇,淡淡的说道:“到城镇去!”
“是!”马夫见朱鹫天吩咐,连忙驱车向前!
进入城镇,正赶着圩日,街道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集市里,街道边上,到处都是小摊贩,或站或蹲或做,守着大小不一的小摊子吆喝,给客人介绍商品,充满了生气!
马夫前去买酒,朱鹫天懒懒的坐在车子里,透过窗子观看着,那些平凡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欢喜,喧嚣热闹着!
目光一点点飘移,正要收回,却忽地看到人群之中有一抹熟悉的背影,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懒散在一瞬间褪去,他坐直了身子,手抓住车窗,目光紧紧的盯着刚才所见的那一抹身影!
是的,人群中,有一个青色背影,徐徐的人群之中飘移,不管周围的人如何拥挤热闹,始终保持着一种从容飘逸的态势,仿佛一朵青云,又仿佛,一朵莲花安静的盛开,遗世而独立!
他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停止!
亦儿!
那是亦儿啊!
是他的亦儿啊!
想也不想,他突然的站了起来,一打开车门就往外掠去,撞到了刚好买酒回来的马夫也不停留,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他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有一个念头,亦儿,他的亦儿在这里,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亦儿!”他朝着她的方向大声叫唤,粗鲁的拨开人群,推倒了多少人也不管不顾,直扑刚才见她的地方!
但是哪里有亦妆的影子?
他不甘心,一边大声叫唤她,一边拨开人群在街道上焦急的寻找着!
“哎呀!这是干什么啊!真是的!”又是几个人被他一把推开,身子不由得向一边压倒!
“啊!”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个极为俊美的小男孩被那些人一挤压,控制不住便向面前的小鸡篮子扑倒!眼看着他双手便要压着两只毛茸茸的可爱的小鸡,旁边一只手极快的伸了过来,一下子就将他抱在怀中,同时另一只手向后一按,一用力,便将那压过来的人扶正了!
小男孩一脱险,马上就抬起头朝刚才倒过来的那人瞪了一眼,稚声稚气道:“你干什么呀,你差点推倒我和我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旁边那人闻声连忙转过身来,连连道歉!
“哼,道歉有什么用啊!亏你还这么大个人呢,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
”小男孩嘟起红红的小嘴,不满的说!
“哎!”那人见此不由得呐呐的,一张脸渐渐涨红!
“晨儿!不可无礼!”一个温柔的声音悄然响起,就像是花儿砰然盛开一样的动听,让人心神为之一醉,“小儿无礼,这位大哥不要介意!”
那男子听到声音,已觉心神俱醉,猛地抬起头,再看到眼前的女子,目光不由得痴呆起来!
这是怎样美丽的女子?
她不施脂粉,不穿金戴银,墨发披散,一任天然,不是清秀柔美,不是明艳动人,却是绝色倾城!
安静的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她就像是一朵青云一样飘逸,又像是一朵水莲花一样幽雅,似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不可触及!
“呆子!”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母亲目光痴呆的男人,晨初不客气的说道!
那女子轻笑着摇摇头,转身提起装着几只小鸡的笼子,抱着晨初离开!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卖糖荫芦的叫卖声!
晨初一见,朗目已经亮起,就像天外的星星一样,衬得一张虽小已见英俊不凡的小脸生辉,他连忙抱住母亲的脖子,小身子在母亲怀里一扭一扭的,嚷道:“糖葫芦!娘,晨初要糖葫芦!”
女子见之,眉眼间露出一抹柔情,唇边泛起浅浅的笑容,使得她一张美丽的脸更像是一朵莲花迎风舒展,美得醉心!
她抱着晨初便向那卖糖荫芦的地方走去!
再说朱鹫天找遍了整个街道,哪里得见亦妆的影子,一颗心不由得又酸又痛,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由得大喊一声:“亦儿!”
周围众人皆回过头来看他,独独没有他的亦儿!
怎么会是亦儿呢?
如果真的是亦儿,听到他的呼唤,岂有不出来与他相认的?
难道真的是他寐了吗?
是他太过想念她了,所以才会看到她的吗?
就像,多少个醉酒的日夜,醉眼看过去,看到的一样?
她,依旧不过是他眼里的一抹幻觉?
心,痛得快要失去跳动的力量了!
“公子,我们回去吧!”马夫一路追寻而来,这时看着朱鹫天一脸的痛苦,不由得心酸,走过去扶着他往马车走去!
“娘!好好吃啊!你也尝尝!”不远处,小男孩欢快的声音穿透被眼前绝美男子迷惑住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