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致朝方妈妈和地中海点点头,歉意地说:“今天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真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呢!”方妈妈嗔了一声,“你来看我们就很不错了,这楼上楼下的,还讲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今天你把方浩送过来,真是谢谢了。”
傻妞将手插在口袋里,跟在王致身后走着。到了楼梯口的时候,王致说:“你回去吧,送到这里就行了。”
虽然现在有点尴尬,但是毕竟是王致把她送过来的。傻妞笑了笑说:“没事,我就送你到医院楼下。”
楼道上个别护士来去匆匆。到了楼下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住了脚步。
“你回去吧。”王致说。
“嗯,你开车小心一点。”傻妞说,看着王致在有点蒙蒙的夜雾中亮起来的眼睛,她不自在地轻轻侧头说:“那个,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也许按照客套,王致应该说一句,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可是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王致应了声:“嗯。你回来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了。”傻妞连忙说,“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回到病房以后,隔壁病床边的那家子人回去了,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傻妞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妈妈扶着爸爸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问:“怎么是那个王致送你过来的?张遥呢?”
傻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平铺直述地讲了怎么遇到他的事。妈妈听了以后说:“我看这个王老师的儿子对你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傻妞笑了笑。
“唉,要不是你一心想着张遥,我肯定要把你嫁给王致。”妈妈说着。在一边看报纸的地中海也不看报了,瞅着自个儿的闺女看。
傻妞将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带着讨好的表情问:“那妈妈,你说是张遥哥好,还是王致好?”
“张遥不错,对你好是好,只是,傻孩子,”妈妈说着心疼地轻拍着傻妞的肩膀,“他那是把你当亲妹妹疼的。这现在你们也都长大了,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说不清楚。他也离开了那么多年,不是妈妈打击你,你这样一心挂在他的身上,他却未必把你当女人,以后他找着人了,你可怎么办?”
傻妞把脸贴着妈妈的手心,轻轻地蹭了蹭,没有说话。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妈妈给地中海简单地擦了擦后背,然后调节了病床的高度。病房里的灯也暗了下来,其他的病人也睡了。
妈妈小声地对傻妞说:“你回家睡觉吧,跑了一路也累了。”
“我不累,倒是你,看了这么多天,回去睡几天吧。”傻妞说。
爸爸也叫妈妈回去睡。后来在他们的坚持下,妈妈终于回去了。傻妞陪在爸爸的身边,跟爸爸说了几句话,看到他有些困意了,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其实我也没什么,”地中海说,他指了指隔壁床正在吊水的老头,“我一不用吊水,而不用打针的,你回去,明天来看我就行了。”
傻妞嘀咕着说:“住院的人怎么可以没有家人陪着呢?你又不是没有女儿。”她说着就坐在椅子上,倔着性子就是不走了。
地中海无奈地看着她,也知道这个女儿有时候倔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他很快就打起了鼾声。
傻妞看着爸爸睡着了,支着下巴玩手机,就是将手机掂来掂去,不停地解锁。她看着保温瓶发呆,然后提了保温瓶去楼上打热水。
第36章 对不起,我不曾在你的身边
楼道上的地板是防滑的花色地板,在不是很明亮的灯光的照射下还是显得有点暗。傻妞慢慢地开了热水,就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她连忙接了手机。“喂?”
“妞,怎么了,有事吗?”张遥问,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疲惫。
傻妞捏着手机,看着外面黑暗的天,说:“没事,就是我爸爸骨折了。”
“老师骨折了,怎么回事?”张遥有些疲惫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他一串的问话让傻妞有些不知所措。见傻妞没有回话,他重复了一句:“你现在在哪?’”
就这么一句轻轻的关怀的话,让傻妞觉得心里热起来,又有点鼻子发酸。她说:“我现在在余县县医院里面。”
她低了头,突然发现热水居然还开着,淌了一地,连忙七手八脚地去关水,又把自己的手给烫了一下,惊呼一声。
“怎么了?”张遥的声音一紧。
“没,没事,就是不小心洒了杯子。”傻妞说,她下意识地,不想让张遥担心。她忽然明白了妈妈的心情,一个星期不告诉自己,就是怕自己担心吧,但是,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来。
她七手八脚去关热水的时候,没有听到那边一个女声喊张遥。
“方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张遥问。
“哦,已经快好了,都快一个礼拜了,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吧。”傻妞说,“快好了。”
电话里突然出现了一片空旷。他们握着手机,却彼此都不说话,留下一片空白,以及呼吸。
傻妞盖上了保温瓶的盖子,将保温瓶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遥那边徐徐开口了,满是愧疚:“我都不知道,就让你这么一个人,你还好吗?”
“挺好的,”傻妞笑了笑,让自己笑出声,“一切都是妈妈安排好的,我也就今天过来,什么都没有做。”
“明天我过来——”
“不用了。”傻妞说,“你现在也很忙,就不要过来,反正爸爸马上就出院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张遥也没有再坚持。就这样,傻妞一路慢慢地走着,偶尔说着几句话,因为在夜晚,他们都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私语着。到病房外以后,傻妞挂了电话,然后放轻了步子进了病房。
爸爸睡得很熟。傻妞将保温瓶放在地上,然后坐下来趴在病床上,大概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大天亮了,病房里热热闹闹的。昨天晚上蹦跶的小孩今天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已经吃好了早饭,妈妈看傻妞醒来了,笑着说:“你昨天肯定累了吧,刚才那小孩那么吵你也没醒。”
傻妞给学校里请了假,大师兄听到她要请假,差点跳起脚,大声嚷道:“你请假?我还想请假呢!现在人手本来就不够,那些小菜芽也不顶用,你请假我们做牛做马去?”
后来听到傻妞说爸爸出车祸了,大师兄立马低了语气,说:“那你好好照顾你爸爸吧,晚几天回来没关系。”
傻妞挂电话后笑了,大师兄总是心肠这么好。她可以想像到他们已经忙得人仰马翻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在傻妞的意识里,父母病了,孩子是一定要在跟前服侍照顾的,无论病情如何,只要住了院的,那就不是小病了。
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张遥能来的。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觉得踏实。而现在,她在医院里坐着,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干,有点坐立不安。妈妈叫她回家休息,她最后还是回家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结果差点睡到晚上。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隔壁床一个年轻人在给老头拍腿捶背。妈妈就说,老人家,你儿子真孝顺。
老头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露着一口不完整的牙齿说:“这是我女婿。”
妈妈于是感慨说:“我以后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婿就好了,能顶半个儿子啊!”
傻妞撅着嘴巴说:“妈妈,你不是有一个女儿了吗,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啊。”
妈妈打趣道:“是,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只是,要是,你吃我的女婿什么醋?”
年轻人给他岳父按摩完身体后,也和傻妞的爸爸妈妈聊了起来。傻妞看他,觉得他也不超过三十的样子,却有了一个七八岁的儿子 ,真是惊奇。他看着傻妞问:“小妹妹,还没有男朋友吧?”
“呃……你怎么这么说?”
“一般有男朋友的年轻人都会不停地发短信打电话什么的。你今天都没怎么玩手机。”
傻妞笑了笑,刚想反驳,突然觉得哑口无言。自己能说什么呢?有男朋友了?可是张遥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他们只是仍然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变。傻妞从来没有想过找别人当男朋友,可是,现在才突然发现——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甚至连妈妈也问她,如果张遥遇到了另一个,她该怎么办?
地中海继续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出院那天,妈妈坐了一桌大餐。爸爸看着外面的太阳,说:“终于出来了。”他看着外面的阳光,脸上是满足的表情。傻妞看着太阳下爸爸眼角深深的纹路,有一股想去抹平的冲动。
桃花言:之所以写这些,是因为想表现,张遥不是十全十美,也不是超人。
第37章 出离的愤怒
爸爸出院的那天,傻妞在家里吃了午饭就回学校了。妈妈拿了几罐腌菜让她带回来,说:“今年的小鱼子便宜,我就多做了一些小鱼干,你带给张遥吧。”
傻妞看着满满一罐子小鱼干,笑着说:“这么一大罐小鱼干,他什么时候吃得完?不会坏地吗?”
“你放冰箱里就行了。”妈妈说。
“吃不完,可以买一只小猫。”爸爸开玩笑说。
傻妞一家三口都不喜欢吃小鱼干,唯独张遥喜欢吃。以前张遥在她家蹭饭的时候,妈妈每次都会准备一叠小鱼干。看着这么重重的一罐小鱼干,傻妞明白了,不管妈妈怎么不看好她和张遥,妈妈的心还是向着他的,妈妈还是会为他准备着小鱼干,即使家里的餐桌上已经八九年不见小鱼干了。
她到了a市以后,先回了家。经过保安室的时候,保安表情八卦兮兮地看着傻妞,热情地打招呼:“你回来啦?!”
傻妞点点头:“嗯,好像很久没回了。”
“你跟你男朋友还好吗?”保安问。
傻妞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了说:“很好啊。”
“是吗?”保安说。傻妞看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角在抽搐。她倒也没有理会保安的表情,扛了一堆东西上了楼,幸好有电梯,否则她肯定会累死。打开门以后,屋子里意外地有股香气。
傻妞关了门,站在客厅里,总觉得隐隐有一股香水的味道,飘散看来。在茶几上,插着几支明艳的郁金香。
家里的花儿一向是小花居多,极少有这么艳丽的花。傻妞皱了皱眉头,然后将一罐腌菜和小鱼干放进厨房的柜子里,剩下的准备待会儿带回学校里去。
她打开自己的房间,一下子就愣住了,床上的被子没叠,仿佛有人刚睡过,床边放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而梳妆台上,多了一个橘黄色的化妆包,旁边,是一瓶昂贵的香水,似乎主人忘记了盖上盖子,于是让香气就这么慢慢地飘散开来。
傻妞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看着衣架上挂着的一间紫色的风衣疑惑了,自己仿佛是走进了别人的房间。
她仍站在门口发愣,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女子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洗发水的香气飘过,让傻妞有点想吐。
女子用浴巾将头发裹了起来,挑着细长的眉,看着傻妞说:“方浩,好久不见。”
傻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她打的来到了学校,大步走在树荫下,觉得秋天的风都那么冷。她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炸开来,一股莫名的怒火烧灼地她难受,头脑里的愤怒在不停地打转。她想深呼吸,想努力地平静下来,可是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回来?为什么她要回来还要霸占自己的房间?傻妞站在学校的无名湖边大口地呼气着,然后愤恨地将自己的包扔了出去。
包被用力甩进了湖中心,沉了一下,又浮了上来。
路边的学生奇怪地看着她,好奇又带着漠不关心。有人说:“她怎么了?怎么把自己的包包扔湖里?”
另一个人深谙地回答说:“大概是失恋了吧,只要不把自己扔里面就行。话说——我们要不要报保安处?这个湖曾经也是有人自杀的,虽然没有死成。”
傻妞站在湖边,胸腔不停地起伏着。她看着湖水在风中荡起涟漪,看着湖水带着包包轻轻飘动。过了很久以后,湖中心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 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那是他的专属手机铃声。歌声在湖中心回荡,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归于平静。
天快黑的时候,傻妞一身湿嗒嗒地回到了宿舍里,她的手机里捏着那支手机,只是手机也是湿的,再也不会响起。
公寓里只有一个玩电脑的师妹。她打开门的时候,师妹兴奋地说:“快点过来看,刚才有一个女生在g大的未名湖里面游泳,刚刚传上来的视频哦!”
她说着一边点开视频,用余光看了傻妞一眼,一下子呆了。
未名湖,因为没有名字,戏称未名。
傻妞冷得有点打颤。她将自己